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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北心里咯噔一声,一路走一路止不住地冒汗。两两相见,她是会哭还是会闹,是痛打他一顿,怪他欺骗了自己,还是故作姿态,像是无数狗血言情剧中一样甩甩头发说你走吧,祝你们幸福?
可在她被脑海中无数一闪而逝的画面刺激得透不过气,而最终和邱孝祥面对面而站时,却发现自己倏忽冷静了下来,那种纠缠她一整晚欲死欲活的情绪,在看到他的这一秒偃旗息鼓。
邱孝祥带她上车去谈,他开了窗子,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低头悻悻然看着方向盘。
莫北记得昨天他戴着一条金黄色的领带,衣服挺括整齐,连一条折痕都没有。而今天,他似乎老了五岁,半脸的青色胡渣,松着领口,一身的烟味。
莫北不知怎么就觉得好笑,一张嘴就忍不住挑起唇角,“你说吧,邱孝祥,如果你谎圆的过来,能再把我骗得团团转,你就编。如果你良心发现,觉得对不起我了,你就说实话。”
邱孝祥抿了抿唇,说:“小北,有一晚我喝醉了。”
莫北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响雷,握紧拳头,浑身止不住地抖,“只是有一晚?呵呵,邱孝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呢!你昨晚难道也喝醉了,你喝醉了还去开车,还去接她,还义正言辞地和我说是去见客户了?”
莫北气得肺都要炸了,推开车门便要往外走。邱孝祥比她早一步预知,斜过身子扣住她开门的手,用力,又把门关了起来。他掰过她的身子,双眼通红,“小北,对不起,我知道是我错了,我是脑子坏了疯了才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我不敢求你原谅我,只求你念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不要和我分手,不要离开我!小北,我是爱你的,真的,我真的很爱你!”
他抓着莫北的手在自己脸上重重地打,一声声耳光清脆,在车内四壁撞过来撞过去,又撞进莫北耳朵里。邱孝祥哭得一脸是泪,莫北在一旁看着,蓦地感到这个男人这样远,这样陌生。
她几乎要不认识了呢。
直到下车,她始终不发一言,不笑也不哭,木头人一样,任凭他紧紧抱着自己,低声压抑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
莫北下车的时候,才发现时竟宁在十步开外的地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他身后许多的男人围在一起谈天说地,气氛越热烈,越显得他形单影只。
莫北踟蹰着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可只是走了两步,他忽然垂下眼帘,转身而去。莫北的心被真实而强烈地刺了一下,她头一次发现,原来像时竟宁这样的男人,也会有如此落寞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卡,写的不行,唉
☆、第十四章
和莫北开诚布公之后,邱孝祥痛下决心一定要和金子划清界限。摊牌的地点定在他为她租住的那间公寓,电梯一层层往上爬的时候,邱孝祥不断心理暗示,这将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
邱孝祥始终没有进屋,站在门外,和金子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经过和自己的决定。原本以为金子至少要小闹一通,或撒娇或撒泼,甚至索要一笔经济补偿。
谁知道她那种说风是雨急急躁躁的小姐脾气,到了这种时候却突然变得无比成熟,安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这种事情,其实你发个短信给我就好。我早就说过的,我没有怪你什么,你也没要欠我什么,都是你情我愿的男‘欢‘女‘爱,合则继续,不合就散。莫北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出了这种事,我最过意不去的就是她。我现在只想让这件事情过去,我从来也没想过要拆散你们俩。”
金子如此通情达理,邱孝祥在如释重负的同时又感到一种难言的内疚。人非草木,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他对金子并非没有一点感觉,可人心就这么大,他放了莫北就装不下金子。
邱孝祥说:“房子我当时付的年租,你还可以继续住下去。公司那边你也照常上班,我让财务那边给你加工资。”
金子却摇摇头,“不,不用,我从哪儿来现在就该往哪儿去,你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事情到这种地步,我是真的不想你为难,公司那边我也不去了,免得惹起嫌疑让莫北难堪。”
她欲要关门,邱孝祥用手抵了抵,带着一份焦急喊她的名字,“金子!你听话!”金子这时候才皱起眉头,像是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含着哭音道:“孝祥,你走吧,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走吧。”
门渐渐阖上,邱孝祥却只能任自己站在门外咬牙,他看到金子一脸的倦意,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眨了眨,就倏忽滚了一串串热泪下来。他心里堵得慌,可也明白总会有这一天。
金子是如此体贴又知进退,而莫北却被证明那一日的隐忍全是意外。她的情绪反转的很快,在那种刻意的冷漠和突袭的麻木渐渐散去后,她的歇斯底里和不可理喻如复苏的火山,大规模地爆发出来。
莫北大哭过大闹过,疯狂地监视起邱孝祥每时每刻的行踪,不知疲惫地查找他电话里的蛛丝马迹,也毫无顾及地指着他的车子破口大骂,问他们是不是还在这种狭小的空间行过苟且之事。
事情最终闹到邱母那边,莫北重重拍了桌子,更将一杯热水“哗”地泼到邱孝祥脸上。当着他母亲的面,哭诉着他对不起她的那些事情,一遍遍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物极必反,莫北闹得这么凶,原本满心愧疚的邱孝祥很快就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金子的静和莫北的吵,心中哪怕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点涟漪,便很快漾起巨大的波澜。
邱孝祥一脸的水,聚拢至下巴一滴滴打在他干净的高级衬衣上,他抹了抹脸,空着的另一只手紧紧抓住了莫北的肩膀。他以一种快将她捏碎的力量要她注视自己,他红着两只眼睛,声音无奈又气馁,“小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你吗?”
莫北蓦地一怔。
是啊,现在的这个人,还是曾经的那个莫北吗?她是温柔的,是体贴的,是聊天到深夜,会害怕打扰到他休息的那一个。他们青春期就在一起,毕业季还未分手,旧时的同学们见到了,都会说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人。
天造地设的,一对人。
可如今,这样的自己多像失去了孩子的祥林嫂。她狠狠揪住一件事不放,一遍又一遍地搬出来折磨对方折磨自己。既不甘心分手,又不甘心咽下这口气,在这个无解的死循环里她撞得头破血流。
那个承诺会永远爱她的邱孝祥已经越来越远,那个每每面对怒气冲冲的她都选择隐忍的邱孝祥也已然陌生。她有些悲哀的发现,尽管是在这样一件全由他而起的事情里,她却已经占不到上风。
所里往年都会组织团体旅游,今年亦挑在清明假期带领大家去邻省的山里小住几天。莫北兴致不高,一来是邱孝祥这边尚且放心不下,二来是旅游性质改成自费之后,她始终为拿出半月工资去那种地方度日不值。
莎莎姐却劝她慎重,“刚开始说好了公费,大家都没意见,现在成了自费,你就不肯过去,这要让领导怎么想呢?再说了,这段日子我看你情绪不好,出去一趟也算是散散心,说不定视野一开阔,心境就打开了。”
莎莎的话确实不错,莫北很快就去交了份子钱,收拾好心情准备上路。
清明前一日的晚上,所里的人去单位旁边的小酒家吃了顿践行饭,准备酒足饭饱即刻连夜赶程,到了目的地刚好看漫天星辰。只是原本预估最多不超过五个小时的路程,最终在陌生的地形和复杂的路况后拉锯到第二日凌晨。
自然和浪漫是顾及不了了,莫北身心俱疲,只想赶紧歇下来松松筋骨。拖着行李箱刚进房间,便一头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没盖被子,这山里又是早晚寒气极大,果然早上醒来就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
同房间的莎莎正乐滋滋地换了套明蓝色的运动服准备出发,看到莫北一脸潮红病怏怏地歪在床头,连忙走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咦,莫北,你这身上可烫得很,别是发烧了吧?”
莫北满脸痛苦地抓住她的手,软声说着,“莎莎姐,你帮我和大家请个假吧,今天无论如何我是出去不了了。你们几个人玩得开心一点,我就呆在这房间里躺一躺就行。”
莎莎犹豫着,“你真不和我们一起去啦?”见莫北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她思忖几秒,说:“那成,你自己好好休息,记得多喝点热水,被子盖厚点,热热捂出一身汗就好了。所长那边你就放心吧,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时局的心头肉啊。”
莫北当即变了脸色,手上一用力,掐得莎莎嗷嗷直叫,她恼道:“你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莎莎连忙告饶,“姑奶奶,你手上这力气真大!行了行了,不说你了,呀,你不相信啊,我真不说你了——反正也是事实!”
莎莎骗着莫北松了她,两手一抽立马就翻脸不认人,笑着和她嚼舌头,一扭身背上自己的挎包就往外跑了。留下莫北一个气得又是跺脚又是挠头,心头的火泻不下去,翻出手机将时竟宁电话删了才甘心。
直到一个人躺下来方才讷讷地想,删了他电话又能有什么作用?横竖单位里头的人都已经以为她是时竟宁的新宠了。多新鲜啊,若是对她没意思,何必把徐絮调走了,办公室主任还屁颠颠地过来帮忙收拾桌子。时竟宁这个人多恶劣,一言不发就将原本子虚乌有的事坐实了。她处在下风,百口莫辩,连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她身上滚烫,心里烦躁,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安稳。鼻子里头拉着风箱,呼啦呼啦,煽得火焰跳得更旺,一直窜到她混沌的脑子里。
小时候,她也爱发烧,那时候爸爸刚走,家里乱糟糟的没人理她,她小小一个裹在一条厚实的大被子里,被沉重的负担压得喘不过气。
痛苦之极,门忽地被人推开,啪嗒啪嗒,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她感受到有人在她面前停下,光线被阻,想问你是谁,忽然有一块湿哒哒还在滴水的毛巾盖在她的额头上。
那时候,妈妈还在,没有扔下她和弟弟。她声音又尖又甜,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大,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她说:“孝祥,你怎么过来了,你是来看小北的吗?”
雨声自窗外传来,哗啦啦下得地上冒泡。莫北半睡半醒之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乳臭未干的孩子,邱孝祥搭在她头上的毛巾又凉又湿,水滴落着都汇集成小雨,自她耳边落下来。她心里哀叹,天哪,居然有这么响,呢喃着,“邱孝祥,你把毛巾给我拿开。”
莎莎在下午给她来过一个电话,他们在四十里外的景区被大雨阻挡,天已经黑了下来,山里路况很差,他们不能折返了。她说:“小北,你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千万记得把门锁好了。”
莫北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她好像走在很长的一条路上,邱孝祥明明是在路的尽头等她的,可她走不动路,两只脚如灌重铅,一个清丽的身影飘过,邱孝祥便被牵着带走了。
她喊:“邱孝祥,邱孝祥!”突然有声音打破她的追逐,视线里是一连串排序规则的数字,她对着手机话筒说:“我知道啦,莎莎姐,你们在那边好好玩吧,我一个人可以应付。”
电话那头的人怔了怔,随即,尴尬地笑道:“莫北,我是时竟宁。”
时竟宁,又是时竟宁,为什么做着梦都有时竟宁来搅局!莫北很愤怒地大声叫起来,“时竟宁,我明明删了你号码,你怎么还能给我打电话!”
时竟宁头一次听莫北喊他全名,心内觉得惊奇,平日里她喊他时局,时局,总带着冷冷疏离的态度。想这姑娘着实是烧糊涂了,脑子一点都不清楚,他说:“傻瓜,你干嘛删我号码,删了我号码,又不是删了我人,我还能给你打电话。”
莫北细细一琢磨还真是,想不到就是在梦里,时竟宁也是这么聪明。她嘟囔着,“那我怎么把你人给删了呢?”
“没法子,我就是回收站,删了谁都可以,删了我不行。”时竟宁觉得自己疯了,不然就是被传染的傻了,不然干嘛配合她说这么无聊的话。推着车子打扫的女人正好路过,眼内满是惊讶地看了他几眼,他很坦然地说:“帮忙打扫一下这个房间吧。”
女人疑惑地问:“这儿是你的房间吗?”
是啊,他满身的雨水,身后还拖着一个行李箱,确实不像是已经入住的客人。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给她,说:“帮帮忙吧,我女朋友发烧了都烧糊涂了,我这是特地赶过来的。”
拿人家毕竟手短,何况这人看起来仪表不凡,绝对不像是过来骗钱的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