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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科就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嗯,容不下。”
“相信我说得是谁,谁自己心里清楚。同学们闹出这样的事情,我们的老师也同样有责任,嗯,有责任。做老师的,你不但要教知识,你还要交做人,李君明,听到了没有,说的就是你。嗯,说得就是你。一定要予以重视,嗯,予以重视。”
说着,主任将报纸往桌子上一搁,“好了,散会。”
主任走后,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去抢着看那份报纸,做医生的一天都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干得是牛干的活儿’,那还有闲情逸致翻报纸呀。
除非像干到主任那个级别的。
不过,等你干到主任那级别了,轻松了,但是黄花菜早凉了。玩也玩不动了,吃也吃不了了,买好看的衣服穿也没那喜好了,只能没事看看报纸,养老……
“唉?李,这报纸上的不是你学生么。这,来,张,你来看看,像不像?”
“当然不像了,你仔细看看,这本来就是一个人。下边还写着名字呢。”
“李,原来你学生还是大家族的千金小姐啊,还什么,你看啊,这报纸上写的,‘项氏千金,红颜祸水,南袁北宋,为之开站,C市商界岌岌可危……’这项氏千金说的是你学生吗?怎么一点也看不出,多勤快一娃……”
“好了好了,别说了,快去查房去。八卦成这样干嘛,真是,为老不尊~”
“唉,我,不是……”
李君明一把扯过报纸,将那些医生全都赶了出去,关上办公室门,李君明将报纸塞进项倾薇手中。“没关系的,不要太在意。主任的话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你也该知道的,主任就那脾气,这里哪个人没被她骂过?好了,这是你的私生活,我不会干涉。只要,你不要影响到实习就好。”
“嗯,”项倾薇有点感动,“不会影响的。老师,谢谢。”
“嗯。那我去查房了,你自己整理一下心情,待会儿还要工作。病例可都仰仗你呢,我没你不行啊。”
“嗯,知道了。老师你放心吧。”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项倾薇一个人,项倾薇做了个深呼吸,慢慢打开报纸来看。报纸上有图片,有夸大其实的标题和文字,不管什么东西,一上媒体全都变质了。
报纸上将项倾薇说得很难听,将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也说得很丑陋。
到最后,项倾薇实在看不下去了,将报纸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她想给宋天皓打电话,向他诉苦,可是一想起李老师的信任,她又不忍心辜负。
总之,项倾薇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会成为医院,最起码是妇科病区里人们指指点点的对象。
想想项倾薇也看开了,其实,她项倾薇不就是那个脚踩两只船的女人么?一面享受着宋天皓的好,一面又和袁承烨纠缠不清。这虽然不是她所想的,但是事实,毕竟是事实。
她该好好想想了,该好好想想。必须要做个了断。
袁承烨?或者是……宋天皓?
无关乎爱情,只说感情,在项倾薇心里,袁承烨的重量,远远比不上宋天皓。可是……袁承烨,项倾薇不忍去伤害,因为他是……
心里觉得好痛,好痛。
早上十一点的时候,郝恬才来到医院。李老师看了她一眼,“小郝,你来的可真早。”
“……”郝恬嘟着嘴垂下了头。
李老师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转头对项倾薇,“好了,小项,你也忙了一早上了,剩下的病例下午再写,你跟小郝去吃饭吧。”
“嗯,好的,老师,我把这点弄完。”
“嗯。”李老师又看了郝恬和项倾薇,摇摇头,出去了。都是一样的学生,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没有去食堂吃饭,只买了面包,饼干,和牛奶。郝恬和项倾薇坐在门诊楼旁边的花园里,都没有说话。
项倾薇本来话就不多,郝恬是因为什么,项倾薇还不知道。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郝恬对面,等待她告诉她,如果她不想说,她不会勉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在悲伤难过的时候,有个人陪在身边,这样就够了。
过了很久,郝恬才开口,仍旧低着头,没有看项倾薇。“项倾薇,你……还记得几天前李老师那里丢了一盒米非司酮吧。”
女人,爱定你019
“……”米非司酮?项倾薇心底突然升起了不好的感觉,“记得,恬恬,你别告诉我是你拿的。郝恬,这玩笑可开不得。”
“谁跟你开玩笑。”郝恬小声嘀咕。
项倾薇有些急了,“你拿去干什么?”
“你说我拿去干什么?当然是吃了,难道要拿去卖啊~”
要是拿去卖倒好了。
一阵沉默。
“孩子是宋明宇的吧。”
“……除了那个混蛋还会有谁。”
“那宋明宇知道吗?”
郝恬摇头,“我没告诉他。”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你也不许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因为我不想要他的孩子。”
项倾薇没有接话,而是问,“几天了。”
“快两个周了。”
“我是问你吃药几天了。”
“三天了。今天早上下边流了好多血。”说着,郝恬突然变得很烦躁,从包包里掏出一包香烟来,拿去一根,放进嘴里,点燃。
“项倾薇,我们也这么多年朋友了,我今天求你帮我个忙。”
项倾薇摇头,“我帮不了你。”
项倾薇知道郝恬让她帮什么忙,她真的帮不了,没有技术,没有器材,她真的没有那个能力。
“米索也吃了吧。”
郝恬摇头,“还没。”郝恬脸色有些苍白,对着项倾薇笑,“你不帮我,我怎么吃?”
“……”
项倾薇也沉默了,“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的帮不了你。也许你信任我,但我不信任我自己。要不,让李老师替你做吧。别看她平时挺凶,其实人很好的。她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今天晚上刚好我跟老师值班,我替你麻醉,只不过可能会很痛哦~”麻醉科她们呆过的,项倾薇曾经上手过。
又过去很久,郝恬点头,“嗯。”
郝恬就是白狐,这一点,已经可以肯定了。郝恬是不抽烟的,她方才在项倾薇面前抽烟就说明了一切,或许,她是故意为之,通过那样的方式,告诉项倾薇。
下午回到科室,项倾薇将李老师带了出去,说是有事情要说。
其实她就是要说郝恬的情况。
结果情况还没有说出口,那边护士站的方向突然传来女人凄厉的嘶喊声。项倾薇跟李老师互视了一眼,立马跑过去看,郝恬也随后跟了过去。
是十六床,中孕引产的病人。这个病人是李老师管的,所以项倾薇跟郝恬都认得的。
项倾薇她们进去的时候,那女人羊水已破,淡黄色的液体顺着女人的下边流了一床,同时也喷了护士一身。那女人还是在喊,她说她痛,好痛。她有些虚弱,头上已经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孩子是臀位的,不好生,护士让那女人用力,然后单手抓着那已经没有生命的灵体慢慢往外拽,一点一点的,项倾薇跟郝恬亲眼看着那孩子一点一点的呱呱坠地,它没有生命,它不过十厘米的大小。初显人型。
它是上帝想要创造,却还没来得及创造完整的渺小生灵。浑身通红通红的,那种颜色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美丽花朵。
还没绽放,却已然消失。
护士跟项倾薇他们悄悄看了,那个孩子,是个男孩。没有告诉它的母亲,出于人道主义的目的。
不能怪罪它的父母,项倾薇她们都知道,它的父母有不得已的苦衷,同样都是可怜的人。
项倾薇记得,当日它母亲来打胎的时候,在病房里,哭了一整夜。
她不是不要她的孩子,她有逼不得已的苦衷。项倾薇她们都知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真正帮得了谁……
在它的母亲引产的那一刻,她还拉着项倾薇的手问,“医生,告诉我,我的病,能治吗……”
项倾薇想哭,她当时就想抱住那个女人嚎啕大哭一场,可是作为一名医生,她知道她不能哭,她还得笑眯眯的握紧女人的手,对她说,“能治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
“那就好,那就好……”
其实她不知道,像她那种病治好的几率何其渺茫,她不想带给下一代灾难,那么,她就要自己承受更重的悲痛,一生。
好在,她还算是幸运的。有一个那样爱她的丈夫,对她不离不弃。
若是没有那个男人一直陪在她身边,她哪里会有勇气承受这一切?
想到这里,项倾薇不由自主的想到的宋天皓。
如果今天躺在那里的那个女人是她,宋天皓也会对她这么好吧,或许,会更好。
相较而言,项倾薇给宋天皓的东西,太少,太少了。
事情忙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钟头。项倾薇刚才没注意,郝恬早就不见了。
项倾薇打郝恬手机,接通了,却没有人接听。项倾薇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受到方才那件事的刺激,看见那个死胎,她怕郝恬会出事。
在妇科病区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也没有郝恬的踪影,项倾薇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掉头就往卫生间的方向跑,卫生间里有两扇门,一扇开着,一扇关着。
项倾薇有预感,郝恬会在里面。
“郝恬?”
项倾薇试探的叫了声。
没有动静。
“恬恬,是你在里面吗?”
还是没有动静。
项倾薇的心里越来越慌。
就在她转身准备去叫人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响了一下。
那算是郝恬对她的回应吧。
项倾薇长长出了口气。
――
厕所里很黑。两个人挤在一个门里,这种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怪。不过项倾薇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这个,因为郝恬正伏在她肩头哭泣。
郝恬说,她看见刚才那个孩子,她就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她说她看见那个孩子还不甚清晰的眉眼,她就觉得肚子痛。好像自己的孩子在哭泣控诉一般。她说,她不要让自己的孩子变成那样。
她说,她不打胎了,她要生下那个孩子。
项倾薇看着自己的朋友,一边帮她抹着眼泪,项倾薇的心里也好痛好痛,这种疼痛,就像是儿时去动物园里坐海盗船,从高处坠落时的那种,心被抽离的疼痛。
项倾薇轻轻拥着自己的女友,很温柔,也很明确残忍的告诉她,“恬恬,你的孩子,不可能保得住。”
说出这话时,项倾薇明显感觉到郝恬的身体颤了一下,项倾薇咬了咬牙,长痛不如短痛。“恬恬,你已经吃药了,这胎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路在前面,你没得选择。”
“我不还没吃米索呢么。”
“可是你吃了米非。”
“没关系,我以后会小心,我要保住这个孩子。”
“恬恬,你别这样。”
“薇儿,你别劝我了。”
“……”
两个人均沉默,又或许,两人之间,还有一个潜在的生命,在为它母亲,和它自己而沉默着……
下午下班的时候,项倾薇不放心郝恬一个人回家,自己又走不开,项倾薇想给宋明宇打电话,可是又害怕郝恬不依。思索再三,她知道因为宋明宇的关系,郝恬也不喜欢宋天皓,她想到了袁承烨,但是拿起手机,她又放下。
不是说要做个了断么?虽然这只是寻常事,但是,说白了还是一种招惹吧。既然要了断,那就要断得干干净净。
就在这个时候,袁承烨竟然自己奇迹般的出现了。
项倾薇心中苦笑,摇了摇头。
水到渠成的,袁承烨将郝恬送回了家。
项倾薇本来要帮郝恬请假,但又一想反正李老师明天也休假,郝恬不来也没什么关系。
将郝恬送回了家,袁承烨又返回了医院。从郝恬口中,他得知项倾薇值夜,于是乎,他说他要陪她。
他还给她带了些好吃的,还有雪顶咖啡。
李老师见着袁承烨,什么也没说。就拿了交班记录本去了护士站。
自此后,几个小时都没有回来。
项倾薇真的很苦恼,李老师也太‘善解人意’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中,项倾薇跟袁承烨相对而坐,抱着早已融化掉的雪顶咖啡,两人皆不语。
用管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弄着,项倾薇低头看着杯子里被搅出来的漩涡,“有些事情,如果太过久远,那就忘记吧。这样,对所有人都会好。忘记了,也许才会更幸福。袁承烨,你知道吗?”
袁承烨摇头,“不可能会忘记的,过了那么久,依然记忆深刻,那就说明,所记忆的已经不是那件事情本身,那是一种被升华进骨血里去的感觉。那是一种原始状态的认定,从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