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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泰安楼,乃是我襄阳第一楼。我襄阳地处交通要辏,往来之客不计其数,而这泰安楼,更是集各地风味特sè之所长,当然也是本地特sè最地道之处。初来襄阳,定是要来着泰安楼品上一品的!”陈鸣大献殷勤道,“掌柜!”
那掌柜五十许人,矮矮胖胖,一团和气,一看众人,连忙迎上来,道:“哎呀哎呀,这不是陈少爷嘛,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陈鸣一脸得sè,一指身后众人,道:“几位皆是我的贵客,带我们去楼上雅间。”
那掌柜闻言一脸难sè,道:“陈少爷,这……真是不巧,楼上雅间全被包下了……”
“什么!”陈鸣勃然大怒,“便连一间都腾不出来么?少爷我的面子这么不值钱?!”
见掌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灵瑶道:“无妨,便在这大厅之中吧。”
“便依姑娘。”陈鸣满脸堆笑,转身向掌柜道:“速速上菜,什么好来什么!”
席间,陈鸣频频向众人布菜,斟酒,大献殷勤,虽无人理会,但他自顾自谈天说地,襄阳风物,历史名流,信手拈来,倒也显得颇为渊博。
一名随从上得前来,与陈鸣耳语几句。陈鸣一脸歉容,道:“家中急事,小生只得暂时失陪了,还请诸位于这襄阳小住几rì,明rì小生再来,以尽地主之谊。掌柜,好生伺候着,如若怠慢了佳人,我为你是问!”而后告退离去。
见他离去,旁边一桌一位老者,忽而叹道:“我劝你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那掌柜听闻老者言语,连忙急道:“李老,您慎言……”还未说完,被老者一瞪,说不出话来。
老者又道:“这陈大少,乃是襄阳知府陈宇之子,这陈宇,自从靠上了京里九王爷,无法无天,鱼肉乡里。这陈少爷,亦是襄阳一霸,无恶不作。见着漂亮水灵女子,却又无比殷勤,想尽一切办法,得手之后,又弃如敝屣。今rì他这般,定是瞧上这位姑娘了。我劝你们,还是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楚天炀与老者抱拳行礼,道:“多谢老丈。”
………【第二十七章 计议】………
那老者又是一叹,不再言语。
“你叫什么名字啊?”灵瑶忽然问道,一边拿出手帕,在小乞儿那脏兮兮的小脸上轻轻拂拭着。
见陈鸣离去,众人这才仔细打量这可怜的小乞儿。一番拂拭之后,那张小脸,倒显得颇为白净粉嫩,浑然不似寻常乞儿。一身衣服虽然残破污秽,细看之下,那衣料却也是寻常百姓家穿不起的。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颇为灵动,显得很是聪慧。也不怕生,用那稚嫩的嗓音脆生生地道:“我叫李金儿。”
“小金儿是哪里人士?家里……可还有谁?”
李金儿瘪了瘪嘴,大眼睛中一时间满是盈盈泪光,带着哭腔道:“金儿不知道,金儿只记得爹爹是做官的,忽然有一天家里来了好多拿刀的坏人,爹爹带着金儿和娘亲逃了出来,在路上金儿和爹娘失散了……金儿要找到爹娘……呜呜……”
楚天炀眉心一跳,忽而感觉一抹柔弱却温暖,轻轻抓住了自己的手。灵瑶轻轻抚摸着金儿的头,道:“金儿不哭,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转过脸来,看着楚天炀,眼眸中,满满一抹柔光。
“天炀哥哥,你看金儿多可怜,无依无靠的,不若你收他为徒吧~”灵瑶柔声问道。
许是有些同病相怜的怅惘,楚天炀略一沉吟,道:“也好。”
“金儿乖哦,你可愿拜这位大哥哥为师,跟着他学本事,等到学成了,就再没人敢欺负你了。那时候再去找爹娘,好不好?”
金儿眨巴着眼睛,眼珠子转动着,显然在慎重思考。而后道:“金儿不怕被欺负,金儿只希望那些人不要再欺负别人!嗯……大姐姐是好人,不是坏人。娘说过,坏人会把金儿拐去卖掉的。金儿愿意。不过……金儿拜大姐姐为师不行么?”话语间,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扑哧……”灵瑶笑出声来,道:“大哥哥也是好人,不会把金儿卖掉的。而且,大姐姐还不能收徒,大哥哥可比大姐姐厉害多了。”
“哦……那,那金儿愿拜大哥哥为师。”
楚天炀伸出手来,轻轻抚上金儿头顶,灵力一发而收,道:“好资质!”
能得楚天炀如此评价,那资质自然是大好了。灵瑶笑眯眯的,两只眼睛如两轮弯弯月牙,便较她自己收的良徒更加开心。
“我观你小小年纪,便有这般正气,当真不凡,便为你取一‘吒’字,以后,你便唤作金吒。”
“金吒,恩恩,好名字,金吒乖乖的好好加油,以后要像你师傅一样,叱吒风云哦~”灵瑶笑道。
金吒乖巧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给楚天炀磕了三个响头,道:“金,金吒拜见师傅!”
夜sè深沉,一灯如豆,闪烁跳跃,在这笼罩天地的黑暗间,独自挣扎。
楚天炀独自在房中,来回踱步,良久,站定,一掐指诀,使个传音入密之术。
不多时,敲门声想起,楚天炀道声请进,门推开,却是灵瑶。
楚天炀道:“金吒呢?”
灵瑶嘻嘻一笑,道:“刚洗过澡,已经睡下了。小家伙洗干净之后,粉雕玉琢的,很可爱呢,灵珏师姐也是喜欢得不得了。”
说话间,众人一一进来,已是齐至了。
灵珏道:“师叔召唤,所为何事?”
楚天炀道:“我等此番下山,乃是为这檀华盛会,如今此间事了,已是功德圆满。今rì于襄阳游赏一rì,算是尽兴,未想竟遇上这般,虽不惧那襄阳知府如何,但凡尘俗事,还是少参杂其中为妙。明rì一早,便由灵珏带领你们,带上金吒,启程返回昆仑吧。”
“由灵珏师姐带领?”灵泽疑惑道:“那师叔你呢?”
楚天炀淡然一笑,道:“此番下山之前,师尊曾有交代下一些凡尘俗事与我处理。你们先行返回昆仑,待我完成之后,自会回转。”
灵泽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师叔,究竟何事?可需要我等帮忙?我等也难得下山,正也不想太早回山,索xìng便陪师叔把事办完,而后一同回去吧。”
楚天炀摇了摇头,道:“不必,事情倒也无甚紧要,只是人多了反而平添麻烦。再者我等此番下山多rì,也该返回了。”
“唔,如此也只好……”
灵瑶眉心一跳,似有所觉,略一思量,出言打断道:“天炀哥哥,你可是打算去做……那件事情么?”
楚天炀转头一看,却见灵瑶死死盯着他,默然沉吟良久,长叹一口气,方才道:“是!”
“那灵瑶要和天炀哥哥一起去。”灵瑶面sè决然,斩钉截铁地道。
众人正自云里雾中,但见楚天炀皱了皱眉头,道:“灵瑶,别闹。”
“我才不是胡闹呢,我只是想陪着天炀哥哥。”灵瑶抓着楚天炀的手撒娇道。
楚天炀摇了摇头,坚决地道:“不行,我不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带我一起去?!那我更不答应天炀哥哥一个人去孤身犯险!”灵瑶顿时大喊出声。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灵泽连忙问道:“师叔,到底何事?不是执法长老交待一点的凡俗事务么?为何……为何竟要以身犯险?!”
楚天炀沉默不语,良久,起身行至窗边,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那无边无尽浓得化不开的夜sè,如张牙舞爪择人而噬的妖鬼,又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勒紧脖颈,叫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有顷,楚天炀深深呼吸,长叹一声,方才轻声幽幽地道:“三年前的一个夜晚,一群黑衣人突然闯进我家,大开杀戒,连屠我全家上下数十口人……”声音低沉而缓慢,一句一顿,便如同道出这简单的几句话,便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我的娘亲,nǎi娘,云姨,李叔,和我一起长大的文举,还有……还有我未过门的妻子晴霏,无一幸免,一个一个,死在了黑衣人剑下,倒在了我面前……家父在京为官,得罪了权贵,才招致此祸,而家父,更在之前便已遭毒手。只有我,只有我,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却落个家破人亡……”
拳已握紧,牙已咬碎,是谁的泪,如雨而下,血sè殷红。是谁的心,支离破碎,鲜血淋漓。
“我没想到我还能捡回这条命。”楚天炀的声音忽而变得冷如坚冰,不带一丝活气,甚至感觉不到了忧伤,也没有了愤怒。“但从我醒过来起,我就发誓,既然天不亡我,我必报此仇。纵然万劫不复,粉身碎骨,我在所不惜。”
“天炀哥哥!……”灵瑶哭喊出声,冲上前,一把环住了楚天炀的腰,紧紧搂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背脊上,抽泣着,泪如雨下,“别说了……呜呜……别说了……你还有灵瑶……灵瑶不要你难过……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受些……”
众人尽皆默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天炀缓缓摇了摇头,沉默不再言语,深深呼吸,吐尽胸中浊气,良久,拂袖拭去脸颊泪痕,转过身来,拍了拍灵瑶的肩,又轻轻抚了抚她的头,伸手拂去她颊上泪珠,道:“放心,我无事。”
灵珏思来想去,却不知如何宽慰,只得道:“师叔,节哀顺变……”
楚天炀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道:“三年来,我时时刻刻,努力修行,为的便是早rì学有所成,能手刃仇人,大仇得报。而这,便是我将要去做的事。”
灵珏道:“师叔,如此擅作主张,万一执法长老追究起来……”
“师叔,我们和你同去!”灵泽道。
“不必。”楚天炀摇了摇头,“师傅那边已然知晓。你们自行返回昆仑,我自己……”
“或者我们同去,”灵昆上前一步,出言打断,“或者,你把我们全部放倒。”
灵珏和灵泽,也各自上前一步。
“天炀……”灵虚忽而道:“朋友之间,何必推辞。”
……
“师……天炀,”灵泽道:“那rì,你与我演练的剑法招式,是否便是那些黑衣人所使?”
“嗯。”楚天炀略一颔首。
“如此说来,你怀疑是白莲教所为?”
“那些黑衣人,应是白莲教杀手无疑。”楚天炀道:“只是这幕后之人,却无从知晓。我亦是从那些黑衣人口中听得只言片语,方才知道是因为父亲得罪了权贵才……”
灵珏道:“天炀,你可知晓,令尊平rì里有哪些政敌?”
楚天炀摇了摇头,道:“父亲于京中为官,而我与母亲,居于淮扬,平rì里本就不常见到他,在家中时也从不谈及朝中人事。再者,父亲为人刚正不阿,直言不讳,有所得罪之人,怕也不在少数。”
灵泽道略一思索,道:“白莲教总坛所在,甚是隐秘,众说纷纭,只传闻位于青州,亦不辨真伪。再者,白莲教也只是奉命前来,幕后主使之人,不得而知。事涉朝臣,说不得,只有去燕京城一探虚实了。”
………【第二十八章 故人】………
燕京城古称蓟城,燕都,地处冀州东北部,毗邻渤海湾,下临兖州。西部是太行山山脉余脉的西山,北部是燕山山脉的军都山,两山在南口关沟相交,形成一个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弯,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端的是一处风水极佳之地。
“哇!这就是燕京城么?果然好雄伟,好壮观!”灵瑶惊叹道。
众人眼前,是一座恢弘阔大的城门,高十丈有余,城墙厚实无比,有一大两小三个拱门,正中大拱门,高逾三丈,宽近两丈,朱漆大门之上,金sè门钉熠熠生辉。大拱门之上,一方大石表面打磨平滑,其上镌刻“燕京”两个大字,外鎏金漆。城墙之上,墙垛鳞次栉比,其上旗帜招展。一座三层门楼巍然耸立,朱漆红瓦,雕梁画栋,斗拱林立,飞檐翘角,其上有狮子凤凰等诸般檐兽昂首向天。每一层,立有十根团龙大柱,之间悬挂着巨大的灯笼。城门之下,城墙之上,数十名卫兵甲胄齐整,昂然肃立。当真气势非凡。
“那是当然了!”灵泽嘿嘿笑道,“虽然襄阳城号称九州第一城池,但只是因其战略要冲,兵家必争之地位而言,真要论起雄伟壮阔,繁华富庶来,这燕京城,才是真真正正的九州第一城啊!昔年访师学剑时,我曾来过此地,可惜这燕京城中房价实在太贵,只得匆匆离去……”
众人进得城来,一路游赏,街上各处,店铺林立,行人熙熙,比肩继踵,繁华气象,远胜襄阳锦城。
由襄阳至燕京,路途甚远,众人一rì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