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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襄阳至燕京,路途甚远,众人一rì匆匆行路,到得燕京也已是傍晚,寻得一处相对僻静的客栈住下,虽然不甚华贵,却也很是清净。一rì赶路消耗甚大,众人也已疲惫,尤其是金吒,一整天担惊受怕,生怕从楚天炀剑上掉下去。吃过晚饭,便也早早睡下。
夜半时分,忽而一阵喧嚣嘈杂,扰人清梦。楚天炀正盘坐床上凝神吐息,闻得吵闹,正yù起身出门一看,却听门外有人急急敲门。
“客官,客官,烦请开开门!”声音很是急切。
楚天炀起身开门,却见是那客栈小二,一袭贴身小衣,神容憔悴,也是一副午夜梦回之状。
那小二急切道:“客官,楼下来了一群军爷,说有事要见本店所有客官,烦请楼下一叙。打扰之处,还请见谅。”
楚天炀点了点头,道:“无妨。不过,那孩儿就让他睡着吧,别吵他。”
那小二一声告罪,转身便yù继续去敲其他的门,忽而几扇门相继打开,众人尽皆穿戴整齐出得门来。众人修道有成,灵识敏锐,小二一番话,尽是听了清楚。倒叫那小二楞在当场。
众人迤迤下得楼,来到厅中,却见厅中已是聚慢了衣冠不整呵欠连天的住客。大厅一侧,是一群明火执仗的官兵,为首一人,虎背熊腰,面容彪悍,正搭手搭脚大马金刀坐在一张桌子旁,大啃手中一只猪蹄膀。
一旁角落里,两位住客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楚天炀一凝神,便听到其中一人道:“听说是九王爷遇刺,大索九城!”
“嘘!慎言慎言!我们什么可都不知道!”另一人悄声道。
此时,那小二引着几名住客下得楼来,走到那为首军官面前,点头哈腰道:“军爷,所有的住客都在这儿了,一个不剩。”
“昂!”那军官粗声粗气应了一声,顺手一丢手中啃剩的骨头,抬手随意抹一把嘴,带着身后兵丁走到大厅正中,环视众人,随意一拱手,道:“俺无事不登三宝殿,深夜扰民,承蒙诸位不弃。”
“扑哧……”这个军官没几点文化却偏要拽文,却是逗得灵瑶笑出声来。
“不许笑!”那军官气急败坏,黧黑的脸上,也看不出红了没红,“今夜有几个小毛贼不起眼,竟然跑到王爷府上,险些还伤到王爷。皇上震怒,着我等奉命缉拿刺客!尔等速速取出路引凭信,待俺一一查验!”说罢一眯眼睛,看着灵瑶和众人,道:“俺看你们几个就很有问题,路引拿来!”
楚天炀上前一拱手,道:“军爷好。我等事出有因,并无路引随身。”
那军官心下一喜,莫不是真叫老子逮着了大鱼。眉头一皱,道:“何故?”
楚天炀道:“我等几人乃是同组兄弟姐妹,此番前来燕京城乃是寻访亲戚,不料于路上遇上了劫匪,随身行囊连同路引,被那劫匪一道抢了去。今rì已晚,正待明rì去报官。”
那军官哈哈大笑:“当俺是小孩子呐?被抢了行囊还有钱住店?俺可真是慧眼如炬啊!”
楚天炀面sè一黯,道:“小生随身有一块玉佩,藏得隐秘,未叫那劫匪摸了去,小生把玉佩当了,所得资财,勉强够寄宿一夜,明rì便去投奔那亲戚。可怜我那玉佩,乃是娘亲留下的遗物……”
那军官瞧了瞧众人,忽而一指灵泽,道:“喏,你们这儿不是有个拿剑的嘛?怎么还给人家劫了?”不待众人回答,却又瘪了瘪嘴,一副鄙夷模样:“我就说嘛,你们这些穷酸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还爱学俺们赳赳武人,身配宝剑!就你们那点花拳绣腿三脚猫功夫,济得个什么事?看,还不是被人给劫了?”一旁灵虚灵昆忙将忍不住便要出手教训那军官一番的灵泽紧紧抓住。
那军官略一思索,又道:“昂,你那亲戚,是何人?家住何地?”
楚天炀道:“我那亲戚,乃是我等族叔,名楚秉言,乃是当朝二品大员,官拜都察院右都御使。”
“昂?”那军官一愣,道:“三年前,楚大人便已……便已遇刺身故。”
“什么!”楚天炀大惊失sè,蓦地瞪大了双眼,惊骇之下,便连身子也站不稳了,一旁灵瑶忙将他扶住,面上也是黯然。
“唉……楚大人乃是一代名臣,俺们也是十分敬佩的。”那军官叹一口气,道:“既如此,你们自然不是刺客了。不过你等没有路引,例行公事,还是得随俺走一趟,放心,有俺在,保管你们无事。”军官拍着胸脯道,“你们且候着,待俺查验完毕。”转身去查验其他人。
楚天炀站直身子,转过身来,正待说话,忽然发现众人尽皆一脸呆愣,盯着他看。
“怎么?”楚天炀疑惑。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我们险些都叫你骗过了……还以为你敦厚老实……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灵泽失神道。
“天炀,你……没学过唱戏吧?怎得演戏竟是如此逼真……”灵珏道。
楚天炀:“……”
五军都督府,大堂。
上首正中,立一张文案,案后端坐一人。下首两旁,数名卫士执刀而立。四周墙壁之上,悬挂一支支熊熊燃烧的火把,焰光闪烁跳跃,照得案后那人脸上yīn晴不定。那军官引着众人上得大堂。
“这位便是都督同知黄鹤龄黄大人。”那军官向众人道,众人纷纷见礼。“大人,这几位,乃是楚秉言楚大人族亲。”
那黄大人约莫四旬年纪,人高马大,一副武人模样,只是眼角眉梢,却掩不住那一分jīng明。闻听那军官言语,眉头忽而一皱。
“他们几人不知楚大人已……前来投奔,路遇劫匪,被截去行囊路引。”那军官道。
“嗯,”黄大人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而后与那一众卫兵道:“你们也下去。”
那军官闻言一愣,而后一急,道:“大人,他们应该没有问题的。”
“本官自有分晓,下去!”
“是……”军官朝黄大人一礼,转过身来,向楚天炀一点头,而后退了出去。大堂之上,便只余黄大人和楚天炀众人。
“你们究竟何人?”黄大人忽而低声喝道,不怒自威。“竟敢冒充秉言公族亲!”
楚天炀眉头一皱,道:“大人何出此言?”
黄大人冷笑一声,道:“秉言公年少时,家乡发生瘟疫,秉言公族人尽殁,只得他一人幸免于难,流落在外,何来族亲之说?!”
楚天炀一怔,未想此人竟然知晓如此隐秘旧事。略一思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坠,上得前来,道:“大人可识得此玉?”
黄大人一身艺业不凡,不虞楚天炀耍诈发难,便由得他上前,镇定从容,但当他看到那一枚玉坠之时,却是一惊:“此玉……乃是秉言公随身之物,你从何处得来!?”
黄大人既识得此玉,定是父亲故人,楚天炀当下不再怀疑,道:“五年之前,秉言公之子十五诞辰,秉言公便将此玉赠与其子。”
“你!”黄大人大惊失sè,道:“……不可能!秉言公身故之后,我曾南下淮扬寻其家小,却未想……”黄大人一声长叹,摇了摇头,“未想去迟一步,秉言公一家上下年,尽遭屠戮……”
“叔父,”楚天炀唤道,“侄儿……便是楚天炀。”
不等那黄大人发问,楚天炀继续道:“叔父可知楚天炀年幼时,曾于灵台寺得到一串佛珠?”
“自然知道,秉言公曾多次与我提及此事,每每提及便万般欣喜……等等,你是说……?”黄大人大惊之下,从位子上豁然站起身来。
“是!”楚天炀点了点头,道:“便是佛珠救了我一命。”
黄大人离开桌案,疾走几步,上得前来,仔细端详楚天炀,但见眉目之间,依稀有故人风采,惊喜道:“果真是天炀侄儿!?”
楚天炀翻身拜倒在地:“侄儿拜见叔父!”
“快起来快起来!”黄大人俯身扶起楚天炀,不禁一阵唏嘘,叹道:“我见你时,你年岁尚幼之时,未想转眼已是一二十年,叔父都差点没认出来!”
楚天炀心中亦是一阵慨然,未想甫一到燕京,便遇上父亲故人。
黄大人忽而凝眉,道:“侄儿此番来燕京,是……?”
楚天炀点了点头,道:“是!我要报仇!”
………【第二十九章 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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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楚天炀面上决然之sè,黄大人默然不语,良久,长叹一声,道:“贤侄……叔父……唉,既然贤侄大难不死,便是上天恩德,自当好好生活下去,这冤冤相报,不若便放下仇恨吧……”
楚天炀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黄大人又道:“你可有子女?”
楚天炀默然摇头。
“你既无后,自当娶妻生子,教家门有继,何苦执着于过往,执着于仇恨?”
“叔父。”楚天炀忽而抬起头,凝视着黄大人双眼,道:“叔父可是知晓仇人是谁?可是以为我无力报仇,不过热血激涌,以卵击石?”
虽只是简单对视,却叫黄大人觉出楚天炀那双眸子中,竟是有着一股玄妙莫测的,震慑心魂的力量,直叫人生不起一丝抵抗,便yù闪避退却可又无处躲藏!自己久居高位,识人无数,这种不同于帝王霸气却丝毫不逊甚至更胜一筹的威压,便只在那几人身上领略过……
“三年前,侄儿幸而未死,而后得恩师垂青,拜入昆仑门下,修习道术。如今已有小成,方才来此一趟,以了却一场尘缘。还望叔父,不吝相告。”楚天炀凝视着黄大人的眼睛,继续道。
“唉……”黄大人一声长叹,道:“罢了。贤侄今夜且安歇一晚,明rì我带你去见一人,前尘因缘种种,自有分晓。”
夜sè深沉,浓如墨,凉如水。层层密云间,月牙终是探出一角,洒下片片疏朗的光华。
楚天炀静立窗边,凝神静思。
“天炀哥哥。”灵瑶轻声唤道,静静走上前来,搂住了楚天炀的胳膊,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怎么还不休息?”
楚天炀摇了摇头,轻声道:“并无睡意。”
灵瑶紧了紧搂着他胳膊的手,道:“甫到燕京,便得遇故人,有了线索,真是天可怜见。天炀哥哥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楚天炀不置可否,淡淡道:“黄叔父缄口不言,料来此事,不易轻与。”
“不论有多么困难多么危险,灵瑶始终都和天炀哥哥一起!”
楚天炀轻轻侧转过头,看着灵瑶,嘴角,轻轻扬起。
翌rì清晨,天未大亮,客栈门口,便来了一架车马。马车装帧并不华贵,却是颇为阔大。楚天炀一众人等,早已相候,上得马车,那马车便绝尘而去。
马车七弯八转,来到城中一处僻静小巷之中。巷子尽头,是一座独门独户的院落。青砖灰瓦木头门,很是普通,院门之上悬一小匾,上书“静斋”二字。众人下得马车,轻叩门扉,不一会儿,门开一缝,但见一个清秀小童探头查看。那童子一看众人,当下将门打开,引众人进来。
这院子从外边看,朴素寻常,未见奇处。待进得门中,众人一看,方知别有洞天。院中遍植各sè花草,沁香扑鼻,松柏森森,杨柳依依,鸟鸣阵阵,甚是清幽,不负静斋之名。
那小童引领众人,行经曲水石桥,假山奇石,一路美不胜收。而后,到得一处竹林,林中一座竹楼。竹楼之外,一张竹桌,数张竹椅。安然不禁暗自暗叹,这寸土寸金的繁华闹市,竟有此一处清幽妙处,这主人端的手笔不凡。
众人坐定,不多时,奉上茶水。道一声:“请稍待。”便即退下。
金吒站在楚天炀身后,一脸可怜,楚天炀见了,淡然一笑,道:“你且随那小童去玩耍吧。”金吒屁颠屁颠跑了开去,不在话下。
这一番稍待,却是等到了rì上三竿。灵泽xìng子最是坐不住,索xìng于这园中,舞起剑来。那满地落叶,随其剑势,翻飞上下,翩然若蝶。忽听一阵拍掌赞叹:“好剑法!”
众人看去,只见远处行来数人。当先一名中年人,一身玄金长袍,玉带金边,腰悬珠玉,衣着华贵,宽额深目,鼻直口方,龙行虎步,举手投足间,气度不凡。都督同知黄大人紧随其后,另一侧,是一位老者,一身灰布道袍,白须白髯,头挽道髻,手执浮尘,一派仙风道骨。
楚天炀眉头一皱,略一思忖,豁然开朗,起身迎上前,稽首一揖,道:“楚天炀见过圣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惊。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