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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小子能逼得老祖使出这般手段,算得上有本事了!今rì老祖便已你心头之血,来为此宝开光!”却见万阳魔祖大口一张,一颗通体翠碧,晶莹剔透,如拳头般大小的珠子,其中若有道道血气,不断流动。珠子旋转着,从他口中飞了出来,落在了手上。
楚天炀蓦然大睁双目,目光一寒,死死地盯着那珠子,虽是询问,却是无比的肯定,道:“这便是那‘万阳灵火珠’?!”
这珠子大小模样,与三年多前所见的“万阳毒火珠”一般无二,只不过那万阳毒火珠,乃是赤珠青火,而这珠子,则是青珠赤火。想来,便是得了万千生魂之力加以淬炼,威力更进一步。
“嘿嘿,有见识,有眼光!”万养老祖森森笑道,把这珠子托起至眼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迷醉,细细端详着这珠子。
珠子通体碧翠,其中遍布无数沟壑坎坷,恍如有千万道断层,无数道殷红的血光,在沟壑之间穿梭流转不息,仿佛永不停歇地寻觅着出口,却是困于其中不得而出。
楚天炀蓦然握紧了拳头,骨节噼啪作响。他可以想象得出,那每一道血红的光芒,便是一道悲惨的魂魄,便是一个曾经活生生的人。
察觉到楚天炀的异状,万阳魔祖抬起头来,面带着些不屑和戏谑,讥笑道:“怎得?想跟老祖大谈仁义道德?啊?哈哈哈哈哈哈!”
仰天一阵大笑,万阳魔祖道:“这些凡人的生命,在我等修士眼中,与蝼蚁何异?”
仿佛又看到那天边的血sè殷红,那一双双带着狠戾的眼睛,那一声声猖狂不屑的大笑。全文字。。鲜血,开始沸腾。
楚天炀缓缓摇了摇头,双目之中,隐见血红。面sè沉凝如水,因为牙关紧咬,颊上微微抽搐着,身体也不断颤抖着,冷声道:“你虽不屑,蝼蚁却自惜己命!道不同,多说无益,我不想谈仁义道德。”赤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万阳魔祖,楚天炀寒声低吼:“我只想,杀了你!”
“哈哈哈哈!有胆气!那便叫老祖看看你有哪般能耐,敢说如此大话!”万阳魔祖大笑道。
身边忽有动静,却是众人,已然重又布置好了阵势,灵珏领衔玄清诸人,芷晴领衔青阳诸人,严阵以待。虽不发一言,面上尽皆是决然之sè。
“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那老祖便给你们一个教训,让你们长长记xìng!”万阳魔祖嚣狂大笑着,身边另外两名老者,已是走上前来,落后他半步站立,各自遥遥制约一方阵势,面上也皆是不屑和戏谑。
楚天炀也不回头,悄然传音道:“千万小心!切勿作无谓牺牲,寻着时机,便各自逃命!”
众人皆为做声,不置可否。
楚天炀心中暗暗一叹,抬起头来,无视两边老者,死死盯着万阳魔祖。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脑后莹莹发着白光的伏羲图,骤然飞起数丈高,同时开始急速旋转,几乎看不出八角八边的原型,乍一看去,便恍如一轮皓皓圆月,皎皎悬天,发出嗡嗡轻吟。
呼呼……
风声忽起,天空忽暗。
虽然被困于鬼火阵之中,周遭一片惨碧,但透过这层碧绿屏障,还能看得到外边的天空,太阳。只是此时,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团浓密的yīn云,将太阳荫蔽,将天空笼罩。
天空愈发昏暗,不多时,太阳的光辉,已是全然被掩盖,一丝光华也透不出来。皓月繁星,渐渐隐现,高悬天际,竟是一时间,逆乱了天象时序!
万阳魔祖蓦然眯起了眼睛,狠狠地盯着楚天炀,心中惊讶莫名,这小子竟能不动声sè间,倒转了时序,逆乱了yīn阳!不,他绝对做不到!是那玉盘!万阳魔祖目光灼灼,盯视着空中的伏羲图,心下一片火热,目光中满是热切之sè。
忽而却见天上星月,灼灼闪耀,毫光大放。似乎与之感应,楚天炀头顶之上,高悬的伏羲图,一时也是光芒暴涨,与天上月华,交相辉映。
阵中周遭,茫然虚无里,竟是凭空出现了无数细小的光点,缓缓从波动晕漾的水中,翠碧柔韧的草叶尖上,缓缓升起,仿佛那点点白灼光华,尽皆活了过来,如同无数萤火虫,扑腾着翅膀,在黑夜之中翩然起舞。
光点不断生出,飘浮而起,聚拢于天上伏羲图周围,如众星拱月一般,一时间,仿佛天际苍穹,浩瀚辰星,谪坠凡间,美不胜收。
见此奇景,万阳魔祖丝毫不敢大意,掌中万阳灵火珠,缓缓飞旋而起,虚浮空中,兀自旋转不休,四野各处,黑暗之中,飞出无数道红芒,被那缓缓旋转的珠子吸引,朝之汇聚,在其周围,形成一道凝实的血云,随之不断旋转着。
万阳魔祖手诀变幻,那湛青sè的珠子中,如血管密布的道道沟壑中,流转的血sè流光,骤然光芒大作,将整个青sè的珠子,染得一片赤红。周遭的血云,受之支配左右,一时间更加浓郁凝实,晶莹剔透,不见丝毫杂sè,一片殷红,纯粹得彷如流动的赤sè水晶,极其炫目美丽。
没有凄厉尖锐的鬼哭之声,也没有闻之作呕的血腥之气。
淡淡的甜香,弥散开来,萦绕于鼻端,叫人忍不住多嗅几口,周身舒畅,心旷神怡。耳畔,有如情人轻声呢喃,温柔得几乎把心融化,却听不真切,叫人忍不住凝神侧耳,细细品味。
剔透殷红的万阳灵火珠,缓缓旋转着,周遭凝聚随之转动的赤sè流光,亦是愈发壮大,将阵中半阙天地,笼罩占据,掩映得仿佛一片赤红水晶般的世界。
另外一边,却是另一番天地。月华皎皎,繁星闪耀,那浩瀚的星海,将周遭尽皆耀shè通透,纤毫毕现,白茫茫一片,澄澈空灵。
两者偶有一方,一时势大,有扩张之势,另一边便紧追而上,将之迫退。白光与红芒交际处,一道虚空,横亘其间,维系着暂时的平衡。
不论是另外两名老者,还是严阵以待的玄清和青阳众人,此时尽皆屏息凝神,不敢有丝毫异动,更不敢出手相助。此时的较量,虽然看似平缓和谐,其实内里,却是波澜起伏,暗流汹涌。一旦有所异动,扰乱了两者的平衡,怕是立时便要成为两者力道的宣泄口,被吞噬剿灭。
楚天炀凝神闭目,眉头紧皱。虽额头已是见汗,身体不断微微地颤抖着,显然这般极力施为,驾驭甚至超越自身的力量,对他也是极为巨大的负荷,颇有些难以承受了,但看他面上神情,却是分外平和沉着,先前那般怒火冲心之sè,全然不见,甚至微微带着些许笑意,周身上下,淡淡的白sè光华,萦萦环绕,翩然如仙,宝相庄严。
………【第七十四章 劫雷】………
而此时,万阳魔祖心中却是暗道不妙,此子凭借那奇异玉盘之助,竟是与天上月亮,浩瀚星空,隐隐遥相呼应,沟通天地,进入了一番奇妙境界,能借月之jīng华为己用,灵力无穷无尽,自己修为远胜于他,更是凭借秘法,强行吸纳周遭生灵魂力以为己用,也不过与其勉强相当,继续僵持下去,怕是更将落于下风!
当下不再犹疑,指诀一变,急急念咒,陡然只见那流动不息的赤sè水晶,蓦地一停滞,而后,如同煮沸滚开的水一般,剧烈翻涌起来,汩汩的气泡不断升腾,看去便恍如传说中的修罗之海,血浪翻天。
血sè不断翻涌,zhōng yāng那道交界处的虚空,不断被吞噬蔓延,似乎受其影响,原本安然宁静的白sè月华,也微微动荡起来,全然不似方才那般,平稳之中不断积蓄力量。
楚天炀面上,少有地现出了焦躁烦闷的神sè,眉头紧紧皱起,那般心生感悟,触摸瓶颈,眼看便要突破桎梏的关头,却被人强行打断,那般滋味,确实万分难受。
眼见着短暂的平静被动荡替代,看着楚天炀脸上的异样神情,众人心下了然,当下凝神戒备,站定阵型,随时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冲击。
波动越来越剧烈,那道虚空地带,已是全然被血sè占据,堪堪便要与白灼月华交锋,双方却默契地保持着一线之隔,似乎也都不敢轻启战端。
蓦地却见万阳魔祖豁然睁开双眼,两道jīng光暴shè而出,只见那波动的血sè洪流,竟是一瞬之间,升腾起熊熊烈焰,化作一片血sè火海,火海烈焰翻飞,无物不焚,除却万阳魔祖本身,便连同行的另外两名老者,也是被烈焰侵袭,二人忙也掐诀施法,从身中展开两道血光,扩散开来,形成一圈光罩,将自己护在其中。
而周遭其他事物,花草树木,尽皆在烈焰之中,化作一片灰烬焦土。附近江面上,江水蒸腾起氤氲的水雾,却又瞬间被火焰吞噬蒸干。
血焰火海不断翻涌,陡然便开始向先前一直忌惮的白sè月华进犯,虽不能将那月华也焚烧,却也迫得后者寸寸退避。
便在此时,楚天炀也是睁开了双眼,恍若夜空中最闪熠的星辰,与漫天星月,相互辉映,那原本不断退缩的白sè月华,豁然振作,一时间耀shè出剧烈的强光,血焰进犯之势,蓦地一滞。
却听万阳魔祖一声暴喝,血焰火势更涨三分,火海之中,烈焰翻飞升腾,竟而渐渐凝化出一尊人形躯壳,烈焰愈烧愈旺,那人形也愈来凝实,身长二三丈,赤身裸形,青面獠牙狰狞可怖,隐隐可见,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生于头顶之上,周身烈焰缠绕,而那颗碧莹莹之中,血sè浸染的万阳灵火珠,正悬浮在其头顶上方。
“旱魃!”
芷晴忍不住惊呼出声,她通习火灵之术,自然于这传闻中,所到之处,尽皆大旱天灾,瘟病随行的魔头,知之甚多,万阳魔祖这血戾火海之术,竟而召唤出了旱魃,此魔力量之强横,远非是之前那般劣等修罗可比,一时间,心下忧惶,一双美目盯着楚天炀,忧心忡忡,惴惴不安。
却见那旱魃,原本垂下的过膝双臂,缓缓平伸开来,似在积蓄力量一般,少顷,旱魃一声震天怒吼,血焰火海焰苗再度升腾,却见那旱魃,周身燃烧着熊熊烈焰,身形飞起,一拳猛然挥出,便向白蒙蒙一片的月华,打将而来。
楚天炀指诀一变,蓦然只见那高悬天上,旋转不息,如同月亮的伏羲图,骤然绽开一轮光华,如同月晕一般,直有丈余方圆,拱卫周遭的满天星子,如同收到牵引一般,一颗颗,rǔ燕投怀般,便向那月晕之中飞去,融入其中。
每一颗星子融入,那月晕之上,便如同甘霖入水一般,荡开一圈水波般的涟漪。无数星子,便如chūn风化雨吹皱清泉一般。
随着星子的不断融入,那月晕之光华,也是愈加强盛起来,待得所有星子尽皆融入,便只得一轮皓月,光芒璀璨,耀目之极,更胜天上那真正的月亮。
“疾!”
楚天炀朗声喝道,但见那皓皓皎皎的月晕,猛然投shè出一道匹练般的光柱,温润敛肃,不现锋芒,向着那旱魃猛然击来的一拳,迎了上去!
目不能视,而不能听,泯灭时间。隐约只见得一片纯白和血红,隐约只觉得身体轻飘飘飞起,隐约觉得像是过了好久,又似乎只是眨眼一瞬。
咳……
楚天炀不由得一阵咳嗽,喉中腥甜。
心中暗自苦笑,继而方才后知后觉,周身筋脉,四肢百骸,铭心刻骨的剧烈疼痛,如cháo水一般铺天盖地涌来。楚天炀不由得呻吟出声。
“天炀哥哥!”一片黑暗之中,灵瑶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声,仿佛从遥远天际传来。
昏昏yù睡之中,楚天炀心神微微一震,艰难地缓缓睁开了双眼。
没有了草,没有了树,也没有了大石土丘,一切,尽皆夷为平地。天空之中,星月隐,密云散,太阳重又出现。剧烈的冲击之下,江堤决开了一片巨大的豁口,江水恣意地倾泻泛滥。
目光一转,眼见众人,也都尽皆躺倒在了地上,被强横的冲击之力,冲散了阵型,摔落各处。
“天炀哥哥!”
楚天炀循声望去,看到了灵瑶焦急担忧的目光,她挣扎着想要爬起,却也已是受了重伤,百般努力却牵动伤处,痛呼一声又摔回地上。
楚天炀看着她,略微摇头,牵得周身如同撕裂一般剧痛,脸上勉强想挤出一丝笑意,却又是猛然一猝,咳出一口血来。
正自苦不堪言,忽而只觉背上,一道灵力涌入自身筋脉,游走周身,温养着百骸。动荡的肺腑,和几乎碎裂的筋脉,得其滋润,疼痛稍缓。
楚天炀想要回过头来,勉强只见得一缕如墨青丝,却是又牵动了伤势,呻吟出声。
“别动。”一声绵软中略带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声音微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