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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依把削好皮的苹果放在温水里温了一会,然后递给我,我转递给妈妈,即被她制止:“哥,你先吃吧,我这就给妈削。”
我听出了小依的话里,语气有那么一丝忧伤哽咽。
吃着苹果,妈妈伸手来摸我的脸蛋儿,像儿时一样,爱不释手,问我:“陌白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好几天都没见到他了,还怪挺想看到他的。”
“陌白哥手机关机,打不通,我想这会儿,应该在学校吧。”小依接过话。
我掏出手机,拨通沈陌白的手机,果然关机。
“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小舒吧,她们一个学校,可能她知道陌白在哪儿。”
我看见老*脸色阴沉了下去,没有说话。
我知道这些年来,老妈一直不肯释怀5年前在我爸刚被判刑入狱后,谢云舒的父亲公报私仇,把以往在工作中对我父亲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我母亲的身上,让我母亲下了岗,让这个原本就已摇摇欲坠的家庭,雪上加霜。
父亲入了狱,母亲下了岗,一下子一家人的生活就陷入了绝境。没有办法,母亲只得在厂区通往家属区的路上,摆起了菜摊子生意。可是好事不出门,所以生意也异常冷清。
那时候,我16岁,高一年级新生,小依12岁,还未垮进初中校门。那时候小,不知道父亲具体犯了什么事儿,被判了10年,曾经我也问过老妈,可她不愿意告诉我,后来也就从没再问过。
儿时的时候,我和沈陌白、谢云舒都住在厂区同一个四合院子里,父亲出了事以后,他们相续搬进了厂里为职工修建的经适房,而整个四合院,就只有我们家一直住了下去,直到现在。
后来,母亲的菜摊子生意实在不景气,根本养不活一家人,于是我退了学,开始在社会上游荡,三月半载也不回一次家,但是和沈陌白、谢云舒,却一直情同手足,亲如兄妹。
直到半年前,老妈昏迷在她的菜摊子旁,我才回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开始替陈瘸子传递信息,偶尔也亲自‘送货’,赚取信息费,来替我母亲支付每日那高昂的营养补充及治疗等费用,因为老妈在医院检查出来的结果,是胃溃疡,已经癌变。
这半年来,沈陌白和谢云舒,一直鞍前马后陪伴在我和老妈身旁,除了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想方设法的为我筹钱,可是老妈依然对谢云舒,不冷不热,继续把对她父母的怨恨,转移到她的身上。
……
我站起身来,拉开病房的门,来到走廊的尽头,点燃一支烟,然后拨通了谢云舒的电话:“小舒,你在哪呢?在学校吗?”
“不在。没听见我这边嘘嘘的风声吗?猜猜我在哪儿?”
“不在学校你能在哪儿?对了,你今天见到陌白了吗?他电话关机,我找他有事儿。”我不敢把老妈想见陌白的话说给她听,怕她听后会伤心难过。
“在啊在啊,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呢,你是在医院吗哥?”
“对,今晚我陪着,小依明早有课,今晚要赶回学校去。”
“那好,一个小时后,我和陌白来医院找你吧,你可一定得等着我们喔,嘻嘻,到时候给你惊喜哈。”
“那么晚了还来干什么?要来明天没课了再来。”
“就是今晚要来,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陌白要出来了,挂了啊,,恩,拜拜。”
我还想说什么,谢云舒挂了电话,转身准备回病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依站在了我的身后,就那么的看着我。
“怎么了小依?”我问她。
小依突然哭了起来,把我抱住,说:“哥,求你了,别在替陈瘸子做事了行吗?我不想在没了爸以后,接着再失去你。*病固然重要,可是我不想你为了给妈治病,到最后却进去与爸为伴。你知道吗哥,*病,是没有救的,就算有再多的钱,也于事无补,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早晚都要面对。”
我*小依的头,无比欣慰,觉得这一生,哪怕就此草率结束,也不再有遗憾。虽然,我们贫穷,没权没势,可同时我们亦很富足,一家人,乐此融融,幸福无间。
我安慰小依:“别哭了小依,哥知道你是为了哥好,替哥担惊受怕,可哥这不是好好的吗?好了好了,别哭了,哥答应你,从今以后与陈瘸子划清界线,行了吗?”
小依破涕为笑:“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好意思说,这么大,我都记不得了你到底骗过了我多少回,不过这次,我相信你,钱的事情,哥,我们一起来想办法。”
“你小孩子家,念好书就行了,不要整天想这想那的,我都告诉你了,钱的事情,不用你*心的。”
“可是我们是兄妹,你妈也是我妈,我当然要出一份力。”
“拜托,你还是学生,自己都还要人养,怎么出力?”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这你就别管了。”
“乐晓依!我警告你,你要学生不像学生的给我乱来,被我抓住或者听到,到时候可就别怪我不讲兄妹情份。”我假装生气。
“哥,我的意思,就是从明天开始,我要利用课余时间,找兼职,多少替你分担,你以为我搞什么猫路鼠道?”
“那还差不多。对了,明天有几节课?”
“四节,全在早上。哥,我走了啊,咱妈我可就交给你了,我明天下午再来。”
“好!”我从钱包里拿出一张50元的人民币塞给小依:“很晚了,外面下着雪,打车去吧。”
小依踌躇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钱,然后推开病房的门看了老妈一眼,转身离去。
老妈已经闭上眼睛昏昏欲税,我坐在病床前,给谢云舒发信息,可刚刚拼了几个字,她的电话呼了进来,于是赶紧逃到走廊上,摁下接听键。
“喂,小舒?”
“不好了不好了风哥,陌白他……他……”谢云舒的语气出奇的惊慌,竟然急促得说不出话来。
“陌白他怎么了?”我问。
“他……他……他……他被警察抓住了。风哥,你快来救她啊,快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
“呜呜呜……电话中说不清楚,你来了就知道了。”
“在哪儿?”
“温泉花园门口。”
“好,你就在哪儿别动,我这就过来。”
挂断电话,我飞一般的下楼,刚好在医院的大门口追上小依,对她说:“你回去照顾妈,我这有急事,得马上走。”
“什么事啊哥?这么慌慌张张的,真是。”
来不及跟小依解释,伸手拦了出租车,朝西郊的温泉花园驶去。
温泉花园的大门口,谢云舒目光呆滞的坐在冰天雪地里,看着不远处的围拢人群,及人群中那霓虹闪烁的警车出神,连我的到来,也没发觉。
见谢云舒痴傻的模样,及不远处的霓虹闪烁的警车,我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顾不上询问谢云舒,就朝不远处那人群簇拥的地方走去,拔开人群,就正好见到沈陌白双手被手拷反背拷着,被警察推上面包车那四周铁栅的后坐箱里。
刚想上前问个为什么,警车却启动开走了,后在人群中一打听,才知道沈陌白,是因为入室盗窃,被房主抓了个正着。
入室盗窃?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想不通沈陌白他会为了什么而入室盗窃!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钱,那他大可不必在外冒这么大的风险,像他父母那样的高收入家庭,还能少他那点儿零花钱吗?
如果不是,那他又是为了什么而入室盗窃?
………【第3章】………
警车鸣着警笛载着沈陌白走了以后,聚拢的人群逐渐散去,各自回家。风还继续吹,雪还纷纷扬扬飘个不停。
返回温泉小区门口,谢云舒没有离开,只是从雪地里站了起来,目光依然呆滞的望着警车消失的方向。
我拍了拍她身上的雪花,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拉起她的手,拦了车,回家而去。
一路上谢云舒都没有说一句话,我也没问。我知道这个时候,也问不出个因为所以来。
回到家里,我往炉子里加了很多煤块,把火烧得很汪,不一会儿,我们的衣服上都冒出了白白的蒸气。
点燃了烟,递给谢云舒,她接过,狠吸了起来。
我接着点燃一支。
烟快燃完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你怎么不骂我?”
“骂你?”我冷笑:“骂你有用吗?骂你就能把陌白给骂回来?”
谢云舒沉默,低下头去。
“说说吧,到低怎么回事儿?”
“你都不是看见了吗?还要我说些什么?”
“我是问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了什么?”我的火气很大。
“乐晓风,你凶什么凶?我又没欠你钱,你凭什么这么凶我?”谢云舒抬头看我,眼眶湿润。
“那你要我怎么对你?我是你大哥,你做错了事,我不凶你我凶谁?难道还要我花言巧语的哄你,然后你才心满意足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说出来吗?谢云舒,你要搞清楚,就因为你,现在陌白他被警察给抓走了,零下5度的天气,要被关在冰冷的铁房子里,不知道会是几天几夜,而不像我们,可以呆在这暖哄哄的房子里。”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不着急?我们那么做是为了谁?”
“为了谁也不能那么去做!你知道那叫什么?叫入室盗窃,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难道你们是三岁小孩,连这也不知道吗?”
“是的,我们是不知道,可是你呢?你为陈瘸子送K粉,传递交易信息,那又叫什么?难道你想对我说你那不犯法?你想辩解你只是一跑腿的,不关你的事?如果要比的话,乐晓风,你犯的事,可比我们重十倍百倍,你明知道那是要坎脑袋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谢云舒振振有词,好像这会儿,犯事的是我,被警察抓的也是我,而不关她的任何事情一样。
“那能比吗?能相提并论吗?要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你以为我愿意提着脑袋昧着良心,去为陈瘸子做那伤天害理的破事儿?”
“那就是了,要是有办法可想可寻,我们也不会去冒这个风险。”
“我不管你们为了什么而去冒这个风险,我的意见就是坚决不允许。你们是学生,要除了事,一辈子就这么完了,可我不同,明白吗?”
“有什么不同?就因为你出了社会,不是学生,就不再与我们是兄弟姐妹了吗?乐晓风,我来问你,你说,我们还是不是兄弟姐妹?”谢云舒咄咄逼人。
“当然!”
“既然是,那么你妈是不是就是我妈,也是陌白*?”
“那还有假!”
“既然我们是兄弟姐妹,你说我们妈病了,需要钱治病,我们做儿女的,能否袖手旁观?能否忍心你一个人在外担惊受怕,而不替你分担一点?”
谢云舒笑了起来,我分不清她的笑,是绝望,是懊悔,还是疼痛!不过这时刻,我总算明白了他们今晚行动的目的,不是自个儿的贪图私欲,而是为了挽救我们共同的那个母亲的生命。
所有的怨恨在这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是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从我给她的那个电话,她说今晚要给我个惊喜,到后来看到沈陌白被警察带走,我就应该联想到他们今晚的目的,可是我却没有去往那方面想。这些年在外混迹,看到兄弟反目成仇的多了,就以为三年前我们三人那个插草为香的结拜,只能是一种仪式,一个过程,并不能代表真正的同甘共苦,况且他们俩现在,还是学生,并没有能力给予帮助。
可是我却错了。我却没有想到他们俩会这么做,为了我母亲,甘愿冒这被警察抓住被学校开除的危险,入室盗窃。
“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眼泪,尽可能的不要在她的面前掉下来,虽然我很为他们今晚的行为感动、震惊而感激,可是我知道,感动归感动,感激归感激,却是绝不能纵容。
“和你商量了你会同意吗?”谢云舒咬着*,略为颤抖的手拿过刚才我丢在茶几上的烟盒,取出一支,点燃。
“我不同意的结局就是陌白他不会进警察局,这时刻还和我们在一起有说有笑。”
“那你这时候问我,不就显得多余?”谢云舒的嘴角呈现冷笑。
“那你说吧,现在,该怎么收场?”
………【第4章】………
“难道这之前,你们就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后果吗?”我接着问谢云舒。
谢云舒缓缓说了开来:“我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