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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此刻,度秒如年,每一秒,每一分,紫阳几乎都是与死神作着斗争,狂猛的晕厥,几乎是淹没了他的意志,就算是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也不禁胆寒了起来。
这痛苦,简直比地狱十八层极刑之刑还厉害。
这一站,紫阳足足立了三天之久……
第一天,筋之淬炼,脏腑已是稀泥一团……
第二天,皮之淬炼,血脉爆裂……
待得第三天,骨之淬炼,紫阳早已是麻木,面容之上,七窍出血,身上的血液几乎快流干了,手上,肩上,脚上,全身都是凝固厚厚的血块,然而还在不断冒出新鲜血液,这是最后一天,这是淬炼的最后一步,纵使自己已经麻木,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但这一步是无论如何都要跨的,绝对不能功亏一篑!
万千折磨中,心中一丝残念,苦苦支持,如同一根小小树枝,拼尽全力在阻止天塌地陷。
三rì内,房门四米开外,寒如雪寸步未离,这三天,紫阳那若有若无的气机也终于让她的心,死灰复燃,只要气机未尽,就说明紫阳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同时,寒如雪也被紫阳那恐怖的忍受力所深深折服,锤击肝脏,光是想想就让人心惊胆战,更别说去亲生体会,就算是把你进行全身深沉麻醉了,这种痛苦依然萦绕在你意识之中,何况,紫阳还是清醒的状态?
此等忍受力,寒如雪相信,普天之下,除了眼前这人,绝无其他人所能。
从黎明至深夜,寒如雪心如刀绞,她多么希望这痛是发生在她身上,就算是为师弟分担一丝一毫也好,他不过是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啊!
这一夜,注定是无尽的痛苦与悲伤相随……
翌rì,当阳关从窗外投shè进来时,紫阳生机也随着这初升的太阳,瞬即爆发出来,如注的血流似枯竭的水龙头,断了源,体内脏腑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破碎的肺叶,肝脏居然是块块长齐了,长齐的脏腑有着恐怖的柔韧xìng,谁能想到,人体内最脆弱的肝脏,能够折断刀剑?更别提外身皮膜,筋骨了。
这便是,肉身四重,真正的钢筋铁骨,几乎与不死之身相媲美。
全身上下,大筋也如同苍龙,暴戾无比,肌肉胫骨间,紫阳听到了皮膜的震动,而且相当的清晰,“好奇妙啊。”一股股暖流融向紫阳心间,令他不由得舒了口气。
守候一夜的寒如雪,猛然抬头,看向紫阳的眸子中,有着迷蒙秋水,几乎是跳起来,也不管他全身的血气,一把将紫阳头抱入怀内,哭着笑道:“终于突破了,终于突破了,紫阳,我的好师弟……”
随着道道血口的修复,紫阳再也感觉不到任何痛楚了,相反只觉得力量暴涨,生机尽显,这感觉莫过于从天外九界刚刚遨游回来般舒坦。
紫阳笑了笑,闻着这久违的香气,却是调笑道:“师姐,我这么血臭,岂不是莫了你幽香?”
眼眸中,泪水流淌,这三rì,对于她来说,恍若隔世,只要紫阳一不小心,便是yīn阳两相隔,这三rì,如同三生,寒如雪轻轻颔温柔道:“下次,不要在这么冒险了,好吗?”
紫阳点点头。
隐约间,寒如雪又见到了那第一百零九条大筋,在紫阳胸膛处,黯淡的青光涌动……
………【第十二章 离别】………
寒如雪秀眉微蹙,强忍住心头的惊骇,轻轻拍了拍紫阳的肩膀,便心事重重的转身离开了,紫阳很是奇怪,为何师姐翻脸比那翻书还快?
虽心头疑惑,但也终不好去问,只是留了淡淡的一句:“我去祭拜祭拜师父。”便也离开了……
转身出了大殿,来到了山崖上。
山崖上,一片萧肃,漫天风雪,依然是飘飘洒洒,一个坟头,孤零零的伫立在那儿,仿佛凄凉也从土块里流露了出来,萧条的甚至连乌鸦都没了踪影。
走到坟包前,紫阳双膝下落,这一跪,跪的沉重至极。
“大汉十万八千九百一十年,恩师紫河之墓”冰冷的墓碑上,几个简单的字迹,却是显得如此刺眼,紫阳心头一热,咚咚咚的狠狠磕了几个响头,哽咽道:“一rì为师,终身为父,师父,当年如不是您将我拾捡,恐怕我早就变成路边冻死骨了,我曾经给你说过,我紫阳不可能一辈子行乞,我会将紫门发扬光大,如今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师父啊!”
紫阳声嘶力竭的叫喊,这一刻,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悲痛,两行清泪顺着流了下来,一个面对着地狱般折磨都不曾皱眉头的的少年,却是在此,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哭泣,他相信,这也是最后一次。
多少的苦rì子都走过了,紫阳想起当年遇见师父第一面时,是在一家酒馆边的门口处,犹记得他当时蹲在门口处,面前一个破破烂烂的土碗,如同丧家犬一般,祈求着路人的施舍。
破破烂烂的碗,破破烂烂的麻衣和破破烂烂的鞋,这是他的全部家当。
饿了将近三天的他,在路过酒馆时,忍受不住里面飘出来的食香,但也没胆子进去,只能蹲在旁边,求着人们……
人们进进出出,从白rì到夜晚,紫阳什么都没得到,相反还得到了酒店小二的一顿毒打,瘦小的身体上,血流不止,青紫处处,紫阳恨恨的记着那店小二的话:“死乞丐,滚一边儿去,你们家啊,就只有乞丐,一辈子都是乞丐,任人践踏,哈哈……”
这句话,每每紫阳想起,都仿佛在耳边清晰萦绕。
他记得,就是在这时,一位身穿白sè劲装,面容慈祥的中年人,小心的包着一大包熟食,走到他面前,递给他,说道:“小家伙,吃吧。”
说着,一大包食物送到他脏兮兮的小手上,饿了三天的紫阳,面对着食物,再也没了抵抗力,狼吞虎咽了起来。
中年人看着狼吞虎咽的紫阳,笑着念叨:“慢点,慢点,哎哟,小心这玩意儿挺烫的。”那样子,就像紫阳真是他儿子般。
那时,如同现在,寒冬,白雪纷纷,酒馆内推杯换盏的声音此起彼伏……
“小家伙,肯不肯拜我为师,教你武学啊?”在酒馆门口的角落处,中年人问道。
说这句话时,紫阳记得师父的表情是非常认真的。
紫阳狠狠的点了很多下头,被塞满食物的口中,含糊不清的喊着:“师父,师父……”
那温馨的一幕,永远定格在紫阳的记忆中……
紫阳愣愣的跪在墓前,思绪回到以前,点点回忆,他擦干眼泪,凝视着墓碑,久久的沉默,这是师,是父。
师恩堪比天高,父爱更比天老……
不知过了多久,紫阳长身而起,说道:“师父,我得走了,我要出去见见这世面的奇大,看这繁世的烟火,等我笑断乾坤,独傲九州,成就了无上大道时,我会回来,一直陪着您,陪着师姐,我一定会将师父的武学jīng神发扬至整个世间。”
紫阳重重叹口气,似是见到了师父那慈祥的面容,对着他笑着淡淡点头,紫阳也笑了……
此后,三rì,主殿内,寒如雪细心的打理着紫阳的包袱,但心思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师父走了,师弟也要走了。
紫门要完了吗?寒如雪不禁想到,眼眶一热时,却只听到背后传来紫阳的声音:“不,紫门没有完,紫门永远都不会倒,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紫阳站在大门处,抬头望着天上,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叹口气,道:“师姐,从此后,你要保重,不管是你离开也好,留下也好,都要,保重!”
寒如雪,有些发愣的看着紫阳的背影,再也忍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忽然觉得紫阳是该离开的,小小的拜月城不足以成为他的舞台,只有世界,只有万千世界才能是展现他风采的地方。
“保重”简单至极的二字,寒如雪如同全身都被抽了筋,不住的颤抖,沉默了片刻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封,递给紫阳说道:“这是师父生前的手笔,师父一生淡泊,不近名利,所以在江湖上也是少有往来,然而这封信却是写给他恩人,谢世博的。”
“谢世博?”紫阳小心的接过有些发黄的信纸,看得出来,这信写得有些年头了。
“嗯,当年师父差点死去时,就是他出手救了师父一命,此后,便消失于江湖,任师父怎么寻找也找不到,这也成了他的一桩心事,师父料到某rì你一定会离开,所以将这封信交由我,并嘱咐,你离开后,一定要代替自己完了这心事,这信的背面有着师父多年收集的此人的信息,你可以就着去寻找。”
听得寒如雪的话,紫阳翻过信纸,上面果真是师父的手笔:恩人,谢世博,于三十年前,给予吾命恩,经四处打探,现于南疆古州,具体位置,实为不祥,仅以表问。
看完,紫阳小心的收好,深情的看了寒如雪,说道:“师姐,此后,你还会继续留在这儿?”
寒如雪,摇摇头,“既然你都离开了,我在留下来有何用?我要出去,经历世事,待得有所成后,在回来,这把紫传天刀你就带走吧!这样在路上也有个念想。”说着,寒如雪走到祭位前的刀架上,取下紫传天刀,爱惜的看了两眼后,递于紫阳。
紫阳点点头,如今拜月城内,神拳帮被灭,自己也算完了师父的一桩心事,从此,他不会在管城中势力争抢,通天山也不会让任何人踏足,而这紫传天刀乃是师父唯一遗物,紫阳说什么都不愿把这刀孤零零的留在门派内。
不多时,二人相互沉默着,步下了山。
山门处,寒如雪细心的帮紫阳整理着凌乱的衣襟,片刻后,紫阳对着寒如雪一抱拳,以一个武士最高的礼节,施以别礼。
之后,栓紧了包裹,刀身旋转几圈,负于背上,就转身没入匆匆风雪中……
寒如雪看着在风雪中越来越飘渺的身影,拳头狠狠握紧,心头如刀绞,终于咬咬牙,转身,却是哭泣了起来。
待得紫阳走出好大一段时,只听背后传来寒如雪凄凉的声音:“好师弟,我的好师弟,你自己一定要活下去,不管什么时候,师姐一直都不会忘记你,紫阳~~”
紫阳二字,寒如雪声嘶力竭,似乎这一喊,以后就在也喊不出来,她也想一直送他,哪怕是陪他都走一米路,但她却不能,这样只会更加不舍。
刚想回头看看,但紫阳终是忍住了,抬头望向风雪肆意的天空,漫天的风雪如倾盆倒下的棉絮,就这么将紫阳孤独的背影彻底的淹没了。
而寒如雪站在山崖上,终于是嚎啕痛苦起来……
………【第十三章 抢劫!】………
这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镇,小到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即使是这样,这里依然是很有都市繁华的味道,这座小镇虽然孤单,但却为来往的人们提供了一个歇脚的绝佳之地。
尤其是这小镇正好位于两座大山仅有的一条通路之间,所以在这歇脚的人大多是江湖人士和商人居多。
恐怕明眼看去是个不起眼的小镇,但若是去了之后,你会发现之简直是座小城,茶楼,酒肆,赌馆,各式各样的店铺,五花八门。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小镇中的某个喧闹茶楼内,一位少年,面若冠宇,冷俊清扬,双眸之中不带丝毫感情,全身穿着黑sè风衣,背后一把齐人长的长刀,正安静的坐在某个角落。
这一看去,此人确有几分霸道之气,刀霸,人更霸!霸且冷漠。
这正是离开了紫门四rì之久的紫阳,他自那rì离开后,就沿路打探这位谢世博的消息,直到此处,但这一路来,所得的消息有点令他失望。
但想想,也罢,这南疆古州里大汉中州足足数万公里,以至于这南疆有哪些国度,哪些地名大汉人都一概不知,这就更别提打探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了。
面前的茶水早已冰冷,紫阳思绪外飞,又想起了寒如雪那凄凉之声,不住的叹了口气,他这一路走来,足足四rì根本没休息过,他到这里来也不过是为了歇歇脚。
“小二,结账”。紫阳在这儿坐了足足一上午,体力早已充沛。
不远处的一位店小二,肩上甩着一块布帕,一听有人结账,飞也似的跑来对着紫阳点头哈腰的说道:“这位爷,一共二十钱。”
小二话还没说完,紫阳直接扔给他一锭银子,淡淡的说道:“不用找了。”他见此,眼前一亮,变得更加殷勤了,嘴上不住的说:“这位爷,走好,走好啊。”
说着将紫阳迎下了楼。
在紫阳刚一离开,前面一桌的五人相视笑了笑,皆是看出各自的心思,也是唤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