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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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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伏击我们的又会是谁呢?”

“只怕与高僧吸血事件并无关联,而是象今晚的事情一样,城里有些人不愿外来势力在此落地生根。或许他们以为道林大师和道安大师是来发展教门,威胁到他们了,这是给两位大师的下马威。”

周全也觉得头晕,想不到教派之间斗得这么激烈,而且和尚、道士与权贵勾结在一起,教派的事可以用军队来解决,军队里只怕也有和尚和道士的势力在,事情乱七八糟。

周全和牛梦回到睡房,关了门,挑亮灯,摆出从阴宁九身上掏来的东西,那个小布袋果然是钱袋,另外还有一个油布小包,一些浸湿了的道符,几个小瓷瓶。

钱袋里面是三小块金子,两颗珍珠和数十个大铜钱,算一大笔财富了,想不到这老东西还真会积蓄,可惜无福消受。周全把钱袋丢给了牛梦,“我已经先富起来了,有屋有田,现在该轮到你奔小康了。”

“奔小康?”

“呃,就是不愁吃穿了。”

牛梦不是很懂这些的奇言怪语,反正他也不必完全理解,大哥叫他做的,他照做就是了。他笑哈哈地收起钱袋,“我感觉是奔大康了。”

周全也不由被他逗得笑了起来。

小瓶子里面不知是毒药还是解药,周全没兴趣,道符浸水也没用了,都丢掉。解开那个油布小包,里面还有一层油纸,水并没有透进去,想必是贵重的东西,要不不会包得这么严。

周全小心翻开油纸,原来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手抄本,以质地极薄的上等帛布订成,正面写着《符咒妙法秘录》。再翻开书,里面是一张张符箓的图案,以及用蝇头小楷写着作用、口诀、步法、指法等,有些还写着阴宁九自己的使用心得。

周全大喜,这不就是五斗米教的符箓秘笈吗?不知里面有没有他还没学会的符法。他迅速往下翻,果然,下面有神行轻身符、傀儡替身符、避水符、入山辟虎狼符、冰锥符、火环符、六甲辟魔符等等他还没学到的符法,有些符法阴宁九并没有心得注解,想必连他自己都还不能使用。

书的最后是两页质地不同的丝绢,发黄残破,象是从什么地方割下来的。上面画的符也不是朱砂,而象是用某种红颜料渗下去,显得极是古拙。纸上只有符文,弯曲如蛇,带着诡异与神秘,没有咒语和诀法之类,更不知是什么作用的符。

“牛梦,你以前见过这东西吗?”

牛梦摇头,“没见过。”

“这两张会是什么符呢?看这质地和图案,少说也有大几百年了,也不知这老鬼从哪儿弄来的。哈哈,这次我们是捡到宝了,看来以后杀了恶人,都得掏摸一下,说不定就摸到好东西了。”

牛梦哈哈大笑起来:“是,我听大哥的!”

“你先去睡吧,我研究一下这几道新的符法。”

牛梦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这时已经是下半夜,也就先去睡了。周全就着灯光,仔细揣磨几道自己没有学会,并且可能比较实用的符法。

冰锥符与火灵符相似,不过发出的是一枚冰锥;火环符可以以自己为中心暴发出一波火环伤害,直径约有八九米,如果有朋友在身边也会被伤到,不能随意使用。

避水诀可以入水不沾,在水下自由行走和呼吸;神行轻身符周全早已经见识过了,这可是逃命和追人的最佳利器;傀儡替身符可以在瞬间使用其它物品幻化成本体,与真人互换位置,替代本体承受伤害,法力高深的人,变化出来的傀儡能象真人一样行动。

看到这儿,周全突然想起白云先生救竹林七侠时,使用木头替换了人,也许是与这相类似的法术。

入山辟虎狼符使用之后,可以在一段时间之内遇见猛兽不攻击自己;六甲辟魔符则是使妖魅之类不敢靠近,但阴宁九又写了另一种可能,这种符可能可以防护敌人的符法攻击,不过阴宁九显然没学会,只是从哪儿照抄来的。

这几道符虽然比较难,周全都有信心常握,只是需要些时间练习和琢磨。他边看边在心里酝酿,默记指法、步法、口诀之类,不知不觉,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第二十三章 进宫面圣

吃过早饭,周全拿来笔纸朱砂,开始实际测试符法。避水符容易测试,隔墙的院子里就有一个鱼池,牛梦自告奋通当他的试验品,吞了符纸就往水里跳。当他跳到第六次时就成功了,入水之后,周身离身体约半尺的空间都没有水,无论做什么动作走到哪儿,水都自动与身体保持距离,就象有一层高压气体裹着他。

接着试神行轻身符,这次容易多了,把符纸往额头上拍一下就知道效果,试到第三次,牛梦双脚带风,快得如一道影子一般,一时兴起纵身跃起,直接就跳过了近两米高的围墙。

牛梦大喜,“我会飞了,我会飞了。。。。。。唉呦!”他兴奋之下手舞足蹈,失去了重心,从墙头上摔了下来,震得地面都晃了三晃。

这符虽然能轻身和速行,却不是浮空,在空中还是要靠自己的技巧来平稳的。

“牛梦,你没事吧?”周全忙跟着跃过墙去,却看到谢安已经在牛梦旁边,把他扶了起来,支道林和道安也在他后面。

谢安笑道:“还好没砸中我,要不然躺在地下的就是我了,哈哈,你们兄弟两个真是好兴致。”

“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们不是在玩闹,是在测试一种轻身符法,就是没练过轻身术的人也可以跃上屋顶,有轻身功法的人则可以跑得更快,跳得更高。”

“还有这样的符法,不知我能不能用,也给我几张好了。”

“这种符法算比较简单的,我教你些诀窍就可以独自使用了,我这就给你画几张。”

“先不急,眼下还有一件大事,方才宫里来了人,说是太后想见我和两位高僧,也包括了你,快换一套衣服随我进宫去。”

周全大觉意外,“太后要见我?她怎么也会知道我,她见我做什么?”

“你现在是名动天下的奇人,她怎能不知?至于为什么要见你,这个我也不知,去了再说吧。”

支道林说:“和尚正想进宫去看看,想不到太后就召见了,还真是巧了。”

“两位大师认为鲁狂生藏在宫里,并且这事与皇宫内的人有关?”

“和尚也不知道,先去喝一杯皇帝的好茶再说。”

道进说:“只怕这茶也不是容易喝的。”

宫里经常召见高僧名流,召见支道林和道安是很正常的,但要见周全就有些不对头,到少周全心里觉得不对头,但却不能不去。

太后召见,四人不敢怠慢,梳洗整齐,换了干净衣服准备出发。宫里来的宦官姓曹(这时还不叫太监),约有三十出头,长得也算俊面玉貌,却显得阴阳怪气,脸上更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气,不过对众人还算客气。据谢安的介绍,他是禇太后的亲信,宫里的大红人。

门外另有两个小宦和一队穿着铠甲的高大士兵,英武的容貌,闪光的铠甲,鲜红的披风,带着一种贵族的骄傲。马车也早就备好了,雪白的良驹,锦缎的坐位,镂花的壁板,都显示出皇家特有的气派。

众人上了马车,放下车帘,蹄声得得,铠甲铿锵,穿街过市见者回避,不一时就进了内城,直达皇宫前的广场才停了下来。

这时已近午时,官员们已经退朝了,曹官人带着众人并没有进入正面大殿,而是转向一个偏门,穿过重重楼门、回廊,走向一座富丽堂煌的宫殿,周全认得正中牌匾上写的三个篆文是“显阳殿”。

道安和支道林着意探查,但脸上半分都没有显露出来,周全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值殿的金甲武士见是曹官人带来的,稍作检察,看众人身上没有武器就让他们进去了。殿内雕龙画凤,金雕玉砌,大体格局与影视剧中见过的宫殿差不多,但没有明清时期的皇宫那么豪华和繁杂。层层帐幕尽头的龙床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小孩,最多不超过十岁,虽然皇冠龙袍耀眼生辉,却两眼无神,昏昏欲睡。

周全知道皇帝还年幼,但却没想到小到这个程度,因为今年是永和八年,也就是说,这个小皇帝至少在这个位子上坐了八年,那岂不是一两岁就当上皇帝了?

小皇帝的左侧坐了一个容貌端庄秀丽,气质极为高贵的女子,后面列着一排宫娥,看装扮就是太后了,却也是年轻得出人意外。按小皇帝的轻龄来算,她应该将近三十岁才对,但这时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要是换下这一身装扮,松开这张严肃和高贵的脸,人家还会当作是未嫁的大姑娘。

小皇帝右侧下方的第一个席上,坐着一个红袍长须的道士,便是老熟人吴猛,他后面站着两个俊俏的小道士,应该是他的徒弟或徒孙。

吴猛微转头,眯着眼看着四人进来,眼神尖利如剑,也不知是怒、是恨,还是警告,总之不是好意,但一闪便收了起来。

这个时代和尚和道士有很高的身份和特权,象支道林和道安这样名动天下的高僧,见了皇帝更不必跪拜,只是以佛门礼仪问讯;谢安算起来是褚太后的表舅,但有外人在不能讲亲戚关系,还是跪下行礼;周全实在没法对这小孩子起半点恭敬之心,不愿跪下拜他,只是跟在两个和尚后面,以道士之礼一揖。

小皇帝本来听太后和吴猛说了许久,已经昏昏欲睡,见来了几个新面孔,打起了点精神:“众卿平身,赐坐。”

显阳殿是小皇帝的寑宫所在,这儿是会客的地方,两侧多的是座位,众人谢座之后,正要到坐位上,吴猛却突然站了起来。“启禀皇上、太后,这周全目无法纪,竟敢面见皇上不拜,已犯了欺君之罪。”

谢安和支道林、道进都吃了一惊,想不到吴猛会小题大作,周全并不算正规的道士,真要是追究起来,这个罪名是成立的,是可以砍头的。

“这。。。。。。”小皇帝看向他母亲。

年轻漂亮的太后眼睛落到了周全身上,上下打量着他,看不出来是喜是怒。周全再拱手说:“周全只是山野粗人,不懂朝庭礼仪,本无进入禁宫面见天颜之意,但皇上和太后召见,却不敢不来。若因小民不通礼仪而见责,只怕断了视听,塞了贤路,贤人隐士再也不敢入朝。”

离开五斗米教之后,周全做事已经不必缩头缩尾,与谢安等名流相处了两三个月,耳濡目染都是清淡高论,他与人顶嘴的水平也大有进步,丝毫不怕吴猛的挑拨。

禇太后还是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吴猛却哼了一声:“你算什么贤人隐士,据我所知,你乃是南方寒门五斗米教的匪徒首领,专以妖言惑众,滋事生非,祸害无穷。今次到帝都来,想必不怀好意,请皇上、太后将他拿下,着司法细查。”

谢安平静地说:“吴仙师不可诬人清白,元归乃是我至交好友,会稽王逸少之婿,这数月更是住在谢府内,若元归是匪首,我王、谢两家却是什么?”

司马氏的天下,有一半是王家、谢家的子弟在撑着,就连褚太后的母亲都是谢家嫁出去的女儿,王、谢两家若是造反,这皇位早就换人了,所以谢安这一句反问分量有千钧之重。

吴猛变了脸色,他虽然得到太后的宠爱,有权臣作靠山,却决对不敢惹王、谢两家,他也没想到谢安与周全肝胆到这个程度,直接就以两个家族来做担保了。他眼一转,又说:“安石怕是被他蒙蔽了,他是五斗米教闽南治大祭酒,诈言是天降神人,妖言蛊民,意图不轨,此事天下皆知。另据贫道所知,他派人捉了王家的丫头,巧设计谋,骗得此女子信任,并制造流言,说什么坐怀不乱不欺暗室,然后又假装救了那丫头,借此打入王家。”

小皇帝司马聃不由哦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真有此事?”说完可能觉得失言,又看向禇太后。禇太后还是不动声色看着众人,并不说话。

周全心里暗怒,这吴猛实在是可恶,因为在东安寺外得罪了他,竟然在太后面前栽赃诬陷,麻烦的是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吴猛的话是在陷害,在外人看来,事情确实象是这么回事。这样的话,不但是周全心怀不轨,连带谢家和王家都有勾结贼人的罪名了。

禇太后又是什么意思,莫非她今天召见就是要问罪?这下倒好,送货上门,进了禁宫,想逃都没门了。。。。。。

若是禇太后真要杀他,直接一道圣旨杀了不就行了,何必要叫支道林和道安也来?也许事情并没有这么糟,只是吴猛要为难他,而不是太后要杀他。

想到这一点,周全稍定下心来,他与邱灵柔之间的事是辩不清楚了,他可不能与吴猛在这件事上浪费口水。“吴仙师乃是前辈高人,怎可含血喷人,似是而非!你说我妖言惑众,请问我对民众发表了什么损国害民的言论?你说我意图不轨,我却又做了什么不轨之事?”

吴猛一愣,“这个,你自称为天降神人、当世奇人,便是妖言惑众,又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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