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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主意。”
司马昱微笑不答,过了会才问:“倘若元归在我的位子上,将如何应对眼前局面。”
“王爷,这话我可不敢说,王爷岂是我这样的人可以做的!”
“哈哈,此地没有外人,你姑且言之,我姑且听之,又有何妨?”
“既然王爷真要叫我说,那我就说了。如今皇上和太后担忧的无非是桓温据上游而强盛,所以全力站在王爷一边,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如果桓温势力被削弱,或是被灭了,王爷的位置就芨芨可危了,所以如果我在王爷的位置上,一定是想办法抵抗桓温,不能让他壮大,但也不能扼死了他,还要让人觉得桓温比你强一点。”
司马昱霍然站起,双眼精光暴射,“知我者元归也!人人都道我才能和势力不如桓温,却哪里知道我忧惧的人是皇上和太后,而不是他。可是桓温也是虎狼之师,你有何能敢说灭了他的话?”
“桓温虽有大志,心志却不够坚定,虽据了上游有利的地势,但北临强胡,南有王爷,若是有人在背后捅他一刀,他必死无疑!”
“如何捅他一刀?”
“他不是想要北伐吗?王爷在太后面前美言几句,让他领兵出征,那时荆州空虚,想做什么都可以,比如他的粮草供给出了问题,在与胡人交战之时,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司马昱紧皱双眉,站起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最后一拍桌子,“不可,桓温虽有异志,却是我国栋梁,如此自相残杀,万一胡人趁机南下,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昱虽然有才智,心肠却不够歹毒,不是做大事的人。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一个有道德的,可以信赖的人。
“哈哈,王爷刚才说过了,我是姑且言之,王爷是姑且听之,所以我说的只是戏言而已。我倒是希望王爷能够联合王、谢两家的兵马,镇住桓温,然后以桓温为前部,王爷为统帅,挥师北上,收复江山,这才是真正名垂青史,造福苍生之举。到那时王爷天下归心,只怕皇位都要禅让了。”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周全敢理直气壮地讲,司马见他讲得直接,问得也直接:“元归看本王可有天子之相?”
周全前面所说的话,司马昱想必也都考虑过,也许这一句话才是他真真要问的——从天降神人口中说出来的话自然管用。
周全对魏晋时期的历史并不是很熟,实在记不清司马昱有没当过皇帝,看相望气之类他也不会。但以司昱的为人来说,胸有仁义,忍辱负重,谦虚下士,若为君王也不错,于是说:“天机不可泄漏,王爷多加努力便是。”
司马昱大喜,周全这话等于是暗示他能当皇帝了。“元归在山阴名声如日中天,且与王、谢两家关系不浅,还望你代我美言几句,多多沟通,事成之后必不敢忘了你的大功。至于五斗米教之事,你尽管放手去做,朝廷内外有我为你顶着,这本是太后的主意,我看有谁敢多生事端。
周全也暗喜,他最怕的就是司马昱拉后腿,捅暗刀子,现在他全力支持,自然没人敢再说三道四了。
这时门外传来清脆的铜铃声,这是有人要进来的暗号,郑百川到了。
司马昱出去开门,不一时就带了一个道人进来,正是去年底周全在紫金山半山腰见到的无须道人。
郑百川看到周全,脸上微有惊讶之色,“这位就是五斗米教总教主、山阴周元归么?想不到如此年轻,失敬失敬!”
周全见他装作不认识,可能是不想让司马昱知道上次送丹药的事,于是说:“前辈过奖了,晚辈偶然听到一位高人提到前辈之名,今日得见尊颜,何幸如之。”
司马昱道:“二位都是非凡之辈,也不须客气了,快快请坐。“
郑百川说:“王爷能不能回避一下,贫道有些道门中的事要单独与元归谈谈。”
司马昱对他极为尊重,半点不乐意的表现都没有,应声便退了出去,把门关好。
郑百川又认真地看了周全一眼:“你最近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之事?”
周全莫名其妙,“不寻常之事,没有啊?”
郑百川双眉微皱:“那你有何事见我?”
“哦,对了,我有一个朋友的师父,不知为何迷失了本性,完全不认得以前的亲人朋友了。不知前辈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此人有何症状?”
“他双眼发直,眉间有青气,连刻骨铭心的恋人都不认得了,但武艺却没受到影响。此人武艺在天下间数一数二,事关重大,所以不得不来找前辈。”
郑百川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是中了摄魂术或迷魂药物,只有见到他本人才能知道能不能救。你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帮他?”
“我与他的徒儿是好朋友。。。。。。他的存亡,关系到了当今朝廷的安危,所以我要尽力帮他。”
郑百川紧盯着周全,眼中精光灼灼:“心病还需心药治,我也无能为力。你以为他迷失了本性,在他眼中看来却是你迷失了本性。”
“前非真会开玩笑。”
“贫道没有开玩笑,在我眼中看来,你也迷失了本性,入了魔了!”
周全呆住了,若是别人说这话,他一定会骂一句:入你妈个头,死疯子。但郑百川决对不是乱开玩笑的人,也没有理由拿他开心。
可是他真的迷失了本性了吗?
第十七章 情蛊巫毒
居然有人指着周全的鼻子说他入了魔,迷失了本性,并且还是一个身份崇高的有道之士,这事实在是让周全哭笑不得。
“前辈,如果我迷失了本性,如何能认得你?如何还能与王爷谈天论地?我思绪清晰,心神宁静,半点狂乱迷糊都没有。”
郑百川叹息了一声,“所有被迷失了本性的人都是这样的想法,世间所有得了颠狂症的人都认为自己是清醒的,是无比睿智的,你想要救的人,此时心里也正是这种想法。”
周全虽然函养不错,也忍不住动气了,“老前辈不要再开玩笑了。”
郑百川极为严肃:“贫道从不开玩笑,你去照照镜子便知,你双瞳各有一道红线贯通,廷伸到鱼尾之处,鱼尾又称奸门,主淫邪之事;再看你印堂有桃花之色,乃是最凶险的桃花劫。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定是中了情蛊!”
“什么是情蛊?”
“邪派之中,以及偏僻蛮夷之地有一种御虫之术,以蛇虺、蜈蚣、蜒蚰、虾蟆等百虫同器蓄之,使其自相食啖,胜者为灵以祀之,取其毒杂以菜果饮食之类以害人。。。。。。”
“前辈,我知道蛊的意思,我是问什么是‘情蛊’?”
“贫道也仅是偶然在一本古籍中看到,上古之时巫族有一种‘情蛊’,不是以一般的蛇虫为载体,而是以少女身躯为引,以先天精气饲养,人即是蛊,蛊即是人,乃是极为歹毒的蛊术。凡第一个与蛊女交接的人,便会中了情蛊之毒。”
周全吃了一惊:“我昨晚确实与一个女子有了肌肤之亲,她也确实是处子之身,可是,可是她不会害我的。。。。。。中了此蛊又会怎样?”
“若是中了此蛊,从此心里只有这个女人,至死不渝,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周全松了一口气:“这样很好啊,中了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与她在一起很好。”
郑百川脸上有一股悲怜之色,又叹了一口气,“你已经中了情毒,心里唯有她了,自然认为与她在一起很好。你自己想一下吧,如果不是别有用心的人,怎会去养这诡异无比的‘情蛊’?一旦你中了情蛊,便忘了其它所有女子,一心只向着她,一切都唯她的心意而行。久而久之,你便成了一个只听她使唤的傀儡,叫你往东便往东,叫你往西你就往西,到那时,你就真正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周全觉得他说的不象假话,但却不愿相信。昨晚是那么美好,那么疯狂,一切历历在目,薇儿对他死心塌地,不顾一切付出,怎么会来害他?薇儿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她的容貌和才艺,还要怕找不到如意郎君,何必去费这个心机?我明明没有中毒,与薇儿恩爱异常,莫非是司马昱吃醋了,暗中指使郑百川来挑拨。。。。。。
“不会的,她与我无怨无仇,反而一腔爱意,怎么会来害我?我们还是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接着说刚才的事吧,前辈有没有仙丹可以救我那迷失本性的朋友?”
“你,你自己就迷失了本性,自己都救不了自己,如何还能救别人!”
周全怒道:“我遵你一声老前辈,你也不能这样一直无事生非啊,你若是不愿救也就罢了,何必破坏我与薇儿的感情!”
郑百川也动了气,“若不是有人托咐我关照你,谁愿管你的死活?反把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谁?谁托咐你关照我了?”
“你不要问,我不能告诉你。看在你往日为人还算正派,名声不错,我再费心助你一次,你把这一枚丹药服下,可以使你清心断欲,也许可以暂时摆脱情蛊的影响,再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吧。”
周全看着他递过来的蜡丸,犹豫着接是不接,郑百川说:“你怕这是毒药?”
“不是不是,前辈上次送我的仙丹神效无比,救了我一命,哪里有救了人再害人的道理,当然不是毒药。”
“既然相信我,你为何还不服下?”
周全接过丹药,心里急转:我是不是真的中了毒?就算是真的中了毒,一辈子与薇儿相守,听她的话也很好啊,何必要解毒?
若是别人劝说周全,叫周全服药,他百分之九十九会拒绝了,但郑百川上次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知道他绝对不会害自己,他的丹药更是神乎其神。因了这一份信任,他还是接过蜡丸剥开,把一枚碧绿的药丸服下。
丹药入喉化为津液流下,一股异香直透脑门,让他觉得全身舒泰,十万八千个毛孔都舒张了开来。
郑百川说:“你如今中毒不深,还可以自控,你好好想一想,有没有遗忘了什么?你家中是否还有妻室?”
“遗忘。。。。。。妻室?”周全脑中模模糊糊闪过两个人影,随口道:“有啊,我有妻子,文风对我也很重要,不过这与薇儿没什么牵连啊。”
“你提到自己妻子时,语气平淡如陌路人,才与你一夜之亲的人,你却深信不疑,甘为她死,你还敢说你思绪清晰,睿智无比么?你若情愿这样沉伦下去,再也不必多说,若是不想失去自我,立即悬崖勒马,为时还不晚!”
对啊,柔儿和文姑娘好象对我很重要!一直缠绕在周全脑海中的,微生香的诱人躯体和声音又淡化了一些,终于想到邱灵柔和文风了,另外也想起了一些可疑的东西:她与司马昱是什么关系?她如何能在建康众多权贵之间左右逢源?她在凝香楼中这么久还能保持着处女之身,这事实在不简单,不能太相信她!
“前辈,这会是王爷的安排吗?”
“贫道与王爷虽然是好友,却极少过问他的事,所以不敢妄下论断。不过王爷不知这种邪术,以贫道看来,他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确实,司马昱如果已经利用微生香对他控制,今天就没有必要带他到密室里长谈许久了。周全的心中更加清醒了,“那么我该么做?前辈可有解药?”
“贫道也救不了你,但却可以指点给你一条明路。第一个办法,你立即杀了对你下蛊的人,并且找一个对你情深意重的少女,将情蛊转到她身上,具体如何转法贫道也不知道;第二个办法,你立即离开建康,前往罗浮山找我师兄葛洪,当今世上如果有人还能救你和你朋友,那就一定是他!但你要有大毅力,在未清除蛊毒之前,千万不可再见到那女子,否则你必定改变了心意。”
周全见他说得严肃,也不敢不认真对待,万一微生香真的要害他呢?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要他杀微生香是绝对不可能的。
“转嫁她人的事不能做,除了薇儿外好象也没人对我痴恋。。。。。。我还是去罗浮山吧。”
郑百川把去罗浮山的路线,以及入山之后如何突破障眼阵法,如何找到葛洪的事细说了一遍。
周全离开密室,也没有与司马昱道别,立即使用缩地成寸符飞离建康,前去罗浮山。他一路上心乱如麻,脑中挥之不去都是与微生香在一起时的情景,他可以感觉到微生香在思念他,在呼唤他。那是一种肝胆欲裂的痛楚,那是一种柔肠百转的相思,背弃这种爱恋,就象最虔诚的信徒背弃他一生信仰的神灵一样艰难,就象把魂魄从身上分离一样可怕。但是他凭着郑百川提供的一点信念,还是咬着牙关走了。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天下间此时与他一样痛楚的决对不止一个,至少与他关系非同一般的就有三个:邱灵柔、文风、微生香。
谁也没有想到周全一走就再也没有音信,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就象是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他悄悄地来了,又悄悄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