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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身上都有故事,自己的或者不是,不按剧本发展却也由不得自己的心。
赵诗觅走到一处高级小区外站立不动。儿时依偎在外婆怀里欢声笑语的画面清晰如昨,那时岁月静好,阳光正暖。但眼下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外婆总是柔声细语的说,我们糖糖啊,以后,一定会甜甜蜜蜜的。
可是外婆不知道,糖,不一定都是甜的。
梦中和外婆相遇都是自己孩提时的模样,撒娇嬉笑,却不敢说一句:姥姥,我想你。摸着湿透的枕头才知道是梦,空荡安静的房间只有脑海中是沉甸甸真实的回忆,醒来,提起勇气喃喃自语述说对她的想念。
赵诗觅蹲下身子,伸出修长的食指在雪地上一笔一画的写着。泪水氤氲了她的眼睛,溢出来的眼泪滴在雪里晕染一片。握拳,将手指上冰冷的雪融化进掌心。看着地上凹进去的几个字,会心一笑。
新的雪花前仆后继的覆盖上去,却没有模糊刻在雪里的字。
姥姥,我很幸福。
“你没事吧?”
想必是自己又哭又笑的才引来路人的询问,赵诗觅站起来,腿有些发麻险些站不稳,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说不出的面熟,仔细想想,是在学校操场上那个注意过的高高瘦瘦的男孩。莞尔一笑,“没事。”
“孝孝,冷不冷啊,快上车来。”
是从小区开出的一辆黑色奥迪车里传出的声音,男孩转身应了一声,对着赵诗觅说,“你真的没事吗?”
赵诗觅摇摇头。男孩得到她的确定后跑向了那辆车的方向,车门打开,当赵诗觅看到车里坐着的人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刚才那个声音是何悦,那开车的人是,是赵修明?她口中的孝孝……赵诗觅不敢再想,只觉得新年第一天命运就开始了恶作剧,不知道以后接踵而至的事情会有多搞笑。
回到沈家,脸上没有一点失落的痕迹,进门嬉笑一声,说,“Happy Spring Festival !”
“你这孩子大清早就不见人,跑哪去了?瞧这一身雪。”裴慧玲一边拍打着赵诗觅身上的雪一边将她迎进屋里。
“我跑去堆雪人了,哈哈。”
“堆雪人?”沈安遇意味深长的说。
赵诗觅推他一下,怪他多嘴,“裴老师,叔叔,真是对不起。”
“知道你也是贪玩,快去暖暖。”
楚泽汐担忧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
回到自己房间才注意到楚泽汐的不正常。
“你怎么了?”赵诗觅开口问,他脸色通红,神情恍惚的看着她。
“没事。”一张口才发现喉咙沙哑,手背掩着嘴唇摇摇头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身体恢复知觉的赵诗觅手依然冰凉,放在楚泽汐额头上让他觉得很舒服。
“发烧啦。”赵诗觅心急的说,“我们去医院吧。”
“没那么严重,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他紧紧的抱住她,“一醒来发现你不见了,我心里特别恐慌,糖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深刻的体会到当初自己一字不留的离开给赵诗觅带来多大的不安,这种感觉,压抑着人,万劫不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害你担心了,再躺会吧,我去问裴老师找点退烧药。”
楚泽汐吃完药后一直沉睡,大冬天的穿那么薄还和他们出去玩,不病倒才怪。
沈运承在电力局工作,具体做什么赵诗觅不知道也从来没问,从这几天走访拜年的客人来看,位置应该很高。楚泽汐吃过几次药后已无大碍,回T市之前也不敢带他出去乱跑。同学聚会也只有赵诗觅和沈安遇两个人去了。
很多人都变了样子,有的几乎认不出来。赵诗觅看向沈安遇,突然发觉很少有时间仔细打量他,除了比上学时高,也变帅了不少,一直都是走到哪里都会让女生怦然心动的人。
他们相遇在人生中美好的年纪,看着彼此成长为现在的样子,但停留在脑海中最深的还是,彼此最初的青涩模样。
“小石子,你怎么就结婚了呢?”康乐醉醺醺的拍着赵诗觅的肩膀说。
“你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为什么不能结婚?”她喝的也不少,舌头都不太灵活了。
“你不够意思!”他指着赵诗觅的鼻子说,“你,你知道当时我一个哥们儿要追你,被,被小安子知道了差,差点动手打他。”
沈安遇是人气王,从来不会给朋友脸色看,依稀记得高中时有一次他表现异常的事,从别人口中得知事情原委,有个男生在知道和沈安遇形影不离的赵诗觅并不是他的女朋友时,对她起了歪心思,至今她都不知道沈安遇是出于什么心态差点动手打了那个男生。
“为什么啊?”
“起初以为他喜欢你呢,谁知道他说,说我哥们儿长得丑配不上你。我告诉你啊,小石子,”他突然站起来一拍桌子,撑着摇摇晃晃的身子,“你不选小安子,你就,”他俯下身子小声说,“你就后悔吧。”说完倒在地上。
赵诗觅看向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康乐,干笑一声,又推了推身边倒头睡着的王莹,无奈,拖着虚软的双腿走向沈安遇。他和三个男生正在拼酒,做着最后的挣扎。其他人早已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沈安遇,”赵诗觅趴在他的肩上,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回家。”
学校楼道拐角,赵诗觅仰头看着沈安遇,一身黑色西装,他站在晨光里,不染半点尘埃。他微笑着伸出右手,赵诗觅一步步攀着台阶而上,迎着光亮。
“糖糖。”
靠近了才发现是楚泽汐,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糖糖。”
潺潺如流水般的声音,沁入心脾,很舒服,但发不出任何声响的她,心急如焚。像一个脱离了身体的灵魂,清晰的看着人们的喜怒哀乐,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她的存在。
“糖糖。”
赵诗觅睁开眼睛,发现原来是梦,床边的楚泽汐,一脸焦急。她手抚上他的脸,说,“真是少见的表情啊,不过不适合你。”
楚泽汐掩着唇咳嗽了几下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
想要起来,一阵眩晕,又重新倒在枕头上,这一折腾,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我知道了。”又想起什么似的,“你感冒还没好吗?”
“好了,不用担心我。”楚泽汐伸手拨了拨她有些遮眼的刘海,“再睡会吧。”
“沈安遇呢?”
“他醉的不轻,应该还在睡。”
沈安遇双腿颤颤巍巍的,都醉的不省人事了,还是将赵诗觅安全的背上楼。当楚泽汐接过她时沈安遇瞬间松懈,一滩烂泥一样的倒在地上。楚泽汐清楚的记得开门时在他眼里看到的坚持和守护。
“你父母什么时候回国?”
“初八。”
本来可以初七回T市的,什么事情都妥妥的,但是经过慕若初的威逼利诱不得不提前一天出发。想想慕若初电话里气定神闲的口气,沈安遇早已在心里咒了他上百遍。
“小安安,人家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在C城不回去了。”沈安遇说的极其认真。
“你的公司不要了?”
“不要了。”
“我,你不要了?”
“......不要了。”
“那我假公济私辞了赵诗觅要不要呢?”
“你认为她会在乎吗?”
“......要不要人家跟沈叔叔说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算你狠。”沈安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打完这通电话。
沈安遇深信不疑慕若初说得出做得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慕若初两岁半的时候,沈安遇在裴老师的肚子里还没成型,四位家长为以后不至于下一代断了联系,自作主张指腹为婚,直到沈安遇出生发现是男孩,两大家庭好一阵失望。
碍于楚泽汐会晕车,所以车速要慢很多。车渐渐的离开C城的土地。赵诗觅的思绪却是飘渺。在意的永远在心里,不想见的最好永远也不要再见。
刚进T市已经晚上九点多了,赵诗觅累的惨不忍睹。慕若初打电话给沈安遇说要接风洗尘,他百般推脱不成功只得勉强去应约。赵诗觅看着他一脸幽怨的离开,心想,等会说不定要上演什么人间悲剧呢。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7
沈安遇赶到张灏的酒吧时,慕若初已经喝的不少了。他闷闷的坐在包间,独自对饮。
“姑娘,你没事吧?”沈安遇一坐下来,沙发瞬间塌陷。
“你不觉得这样很轻浮吗?”慕若初醉眼朦胧的盯着酒杯眼皮都没抬。
“调戏一个有夫之夫是挺轻浮的,”沈安遇深思熟虑后得出结论,“你老公呢?”
“老公?我和他攻受分明,你竟然说他是老公?”慕若初怒视他。
攻受分明?慕若初178cm,身形纤细,白白嫩嫩的,最重要的是眼尾有颗很小的痣,妩媚至极。肖衡183cm,英气逼人气宇轩昂,从身高差和实力总能看出来吧。
有人说:人的眼睛有5。76亿像素,但却终究看不懂人心。
更看不懂的还有慕若初的属性。
沈安遇嬉皮笑脸的没兴趣和他深讨论这个话题,“一个人喝闷酒,有什么好事?”
慕若初白了他一眼,仰头又喝一杯,“他们知道了。”
过年那会,慕若初有次和肖衡约会完送他回去,在他家楼下拥吻时被肖益宏撞到,当时气得肖益宏将手里刚从超市买来的东西全扔向他。有坚硬的东西砸在肖衡的头上,但他一句话也没说,死死地抱着慕若初不让他受伤。
“我去过他家几次,但都被乱棍打出来,他的电话也无法接通,我已经好多天没见他了;我快要疯了。”慕若初咬着嘴唇,努力不让在眼里打转的泪掉下来。
换了平时,少不了沈安遇的嘲讽,慕若初的伴侣很多,都是转身即忘的那种。他对男伴的情绪波动隔了多少年了?这种无可奈何极力隐忍的语气,第二次了。15岁不懂的掌控情绪的年纪,和家人出柜后的反抗挣扎,仿佛那时不可能有再糟糕的事情了。
他清晰的记得,慕若初禁足的第五天,他的第一个恋人被逼迫离开他后酗酒吵着要见他,梁歌心疼儿子,依然好脾气的在慕晟松“要打死这个不孝子还管他做什么” 的目眦欲裂嗔怒下拨打了他的电话。他从C城赶来看到的慕若初的样子......
被酒精眷顾的发育不全的身体赢弱不堪,看到他便像只猫一样弓起背,冲进他怀里,伴着眩晕落下隐忍许久的眼泪。
慕若初所有的乱世逆境都用他所向披靡的尖锐冲破,沈安遇曾担忧,他还会不会遇到悸动的那个人。
现下的情况像按下的重播键,只是重新洗牌后的影像。
回到家洗完澡后赵诗觅倒头就睡,楚泽汐掀起被角钻进去。
“糖糖……”
“唔……”含糊不清的答应却没睁开眼睛。
“你好像还没说过爱我,说一次好不好?”
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让赵诗觅觉得骨头都要碎了,不耐烦地推了推他,看清是楚泽汐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漆黑的眼睛看着他,“我觉得你从英国回来后变了好多。”
一向温文尔雅的楚泽汐偶尔也会变脸,会撒娇,会耍小心机,但赵诗觅却乐享其中。
“哪里变了?”
“变的更帅了。”她嬉笑着埋进楚泽汐的怀里。
诱惑不成,楚泽汐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告诉她,他可是很爱她呢。
假期结束,大多数人还没从春节的喜悦里走出来就被头疼的工作折磨的萎靡不振。第一天上班赵诗觅没看到肖衡,问了人事部才知道请了长假。安娜被辞退了,据说是在公司造谣滋事。和她最好的同事唐小优却是一点影响也没有,她依旧是最关心她的名牌衣服、包和首饰。
一整天,赵诗觅习惯性的叫肖衡,刚张口才发现他不在,一连三次,她都想怀疑自己的记忆力了。苦笑再次埋头工作。
楚泽汐的父母因为一些事耽误了要晚些才能回国,赵诗觅松了一口气。恐怕在忙碌的工作间听到的好消息了,还有宽裕的时间好好准备。
工作时间接到慕若初的私人电话,赵诗觅有些诧异,隐约察觉到什么。
他一路沉默着开车,当车停下,赵诗觅看了看这地方有些哭笑不得,民政局,她已经来过一次不觉得的陌生。
刚过完春节的天气不是特别的暖,但她陪着慕若初在离民政局门口不远处蹲了一下午。
她从来都觉得慕若初是个遇到什么事都会一脸无害的笑容,处变不惊的人。他沉默着抽烟,一根接着一根。冉冉升起的烟雾索绕在他身边,让人错觉,这是谪仙般的人。
“我和肖衡是在一家叫做‘流沙’的酒吧认识的。”
听肖衡提过,还记得是他一哥们儿给带去的。
“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