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赵诗觅的酒醒了大半,听小童的意思他父亲根本没严重到沈安遇继续追查下去的地步?他帮小童只是顺便而已,无缘无故地他继续研究这个做什么?不,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慕若初醉的不太严重,沈安遇把他送到他的住处硬是撒娇耍赖想让沈安遇留下,沈安遇气得压根痒,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赵诗觅被他们吵得头疼得厉害了,却嬉笑着说,“慕总,让他先送我回去,再让他回来,好不好?”
慕若初从后面抱着一直挣脱他的沈安遇,听到这话,突然安静了,“你不是住酒店?哪里都一样,我这要比酒店舒服多了,你们都别走了。”
跆拳道黑带六段,剑术了得,太极八卦也会一点,泰拳也略知一二,沈安遇心里默念着什么是慕若初不会的,细数一遍,便放弃了。
“慕若初,再不放手老子弄死你。”沈安遇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姿势,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表达他此刻是有多愤怒。
慕若初厚颜无耻地把他抱得更紧,勒得他快喘不上气了,“嘿,你快弄死我吧。”
他闭上眼睛静默片刻,张开眼睛的时候闪出一丝狡黠,“你可别后悔,小若若~”
慕若初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随即撒手道,“我不留你们了,走吧走吧,大爷我要睡觉了。”
赵诗觅昏昏欲睡,靠在车窗上缓缓道,“他为什么突然放你走了?”
“他啊,天不怕地不怕,却最怕痒,他的腰很敏感一碰就痒的不行。”沈安遇仿佛回忆起小时候的一些事,嘴角微翘。
“他那么花心,每个人碰一碰岂不是自作孽?”
“你见过几个人敢碰他的腰?”
赵诗觅不说话,她确实没见过有谁去碰慕若初的腰,但凡正常人都不会注意谁碰谁的腰这回事吧。
“你还再查那些资料?”她话锋一转,这次换沈安遇沉默。“我都听小童说了,我知道你认识几个医院的医生主任的,可是小童的父亲没什么大碍,你帮谁查的?”
半响,沈安遇开口道,“我瞒不过你,自会有人告诉你,我了解你的脾气,执拗的可怕。我不知道时间对不对,可是现在晚了,明天我就带你去见她。”
他就是这样,从不主动跟她交代什么,但她只要发现风吹草动他便和盘托出全不隐瞒。好像她不问他便没有说的理由。
只要是他答应下来的事就不会食言,赵诗觅轻轻“嗯”了一声。
沈安遇听慕若初绘声绘色的描述她和楚泽汐门口相遇的事,才知道他们出现的问题这么严重,谨慎地问道,“还去酒店?”
和楚泽汐见过面了,无论是不是她猜想的那样,总觉得心里不再被梦魇一样的东西萦绕着,“回家,反正也是一个人还有什么好躲的。”
家里的灯没开,像楚泽汐没在国内的那几年一样,空荡荡的屋子楚泽汐才住过几天,她却不适应这种冷寂。
房间里走走停停,厨房有楚泽汐在做饭的身影,餐桌旁是他喂她吃饭的场景,书房是他埋首工作的样子,眼镜都快滑下来了他都没察觉。赵诗觅突然觉得好累,以为他回来了,一纸束缚住便一辈子都是她的了。
她习惯坐在地毯上,脸埋进臂弯,“楚泽汐,一句解释有多难开口?”
流了很多眼泪,心里不那么憋闷了,她突然起身去浴室。退路都封死了,当时独孤一掷选择继续,想知道他和她的结局,欺骗也好背离也罢,既然放不下,多重的负担她都得承担起。
楚泽汐的住处定位目标就是原有丰厚的经济基础并且有自己产业的年轻人,他选择这里相得益彰。
轮班的门卫认识赵诗觅,看到她热情地打招呼,“楚太太,好久没见您了?这是出差去了?”
赵诗觅莞尔笑道,“是啊,楚先生他。。。。。。”
他连忙说,“楚先生刚回来,云先生还有一位小姐,那位小姐是楚先生的妹妹吧?我看很粘楚先生呢。”
赵诗觅不知道怎么否认,慌忙地道了谢就去找楚泽汐了。
想是一回事来到他面前又是一回事,在门口徘徊了半天也不敢敲门,反倒是云景先把门打开,云景一向不喜欢她,总觉得她和楚泽汐在一起是高攀了。
此刻看着手足无措的赵诗觅语气依然讽刺却透着隐隐的怜悯,“屋里有监控可以看到走廊你不知道吗?幸好一层就一家住户,不然别人会以为这小区的保全做摆设呢。”
“对不起。”赵诗觅有些心虚。
云景把她让进来,熟悉的家具,熟悉的装饰,客厅的人很陌生。
地板上零散很多儿童玩具,花花绿绿的,赵诗觅的眼睛又开始模糊了。楚泽汐见她来已经站起身,含笑看她,客客趴在地上正逗粉嘟嘟的孩子玩,旁边还有一只半瞌着眼的松狮犬。
多和谐的画面,是她想都不敢想的,站在原地不动,害怕再近一步就破坏了这份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35
她喝了不少酒,来的路上被风一吹清醒了很多,现在仿佛又要醉了,头晕眼花双脚虚浮,“我看你这两天没回去,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换洗的衣服,就自作主张给你送来了。”
楚泽汐接过背包,沉沉的,随即笑道,“你是要清理门户吗?”
赵诗觅赧颜,加上酒精的催化,脸红的厉害,冲他哂笑没说话。
“正要和你说呢,小天和舒洋这几天来T市,说是要看Eleanor首场演唱会。他们不想住酒店,能不能让小天去你那住?”楚泽汐客客气气地说完,小孩子举着双手让他抱,可能今天太兴奋,竟没有睡意,在他怀里睁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她,淡蓝色的眼睛充满好奇。
她头晕的厉害,还是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不回去。
“没问题,我也挺想她的,”她也看向那孩子,“这孩子好漂亮。”
那孩子看她靠过来,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赵诗觅心慌意乱,半举在空中的手尴尬的放下,突然一阵大力把她推向一旁,避之不及,如果不是云景扶住,恐怕要摔到玩具堆里了,她受伤不要紧,压坏了那些玩具,楚泽汐又该蹙起他好看的眉。
客客护着孩子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是的,凶神恶煞,像好莱坞科幻片里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撕裂了肉身变身庞大的怪物一样。
楚泽汐好脾气柔声哄着孩子,安抚客客,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小原困了,客客乖,去睡觉了好不好?”
“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道歉,好像不说这三个字,楚泽汐永远不理会她似的。
“糖糖,你先回去吧,我这边忙完就去找你。”
楚泽汐的笑容还是和她初见他时一样,温暖和煦,以前觉得这笑容一下子就照进自己混沌的心里,洋洋洒洒浮浮沉沉,现在对着他的笑脸竟如鲠在喉生出一身凉意。
“好,好,好。”
一连说出三个好,却不知道接下说什么,看了眼壁钟,心里想得是,现在夜里十一点一刻,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到出租车。
“我,我先回去了。”赵诗觅落荒而逃。
云景似乎追出来了,“我送你。”
赵诗觅站停,背着他,“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不敢再坐云少爷的车了。”
云景坐在客厅闷闷地抽烟,细长的香烟夹在食指和中指的指骨之间,青烟娉婷袅袅。看到楚泽汐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的门,问道,“睡着了?”
楚泽汐坐他旁边,叹息道,“嗯,两个都不好哄。”
“当初就不该心软把她藏起来,让她生下这孩子,这么多年了,小孩子心性一点做妈妈的觉悟都没有。”云景缓缓地吞吐烟雾,眯着眼睛似是回忆什么。
“我知道你介怀什么,可小原毕竟是Ivan的唯一血脉。”
“客客还是Ivan唯一的亲妹妹呢。”云景愠怒,大声吼道。
楚泽汐一怔,“所以我们要好好保护他们。”
云景冷静下来,狠狠地吸一口烟,“你这件事做的有些急功近利,赵诗觅什么都不知道,对她而言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虽然自信赵诗觅是爱他的,可“爱”这个字却从未说过,她心里仿佛有一堵墙,隔绝任何人,他要攻破赵诗觅心里的那层防线,必然会经历破茧的疼痛,他要她的真心实意,接下来的事情才会顺利。
“如果不是你没看好客客,让她们的见面如此唐突,我保证她现在一定不会这么糟糕,”楚泽汐闭上眼睛,喃喃道,“找到那人之前做什么都不过分。”
痛苦而决绝。
昨天怎么回家的?赵诗觅苦想一阵。
从楚泽汐住处出来,她就蹲在马路边干呕,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想要问他解释的却自取其辱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的画面。
动一动都觉得要命似的,颤抖着手拨通沈安遇的电话。
“睡,睡了吗?过来接我一趟吧。”
她艰涩的报了地址,坐在地上静静地等沈安遇过来,身陷囫囵的时候总会第一时间想到他,无论他正在做什么都会很快赶到她身边,念着十多年的情分,他做的已经够多了。
看她坐在一堆呕吐物旁边必然少不了一顿数落,赵诗觅的胃痉挛折腾了一身冷汗,没精力反驳。
她狠狠抓着线条优美流畅的钢笔,“等这些事结束,一定不能再拖累他了。”
肖衡请假了,不知道这次他父母又闹成什么样子,她盯着文件神游太虚,试图顺服自己集中精力看文字,可是视力依旧模糊不清。心浮气躁地把笔一甩,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不是被人扼住脖子瞬间松手时的解放,而是像被什么围捕,渐渐收拢,闷地厉害,真想用自己的手把心抓出来才好。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赵诗觅惦记沈安遇答应的事,想尽快打车去他公司等,不料半路遇到小林旬。
赵诗觅接到沈安遇电话听得出气息不稳,应该是奔跑的原因,他问她在哪里,是实现今天带她见那个可以解答她疑惑的那个人的。
“和你朋友说声抱歉,小林先生有急事,要带我见他们董事长。”
“他在你身边?你把手机给他。”沈安遇突然急躁起来,大声说道。
赵诗觅疑惑,小林旬在开车,她把手机贴在他耳边,小声说,“我朋友要和你说几句话。”
小林旬会意,勾起嘴角,“你好,我是小林旬。”
“你不该把她中途劫走,很多事你不了解,她最近情绪不稳定,一个人去会受不了的。”
“这是上面的意思,沈先生,如果你足够快,或许她崩溃之前还有个肩膀可以依靠。”小林旬笑意更浓,“还有,十分钟。”
“妈的。”沈安遇低低地咒骂一句,狠踩油门,银灰色的光影快速闪过。
小林旬带她来的是类似私人公馆的地方,实际是骆株在T市的办公点,灰白的欧式建筑,雕刻复古的花纹,门外主要种植玻璃海棠和矮牵牛的盆栽,红彤彤一片。
有一种主要生长在华东、中南和西南地区的植物,出自法华经中一个美丽的名字,曼珠沙华。传说盛开在冥界三途河边的彼岸花,它的花香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
赵诗觅随着小林旬身后慢慢地走,如果当时那把刀再深埋进身体一些,她就要看到那满目的血红色。腹部的伤口“砰砰”跳动,隔着衣料轻轻摩挲抚慰。
绕过前台便是一楼的景象,办公桌不像写字楼里的格子间,四张木色纹路的桌子拼在一起,方便四个人相互交流,桌子上散落很多首饰的原材料,图纸,工具等,上方则架着台灯及制作机器。
小林旬把她引到二楼,随着一步步迈近,赵诗觅莫名的一阵心悸。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一个女人的侧影,带着复古的圆框眼镜在高大的书架前翻动文件,手上暴起的青筋说明了她的年龄,应该五十岁上下。
“董事长,慕氏的赵总监来了。”
看到那女人慢动作一样转过身,赵诗觅只想忽视自己,然后变只飞虫从她眼前消失。她的状态确实不适合跟眼前的女人交锋。
小林旬是位体贴的下属,悄无声息识趣地离开了。
她摘下眼镜,看着和她六七分相似的赵诗觅,“都坐上慕氏总监的位子了,不错。”
赵诗觅不知道她说的“不错”是指慕氏总监的位子不错还是自己过的不错。
“骆株的分店开的全国都是,您身为董事长岂不是更不错,罗女士。”阴阳怪气地讽刺道。
她反手甩了赵诗觅一巴掌,“怎么,连妈妈都不会叫了?胆子大成这样,结婚都不说一声,是谁教过你这么做的。”
脸上起初是麻麻的随后就是火辣辣的疼,她真狠心,一点力气不留,全集中在手掌上了。赵诗觅笑道,“没人教过啊,我是有爸妈的孩子,可谁管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