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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在这空寂而缺乏生气的居室再呆上一分钟,出了门直奔殷萍家。
他很惦记殷萍的情况,他怕这个多愁善感的女人被这场感情危机吞噬。
到了殷萍家,两人都有些感伤。殷萍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愁云,她一天都在思考怎样度过眼前的日子。
殷萍知道,当一个女人知道另一个女人与自己的丈夫有感情会做什么事,她很怕方惠云到文化局去大闹,那时自己在单位还怎样工作呢?面对这样的情况,她萌生了退意,她忽然想与自己的父母回印尼继承姥爷的遗产了。
这样做,既能避开这场感情风雨的冲击,也能让自己深爱的徐璇好过一些。
可这样的决定,无疑是彻底地毁灭了自己的感情世界,自己将远离徐璇,两个人将天各一方。想到这,殷萍有了一种强烈的渴望,她想把自己最后一次融进自己深爱男人的身体里,以把这一切感受和记忆作为珍贵的东西,在自己的生命里封存。
殷萍有些忘情地扑到徐璇的怀里,俩个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吻,也许灵魂的沉重负荷在这甜蜜的吻中能得到缓解。
他们之间有些贪婪的*着,被两性的最和谐的肢体语言表达着他们爱的甜蜜和深刻。
他们在唇舌的互相馈赠中鼓励着对方,让这敏感的物体激发他们爱的潜能。许久许久,他们都无法舍弃对方,他们用这样有些通俗的方式,然而又是无可比拟的方式对他们的情爱做着总结。
只是因为,殷萍尚在身体恢复时期,他们之间没有向往常那样如胶似漆地缠绕在一起,因此,这次他们之间的热吻,以终结的方式,为俩个人做了悲剧的告别。
当殷萍把自己准备与父母去印尼的消息告诉徐璇的时候,徐璇的心被猛烈地震动了。他没想到殷萍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个决定。于是他对殷萍说:“不走不行吗?”
殷萍能了解徐璇听完了这句话的内心感受,于是就温和地解释:“我去印尼,也是早晚的事。现在我们的事已经曝光,我还是走吧,那样对你也好。”
“我与方惠云可能就快离了,我想和你结婚!”
徐璇为留住殷萍,把还没有做的的事情先说出来了。
“璇,我也想与你结婚,可这个时候,我们在一起,你不怕别人说我们吗,而且那样我良心也会不安的,况且方惠云也是无辜的,这样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那你就这样决定了,工作也不要了!”
徐璇知道殷萍很在意自己的事业,而且这些年也没少费努力,希望她能考虑一下自己的前途。
“去印尼,一大摊子的事需要我和父母共同去打理,那也是很有意义的事业啊!”
殷萍看着徐璇说。
殷萍的决定给徐璇感情上的打击是沉重的。因为徐璇知道,一旦殷萍离去,自己的感情世界就会枯索,而那种因失去殷萍而给自己心灵带来的寂寞是难以承载的。
想到这,徐璇对殷萍说:“你走了,我怎么呢?我想你会发疯的!”
“不会的,时间是冲淡一切的良药,这个世界不会有永恒的感情,我走后,你好好地与方惠云生活吧,她是一个值得你爱的人!”
那一夜,徐璇最后一次睡在殷萍身旁,他们没有谈起过去刻骨铭心的爱的往事,也没有在一起卿卿我我,只是静静地互相品味着,在发黄的室内灯光的映照下彼此深情的凝视着对方,仿佛通过这凝望,把彼此的一切深深地印在心灵的深处。
后半夜的时候,殷萍看到徐璇在那呻吟,而且脸上流着豆大的汗珠,忙问徐璇怎么了,徐璇指指胃部,说胃疼得烈害,殷萍立即给陶宇晴挂了电话,说徐璇病了,要她赶快来。
陶宇晴及时赶来了,在她心里,只要是徐璇的事,都必须义无反顾地去做。
到了殷萍家,陶宇晴配合殷萍把徐璇送到了市中心医院。
由于已经是后半夜了,没法做胃镜,就只是给徐璇打了几针,住院观察。
徐璇被安排到了高干病房,病房里有电视,还带洗手间。
见殷萍有些疲倦,陶宇晴就让殷萍先回去,说自己代她陪护徐璇。
殷萍还想留下来陪,被陶宇晴推推搡搡地善意地劝走了。
屋内,徐璇躺在病床上打吊瓶。陶宇晴坐在旁边看护。
陶宇晴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徐璇了,也挺想这个让自己成为女人的男人,可她也有自己的自尊,一般情况下,她不会主动给徐璇打电话的,她怕这样会被徐璇看做轻浮,所以她知道做一个内敛性很好的女人,男人往往更高看一眼。
现在,病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她能感觉到一种恋人之间特殊的磁场。她的手不由自主地触摸着徐璇的手,她看到徐璇的脸色有些憔悴,英俊文雅的形象没了往日的光彩,心中不禁有些难过,怎么这么几天没见面,徐璇就判若两人了呢?
陶宇晴不知道徐璇最近身边发生了那么多事,也不知道徐璇的人生已经到了十分困难的境地。
正在打吊瓶的徐璇,看见陶宇晴在那难过,心里就更加内疚,是自己没有把泛滥的情感收拢住,才无辜地伤害了她们的情感,自己这不是一个道德的罪人吗?
尤其是陶宇晴,自己更是愧对人家。徐璇知道陶宇晴是真爱自己,而自己却把单纯地爱不均等地回馈给不同的女人,而这种爱陶宇晴得到的最少,这样做对陶宇晴也不公平,尽管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
看着陶宇晴,徐璇真诚地说“宇晴,我感到很对不起你!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陶宇晴见徐璇这样说,用软乎乎的手,封住了徐璇的嘴:“我不喜欢你说这些!”
“可我的行为是不负责的,我的良心常常受到谴责。”徐璇想借这个机会袒露心声,让还没走向泥潭的爱戛然而止。
“我不希望你为我谋得什么,我只想得到你的爱,这就足够了,别的我也不需要。”
听到这话,徐璇的心里是暖的,他也庆幸自己,走进他生命的三个女人都不是拜金主义者,这是他们的纯自然主义色彩之爱的一个基因。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值得爱的女人,可我如果继续我们的爱,我怕遭到道德的严厉抨击!况且,我现在身处官场,人言可畏啊!”
徐璇的话,陶宇晴听的明白,那不就想断绝我们之间的交往吗?过了一会,陶宇晴对徐璇说:“我已是你的女人,从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想改变什么?我不会为难你,只想我们好好地爱着就行!”
徐璇的劝导没有起作用,她的手依然在徐璇没有针头的左手上暖暖的给徐璇一种难以名状的安慰。徐璇索性也不劝了,他知道情感的事不是用一句两句话来了结的。
深夜以后的时光似乎过的很快,天亮的时候,殷萍来了,此时,她已经顾不得什么回避不回避的考虑,他为徐璇的身体担心。见殷萍来了,熬了一夜的陶宇晴就回去了,临行前,她深情地望了徐璇一眼。
上午,徐璇做完了胃镜,大夫为徐璇的胃大为惊讶,说怎么才想起来看,胃已经出了大问题。
殷萍见状,就让徐璇通知方惠云来,可被徐璇制止了。
经过大夫的诊断,徐璇被初步诊断为浅表性和萎缩性胃炎,而且十二指肠严重溃疡,胃窦部还有一个疑点,需做病理进一步确诊。
见徐璇的胃出了这么大的毛病,殷萍有些慌了,他扶着徐璇回到了病房。徐璇见殷萍有些难过,就劝道:“现在常喝酒的男人,哪有胃好的,没事的,吃点药,打点针就会好的。”
作者题外话:看了这章节你一定很难过,好好的一个家就要散了,真令人惋惜,最后的结局究竟是怎样的呢?你继续看就知道了。
………【第三十章 情殇】………
徐璇没想到自己的胃病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但他此时不想住院,因为单位和家里还有很多事等待着他去处理。
于是他找来了主治大夫,想过一段时间再来住院,眼下就在医院开点药。徐璇把这个意思与主治大夫说了,却没有得到同意。
“你怎能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既然你已经来到了医院,就在这住些日子,过一段病情缓解了,我们也不留你。”主治大夫和蔼地对徐璇说。
“可我现在真的住不了,对不起了,我得违反医嘱了。即便今后身体有事我也不会怨医院的。”徐璇的走意一定,便是谁也拦不住。
主治大夫见状,也不强劝,出不出院应该由患者决定,一个大夫只是恪守职业道德,尽量地使患者认识自己的病情。于是,只能同意徐璇出院。
殷萍也劝徐璇别回去,说胃病可含糊不得,如不及时治疗要出大问题的。可徐璇此时心里装着不是病情,而是他还未实现的晋升梦。他要赶回区政府,抓紧运筹有些事情。
殷萍有些无奈,可她了解徐璇,他决定的事不会改变的,任你怎样说都是徒劳。于是就去给徐璇办理出院手续。
徐璇还没出院门,就给小马打电话,说自己在市中心医院呢。等车的时候,徐璇又问殷萍,昨晚说的事,能否再考虑一下他的感受。殷萍淡淡地说,一切顺其自然吧。
一会,小马的车来了,徐璇和殷萍上了车。徐璇直接去了区政府,然后让小马把殷萍送到文化局。到了办公室,徐璇急忙给曹秘书长打电话,说自己的名画什么时候送过去,曹秘书长说正要找你去呢,你一会就把名画送过来吧。
徐璇就去了银行,取出了《秋山画轴》,把它装在一个大皮包里,兴匆匆地赶往市政府。
快到市政府的时候,徐璇给曹秘书长打电话,问把名画送到哪去。曹秘书长说你在外面等我。
一会,曹秘书长满脸笑意地出现在徐璇面前,两人要赶往帝豪宾馆去见一个人。徐璇心里有一种神秘感,神通广大的老首长葫芦里又装着什么药呢?
到了帝豪宾馆,曹秘书长领着徐璇去了总统包房。豪华气派的总统包房内,一个人坐在制作考究的欧式沙发上,定睛一看,竟是市委彭书记。
徐璇的脑袋只感觉有一股血液在升腾,他太佩服曹秘书长的能力了,竟能请到彭书记。徐璇连忙用恭敬的姿态像这位江城的最高的父母官致意。
曹秘书长和徐璇顺势坐在了彭书记的对面。曹秘书长对彭书记说:“徐璇是我在部队时的战友,他家有一幅祖上珍藏的名画,想请彭书记阅示!”
彭书记的脸上掠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喜悦。他接着说,自己很是喜欢收藏,只是很少能碰到像样的东西。
徐璇从皮包里取出紫檀色的木盒子,然后把名画拿出来,让彭书记鉴赏。
徐璇展开画轴的时候,他看见彭书记眼中流露了十分贪婪的光,那是对一件自己特别喜欢的物品发出的索取的光。
“好画!好画!”彭书记看后,惊叹地有些忘了自己的身份。
曹秘书长见状,向徐璇使了一个眼色,徐璇知道老首长叫他干什么。
徐璇对彭书记说:“我也不懂收藏,什么东西在我这,都没有什么意义。如果彭书记看得起我徐璇,这幅画就由您收藏吧!”徐璇故意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可他的心里却在流血,因为祖传的名画就要在他手上失传了。
彭书记见徐璇十分慷慨的样子,就委婉地说:“君子不夺人之美,我怎么好意思这样做呢?”
曹秘书长见彭书记这样说,就见缝插针,他很圆滑地对彭书记说:“徐璇知道你喜欢名人字画,他这是真心地为名画找合适的新主人,而您真是当之无愧,你就笑纳了吧。他们这些中年人心里只装着事业,到时还需要您的提携呢!”
曹秘书长的话一语双关,却显得很得体,也很管用。
彭书记借着曹秘书长的话好像找到了接受这幅名画的由头,略有些发胖的脸上洋溢出只有收获时才能显现的光彩:“那我就笑纳了!”。
徐璇走出帝豪宾馆时,心里显得空落落的,他竟没有因为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而产生任何喜悦的情绪,反而因失去名画产生了深深的自责。
过几天,市委宣布了徐璇任江滨区区委书记的决定。徐璇终于苦心孤诣的实现了自己晋升的理想,而他却因此失去了价值不菲的一幅名画,一幅被祖上视为命根子的艺术珍品。
当晚,他回家的时候,看见方惠云给他写的一封信,信上这样写着:
徐璇:
你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去了外地。我们学校承担了对口支援的任务,我主动申请去完成这次任务。
徐璇,我曾经的爱人,请你允许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