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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透-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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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为钓叟的那人答道:“你我从凝月楼一路至此,已对招五千零七十四,各出三技。”那人“哈哈”一笑,道:“老友天冥之术还是如此了得。今日已是夜深,我看我们到此为止吧!你我多年不见,今夜便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钓叟听后亦是一笑,豪声道:“想不到世隔百年,老友还是嗜酒如命啊!也罢,老叟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与老友你不醉不归,走!”话音刚落,他已经在一个转身后向着远处疾飞而去,前者紧随其后,顷刻间便只剩下轩辕铭枫神情呆滞的站在地上,静静捕捉着两人离去的痕迹。

远处——

“钓叟道兄,方才那少年,你可曾留意?”

“看来老友也有所察觉。不错,这少年灵气十足,体内潜力极盛,着实是一个武道奇才。”“正是如此!此子骨骼独特、筋骨奇异,使之天生具有常人无可比拟的悟性及灵性,恐怕就是我百年前所收那天欲徒弟,也差之远甚啊!而且这个少年一身凛然正气,若施以指点,他日一定会成为正道中领袖群雄的人物。”

“莫非道兄有将其收入门下之意?”

“不知老友你意下如何?”

“老叟我早厌倦了仙尘道法,已无再收门徒之想了。倒是老友你,实可如百年前那样,将其点拨为一代惊才。”

“哈哈,老道确是起了收徒之念,就不知这少年是否愿学习了。”

……

第三章 文论会—老者(上)

 数日后

晨曦的光悄然洒落大地,典雅宽大的院子中一片静谧,幽雅的鲜花绽放在浓浓的春意中,散发出缕缕馨香。

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轩辕铭枫从房中走出,第一眼看到的是正背对着自己站在假山前欣赏池中游鱼的轩辕然。他缓缓向父亲走去。

“爹。”轩辕铭枫道。

轩辕然回过头,淡淡一笑道:“枫儿,你起来了。”

轩辕铭枫微微点了点头,道:“爹今日为何起这么早?”

轩辕然道:“今日李员外广邀城中文士前去聚会论文,我特意在此等你出来,想要你与我同去。

轩辕铭枫思索了片刻道:“既是李员外广邀文士前往聚会,那我与父亲同去岂非有所不适?”

轩辕然平静的说道:“枫儿,你太妄自菲薄啦!你虽对书文未曾有过太浓的兴趣,但你天资聪慧,这些年来在我的督促下也算是饱揽群书。也并非为父自大,就以你上次在京城中面对那三位大元时所显现出的才智,在这道遥城中,也算是佼佼者了。”

轩辕铭枫没有因父亲赞扬的话而显出太大悦色,而是平常的道:“既然爹如此信任我,我愿同父亲前往。

轩辕然脸上露出一丝不容察觉的喜色,道:“那我们现在去厅中用饭,过后你便随我前去吧!”

轩辕铭枫轻“嗯”了一声。

说到李员外,轩辕铭枫倒并不陌生。此人白手起家,冠年得富,现今早已是道遥城乃至于当今天下富甲一方的人物,家财万贯,身份地位显赫。而此人又颇爱文道,因此这城中文人雅士大都有了一定交情。至于这所谓的“文论会”,便是许多文士集中在一起论文谈道的聚会,是春秋战国和先秦等时期文人宣扬文学常用的方式,但在轩辕铭枫他们这个朝代,早已变得不流行了。

……

远远便可望见前方印有“李府”两个大字的二字牌匾,两个字刻得笔锋出重、字迹豪放,将府中主人的内涵尽囊其中。

……

“太守大人,李某在此恭候多时了,快请进,快请进。”

“员外客气了,今日城中文士尽数于此,然自当来此洗耳旁听。”

“太守大人过谦,太守大人过谦!啊,这位想必就是贵公子吧,果然一表人才!”

“多谢员外抬爱,今日小儿得闻城中文士于此集聚,好文之心大盛,因此我就将他带来了。”

轩辕铭枫向李员外拱了拱手。

说罢,李员外于轩辕然各出一手,分别做了个请的动作。轩辕然望了轩辕铭枫一眼,便与李员外一同向府内走去,轩辕铭枫跟在两人身后,一路默然。

绕行少时,三人终于来到了论会的举行之处,大厅中此刻早已聚集了不少文士,举人、秀才等一系列的人物比比皆是,见轩辕然到来,都纷纷恭敬的拱手行礼,或上前寒暄几句,轩辕然笑脸相迎,并一一还礼,轩辕铭枫也跟着父亲偶而施以礼数。

半柱香的时间,待最后一个被邀文士到场之后,众人开始一一入座,李员外在轩辕然的推让下道出了第一个文论内容,论会的序幕至此拉开。

……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不停闪动着文人们富于文理的话音,一场以人、道、天、文、武、政、经等多方面内容为话题的唇枪舌战就这样如火如荼的展开着。除了与父亲一起坐在上位的轩辕铭枫面无表情外,厅中其他前来参加文会的人全都面带兴奋之色,倾其心得投身于这一幅可观的文论画面当中,这使大厅的空气中蒸腾着一股文蕴实足的气味,让人感觉仿佛回到了数百年前那个百家争鸣的年代。(小弟不才,自愧不能左右文人们的富有深度的文论语,前面内容一笔带过,还请诸位看官见谅!)

只见一人手持一把纸扇,正襟危坐,“口若悬河”的倾诉着自己的观点,眼神中有着隐埋不住的得意。“小可认为,上天的力量是博大无垠、深不可测的。它在无形之中操纵着世间的一切,也便操控着人的一切。天地间万千事物,自然也会顺天道而行,而正所谓:天之道,生于无形,幻变不穷,然其万象,如水,如云,如风,皆因规律所循,且皆有所定。所以这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是具有绝对的规律与定格的,无一例外。而人是不能突破这层规律与定格的,因此天道是不可逆的。”

这人便是今天文论场上大出风头的王举人。这已不是他第一次将大量古书中语言夹杂到自己的言辩中,自以为才华出众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刻论会上的人其实都已对他厌恶他到了极点。

众人都哑口无言,倒不是因为王举人的观点是如何的出众,而是因为存在于古书籍上数百年的文字内容,本就是世人公认的定理,要他们一时间如何反驳?本来在这文论会上,大家的目的就是要搜集一些新的观点,但自以为是的王举人却是愚蠢的以为加上数句自己的语言,变换一下表达方式再将先辈的文论内容搬弄下来,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欺瞒过大众的双眼,从而借助这名士奇集的大会声明远播。

第四章 文论会—老者(下)

 “非也,非也!”正直王举人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陶醉在美好前景的幻想当中时,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沧桑的声音,随即便见一老者出现在了大厅门口,此人高八尺有余,皓首白眉,银鬓微垂,轮廓鲜明,鹤骨仙风的面容之下飘着一身青色袍衣,看上去似乎是个修道之人。

众人皆出奇色,伸目望向正缓步走近的老者,心中甚惑。在座的大都是城中好文之人,因此可以说人人对这道遥中的文人文事都是了如指掌,但眼前这位贸然进厅出以否定言语的老者,他们却从未见过。是来捣乱的?是来赐教的?是来胡乱戏说的?是一位不识书物的老混混?是一位通晓学术的老学究?与李员外曾有过节?是李员外的亲戚好友?

有不少人开始将目光从老者身上转向李员外,只见李员外亦一头雾水,但却不忘询问身旁的家丁,只是之后仍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模样,眉头微闭。但片刻之后,他便又打断了厅中短暂的沉默。

“敢问老人家是谓何人?何以来此?”他这句话问得什么巧妙,既有询问老者来到此处的目的之意,也隐含了对老者可以透过门口家丁来到大厅的疑问。

那老者一脸安然的答道:“老道虽然才疏,不敢妄称懂得文道之人,但行走江湖多年,也片面的懂得了一些人世间道理,方才于十里之外闻见此处有人以天地之道为论,心中甚有倾听之意,故而来此,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文士海涵!”

众人脸色微变,倒并不是因为“十里之外”这几个字而惊疑,而是老者言语中所透露出来文涵使他们顿生了几分好感。至于“十里之外”这几个字,文士们也只当是老者用了文学中一种惯语罢了。但实际上,这是一个不假的事实。

也许是因为从前居无定所的生活,李员外具有了一种异于一般文人的性情,是一种在人看豪气得有些过余、开阔得有些过盛的性情。用褒义的话说可以是豪迈、不拘小节,用贬义的话说则可以是放荡不羁。尚记得在他四十一岁那年,便用一时的投机而执意的与当时一个年仅十六岁的穷书生,现今的当朝宰相结为了异性兄弟;亦记得有一次他与家丁行于山野小路上,不甚撞到一个蛮不讲理的农夫,当时家丁们全部因为农夫的蛮横而尽显怒色,那农夫却不以为然,反之用更刻薄的语言对李员外进行讽刺,但李员外却因偶然受到农夫言语中一段话的启发,竟不顾农夫言语的冒犯,反而拱手行礼而去。

这样一个豪纵之人,又怎么会太过与人计较一些细节呢?而刚才见老者亲和的言语中透出的文涵,心中的猜忌亦是已然烟去,反之他对老者的友善之意更是不逊于厅中任何一人。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只见李员外面中带笑,接着嚎声对老者道:“老人家既是为文而来,那便是李某的客人。增座!”

“多谢员外!”

家丁很快搬来了一副茶桌椅,并顺便在众人身后香炉中插入了三支新的文香。老者仍是一脸安然之色,犹若无事的走向了家丁刚搬来的桌椅。轩辕铭枫凝视着眼前这位老者,心中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老者即入座。李员外扫视了一下整个大厅,最后眼球还是回到了老者身上。“老人家方才言以‘非也’,可是对这位王举人所论有所异解?”李员言语中不忘伸手想王举人方向“摊”了一下,以示尊重。

老者伸出右手做了一个“不敢当”的姿势,道:“异解不敢,只是老道觉得,方才这为秀才所言,似乎太过断然。

王举人脸上隐隐有一些不屑的神情,但仍不假礼数的对老者道:“老人家请赐教。”老者轻轻一捋身前的白须,道:“老道想先请教秀才几个问题,不知可否?”“老人家请问。”

老者道:“敢问秀才,人是靠什么来操控自己?”

王举人不假思索道:“自然是靠脑中的思维与腹中之心。”

老者续问道:“那么秀才控制自身言行时,此二者会有什么最本质的感觉呢?

王举人道:“自然是一中充实的感觉。”

老者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是否可以说明人可以靠自己的意志来来控制自身呢?既能说明,那又怎么能说人的一切皆是由天控制呢?”

此言一出,原本笑意高挂的王举人脸色骤然僵了下来,面容上的轻蔑之意瞬间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是一脸的懊悔,他在为自己平时做学问时不屑深究,只一味的顺应书中意思而后悔。他欲言又止,一时竟无言以对这位“不堪一视”的老者。但他如果够聪明的话,其实很容易就能反应过来——老者刚才只是换了个角度进行自己的论述,与他的言论本质上并不存在矛盾。然而这个傲慢的书呆子却没看出来,而在场不少看出其中“蹊跷”的人,也都只是在心中暗笑王举人的愚昧,并未加以茬言,一来是因为他们早就对王举人有所不满,二来是他们并不了解这个不请自到的老人到底有多少内涵,担心成为第二个王举人。

老者没有顾及王举人的颜面,继续说道:“世间万物,皆由天而生,亘古至今,变幻无穷。正所谓,人久生欲,欲则思变,因而这世间有了富人与穷人,百姓与皇族,亦有了普通人与修道之人。纵观当今世上,道者何止千百,而凡道者,则必苦于常人,但一旦得道,则又必然异于常人。所谓道则或灵,灵则必寿。修道之人,虽长年苦与参禅悟道,但倘若有成,则腾云驾雾,延年益寿,尽数拥有,一日万里或年过数百,不足为奇,而常人却不能。可是依秀才方才所言,谓世间万物皆由因天之道而具有一定规律与定格,无一例外,那常人最终与道者有如此差异,难道也可以说是天道所定格的吗?或说难道不是被天道所定格的事物中的例外者吗?固尔天道可逆,且易逆也!”

老者说得绘声绘色,而这一次已然是从正面将王举人的言论推入了深渊。此刻厅中已再没有人敢怀疑老者身上的文学内涵,而且也应该无一人有能力站出来与老者进行反论了。王举人表情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现在已经彻底对自己只是对书中文字有一知半解便拿来买弄的做法感到悔之莫及。此刻,他只想学习一项本领——挖地洞。

“前辈此言,似乎有所不妥!”说话者正是从入座到现在一直扮演着旁观者角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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