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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饭吧?吃吧,刚刚好。
他慌忙伸手挡住了那碗面,局促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买就是了。这——
抬眼一瞥间,一丝异样忽然掠过了葛飞的面颊。一脸的微笑中,两道炯劲的目光平射向门口,深邃,但却满是一刬的杀机!
他随即知趣的停了下来。
吃完之后回去告诉大牧,我现在要去办件事情,办完了就会去找他。
说完,葛飞起身站了起来,出门去了。
他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葛飞渐渐远去的背影,端在手里的那碗鸡蛋面兀自在热气翻腾。蓦地,一丝不祥的预感掠上了心头,他忽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起身追了出去……
第五节 烟雾
葛飞弯腰捡起外套,重又披回到了身上。一丝阴冷,却刹时透脊袭来!他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两条裸露在外的双腿,顿时感觉犹附冰毡。尤其是那双脚,像是踩着一副冰砖,好似有千万把的利刃,在一齐铲划着,彻骨的犀利。
他实在顾不上这一夜的憋耐与忍待,以及刚刚那份姑且归结于自庸其扰的烦闷——之于这份彻骨的寒冷,其他的就权当是一种痴傻的徒劳和无奈吧?他裹紧外套,佝偻着身子,快步跑去了走廊另一端自己的房间……
从厕所出来,刚刚还熙攘紧促的走廊里,现在却早已是空无一人。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厚重却又极至新鲜的暖暖的气息,夹杂着那股刺鼻的腥臭,扑面而来。窗外,那段激进的韵律操号脚,依旧在响彻不停。
葛飞收紧腰带,照射在身上的阳光愈发的强烈了。他抬眼迎起那缕灿烂,却又啐不及防的被它刺痛了双眼。他赶紧重又退回到了门后,使劲揉着眼睛。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蓦地传来,紧接着又是一串清脆而又响亮的敲门声,回荡在这空洞洞的走廊里,使人的心也随之不由震颤。
门声响过,一个异常沙哑疲涩的声音,闷声传来——
谁啊——?
葛飞立时听出,苏子林。
我!
又一个声音传来,其中却又不乏急切与慌促。
葛飞却不由得心头一震,扬子!
他随即又不禁疑惑了起来。他来找苏子林做什么?
不及细想,紧接着的一阵门板的“吱呀”怪响,扬子拧身进了房间。
葛飞心头蓦地一懔,他忽然间感觉到了一丝莫名强烈的惶惑与不安,他被眼前突然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不知道,更不敢去想象,苏子林竟然和扬子搞到了一起!他甚至还一直单纯的以为,苏子林之前仅仅只是展鹏的一颗棋子,而扬子却是展鹏除了阮哲之外最信赖的唯一的人,他们是不可能搅在一起的!
而现在——?!
显然,基于他们之间刚刚的那份默契,是不可能在一时之间就可以建立起来的!
带着这满腹的疑问和惶恐,他悄然走近了苏子林的房门——
都安排好了,下一步就该看你的了。
一阵短暂的沉寂之后,苏子林终于答话了。声音依旧是那么的沉重涩哑。
展哥——,真的要这么做么?
你以为?!展哥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如此的慎重过?
我是说,我真的可以——,拿回以前的东西?
你要知道,展哥一向的说一不二。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寂——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你是真不懂还是在这儿给我装糊涂?!
呃——,我知道,我是说,做掉葛飞容易,但至于舒牧,我——,实在没有把握。况且——
你该不会是信不过展哥了吧?
不是,当然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就照展哥说的去做!小伍已经完了,这次肯定要给开了。至于剩下的,就只有你和葛飞了。把葛飞做掉,舒牧即使有天大的本事,身边没有兄弟那也是独木难支!你还犹豫什么!
小伍——,真的要给开了?这么做是不是太——
展哥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凡是跟展哥作对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舒牧也不例外!
……
窗外,那激昂亢奋的和琴号声依旧在响彻不停。阳光,却变得愈发的强烈了,跳跃着照射在人的身上,却恍惚有种淡淡的皮肤灼烧的感觉。
葛飞静静地坐在窗前。夹在指缝的一支烟,烟雾恣意翻腾。
满屋子的烟圈悠悠地升至半空,然后互相包容,最后消散成一团淡淡的蓝,笼罩在他的身体四周,像极了一颗蓝色的水晶琥珀——美丽却易碎。
第六节 勇气
6
苏子林犹豫着,他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做这么一个决定。或者,他根本就不知道,下这么一个决心,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而要鼓起这份勇气,究竟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之于这么一个决定,自己又是否真的就那么的底气十足。
他扭头转向窗外。所有的人都在眼巴巴地望着他,攥在手里的那一根根钢管儿,以及那片片明晃晃的砍刀,携着满脸浓烈的杀气,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实在喘不过气来。
这使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和舒牧对峙时的情景——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甚至一个拖曳冗缀的动作,一切都是那么的干净利落。那么一种的魄力,或者说勇气,之于此时的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他更不会去轻易地出卖自己的结义兄弟,虽然有时候这却可以得到自己一直孜求的那某些东西。
比如现在。
或许,就在今天,那些往日的喧腾,曾经的繁华,会再次握回到自己的手中。但他却没有因此而感觉到丝毫的兴奋。愈加强烈的,却是心底那丝油然滋生的莫名的伤感。恍惚游移,却又撼彻心扉。
自己最终也还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回想当初,展鹏确实给了自己想要的那一切——风光,体面,无时无刻不在满足着自己内心的那份虚荣与贪婪。身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自然也就愈甚的滋长了那份原本的浪荡与霸道。凡事都有展鹏在自己的身后顶着,而自己也是同样的投桃报李,对展鹏吩咐自己要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尽心尽力,毫无异言。自己手下的那一帮小弟,对自己也是一样的言听计从,往往都是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完,事情却早就已经做好了。当真的是一人之下,众人俯首。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舒牧忽然的一击,却令自己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这所有的一切。自己苦心经营起来的这全盘场子,竟会在舒牧的一招之下即便轰然崩溃,败得一踏涂地。说实话,自己是着实的心有不甘。
如果说自己仅仅只是输掉了这盘场子的话,那还不能说舒牧赢得彻底。凭着自己这近两年来的经营,完全可以给舒牧带来一连串致命的反击。与其说自己是败在舒牧的心计上,不如说是自己的狂妄和幼稚,而最终自掘了坟墓。展鹏只是利用了自己这所有的欲望,来获取他自己想要得到的任何利益。而其他的一切,那只不过是展鹏用来更好的让自己为他效命的诱饵罢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光愈发的强烈了,照射在身上,格外的暖和舒适。校园里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拎着各式各样的水壶餐具,不断的穿梭在餐厅、水房与寝室楼之间,面容疲怠而又平和,兴奋又不乏阴郁。
身后的几个小弟显是早已等得迫不及待了,眼神中迸发出缕缕的不满与烦躁。但是,慑于苏子林的沉默,又都不敢吱声,只是一个劲不停地低头抽着烟。
苏子林背对着他们,却也强烈地感受到了这种急躁。但是,自己着实的拿不定主意了。
展鹏的用心很明确,既达到了拔掉舒牧的目的,又把自己隐藏起来坐享其成,两面都不得罪人,这一手当真的是老练辛辣。而自己或许会因此拿回那本来看似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
但是……
他反问着自己,那些东西,自己是否真的还会像以前那样,渴望吗?
面朝北方,一齐跪倒,“嘭嘭嘭……”八个响头之后,以前那个满腹霸气的苏子林已经不复存在了!他所有的渴望,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基于那份失败的沮丧与怨恨,都伴随着以前那个苏子林的消失而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蓦地,一阵短促而又沉重的敲门声,再一次的把他拉回到了现实。靠门最近的一个小弟急忙起身,慌乱中,一直拎在手里的那把砍刀,却“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苏子林带着满脸的疑惑与愤怒,却终没有发泄出来,转身冲向门口——
门开了,那小弟猛地一怔,却又随即踉跄了一步,退到了门后。刚刚掉在门口的那把砍刀,折射着一道明晃晃的亮光,还在兀自晃动。
……
题外话:关于《风》的继续
是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了……
其实说实话,真到了这个时候,却又着实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可是这种感觉,或者说是一种的心里暗示,在大脑当中,在潜意识里时不时的来回闪现,纠结,缠绕,让人真的喘不过气来。
那就从头儿开始捋捋吧。
《风》的写作灵感完全是我之前生活状态的一种升华后的文字体现。
我一直认为,越是不完美的东西,我们越是会觉得弥足珍贵。也就因此造就了我们心底对这份情感的过度依赖,或者说重视,从而深陷其中。我们渴望找到一个出口来释放这份情感,或者一个亲人,一个知己,抑或一个陌生人。而最终能令我们彻底解脱的,唯有直面我们自己。
于是,便有了最初《风》的原始写作冲动。
《风》是在完全没有情节框架,甚至是在仅仅靠着临时腹稿的灵感簇作的条件下开始的。往往是今天上午忽然在大脑中产生了一个情节,然后立马在心里形成腹稿,以不时的心理暗示来维持它的鲜活性,然后到晚上再形成文字。也就是因此,好似鬼使神差样的,每每完成了今天的灵感总结之后,返回头来再看,却早已不是当时的模样了。但也正因如此,很多自认为比较精彩的描写都源于这份最初灵感的意识错位上。
这样的好处就在于,它在无形中升华了我们最初的灵感机缘,使这份灵感产生了延续,精彩便由此而生。
但是,显然,这已经不是我的初衷了。
虽然我本就是没有沿着那个最初的设想来走,来完结那个原始写作冲动的延续。但它也正是打乱我阵脚的罪魁祸首。
直白一点,或者说露骨一点,外加大言不惭一点,或者正是因为之前在《风》的写作过程当中,不管是因着怎样的灵感机缘,那些精彩,我已经无以延续。
我被过早的掏空了!
这话或许听着是那么的可笑,甚至连我自己都如是觉得。
我有一个习惯,在写作的过程当中,我会不断地返回头去看之前已经完成的部分,甚至前一句话,前一个字是否合适都要再三推敲。所以,当我现在在继续的时候,我返回头去,却是面目全非……
或许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太过苛刻,也或者是我对自己的期望太高,总之,我无以为继了……
这是我最初的想法。需要说明的是,《风》是从04年着手的,至今已经5个年头了,虽然粘到这儿,但却依然没有完工。
然后,到了后来,我发现自己之前的这个判定是错误的。之所以自己给自己加个否定,是因为我发现原来自己对周围的事物还是一如既往的敏感,只是定位发生了变化。
这让我在不敢正视自己的同时,又逐渐的开始了最初的那个自我认同。
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我越来越相信这句话了。
在这种矛盾当中,慢慢地,慢慢地,我发现原来在最不经意的环境转换中,人的思想是会随之而改变的。
这个看似简单的道理,但当我们真正切身体会到的时候,会忽然发觉是如此的心胸开朗。
我关注的事物,或者说我情感的关注点发生了位移,同时,由于自己之前的矛盾而不自省,使自己的情感升华过程产生了脱节,从而导致沉积而难以发泄,最终消逝。
所以,简单的说,我现在已经从那份最初的彷徨无措,患得患失中走了出来,那份基于此的情感,强烈的表达冲动已经消退幻灭,这个出口,或许也就因此没有了存在的基础,那么《风》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么现在,看似我已经找到了答案,照此应当释然了罢,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上面讲了那么多,究竟有没有切中要害,这个,说实话,我自己还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