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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越弟,这里是金鼎城,有两千兵卒,我看还是不把动静搞大的好,只要张小豹交出真的含笑草,还给咱一千五百两银子,就算了吧。”韦斌此刻头脑清醒下来,劝解着沙越,希望他平息狂暴的性情,妥善处理此事。
否则军卒围困,就凭他俩小屁孩,哪有生还之理。
“不,老子要他再交出一万两银子的银票。”沙越暗暗发狠,老子和你公平交易,你却弄来一文不值的盈盈草蒙骗老子,天理不容。
终于找到了放着大鱼缸的房间,确实比洗脚汉子住的那环境强多了。此刻屋里燃着蜡烛,并有一男一女闲谈,男人声音正是张小豹。
沙越忍无可忍,白云骨剑划过一道闪电白光,整个木窗散碎的不成样子,一股暖意扑面而来,沙越看到张小豹穿着睡衣搂住一个女人正在亲昵。沙越虽没有轻身之术,但跃过窗户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如小老虎一样,就到了床榻上,一脚踩住张小豹前胸,冰冷的剑尖顶住面门。
“张大管事,真是有缘啊,我们又见面了。”沙越眼里喷出火焰一样。
“你……,你……”张小豹虽是中级炼体者,但被沙越出其不意的制住,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当他看清来者面目,立刻明白了沙越杀回来的原因,“我把真的含笑草给小英雄,你还是饶我一条贱命吧。”
“哼”沙越冷笑一声,“外加一万两纯银,还有你两个耳朵。”
“只要小英雄饶我性命,什么都好说。”张小豹努努嘴,旁边的妇人好大一会儿才明白,哆嗦半天才下床,在屋子正中的红木方桌下面取下一块方砖,下面是个黑黝黝的铁盒子,打开,点了几张银票,拿过来。
铁盒内的金银珠宝和其他银票落在沙越眼中,他喜出望外,道:“斌哥,这些我们发财了,你还愣着干啥,快点干活儿。”
韦斌扯下一块被面布,把铁盒里的所用物品包裹起来,背负在肩上。妇人去拦,却被韦斌一脚踹在胸口,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带老子去取含笑草。”沙越把脚和白云骨剑移开,拉着张小豹转身,但是刚到门外,就听到一串紧急的锣声。
原来后院那个洗脚汉子醒悟过来,跑去通知了其他人。
“老子不想杀你,是你逼得。”沙越狠狠的将白云骨剑刺出,即使横练铁布衫的武功强者也挡不住这一剑,但是沙越却感觉着是刺到了非常坚韧的物体上。
就见张小豹后背和白云骨剑之间盘旋着湛蓝之光,这团光刺眼之极,如根根芒刺刺入沙越皮肤内,顿时异样的感觉袭击全身,白云骨剑把持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修行者。”沙越抵抗异样感觉之时,随之这三个字喝叫出口。
就在院子中央,一个黑胡须老者虚空而坐,身子距离石地一米半左右,没有任何物品凭借,双腿盘膝,如雷打不动的雕像,他的膝间放着一柄斑斓古剑,约有一尺七寸长短。
“无知竖子,见了我老人家,还不下跪么。”声音低沉,仿若来自地下,可想而知是黑胡须老者说出的,却不见他的嘴巴张合。
“嗤嗤……”奇怪的力量锤击着沙越的腿骨,比那种芒刺刺身的感觉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沙越咬紧了牙关,支撑着被迫弯下去的双腿。
“老子跪天跪地,岂能跪你个乌龟。”沙越双手一挥,径直拍在自己膝盖上,那种被锤击的感觉缓解了一点,但全身难受程度还是空前绝后。沙越从小到大,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痛苦,生不如死,想自己去死,却没能力办到。
韦斌目呲欲裂,双手握刀,如一块黑云就到了三米高度,“刷”的一声,明亮刀锋劈向黑胡须老者。
哪里知道,老者既没躲,也没抵抗,只是眼睛一眨,晶亮的光芒化作一道剑形戾气,撞击狂暴之势的斩风刀。
金铁交鸣之声响过,镔铁加注三分之一寒铁铸造的斩风刀断为了五截。
沙越和韦斌本领再高,和修行者比起来,无异于饿了七天的小蚂蚁,人家动动手指足可让他们死上千百次。
冷风吹拂,两个少年更感寒意,望向放鸽山方向,一阵沉默,连还手之力也没有,接下去只有任人宰割了。
忽然,一个声音不缓不慢的道:“堂堂天玄境界剑王柳不化,竟和两个顽童纠缠起来,真叫人可发一笑。”这个声音有些苍老,但底蕴十足。
沙越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微转身躯望去,波光粼影的星光之中,一个人虚空而来,就像悠闲的走在通天大道上。
来人正是路田翁,就见他手指一点,地上的白云骨剑飞回沙越背后的剑鞘。
“傻小子,以后如果此剑再掉落地上,老夫无条件收回。作为一个剑手,剑即是生命,剑及地即是生命及地,你可知这个道理。”路田翁意味深长的道。
沙越竭尽全力,重重的点头。
………【第22章:战,不见刀光】………
沙越自始至终只知道路田翁是修行者,但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一概不知。路田翁所用白云骨剑,是非常少见的兵器,其十余天研创的“路上杀剑法”,神出鬼没,威力无穷。从这上面来估计,他是天玄境界剑王或者更高。
此刻张小豹连滚带翻的退到修行者柳不化身后,在手下人手里接过棉袍穿好,随着顺发药堂的人越来越多,不乏武功高手和炼体顶级期猛士,持着明晃晃的兵刃,杀气腾腾,顿时来了精神,一指沙越:“小兔崽子,你胆子太肥了,明刀明枪夜闯民宅,老子要把你剥皮抽筋。”
张小豹是顺发药堂重要管事,在这里进行管理二十年余年,虽不是其股东,但做过很多出类拔萃的成就,所以药堂掌柜把他抬的很高,在伙计和下人眼中,除了掌柜和两个股东,他的职权最高了,也因此,张小豹目空一切。又加之剑王柳不化因某种原因和他有私交,更使他有恃无恐。
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习练武功的高手眼里,天玄境界的剑王就是神,飞剑一出,取上将脑袋如探囊取物。
此刻沙越的痛苦感并没消失,牙齿咬的咯吱吱直响,酷寒之下竟然流出满头的大汉,头顶白气蒸蒸而起。
“傻小子,人不可妄为,更不可逾越礼法,你小小年纪受一点惩罚也是应该的。”路田翁凝视沙越微颤的身躯,约莫二分钟,叹息一声:“自己默念三遍《玄识真解》第一章。”
路田翁一捋白须,身形飘落于地,那股气势如一座山峰从天而降,洞穿整个大地,冷冷的目光全部落在虚空而坐的柳不化身上,道:“我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有账不怕算,我老人家正在等你。”柳不化终于微睁双眼,两道亮晶晶的光,刺穿黑暗,直达最终目标。他对路田翁很熟悉,现在一看他白眉银须,满头银发瘦弱不堪的形象,为之一怔,缓缓的接着道:“路田翁,这次一见,最出乎我老人家的意外。”
路田翁一晃肩膀,银发漂浮起来,额头的八字形疤痕若隐若现,“可是老夫感觉非常正常。”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柳不化猛然摇着头,“你竟然晋升灵玄境界,看来我老人家要重新审视你。”
“哈哈,随便吧,总归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说来,老夫的命也不错,不,是那傻小子造化出类拔萃,老夫只跟他来了一趟金鼎城,就堵住了落了单的你。这次黄化和白屏两个小辈不在身边,你用什么和老夫一争长短,哈哈,就是那两个小辈在,你们用什么和老夫一争长短。”
此刻的沙越正在全神贯注的默念《玄识真解》,所以没有听清路田翁的话。
“天地始开,玄门一道;自日月星辰,形成玄识之气,凝于九幽之谷,冲刷繁琐欲念,无我无求,可通玄门,玄门气窍,悠悠小溪,经四肢百骸,涤荡浑浊之气,地之精华采撷于气窍两道,厚积薄发,隐天地之气于地海两窍,放天门,透丹田。”
一字一句,就像清凉的因子从意念里散发出去,一点点的厚积薄发,渗入五脏六腑,然后是骨髓,肌肉,皮肤,顿时那种剧痛的刺击感得到缓解。
沙越一刻也没耽搁,接着默念第二遍,他的嘴唇在动,但声音确实在心里,一字一句就像非常灵动的声音,剔除着浑身疲乏的痛苦感觉,他觉得比一次舒适了两倍,腿部锤击感一点也没有了,站在原地,如风中的一棵小松树。
“太神奇了,《玄识真解》竟然有神奇力量,我一定好好修行下去,尽管气门永远冲不破,我也要锲而不舍。”沙越暗暗下着决心,如果说以前对修行只是一种向往,只是朦胧的感觉,而现在却真真实实的感受,这种感受令他终生难忘。
他凝神望去,路田翁和柳不化面对面站立,隐隐发出的气势足可令任何人震撼到极致,他们不再是两个人,而是天地雄厚的气息。看似平静的场面,两个修行者却已经进行着决战。
路田翁的眼神如两道车轮滚滚,而柳不化的却如炊烟渺渺,一个是雄浑无畏,一个灵动飘逸,截然不同的玄识驾驭天地气息,相互交缠在一起。沙越略略思索,即得到了答案,修行者的比试不一定是看得见的飞剑、飞刀劈杀,弄个瀑布断流,石开树断,而象这种意念的拼杀,却是更加的残酷。
“噗”一声闷响,就像尖锐的金属针刺入厚厚的棉花包,就见柳不化的身子飞出十丈,在空中越来越小,将要成为一个婴儿之躯,周围的气流盘旋飞转,但在沙越一眨眼间,柳不化又恢复了原样,虚空盘膝而坐。
“咳咳”,柳不化轻咳出声,然后一甩袖子,挡去冰冷气流,但是脸色的通红还是被人看了出来,他越是故意掩饰,却越是引起别人注意。
“老夫说过,你落了单,没有两个小辈在一边胡搅蛮缠,老夫能轻易的破去你的‘玄甲功’。柳不化,现在你总该相信,老夫比你高出的不是一头吧。”路田翁这不是在吹嘘,柳不化和他相比,确是有所不及,以前柳不化依仗着师弟黄化和徒弟白屏相助,将他击成重伤,而现在柳不化独自一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以前路田翁就比柳不化修行略高,而最近巧行吸取金行珠和水行珠的玄灵之气,成功晋升灵玄境界,成为剑皇。柳不化的剑王境界和剑皇起来,差了一大截,综合起来说,两个剑王能和一个剑皇战成平手。
柳不化尽管不敢相信,短短数日比自己强出一点点的路田翁竟成了剑王。现在即使黄化和白屏在身边,也是白给。
“我老人家的确感到意外、感到惊心,路田翁,你一定吞食了天材地宝或者修行了玄识宝籍。”柳不化将气血压下,抚摸着手中斑斓古剑,脸上一阵沉默,现在出剑攻击,那将是自掘坟墓,即使路田翁用一根普通火通条化剑,也能将他置于死地。
路田翁看到沙越精神起来,便知他通过默念《玄识真解》解除了身体上的禁制。其实只有他知道,这都是表面文章,《玄识真解》的确是修行入门的秘籍,但不通过修行,只默念其口诀是毫无功效的,沙越好起来的原因,是他在一点白云骨剑之时,将雄厚的天地之气灌注在剑身上,催动了天华玉扣的能量,驱除了沙越的痛感。
路田翁用心良苦,他在想方设法将沙越引上修行之路,尽管他气门厚重,不可能冲开,但他能修行到什么境界,那就看老天垂怜的程度了。
路田翁想着一个深刻的问题,柳不化是摩天剑道七大长老之一,若将他就此消灭,会引起摩天剑道和自己门派的嗜血仇杀,而且此事因沙越间接而起,如果摩天剑道的人找上沙越,那将是最大的不幸。
于是,路田翁微微一颔首,道:“柳不化,老夫的过节,不想在这里和你解决,之所以老夫也不为难你,速速离开吧。”
声音不大,但柳不化闻声如雷,这是什么概念,是轻视,是天大的看不起,是将一个个倒刺的毒针插进自己心脏。
“铮”一声,斑斓古剑出击了,瞬间天空飞现一道惊鸿,就像穿破阴云迷雾的闪电之光,格外的刺眼,沙越和韦斌顿时觉得一股骇然的力量逼迫而来,他们不得不退到有倚靠的位置。至于张小豹和几个护庄高手早已退到了墙边。
沙越傻了眼,仅仅柳不化出剑就有这么大的气势,那攻杀起来,还不得天崩地裂啊。“路上杀剑法”的第一式“闪出”和柳不化出剑之势相比,那就是豆芽菜和大树一样。
“既然你非的选择这条路,老夫也无可奈何。”路田翁双手一缕,将一团空气攥在手中,就在他冷喝同时,心口部位隐隐发出淡蓝之光,瞬息之间向外扩散,直到肩膀,双臂和手肘。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