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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曹植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建立知识凌驾于皇权之上的思想!
从一千八百年后重生而来的曹植很清楚,指导人类进步的,不是什么物质、不是什么强权,而是知识。只有人以有识之士为目标,以知识为荣,那么社会才能得以健康发展。当然这里面还会牵涉其他问题了,不过尊重知识,这个大方向并没有错。
东汉的社会,虽然有皇权在上面,但是独尊儒术之后,知识还是得到相当重视,只在皇权之下。现在曹植要做的,便是将知识再拔高,在皇宫门前讲学,彰显的便是这个。而作为此次挑战皇权的先锋,乃是当世儒宗郑玄!
这或许只是一种姿态,但曹植要做的乃是潜移默化,让人觉得知识不应该低于皇权。现在身处乱世,皇权旁落,正是树立这种观念的最好时机。而曹植也并不想在此时将皇权拉下来,因为现在立即将皇权拉下来,势必会造成人们的思想hún乱。因此必须要让知识的思想深入民心,达到可以替代皇权的地步,才可以将皇权拉下来。
而现在,已经有郑玄开了这个头。
郑玄虽然不清楚曹植的真正用意,但是他在徐州时被曹植点透,却是不再极度看重皇权,故此对于在皇宫前讲学,也没有反对。
大儒讲学,非同小可,那边郑玄开口之后,曹植也不再胡思乱想,专心听了起来。虽然两次跟郑玄辩驳,他都占了上风,然而事实上曹植只是占了多出一千八百年见识的便宜罢了。真要深入比拼知识,曹植绝对要完败。
说到现在曹植的经学造诣,也就刚刚入门。不过千万别小看这入门,要知道入门的标准乃是可以自行阅读儒家五经,同时要有自己的见解。儒家五经,每一本看起来字数都不多,放在一千八百年后,随便找个上过高中的,捧着字典都能念将出来。只不过能读不表示能理解,有人看《春秋》什么也看不出来,关羽看《春秋》领悟出的兵法让他成为一代名将,威震华夏,这就是差距。
现在郑玄讲学,讲的便是自己的理解,有时候他轻轻的一句点拨,便胜过苦读数年了。因此下面所有人,都听得十分认真,不敢有半丝遗漏。若有听不懂的地方,则是强行背下,或是用纸笔速记,留待回去之后再慢慢理解。
时间便在郑玄的讲学之中,飞速过去。而另外一边,孔融在郑玄拒接诏书之后,也赶紧入宫。不过孔融是用双tuǐ,在郑玄讲学之时,他才赶至宫门之前。
看着郑玄在那里讲学,孔融又是心痒难耐,又是着急。最后咬了咬牙,从听讲的人群旁边而过,快步入宫。
孔融的异样曹植自然看到,只不过曹植见到之后,只是抬了抬眼皮,没有说什么,继续静静听讲。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后面忽然传来“轰隆”一下大响,却是宫门大开。这一下却是吓了听讲的人一跳,倒是前面的郑玄,完全不为所动,自顾自地继续讲课。曹植一心二用,眼睛往后面瞥了一眼,却见到刘协在太监的簇拥下,就要从宫中出来,孔融紧随其后。只不过未等刘协步出皇宫,却是被皇宫守卫拦下,随即争吵声大作。
见到这一幕,曹植的脸上lù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果然,曹植的笑容刚收敛,正在讲课的郑玄忽然之间收住了嘴,众人全部愣了一下。而郑玄这么一收口,广场之上便剩下刘协等人与shì卫的争吵声了,不消多说都知道,郑玄停下来是不满吵闹声了。
而郑玄这边一静,皇宫门口那里也感受得到气氛的变化。刘协脸sè变了数变,立即止住与shì卫争吵的太监,整个皇宫前的广场,才重新恢复到平静。
郑玄清了清嗓子,说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吧,诸位日后想继续听,就请往颍川书院。老夫已然答允,担任颍川书院祭酒,老夫遵照圣人教诲,有教无类,无论任何人,都能来书院听老夫讲学!”说完,郑玄便准备起身了。
见到郑玄就要离开,刚才还听得津津有味的众人齐齐怒视着皇宫的方向,即便他们知道那里是皇帝,但仍然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所谓朝闻道,夕可死也。闻道的那种心情愉悦,根本不是外人所能理解的。这些人正在闻道的过程被人硬生生地打断,如何不怒,纵使对方是皇帝,也没有阻止人学习的权力。
只不过他们此时已经没时间去责怪刘协,纷纷对郑玄哀求道:“请康成公再为我等讲一段!”
听到这些人的哀求,曹植脸sè变了数变,心悸动不已。他重生前所处的年代,学习乃是痛苦的代名词,老师更不必说了,大部分都为学生所厌恶,哪里会有这种苦苦哀求老师多讲一段的情况出现。
如若这里全是名士,那还好说,但问题是这里面的众人之中,曹植见到不少是被他定xìng为米虫,拿俸禄而不做事的家伙。连这些人都如此好学,这时代的学习氛围,跟一千八百年后,简直是两个世界。
只不过郑玄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苦苦哀求,自顾自地起身。此时,不少人已经跪下来请求了,曹植见到,心中却是不忍,大声问道:“植有一问不解,想向康成公请益!”
郑玄听得是曹植的声音,倒是收住了步伐,这里面能说动郑玄的,也只有曹植一人。只见郑玄转过身来,和声问道:“曹小友请问!”
听着郑玄的称呼,所有人都楞了一下,继而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着曹植。对此,曹植恍若未觉,大声问道:“何谓仁?”
此问一出,所有人脸lù错愕,继而“哗啦”一下,所有目光都转移到郑玄身上,满是好奇之sè。
何谓仁,这个问题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但其实又很难,最起码连孔子本人,也给不出一个标准的答案。
果然,一问之下,郑玄思索了一阵,才答道:“不忍即仁。”
听到这个答案,曹植双目míhuò之sè一闪而过,继而便问道:“何谓不忍即仁?”曹植这个问题问出,所有人都跟着点了点头,lù出渴望之sè盯着郑玄,显然希望想知道答案。
郑玄笑了笑,说道:“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无外乎恻隐之心、羞恶之心、恭敬之心、是非之心。恻隐之心者,仁也;羞恶之心者,义也;恭敬之心者,礼也;是非之心者,智也!所谓不忍,亦即恻隐,是为仁!”
众人听完,都lù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郑玄微微一笑,举例说道:“诸位皆有父母有家人,见父母家人落难,汝等可会助之?”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郑玄却是笑道:“此即是不忍也!汝等不忍父母家人落难,心中起了恻隐之心,故而出手助之,此即为仁!”顿了一下,郑玄又随手指着旁边一名路人,说道:“此路人跟汝等素不相识,若他落难,你们可会助之?”
这次众人听到,有些点头,有些摇头,不一而足。郑玄见着,笑了笑道:“摇头者,并非说你们没有仁心。或许你们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相助,这只能说明你们的仁心不够厚。而点头者,也并不是说明你们仁心够厚,你们点头,或许是为了自身利益,这并非真正的仁。只有无sī愿意救助者,方可称之为仁!”
顿了一下,郑玄继续说道:“家人落难你们会救,此乃小仁;路人落难,你们会救,仁心已然扩大。若天下人同时落难,你们还义无反顾地去救,那即是大仁!后稷曰,天下有一人因饿而死,其之过也;大禹曰,天下有一人落水而死,其之过也。此即所谓圣贤之大仁也!”
众人听完这一段之后,却是齐齐拜服道:“谢康成公解huò!”
郑玄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言,缓步登上了马车。曹植见着,也从郑玄那震撼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登上马车,继而扬长而去。
坐入马车之内,曹植的心情还久久不能平复,他已经没心情去想刘协这次又再吃亏的事了。郑玄对于“仁”的解释,乃是他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听到对“仁”这个观念的剖析,心中震撼可想而知!
马车之内,曹植忍不住喃喃地念道“圣贤之大仁……圣贤之大仁……”
郑玄听着,捋髯轻笑道:“明白大仁容易,真正要做到却是难。天下有一人饿死,皆己之过;天下有一人落水而死,皆己之过。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啊……”说到这里,郑玄自己也忍不住摇头苦笑。
那边曹植也已经恢复过来,苦笑着说道:“圣贤之心xiōng之广阔,非我辈能及也!”
一老一小二人在马车中感叹连连,而已经回到宫内的刘协和孔融,则是唉声叹气不止。孔融摇首顿足道:“陛下,这次实在是……唉,如此一来,只怕不到数天,陛下惊走康成公之事,就会传遍整个许昌城,到时陛下之名声,唉……”说到这里,孔融再次停下来顿足不已!
刘协听到,则是一脸郁闷的神情,他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弄会惊走郑玄。但是又不敢埋怨孔融什么,只得心中暗骂道:“该死的曹老贼,竟然不准朕出宫,不然的话,朕又岂会惊走康成公!”
刘协却是将这笔账,又算到曹操的头上了。帐虽然是这么算,但刘协却是小心地问道:“孔少府,这次惊走康成公之事,该如何是好?”
孔融听得,一时之间也是无策。皇帝当众惊走郑玄,此事可大可小,若是刘协手握大权,自然无所谓,要补救也容易。但现在大权旁落,此事一出,只怕以讹传讹之下,会坐实刘协上不好贤之名。到时刘协想招揽人才,那就难上加难了。
沉吟了好一会,孔融也想不出解决之道,最后只能摇头苦笑道:“陛下,此事还是将董国舅、杨太尉一同找来商议为好。”
刘协也知道自己闯祸了,只能苦笑着点头道:“孔少府所言甚是,来人……”
刘协闯祸,自然瞒不过眼线遍布许昌的曹操。不过对于此事,司空府内收到消息的曹操只是大笑三声,便不再理会了。灭了张绣之后,曹操风头正劲,刘协已然不可能威胁到他了,因而这些事,曹操也只是当笑料来看,没有多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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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能杀?
第二百七十三章不能杀?
就在曹植于许昌城内布置,弄得刘协灰头土脸的时候,豫州梁国境内。
一队残兵败将正打着“刘”字的旗号,气急匆匆地往西而逃。这队残兵杂乱得很,里面有骑兵、有步兵还有马车,附近的百姓见着,都不敢上前来招惹。
不消多说,这支打着“刘”字旗号的残兵,正是从沛县突围而出的刘备等人,马车之内坐着的,则是刘备的家眷。
自从统领徐州以来,刘备还未曾试过如此狼狈。现在刘备曾经效力的对象,同时也是他的同窗兼好友公孙瓒,困守易京。而原本自己坐拥偌大的一个徐州,此时已然落入吕布手中,不仅如此,东面还有小股搜寻他的吕布军部队。可以说,天下虽大,却已经没有了他刘备的容身之所。
好不容易逃入梁国,吕布军总算忌惮现在刚刚灭了张绣,风头正劲的曹操,没有再派追兵深入,此时刘备等人总算可以松一口气。
残兵前方,骑在战马之上的刘备回头四顾,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小河对岸则有一座树林。除此之外三面皆是旷野,有何风吹草动,都能一目了然。
看清楚地势之后,刘备一摆手,喝道:“停下!”继而点了数名斥候道:“你们立即到对面那树林,查探一下那里可有伏兵!”
斥候应声而去,未几便回来禀报:“树林内没有任何异样!”
听到这禀报,刘备总算松了口气,说道:“全军听令,原地扎营!”
说完这一句之后,刘备却是拖着疲惫的身子,跃下战马。而由于马骑得太久,刚下马之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好旁边的关于眼明手快,一把将刘备扶住,关切地说道:“大哥小心!”
刘备站稳之后,苦笑着摆了摆手道:“落魄如斯,却是连tuǐ也不中用了。”
听得此言,关羽一言不发,倒是另外一边的张飞满脸愧疚道:“大哥,都是俺贪杯误事,若非如此,徐州断不会被那三姓家奴所趁!”说到这里,张飞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满脸不忿之sè。
刘备闻言,拍了拍张飞的肩膀说道:“三弟,大哥并没有怪你!毕竟谁都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我们三兄弟俱在,就有卷土重来之日!”说到这里,刘备眼中闪过坚定之sè,牢牢地握了握拳头。
张飞闻言,脸带感jī之sè道:“大哥……”
一边的关羽见着,也拍了拍张飞,说道:“三弟,男子汉大丈夫,莫要作小儿女状!对大哥最好的报答,便是在战场上多杀几个敌兵!”
张飞听到,重重地点头道:“大哥,二哥,俺明白了!”说完之后,张飞脸上也闪过坚毅之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