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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没带什么人,只身旁跟了两个御前侍卫,同时暗处还有一个供奉跟着,一路走走停停,左瞧右看的,本是下午出的宫,傍晚才到了那柳慕言的家。
恰巧柳慕言正在吃晚饭,同时和自己师叔聊着天,原来那徐贤也是刚刚到达京城,按照他们两人的话,自己师父现下应该是在往禅宗的路上,参加罢了今年的武林盛会,便会转到来京城看看。
不想正聊着,下人就来报有客来访。
“何人来访?”
那下人瞧了瞧徐贤,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柳慕言呵斥道:“这都是老爷家人,不用遮遮掩掩的”这下人听了这话才道:“是皇上来了”
柳慕言骤然听到是皇上来了也是吓了一跳,立刻起身就要出迎,正欲和徐贤说一声,只见徐贤拉起黄蓉蓉道:“快,蓉蓉,躲起来,莫叫皇帝瞧见了我”
此话一出,柳慕言才想起自己这师叔乃是上届状元郎,后来托病才辞了官,否则自己眼下坐着的官位,应当是自己这师叔的——当然也保不准自己师叔已经做了尚书。
吩咐下人带自己这师叔和那个不知道如何称呼的黄蓉蓉去休息,自己则仓促整理一番,直接跑出去迎接皇上去了……
行到这禅宗寺庙之处,叶文虽然不信佛,但是从心底也升起一种别样的情绪,尤其是在知客僧带领下走向早已安排好的禅房那一路上,听着时不时传来的钟声,感觉很是宁静祥和。
身后跟着的宁茹雪和华衣,俩人也是好奇的东张西望,宁茹雪是不怎么出平州,对哪里都好奇,华衣虽然走南闯北的,但是这禅宗寺庙平时可不招待女客,即便前来上香的女施主至多也就是在正殿以及前庭转悠,这后面是不让进的。若非是召开武林大会,她二人也断然进不到此处。
其实一进来寺庙,见了慧心禅师后叶文私下也问过,甚至提出让宁茹雪和华衣在寺外寻个宿头。
哪想到慧心禅师却笑着道了句:“老衲这个和尚都不介意,叶掌门在意这些做甚?”
叶文本想说你也算不得正经和尚,这慧心禅师却好似会读心术一般又道:“这放任女客入内的事情,本寺上上下下尽是得知,无人反对,叶掌门尽管放心住下便是而且别看本寺是座寺庙,肉食也是有的,至多清淡一点罢了”
人家都这么说,叶文再拒绝那就显得太过刻意,道了声谢,随着知客僧来到了安排好的禅房。
这禅房一间连着一间,叶文此行依旧是带上自己的全部弟子,除了柳慕言在京中当官无法前来之外,徐贤的大徒弟李森也没来,不过南宫煌这个小子倒是跟着叶文一并来了。至于徐平和南宫紫心,则是在寺外与众人汇合,然后一并上的山。
一路上,叶文与徐平说话的时候也了解了这个弟子,这些日子在外面的情况。
“弟子这几个月遇到了不少魔教中人,其中有些人似乎是想要出手偷袭,不过都被弟子发现的早,一一打发了”
“杀了?”
“是”
“做的对”拍了拍自己三弟子的肩膀,见他眼神愈发坚定,同时身上隐约也形成了一股气势,虽然不知道功力是否有提升,但这战力肯定是变强了许多。
这些年来,魔教也会时不时派些杂鱼四处捣乱,尤其是不少人都想来找蜀山派的麻烦,但是来的档次不够,连蜀山派几个重要人物都没见到便被打发了,若稍微重量点的话,又恐无端损失战力。
最后瞄准了蜀山派在外的弟子,奈何蜀山派的亲传弟子少有外出走动的,便是出来也不会独行,对方互相照应下魔教倒是损失了不少人,没叫蜀山派死上半个——偏生蜀山派的人出手极为狠辣,一旦出手绝不留活口,魔教中人如今对蜀山派也是又恨又惧。
但也正是如此,蜀山派这些外出的弟子才少了许多危险,因为敌人一死,连个报信的都没了,想要知道这人的消息以及重新打探蜀山弟子的行踪,又要麻烦好一阵。
“不过,魔教中人有几次想要抓住紫心来要挟徒儿……”
“你怎么应对的?”叶文对这个挺好奇的,那南宫紫心莫名其妙的就看对了眼徐平,整日的黏糊在他身边,自己这徒弟估计也是有那么点意思,也不赶人,俩人在江湖上一起乱晃还真有点情侣档的意思。
按理说,自己的情人被人抓了,当会方寸大乱,却不知道自己这徒弟会是如何应付?反正眼下这人就在自己面前,那南宫紫心也没少半点毫毛,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的。
“徒儿就说师妹你等着师兄,待得师兄帮你报了仇便来寻你……”
“……”
“然后那人突然转头就跑了……不过被弟子用乾坤一掷给打翻在地,上去补了一刀。”
“……”
叶文上下瞧了下这个徒弟,暗道:“以前居然没看出来,这也是个极品啊,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享用了一顿纯粹的素斋之后,叶文独自出去转了起来。周遭都是来参加大会的武林门派,适才他与知客僧特意打听了一番,得知了玉洞派住的离自己不远,并且已经先行到达,此时过去看看也是无妨。
尤其是,他特意询问知客僧玉洞派一行人中可有九剑仙,得到的是一个否定的答案之后,便觉得更应该来看看了。
与玉洞派的弟子通了姓名,随后见到玉清子,一入门,玉清子就指着旁边的位置道:“叶掌门请坐”
随后不等叶文问话,便径直说道:“想来叶掌门前来,是想要问我那师弟的事情吧?”见到叶文点头,玉清子叹了口气:“师弟于前几日破碎虚空了,却也不知道是成还是未成但以后是再也见不到我那师弟了”
说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手上端着的茶盏竟然微微抖动不止。
叶文初时只道玉清子是情绪激动,不想过了好一阵,玉清子手上的茶盏依旧抖动不停,这才知道这位前辈是身体抱恙。
“叶掌门见笑了,年纪大了难免如此”他玉洞派的功法的确注重延年,但是毕竟只是延长寿命,而不是无尽寿元,玉清子一百余岁的人,身体境况却是一天不如一天。
五年前见到的时候,这老头还是精神抖擞,健步如飞,如今却已经是老态尽显,精神萎靡,手脚也不那么利索了。
叶文抱了抱拳:“晚辈得罪”然后走过去捏着玉清子的手腕探视了一番,最后拍出一朵紫色莲花来,置于玉清子头顶百会穴上,自己则按住其下腹丹田,两相呼应,帮玉清子调理身子。
过了片刻,玉清子头顶上的莲花消散殆尽之后,叶文也收功坐回原位,再看玉清子,闭目调息了片刻,再睁开眼后倒是精神头好了不少,赞道:“叶掌门这紫莲我那师弟倒是提过,只言威力不俗,不想竟然还有这等妙用”
“可惜帮不到前辈,最多让前辈这几日精神头好一些”
“够了够了”玉清子笑呵呵道:“叫老头子不在这大会上给玉洞派丢人便已经承了叶掌门大恩了”
玉清子对自己身体清楚的很,他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之相,身体越来越差,若非一身修为不弱,怕是早就躺进棺材里了。不过即便如此,他的时日也已经无多。若非如此,九剑仙也不会求到叶文头上。
除了自己可以凭借大大大前辈的身份施加恩惠给蜀山派之外,还因为叶文年岁轻,可以多关照自己门派日子久些。否则托付给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头,和叫自己师兄看护有什么区别?
叶文如今见了玉清子这般样子,也想到了九剑仙找自己还有这么一层含义,不过看着一代宗师风范的玉清子现在就和一个随时可能西去的普通老头子没什么区别,这心里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帮玉清子调养了一番的同时,叶文也知道玉清子体内不但生机所剩无几,经脉都已经开始萎靡,自己输进去的那些真气虽然诸多神妙,但也只能勉强维持三四日——要知道一个正常人若得了叶文随手一道真气,都可以在体内存留至少七到十日。
“唉岁月不饶人啊”
坐了一阵,玉清子竟然说着说着睡着了,叶文把玉清子扶到榻上,然后盖好床被,出来嘱咐了下守在门口的玉洞派弟子便离开了。
而因为玉清子这事情,叶文回去的时候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一进的自己门派住的厢房里,就见到柳慕言竟然站在那里。
“慕言,你怎么来了?”
柳慕言听到声音,回过身立刻恭恭敬敬施了大礼,喊了一声:“师父”然后直起身子后不停的冲叶文使眼色,闹的叶文以为这徒儿眼睛害了什么毛病跑来找自己帮忙。
“你若是患了眼疾,应当回去找陈老,跑来找为师有做什么?”
柳慕言无语,继续使眼色意自己身后,叶文这才看到还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个面貌不凡,气质出众,往哪一战,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主要是这位一副拽的二五八万的鸟样,实在是太叫人难以忽视了。
“呦,还有旁人?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此言一出,柳慕言只能把手往自己脸上一捂长叹一口气。
第一卷 武界 第194章 天
第194章 天
叶文看了看这个一身傲气的家伙,就知道这位估摸就是当朝天子,因为柳慕言现下好歹也是朝中大官,身居吏部侍郎之位,即便这不是顶级的官位,但也不至于对谁都小心翼翼。能叫他这么着紧,估计就只有当朝皇帝了。
更何况,这位那气度,那眼光于顶的架势以及那看众人都好像是看另一种低等生物在演戏的眼神,叶文只要多看几部电视剧就可以猜到这家伙的身份了。
至于出口所言的话,不过是故意为之——既然你要玩微服出巡,咱就陪你玩下去。你不是不想被人知道你的身份么?那我就当不知道了
卫弘见到叶文先是略微有些惊讶,却是因为没想到这叶文竟然如此年轻,看年纪应当与自己差不多,加上面白无须,更显的年轻了几分。
本来他以为柳慕言的师父怎么也得是个半百的老人,否则怎的会有那般不俗的书法造诣以及画画功力?
自从那日在柳慕言府上见了那副舞女图,这卫弘就颇有爱不释手难以舍弃之感,腆着脸就想将那画要去,只是柳慕言说那是师尊相赠,不敢随便乱送卫弘才忍着没要。
同时他还瞧见了被柳慕时时摆在桌面上的那副字帖,便是叶文当初特意写出来,给柳慕言练字用的字帖,一见之后,才知道柳慕言这手书法是如何习得的,又是拿在手中看了好一阵,最后得亏柳慕言反应快,直接言:“这字帖乃是当初师父教导微臣练字时所赠,后来微臣书法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这字帖便不大用的上了,只是闲暇时会拿起来再观摩一番师父的笔迹”
“好字啊”
卫弘把玩了一番,赞道:“令师书画皆是当世少见,却不知是哪位大儒?”
柳慕言当初连中三元之后,少不得会有人询问以柳慕言之才情,何故当初连那秀才考试都屡次不第?
当下便将自己因自己丑陋不为考官所喜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后来为了精习书法,拜了一位书法大家为师,连着习练了数年,这才出师前来参加考试。
也有人问他为何一学便是数年?这却是存心找茬的了,暗喻柳慕言连个字都要学数年才能见人。
却被柳慕言以:“在下平生好争前列,这书法不学便罢,既然要学便要学出个门道,所以在下在师父那里住了数年,期望可以将这一手书法练到极致”
卫弘听了暗赞一声,口上则问了句:“如今来看,柳卿家这一手书法已然尽得令师之真传了”
当时柳慕言只是称自己所习不过师尊二三,卫弘还当柳慕言是为了尊师重道,才会有这般谦逊之言,如今来看,柳慕言这师父果然写的一手绝佳的好字,当初所言也非是谦逊之语
心下对这位老师越发好奇,难免就又多问了一些,甚至存了延请这等大儒入朝的念头,而这时他才得知柳慕言的师父乃是武林中人,眼下要往那禅宗寺庙参加那武林大会。
“禅宗寺庙离京城倒也不是很远,不若柳卿家陪朕去转转,恰好也能见见令师”
就这样,卫弘简单安排了一些,带上一些禁军以及御前侍卫直接就跑禅宗来了,只是到的时候赶上叶文去玉洞派,所以没撞见。
叶文和卫弘两人互相打量了一阵,随后互相问候了一声然后叶文便不搭理卫弘了,叫卫弘也是极为好奇,心中甚至暗道:“这年轻人见柳卿家对朕甚是恭敬却依旧如此随意,想来是没有猜出朕的身份”
他心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