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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犯罪-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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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您久等了!”
阿秋在玄关的格子门前扬声说着。过于大声地喊的话,恐怕会被邻居责骂。因此,声音不能太大,但同时又要让对方能够清楚听到,这的确是需要某种技巧的。
“晚上好!拉面送来了。让您久等了!”
阿秋又说了一次,但不知道为什么,剑侠作家还是没有应答。阿秋觉得很奇怪,通常最喜欢的荞麦面送到了的话,和田仓大辅总是会弓着背赶紧出来的。然后,他会像宫本武藏一样,用有如刀剑般的锐利目光盯着阿秋说:“好慢啊!”
阿秋都喊了四次,有点不痛快了。于是她试着拉了拉格子门,发现门居然没锁,丝毫不费劲地就打开了。屏住呼吸的阿秋,正想要再喊一次的时候,却发现在走廊的角落那边,露出一张苍白的脸。那人仰面躺着,面相也变了,但绝对是和田仓大辅没错。剑侠作家的脖子上勒着毛巾。
阿秋咕噜一声,往咽喉里倒吞了口口水。她丢飞了食盒,魂飞魄散,气喘吁吁地沿着夜路拼命往回跑,一跨进店里,当场瘫软坐倒茌地;平日的刚强,到了这种关头,全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02
时隔半年,跟茅野还在警视厅记者俱乐部时相比,夜晚的新桥几乎没有什么改变。虽说红灯区已经被取缔,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些身着盛装的女人还是跟以前一样,站在大楼的阴暗处拉客。茅野原本心想,他所看见的应该会是些熟悉的老面孔;但是,不管走到哪里,到处都是不存在他记忆之中的女子身影。他再次发觉,虽然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其实做这一行的女人,在新旧交替的频率上是非常迅速的。
穿过铁桥正要右拐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第几次,又被搭讪了。当正要冷冰冰地拒绝时,茅野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耳熟。沐浴在霓虹灯下的女子脸孔,随着灯光的闪烁不停地变换着颜色。女子反过来注视着茅野。
“啊呀,这不是茅野先生吗?”
她用男人般的口吻说道。也因此唤醒了茅野的记忆。
“芭露!是芭露吧?我就觉得这声音在哪儿听过。”
茅野一边带点怀念似的拍拍对方的肩,一边这么说道。对方依然是那副秾纤合度的身段。
“人家现在不叫芭露了,改叫‘娜咪’了哦。”
娜咪很开朗的说道。做为茅野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朋友,她并不是装腔作势,而是看起来从心底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方式。
她在浅草当脱衣舞女郎的时候,茅野曾跟她有点交往。在她被坏情夫纠缠,寸步难行的时候,茅野曾救过她,娜咪因此对他十分感恩。过去,他们两人也经常一起在煎饼店二楼吃火烤牛杂。
“你啊,还在跑警察新闻吗?”
“嗯,我现在是在横滨支局那边工作。”
“横滨?”
说完,娜咪的目光变得像是在沉思什么似的。画得高挑的眉毛下,是涂着漂亮睫毛膏的大眼睛。符合大骨架身材的肉感,透露着挑逗的味道。
“怎么样?要不要稍微聊一会儿?”
“不行,不行,我有老婆了。”
“不是那个意思,有点事想问你。”
娜咪盯着茅野的眼睛,用低沉的声音说。娜咪好像现在还用着巴黎剧院时代深受欢迎的香水。
“是吗。那,就边喝点什么边说吧。”他坦率地说。
像娜咪这样的女人,如果笨拙地反问的话只会惹恼她。关于这些应对方法,茅野深有体会。
就算过了十一点,夜里的新桥还是像傍晚时分一样地热闹,不时也能看到正经的年轻女子三三两两漫步的身影。娜咪先一步,走进一家挂着红色大灯笼,上面写着“饺子”的店里。浓烈的油味和蒜味扑面而来。五、六名疲惫的上班族,额头渗着汗珠,正狼吞虎咽着。
“要来点啤酒吗?”
“喝醉了岂不是话都说不成了。边吃饺子边说吧。”
娜咪接着说道:
“喂,茅野,在横滨有作家被杀的事,你知道吗?”
“知道,因为那是我负责跑过的案子。那个怎么啦?”
“原由我稍后再告诉你。先告诉我罪犯是谁,可以吗?”
“虽然还不一定确定就是罪犯,不过被捕的是一个叫祖父江的男子。”
茅野一边回答,一边大致预料到了娜咪想要说的内容。
和田仓大辅遇害的时候,茅野也紧随着警察局的车赶到了。由于茅野很早就读过这位作家的小说,所以他是带着非常的热情,来持续报导这件案件的。
因为尸体还留有不少体温,所以有人认为,和田仓是在送外卖的店员到达之前不久被杀害的。丸山餐馆的老板娘说,打电话来店里订荞麦面的声音,跟和田仓大辅一直以来的声音不同,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综合其它信息得出结论,推定行凶的时间为接近凄晨一点的时候。
从靠桌边的托盘上有两个茶杯,可以得知和田仓大辅有访客来过。按照这样推断的话,罪行很可能是这个客人犯下的。但是,罪犯绝对不是四处流窜的小偷,这一点从接下来的事情也可以推断出来。
和田仓大辅的桌子里总是放有接近一百万的钱。听说,他其实是因为讨厌银行而不存钱的。和田仓感觉道貌岸然的银行大楼里其实是蛀虫遍布,每次只要一看到装腔作势的银行工作人员,就觉得有种像蛀牙一样的厌恶感。有一次被劝诱买了股票,结果暴跌变得一文不值,于是连对证券公司也不相信了。从那以后,他看不起证券公司,把他们叫做“投机商”。
和田仓大辅被杀的时候,桌子的抽屉硬是被撬开了,只留下零钱,其它的全被卷走了。这点清楚地表明,行凶的目的是为了钱。而且,知道桌子里藏着大量金钱的,除了他的朋友之外别无他人。
祖父江完,是位历史小说作家。尽管写的也是历史小说,但是他擅长的是井原西鹤(注:日本着名的风俗小说作家,着有《好色一代男》等书。)风格的风俗小说,并因此错失了剑侠热潮,内心还是蛮痛苦的。即使不是计划缜密的犯罪过程,与身为畅销作家的被害者说着说着,不由得嫉妒油然而生,起了杀意,这也绝不是无法想像的。而且茶杯上的指纹正好是他的。
“真是胡说八道,混蛋!我这一个多月都没见过和田仓。”
在东京管区警署的刑事侦讯房里,祖父江面对着神奈川县警方,极力地否认着。但是,有邻居看到他去了和田仓家。撒这么蹩脚的谎言,只会给负责警官留下负面印象。从那以后,好像他所说的一切都被警方认定为谎言了。
“我在横滨站坐上了往东京方向的末班列车。在玄关处告别时,和田仓还干劲十足地说‘现在起要一口气写一部四十页的短篇小说’。真的不是我干的啊!”
祖父江是个一副面色寒酸,留着一头浓黑的长发的男人。激动地摇头时,头发会垂落在额前,透过散乱的发间,他目不转睛地盯视着刑警。
末班列车开出横滨站,是在二十二点九分。他的主张如果正确的话,行凶时刻他应该已经到达东京了。可是那个晚上,他一直没回自己的公寓。
“我到女人家里过夜了。那天,因为想喝一杯,所以就在新桥下车了。刚出剪票口就有个女的走了过来;受到她邀请,于是我就去了她家,然后喝得酩酊大醉。”
当刑警问起那个女人的名字和住址时,祖父江才第一次露出不安的神情。
“因为在新桥那种杂乱无章的地方,所以她家到底在哪,我也记不得了。况且,是偶然相遇的女人,也不知道她的名字。当然,也有可能问过但是忘记了;毕竟,我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嘛。”
因为祖父江所说的也有一些道理,所以在爱宕警署的协助之下,警方试着调查了一下附近的夜生活女郎,但是却没有符合条件的。于是,祖父江就这样被拘留在横滨。
现在面对着饺子,想起祖父江那张胡渣邋遢的脸,茅野点燃了香烟。
“跟祖父江在一起的那个女的是谁,你,知道吧?”他问道。
所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茅野觉得,娜咪肯定知道那天晚上跟祖父江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情呢。”
“你知道是谁?”
“就是我啊!”
娜咪张开厚唇,无声地笑道。
“啊……原来是你啊!祖父江那家伙竟然没有察觉到。但是当警察在寻找的时候,为什么你不说出来呢?”
听了这话,娜咪哼了一声鼓起腮帮。
“因为想惩罚他一下。要不是那个三流作家让人感觉那么恶心,就不会这么做了。真想在半夜把他踢出去。”
“哦,他做了什么事?”
“这不是可以问的东西哦。”
娜咪浅浅的一笑,像是要告诫茅野似的重重地说。
“谢谢,真是告诉了我一件不错的事啊。”
“能让茅野君高兴的话,我也很高兴。”娜咪用稍稍低沉的语调回答道。
茅野决定要亲手揪出这个案件的凶手。警察本部的家伙,还有竞争对手的记者们,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呢?光是想象而已,心情就畅快不已。
03
从位于八王子(注:位于东京都北部的一个地区。)的槙的家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一小时。吟子和槙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吟子觉得自己只要一开口说话,声音就会发抖,这种表现如果被注意到的话就太丢脸了。虽然说,既然过不久就要让一切化为乌有,那么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对这种无谓的事情无法释怀;但是,虽然道理上明白,感情上却不是那么容易想得通的。
因为是个无月之夜,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车子现在行驶在什么地方,吟子也根本看不出来。她只知道,车子是停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过了二之宫了。这一带的话应该可以了吧,看起来也不会被打扰。”
槙打破沉默,继续像物色地点似的往前滑行了一百公尺左右,悄无声息地停了车。
吟子先下了车。感觉双脚像是踏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地使不上力气。怕倒是不怕,但总感觉自己好像不是自己了一样。
槙迅速关了车灯,走下车。这是辆从驾驶俱乐部租借来的奥斯汀车。
“是大海的味道呢。”
槙尽情地伸个懒腰,做了几个深呼吸后,轻轻地握住吟子的手,说:
“走吧。应该就在这个山丘的那一面。小心不要滑倒了喔。”
握在右手的手电筒,射出黄色的光圈,照在长着青草的斜坡上。吟子揽着槙的腰,紧紧地捏着那件麻质上衣。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仍然心狂跳不已,脚轻飘飘的像是够不着地一般。
虽然是慢慢爬上来的,可到坡顶时还是有点气喘吁吁。从南边吹来习习的凉风。
不知是朝哪个方向走,总之两人开始下坡了。高跟鞋走下坡路简直寸步难行,吟子摔了两次都被槙拉起了,可第三次还是稍稍扭伤了脚。
“啊,是那个!”
槙小声地叫道,把手电筒的灯光投向前方。斜坡下有两条上下行的铁路。不一会儿功夫,原本涂成红色的钢制护栏,就被这两个热血澎湃的人弄得东倒西歪,无辜地倒在地上了。突然吟子脚一软,胸口像是在翻腾似的直想呕吐;要不是槙拉着她,怕是站都站不住了。
“坐这边,平静一下。”
像是硬要压抑住高亢的情绪一样,槙用不带抑扬顿挫的语气说道。两人就这么紧邻着铁道坐在草地上。青草叶上已经挂满了露珠,沁凉的露水浸透了丝袜。
他们沉默了片刻。槙为了不让灯光直射眼里,便用手蒙住灯头,迅速点燃了香烟。
“最后的一根烟,味道真不错。”
槙若有深意的自言自语着。
吟子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星空。在没有月亮的夜里,一直以来看惯了的星座,在南方的天空中散发着明亮的光芒。吟子想到宇宙的广大,对于活下去的执着似乎也比较能够放开了。点点繁星中,一架飞机闪烁着红绿交错,忽明忽灭的翼灯,飞过他们的头顶,消失在北边的茫茫天幕中。
随着飞机的轰鸣声速去,耳边突然传来的是蟋蟀急促的叫声。吟子的脚边,也有蟋蟀在高声鸣叫。经历了二十几个秋天,吟子从未倾听过杂草丛中传来的虫子叫声,现在头一次细细听来,才赫然发觉它意想不到地悦耳动听。她一边听一边反省;自己的人生怎么过得如此匆忙,而且又那么敷衍马虎呢?
槙把手电筒照在自己手腕上,不耐烦地咂了咂嘴。
“现在几点了?”
说罢,又照在吟子的欧米茄上。
“过零点十分了。”
槙稍稍沉默片刻,接着用满怀深情的声音说:
“小吟。”
“什么事?”
“真是对不起,让你跟我一起死。我真是个胆小鬼。如果你不跟我一起,怕是连自杀都不敢。”
“没什么。”
吟子简短地回答。吟子并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槙感谢的。对这位横戴贝雷帽,戴近视眼镜的插画画家,吟子从未有过丝毫兴趣。只是偶然因为厌倦这个无聊的人世间,所以答应了他的邀约。换句话说,就像坐上了同一辆公交车那样随意。槙好像误解了这一点。
隐隐传来火车的声音。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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