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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猜错,刚才的声音应该是一只鸟。
应该有一只鸟飞过我们头顶的天空。
可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这个时候有鸟飞过也并不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是野外,我想了想并没多疑。
小黄看我一下子不做声了,他很警觉,立马抱紧了枪,四处张望,但什么也没看见,就问我:“你刚才怎么了,听到什么了?”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不要说话,侧耳听了一阵,又趴在地上听了一阵,确信没有任何人或动物的脚步声,这才轻声告诉他:“我刚才好像听到有鸟飞过的声音。”
小黄见我说是鸟,神经一下子松弛下来,笑了笑,没说话。
我和他继续有一声没一声地说话,他问我怎么出门带个小猴子,我说这是我打猎的帮手,我出门家里没人照顾它,只好带着。
我问他可知道这趟公差的目的地,小黄轻声地说:“这是秘密,张连长让我们不要打听,只要跟着走就行了,到时候自然知道。”
看样子,他和那两个小战士也不知道究竟要到哪里去,既然人家已经说了是秘密,我就没有多问。
正说着话,突然,耳边再次响起“咕咕”的声音,这次声音比上次要清晰很多,很明显,这是一只鸟在叫,而且,好像是一只鸽子。
小黄也听到声音,他愣了一下,转头去看四周,但什么也没看见。
鸽子是一种体型很小的鸟,颜色也不鲜艳,在这种黑夜中,想找到它谈何容易。
黑背也听到了声音,它的耳朵一向很灵敏。
它抓住我的衣服,“噌噌”两下就蹲在了肩头上,机警的四下张望。
我突然觉得有了尿意,起身去到外面的树背后撒尿。
我走到三十米开外的一棵落叶松旁边,刚要撒尿,肩头的黑背“吱”了一声,我扭头一看,突然发现一只乳白色的鸽子就停在离我二十米远的地面上一动不动。
它的头朝向帐篷所在的方向,喉咙里偶尔发出“咕咕咕咕咕咕咕”的声音。
我的心一动,野鸽子一般是不接近人的,难道说这只鸽子看到了火光,才停下来的么?
不可能。
看着这只鸽子木雕泥塑一般就停在离帐篷不远的地面上,好像和人类很熟悉很亲近,我的心中不由得一激灵,妈的,这是一只家养的鸽子。
这种深山老林之中是不可能有家鸽飞进来的,这只鸽子绝对不是过路的。
这群人之中应该有它的主人,或者,有它的客人。
这是一只信鸽。
想到这里,我浑身打个冷战。
半夜三更用鸽子传递消息,这主意想得确实不错。
一般人很难往这方面怀疑,因为在野外看到一只飞鸟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忽然对这支奇怪的搜索队有些惧怕起来。
就在我愣愣的当口,这只鸽子忽然又“咕咕”了两声,然后“扑啦啦”飞进了丛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并不见有人出来接应,或者从鸽子身上取走什么东西,我又有些纳闷。
难道这真是一只过路的野鸽子,我是不是有些神经过敏了?
我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
回到营地,小黄已经坐在篝火旁了,我也满腹心事地坐下来,没说刚才的发现。
这种事在没有确定之前不好乱说,免得被人说我破坏团结。
我根本就闹不清这支奇怪队伍彼此之间的复杂关系,更不敢多嘴多舌。
况且,我连队伍的正规一员都不算,只是个临时找来的向导。
人家愿意用我就用我,不愿意用我随时可以赶走我,我不能自找麻烦。
现在最好还是保持什么都不懂的山娃子形象比较妥当。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继续上路。
我凭着模糊的记忆,在森林中艰难地带路。
不过路况越来越差,常常走着走着就再也没路了。
其实也不是没路,单人可以徒步通过,开越野吉普车就很麻烦,你总得找到勉强能通过的缝隙才行。
在这种地方开车其实比步行快不了多少,许多时间还不如步行更快,也就是因为有大量辎重要带,单凭人力很难办到,不得不用吉普车当运送工具。
就这样又走了一天,到了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屯子两天的路程,我估计,三百里应该有了。
这是一般猎人离开屯子所能到达的极限距离,再远就没人走过了。这里是大森林,不是大草原,再往里走就是漫无边际的兴安岭原始森林的中心地带,即便是最好的猎人也不敢轻易涉足。
现在已经是中秋,北方的气候会比南方提前两个月开始下雪,再晚一段时间,一场白毛雪下来,山就封了,那时候,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出不去,只能在森林里蹲上六个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森林里的夜晚其实从下午就开始了,一过下午三点钟,光线就急剧变暗,很快就变得看不清路,趁天还很明朗的时候就得操办安营扎寨。
吃过午饭,我们没有休息继续跋涉,想趁天黑前多走几步路。
刚走了两个多小时,路况已经变得极其复杂,吉普车怒吼着就是加不上速度,有辆车甚至还一头撞到树上,差点报废。
除了驾驶员,大家都下车步行,连那位德高望重一脸严肃的教授同志也拄着半根木棍在森林里艰难跋涉。
光线已经开始黯淡,我们需要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宿营。
突然,眼前的光线明亮起来,天空也明亮了许多,好像刚刚过去黑暗的黎明。
大家一阵激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加快速度往前奔。
走出一百多米后,一片空旷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片苔藓地,地上厚厚的树叶和杂草也不知铺了多厚,到处一片矮矮的灌木,没有高大的树木。
人走在上面,脚下感觉很厚实,看来通行不成问题,最主要是光线很好,比在昏暗的森林中行走明亮多了。
这是条狭长型的空旷地带,宽约五六十米,长则看不到头尾,西北东南走向,我们是从半腰中斜插进来。
不知道这种狭长型地带是怎么形成的,看地势比旁边要低一些,很可能是条已经断流的河床。
大家在灰暗的森林里钻来钻去,早就觉得憋闷。现在突然到空旷地带,每个人心头都不由一亮。
特别三位司机,在树林中七扭八拐早就累得神经崩溃,现在突然看到这么宽阔的平地,更是高兴万分。
张连长感觉有些纳闷,就问我:“虎子,这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宽阔的地带?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我摇摇头:“没有,我以前没到过这地方。不过,可以确信,这就是森林的腹地,我们已经接近了林子的中心地带。我以前和二爸爸打猎也进入过森林,但却没有到过这里,看样子像一条沟或者废弃的河床。”
张连长和赵科长又耳语了几句,回头招呼大家:“就地宿营,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休息。”
我看着这片突然出现的空旷地带感觉有些奇怪,心中隐隐涌起了一阵不安,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
第十二章 灾变
第十二章 灾变
大家兴致很高,很快就把帐篷搭好。还按照昨夜的班次,我和小黄值第二班。
三位司机已经把吉普车停到苔藓草原上,一字儿排开,离帐篷不远。
吃过晚饭,大家围坐在篝火旁,没有倦意,相反都有些兴奋。
张连长说:“同志们,经过几天艰苦的努力,我们就快找到失踪的病人了。希望大家鼓起勇气,争取早日完成党交给我们的任务。”
这时候,不要说我,就是几位小战士也有些疑惑,什么人能失踪在这里?就这破地方,让来也不会来,这哪里是寻找失踪的病人,分明就是一次探险。
但谁都没吭声,大家都明白保密纪律,不该问的东西不要问,不该说的事情不要说,该让你知道的不想知道也不行。
我坐在一边没说话,静静地听张连长讲话,一会儿脑子竟有些走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黑背蹲在我的肩膀上,显得很兴奋,一会儿扭头看看这里,一会儿扭头看看那里。
突然,黑背“吱吱”一阵急促低声的叫,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我顺着它注视的方向,发现不远处森林边缘的一棵树上,赫然落着一只乳白色的鸽子。
我的心一动,急忙揉揉眼睛,仔细再瞅。
没错,就是昨晚我看到的那只,绝对没错,就是那只。
看来,它一直在跟踪我们。
这是一只人工驯养的鸽子无疑,这下我终于敢肯定了。
队伍里一定有它要找的人,只是这么多人,它不敢靠前。
其他人还在烤火、说话,都没有注意这只鸽子的存在。
若不是黑背眼尖,我也不会注意到这只鸽子的存在。
就在这时,席苗站起身来,朝森林走去。
大伙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一个女人,起身到森林里,谁都能猜出她要去干什么,所以,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我的心则“咯噔”一下,脊背上“嗖嗖”直冒凉气,难道,难道席苗是这只鸽子的主人,或者是这只鸽子的客人?
她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避开大伙用鸽子联络。
眼看席苗的身影消失在森林的树后,我偷眼一看,那只乳白色的鸽子赫然已经不见踪影。
冷汗一下子冒出来,我感觉身上汗津津的。
大伙还在围着篝火说笑,没人意识到有什么不正常。
过了大约一刻钟,席苗才从森林出来。依然英姿飒爽,精神抖擞,神情镇定,没有任何的不正常。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突然发现这个女人比以往更陌生。
天色终于黯淡下来,因为半夜要值班,我和小黄钻进帐篷先休息。
我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的一幕幕让我的神经极度兴奋。
鸽子、席苗、席苗、鸽子,这支神神秘秘的队伍,一切都显得那样不正常,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卷入一场深不可测的事件之中。
身边的小黄已经打起轻微的鼾声,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黑背就蹲在我的头边,机警地替我站岗放哨。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混沌中朦胧睡去。
半夜时分,张连长叫醒我和小黄,到了换班的时间,我打着呵欠起来值班。
我和小黄蹲在火堆旁,又加上一些木柴,让火苗烧得更旺一些。
小黄抱着枪先去周围巡视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回来和我说话。
唠了一阵,我感到有些便意,起身准备提闸放水。刚走出没多远,突然感觉好像有些地方不大对劲,急忙招呼小黄四下观看,转悠了一圈子,用手电筒到处照了个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头。
我的感觉还是有些怪怪的,总觉得有地方不对劲,但就是看不到不正常的地方。
小黄笑了笑:“虎子,你是不是没睡醒?敏感了吧?”
我心说,狗屁,我才不会过敏,一定有地方不正常,但是,娘的,究竟什么地方不对头?我急得一头汗。
突然,眼睛落在不远处的三辆吉普车上面,我的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妈的,这些车子怎么无形中变得小了许多,怎么回事?
我以为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凑近仔细去看,果然,几辆吉普车的个头比平时矮了近四分之一。
不好,我大叫一声,急忙冲到吉普车跟前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车子的轮子已经看不见了,车门的最下沿已经紧挨地面。
这些车子全部陷入地下,已经没入四分之一。
这些地方是泥潭,全是泥潭。
我大叫起来,小黄首先冲了过来,他一看也傻了。
接着,帐篷的人被我们的叫声惊醒,所有人都披着衣服冲过来。
车子已经完全陷入地下,轮子只能看到上面小小的一点。有辆吉普车的车门已经深陷地面之下,完全打不开了。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赵科长一脸不解地望着我。
我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估计这片空旷的原野并不是什么旷野,就是一条河床,而且这条河床并没干涸,只是流速很慢,上面长年累月落满了大量树叶,丝类植物和苔藓植物交织横生,天长日久,将河面完全封固,并渐渐硬化,这条河成了地下暗河。
表面上看是一片开阔地,其实我们就宿营在河面上。
吉普车自重厉害,长久停止在一个固定的点上,下面的支撑物渐渐承受不住车重,所以会慢慢下陷。
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全部车子都可能陷入淤泥或河水里,那时候就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几个小战士七手八脚去拖拽汽车,我说:“不用费事了,这些吉普车肯定弄不出来,还是抓紧时间把车里面的物资先搬出来再说。”
从峰有些不相信我的话,还是尽力想去把车弄出来。他用力去扒最前面一辆吉普车轮胎下的软草和烂泥,张大壮也帮忙去铲平吉普车前头的地面。
两人连扒带刨,一会功夫就弄出了一大片较缓的坡面。
小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