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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又哪里知道,穆清黎那个时候明明就是穿着肚兜与亵裤的,这样的装扮在现代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比起海滩上的比基尼来说,已经遮了很多了。而且就算身体被看了又如何?难不要她不好意思,或者该羞愧吗?
“你说的坦诚详谈就只有这些?”穆清黎有些不耐的开口。
君荣笙摇头,好脾气道:“这的确是我心中的肺脏之言,对太子妃坦诚而已。”
穆清黎停下脚步,淡道:“可是我想听到的却不是这个。”
君荣笙同样随着她停下了步子,笑道:“太子妃想听的,在下明白,只是在下只是想在此与太子妃做个了断而已。”
了断二字让穆清黎目光闪了闪,这两个字合了她的心意。
君荣笙也看出了这一点,心中失落与无奈弥漫,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也还是无法掩饰心中的感受,既然是这样就正如他说的做个了断罢。为了这唯一让他到如今为止,第一个感兴趣与想要得到手中却得不到的女子。“正如太子妃当初所说,当初南山狩猎的刺杀我与父皇所设计,而太子妃又可曾明白,我又为何明知道你的聪慧却还是让九公主带你出来,让你逃过了一劫。”
穆清黎将他眼底的温柔与深情看得清楚,撇嘴讽刺一笑,道:“别跟我说感情,你有多少感惜你自己心里明白,那一次你叫我出来的确有救我的目的,但是更多的却也想让珏误会,让我感动吧。”如果是其他的皇家夫妻,的确是会彼此怀疑,但是珏不一样,她也不会为君荣笙这一番的作为感动。
君荣笙眼中酝酿的深情随着她的话语仝部收敛,仰头失笑,无奈轻叹:
“穆清黎,女子太聪慧当真也未必是好事。”她说的没有错,他的确想要得到她,但是这感情却也参加了无数的利益。被她这样毫无掩饰而直白的说了自已的心思,只感受真的不太好受。
穆清黎摇头哼笑道:“这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君荣笙垂眼突然认真道:“就算是如此,可是我对你有情这一点不可否认,你是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的一个。”
穆清黎挑眉一笑:“你以为我稀罕?”
君荣笙神情一滞,深深看着她的神情。是的,她不稀罕,她对他的感情一点都不稀罕。她如此的直白,当真是将他一直以来的自信打击的自离破碎,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他何尝想过一个女子就算可以不喜欢他,但是却怎么可以对他的喜欢不屑一顾?
穆清黎轻声嗤笑,淡淡回视他眼底的深沉,宇字如刀:“君荣笙,别在我的面前伪装,你是,君荣臻也是,你们对我的真正的感情到底存在多少,比起天下利益来说又有几分的重量各自都明白。得到我,还有附加我身后的势力是为了感惜还是更多的为了利益同样应该心知肚明。但是君荣臻比起你来却好的太多,他至少将一切都分得清楚,敢作敢当,拿得起放的下,不会玩弄人,你却一直以来只想着坐享其成,戴着一副伪善的面具来和人说你的痴情?你自已不觉得可笑吗。”
她眉眼明明美的让人神迷目炫,却冰寒冷静得可以刺穿人的灵魂,直白得如同最最锋利的刀锋,直接削开人的心灵堡垒。
君荣笙面上温润如熙的神态微笑渐渐淡去,少了这道笑意这层面具,他一双浅色如同琥珀的瞳孔却一改平时让人觉得清澈剔透,反而好似凝结冰冻的深湖,朱红的薄唇淡淡的抿着,雪白的肌肤也更如同这满天地雪花冰冷,一眼看去让人觉得一股冰霜般的冰艳,透着深邃的危险。
“穆清黎,有没有人说过,你其实真的很无情。”君荣笙缓缓道,锋利的目光似要将她看透。
穆清黎笑道 “谢谢夸奖。”
君荣笙负手而立,沉静了一会,淡笑道:“我对你感兴趣这不假,更觉得以你的本事若是治理后宫,或是站在我的身边绝对会是无比的助力,可是如今看来的确毫无机会。”垂头看她,有些莫名的疑感:“你到底是为什么对太子那么死心塌地,是贪恋他的美貌还是他的温柔?”
君荣珏的容貌他的确无法相比,甚至寻不到人来相比,他的美好不止是容貌上而更甚在他的气韵风华上,君荣笙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让人无法抵抗的着迷,但是独独为此就对他如此死心塌地?或者说,太子对她的温柔同样是无人可以做到,又或者是因为这个?
想着想着,君荣笙摆手,自已先开了口:“不需回答我,又或者说,太子又为什么对你如此的死心塌地,你们二人或讦当真是无人能够代替罢。”
想着君荣珏的性子,这世间也唯独只对穆清黎如此在意,在意得让人吃惊。
穆清黎本就没有打算回答他这样毫无营养的问话,淡道:“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这么多,你懂我的意思,也该有了决断。”
君荣笙沉吟道:“君荣珏是太子。”
“没错,他是太子。”穆清黎回道。
君荣笙道:“只要他还是太子,就是所有王爷的敌人。”
穆清黎哼笑道:“只要君无恭不搞鬼,自然相安无事。”
“只要他不要皇位,直到最后一刻保证离开太子之位。”
“我们又凭什么要向你们保证?既然将珏当了幌子这么久,还想要珏听你们的话?你自已都不觉得可笑?”
“你的意思是,你们想要那个位置?”
“只要珏想要,我就会帮他争。”
两人说话之间神色口气都非常的平静,但是言语的内容却异常的争锋相对,峥嵘可见,直到这一刻沉默下来。
君荣笙看着眼前她从容霸道的神情,最终缓缓道:“太子妃,既然太子已无大碍,我便不加打搅了。”
“一路好走。”穆清黎微笑送客。
君荣笙转身离去,背影如松,神情在转身之际便如雪消融,流露一丝的释然微笑。结束了,了断了。不断是他心中那仅存的感情与期待都在今日了断了,便是真的结束了罢。他们不会成为朋友,最好的结果也不过的陌人,甚至只需一个契机都可能成为争锋相对的敌人。
——只要珏想要,我就会帮他争——
女子珠落玉盘的声音,张扬霸道,字字如剑,直接直白,听在耳中便是震撼到了心中。羡慕了,当真是羡慕了。若是有个聪慧无双的女子这般的在意自已,这般想着自已,定是让人非常开心的罢。
那一抹笑在君荣笙的面上浮出不过如同昙花一现,便再次镜月水花般的收敛,一路踏雪的远去,只余下浅蓝色的浅影,消失在了大门外。
北侧厢房,青布红苏,盘绣云颠。
洛瑜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熟悉又觉得有些陌生的床顶青色布帘,耳边隐隐听到女子浅浅的呼吸声。他静静看着床顶好一会才似清醒过来,侧过头去看向床边,只见君绯雨正趴在床边,眼眸轻闭,眼底下还可清晰可见一层浅浅乌色,显然是长时间没有安睡而造成。
洛瑜眼眸微微一颤,然而静静的看着她。她对自己的痴恋都被他看着眼中,心知时机都已经成熟,但是久久却不愿意下手。当初为什么要招惹她?
不过只是因为看出穆清黎对她不同而已,整个东宋里也唯独她一个女子可以近的穆清黎的身,被穆清黎疼爱。
她被自已迷惑这是也是他早有预料的事情,她的性子天真柔软,最禁受不住的便是强烈的感情与温柔的付出口加之子魔族人天生就有着迷惑人的本事,他们天天可以见到,如何不被招惹?
对君绯雨,他知道自已亏欠,但是却无后悔,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身份与责任,哪怕他不愿也必须承担。而她既然有了靠近穆清黎的本事,那么她可以怪他,却也就只能怪自己无法控制的感惜,自己的抉择。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陪在她的身边,尽力伪装自己的感情。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在自已心中的重量不同,对待有的人就算伤害了自已也不愿意去伤害她,但是有人明明自已那般的去伤害了她,却还寻找一堆的借口与应该去这样做。对自己在意的人总是要关注太多,而对不在意的人总是容易忽略。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后君绯雨会有多伤心,但是他不是个善良的人,他与她的身份本就有别,如此伤害一个人得到的却是全族的利益,他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人就是这样,他又如何幸免。
洛瑜微微动了动右手,突然发现手掌早就发麻的几乎没有感觉,而这只手正好就是被君绯雨压在脑袋下面的手掌。洛瑜无奈,她或许并不太懂照顾人罢。
右手的虽然没有多少感觉,但是那一下的动弹还是可以让人感觉到。君绯雨迷糊的呢喃了一声,迷茫的睁开眼睛,在看到洛瑜正看过来的目光,先是怔了几秒,随即才一个激灵的清醒过来,惊喜叫道:“洛瑜?你醒了!”
洛瑜点头:“九公主……”声音还干哑的厉害,说话的时候也觉得喉咙阵阵的痛。用左手撑住身体,慢慢坐起身来,头脑已经完全清醒,想来那风寒已经被治好了。
君徘雨身体这时候也因为一直守着而发酸发麻,但是咬牙忍下来,朝洛瑜好似毫无异样的问道:“洛瑜,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洛瑜微笑道:“恩,我……睡了多久?”
君绯雨看着他因刚睡醒而有些嫣红的面庞,双眼染了些水色,这一笑也如花绽放,配上渐渐从沙哑到暗哑磁性的声音让人从骨子里发麻,不由了看得呆了一瞬。随即羞恼的眨了眨眼,低头答道:“一,一天多了。”抬头疑惑紧张问道:“洛瑜,你怎么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就病成了这样?”
出外买东西?
洛瑜想这一定说给她听的借口,看来穆清黎对她是真的不错,至少为了不让她难过,反而还费了心思来欺骗她。要是别人,只怕穆清黎根本就不屑理会。对了!想起穆清黎,洛瑜猛然想起来,他被放出牢房就是要去给穆清黎审查的,如今昏迷了一天醒来,怕是再也无法逃避了罢。
而且绣娘他们要行动了,这一天他们又是否和他传递消息了?
洛瑜皱了皱眉头,烦躁的抿唇。他突然觉得,逃避根本就是不是办法,只是让事情反而更加的糟糕。
“洛瑜?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君绯雨在一旁担忧的问道。洛瑜摇头,朝她安抚道:“九公主,你先出去罢,奴婢要换衣服了,小、姐还在等我的交代罢。”
“交代?”君绯雨不明白的浅浅的辇眉,有些苦恼抱怨:“你都病成了这样,还去交代什么?就一些东西没有买回来,没买好而已。”想了想,身体总算不是多麻了,便站起身道:“你先休息,我去和清黎姐姐说。”
洛瑜及时伸手将她拉住,这事情她根本就说不通。摇了摇头,见到君绯雨担忧又坚持的神色,就对君绯雨道:“九公主……”罢了,还请九公主等候奴婢一会,奴婢与九公主一起去。”
君绯雨张。,但是见到洛瑜要起身的动作,终究是点头应了下来。
假山连环,池水冰凌。
换上了一身粉衣婢女服侍的洛瑜跟在君绯雨的身后一起来到穆清黎住处时,远远看去就见穆清黎正与君荣珏一起蹲在雪地上不知在堆着什么,两人神色皆洋溢着认真与轻柔,好似世间只要有对方,就再无任何的烦恼一番。
随着靠近,洛瑜只觉得自已心跳反而越来越平静,平静的几乎快要感觉不到。若是她一定要问,他到底是该伪装还是一次讲出?丢了这条性命也免了这纠缠着他的责任,可是他真的可以如此自私的一个人逃避这一切吗?云弃的话如同尖锥刺在他的心头。
——上面已经发话,此次不管如何,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论成败都要出手,绣娘那边已经开始有了动作——
——洛瑜大人,我们此次可是全程辅助您,您可不要让我等失望——
——哦,不,是不要让上头失望了才是,我等的身家性命可都是掌握到了你的手中——我等的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他死不足惜,但是他的逃避换来的却是满盘皆输,他如何能够逃避?只有一路荆棘的前行,毫无退路。
思绪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穆清黎的近处,洛瑜低头行礼:“太子,太子妃。”
君徘雨此时正怕穆清黎会惩罚洛瑜,连忙走到穆清黎的身边,低声祈求道:“清黎姐姐,洛瑜的病刚刚才……”
穆清黎摆手,将她的话给止住,只是侧头淡淡看了一眼洛瑜:“病好了?”
“是。”洛瑜应道。
“恩。”穆清黎继续对着眼前的雪堆,随口道,“这次认不请路累病了,下次多看多记一些,免得自已受苦。”
洛瑜心神顿了顿,点头应道:“是。”心知穆清黎不再多加审查,他也不用多加的解释,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和云弃一伙的已经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