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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恩耐斯特安全地带进书房之后,关上了房门,说道:“你手下明星的死好像并没有太让你伤心。”
“我当然伤心啦!他是个好人!”
“朱里安·夏伯特是他的本名吗?”
“不是,那是一百年前一个法国魔术师的名字,是他在一本书里找到的。”
“他的真名叫什么?”
“山米·戈曼,他是纽约人,是看胡迪尼才学会他那套表演的。”
“他原先是想怎么逃出那间小屋的呢?”
“那些是他的秘密,他连我都没告诉过!”
“可是你想必有些想法吧。”
那小个子男人紧张不安地动了下身子。“我不能告诉你,也许我能找到另外一个魔术师来取代夏伯特。”
我试用另外一个方法。“夏伯特想必投了保险,他有些在水里的特技是相当危险的。”
“他当然保了险。”
“有老婆和孩子吗?”
“他?你开玩笑吧?他不喜欢女人的。”
“那谁是他的保险受益人呢?”
“呃……我想就是我了。”
“很强烈的谋杀动机,对吧?”
“见鬼了,我可没杀他。”
“有人杀了他,”我又试问一次.“到底是准备怎么玩脱逃的花样呢?”
“他们不会把罪名安在我身上吧?”
“说不定。”
“我在外面,每个人都看到我,我甚至从来没进到那里面去过。”
“可是也许是他的方法上有什么,让你可以用遥控的方法杀了他。”
“好吧,”他说,“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他把可以开那些锁的一把钥匙藏在他嘴里,在他舌头底下.只要他的两手是锁在他身体前面,这点他很坚持,他就能把钥匙吐出来,用手接住。”
“那绳子怎么办?”
“你们在把他绑起来的时候,他都会鼓起他的肌肉。”
“那上了锁的门呢?”
“他有好几种解决的办法,你一定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吗?”
“我想你告诉我的已经够多了,”我同意道,“只除了可能是谁杀了他——如果不是你的话。”
“真的,我对那事一点也不知道!”
“到这里来是谁的主意?”
“他的,他在报纸上看到订婚的消息。”
“他一向会去找有钱人请他表演的吗?”
“不会,以前从来没有过口可是他认为佛西斯可能可以让他大捞一票。说他是个私酒贩子,把东西用船运过来。”
这个秘密的揭露并不让我觉得意外。事实上,这还说明了非常多的事情。“好吧,”我说,“留在这附近,把你说的告诉警察局长。”我走向面对后面草坪的落地长窗。
“你要到哪里去?”恩耐斯特问道。
“回到捕龙虾的小屋去。”
现在班纳局长的手下都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把尸体解下来,仔细检查门、窗和小屋里每一吋地方。“地上没有东西,也没有东西挪动了地方,”班纳抱怨道,“就像先前我们搜查这里的时候一模一样,医生。”
“你有没有再检查一次烟囱?”
“当然查过了,还有杜雷医生钉住的窗子。没办法再查下去,这事根本不可能。”
菲利克斯·杜雷在门口和我们会合。“我可能打开了窗子朝他丢了把飞刀。”
班纳局长嗤之以鼻地说:“当然可以!问题是我们还在里面和他说话的时候,你已经在钉钉子了。而且有一百名目击证人发誓说那两扇窗子不论是当时或后来都没有开过。”
“那就一定是自杀了,”杜雷坚持道,“其他任何情形都不可能!”他拿起一根靠在小屋外的钓竿,用脚踢了个旧的捕龙虾笼子。
他们在争论的时候,我站在一旁看看那堆旧捕虾笼子,那些木条都已经断裂腐朽,有很久没有用过了。我想到夏伯特,被骗进这间小屋里,就像龙虾进到捕虾笼里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龙虾还活着,夏伯特却死了。
我看见伊笛丝·杜雷沿着岸边走着,一只手安慰地接着她的女儿,我迎向她们走去。“不用担心,”我让她们安心地说,“我相信警方一定会把事情弄清楚的。”
可是琳达·杜雷却快哭出来了。“他们认为是汤姆杀的!”她啜泣道。
“你说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说?”
“显然汤姆认得他,”杜雷太太解释道,“我们不知道细节,可是班纳局长的手下现在正在盘问他。”
我离开了她们,快步回到屋子里,急着想知道情况如何。显然汤姆·佛西斯才刚受到侦讯。他站在客厅里,面色苍白,全身颤抖,正低声和他父亲说话。他们一看到我,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我指了下正在离开的一些客人。“警方都查过他们没问题了吧?”
彼德·佛西斯点了点头。“多亏了你的建议。”
“令郎的问题是怎么回事?”
汤姆尴尬地转开视线,他的父亲回答道:“这该死的傻瓜诚实得都不知道为自己想想,就是要去告诉他们说他认得夏伯特。”
“你是在哪里认得他的呢,汤姆?”
“纽约,我去年在那里过暑假。”
我开始在迷雾中见到一线光明,那可不是什么好的光。“夏伯特告诉他的经理人说他认为可以在你身上捞一大票,佛西斯先生,他知道你是个私酒贩子。我想他到这里来是想勒索你。表面上是付他演出费,你其实是付钱来堵他的嘴。”
彼德·佛西斯皱了下眉头:“你见到班纳局长,你以为他会在乎我是个走私酒的人吗?”
“也许夏伯特不是因为威士忌而勒索你,也许他勒索你的原因是你儿子。”
佛西斯看了汤姆一眼,然后看着我说:“你知道多少?”
“汤姆想必和夏伯特是相当亲密的朋友,才会告诉他自己的父亲是私酒贩子的事。而且是汤姆要订婚的消息让夏伯特到这里来的,他的经理人也暗示说夏伯特是个同性恋——”
“好了,”汤姆·佛西斯打断了我的话,他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那是去年暑假所发生的一件愚蠢而疯狂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晚上而已。我事后难过了好几个月,我希望和琳达在一起,我希望可以把那件事整个忘掉!”
“夏伯特想要钱?”
彼德·佛西斯点了点头。“五万美元的封口费。”
“你怎么跟他说呢?”
“告诉他我认得一些会把他封在水泥里沉到海底的家伙。”
“这话把他吓住了?”
“好像是吧,他后来没再提那件事——只谈今天的表演。”
“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晚上。”
“还有别人在场吗?”
“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后来菲利克斯和伊笛丝·杜雷才和我们一起谈用捕龙虾的小屋来让夏伯特表演脱逃术。”
“所以只有你和令郎知道勒索的企图。”我转身问汤姆:“你把这些事都告诉了警方?”
“大部分都说了,我没说我父亲威胁他的事。”
“好吧,”我走了开去,而一些要离开的客人正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其中之一是爱玻。“我已经由嫌犯名单上剔除了,我们就快动身了吗,山姆医生?”
“是的,爱玻,快了。”
班纳局长出现在门口。“好了,你,医生,到捕虾小屋去,还有你,彼德。妈的,我要让你们看看那花招是怎么耍的。”
“你是说你知道是谁杀了他?”
“我是说我知道他是怎么自杀的。”
我们走了下去,站在小屋外面,班纳局长靠在里面那根木头柱子上,两手交叉在身前,就像那个死者一样。“现在,看这边,我们都知道夏伯特是一个——呃,怪胎。随便你们怎么称呼他啦,反正他有毛病,所以他决定自杀,可是要死得像变魔术,我猜他是想上头条新闻。”
“他不会自杀的,”马克·恩耐斯特在一旁很坚持地说。
“哦,不会吗?哎,我要让你们看看他是怎么做的!你告诉过我,恩耐斯特,说他把一支备份钥匙藏在他嘴里。呃,他就用那把钥匙打开铁链上的锁,伸手到上面取下他早就藏好的刀子,”他的两手伸到头上,刚好可以摸到天花板上的横梁,“他把钥匙放回他嘴里我们后来找到的地方,自己割了喉咙,把刀子丢开,在流血过多死亡之前,再把双手的锁锁上。”
“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彼德·佛西斯说。
“是也罢,不是也罢,这是唯一的方法!里面没有别人和他在一起,也没有人进出过。我们所有的人全盯着看呢,他是自杀的——只有这个办法。”
警方人员开始收拾他们的器材,佛西斯一家向那栋大房子走回去,我走到码头上,在那里站了一阵,望着拍岸的海水。这时杜雷医生走了过来,站在我身边。
“你在想什么,山姆医生?你对班纳局长的解答满意吗?”
“不满意,”我简单明了地回答道,“在自己割断喉咙之后,再把那些铁链锁回原状,可需要超人的力量。何况,你看到班纳局长得伸长了身子才够得到横梁,夏伯特比他矮多了。他不可能做得到的。”
“你为什么不这样告诉局长昵?”
我耸了下肩膀。“真相也不能让夏伯特活过来,何况他还是个勒索者,他对汤姆·佛西斯所做的事,比勒索还坏。”
“不错。”
我弯下身去,捡起一块石头,朝水里丢了过去。“我知道是你杀了他,菲利克斯。”这还是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不错,”他又说了一遍。
“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发现没办法勒索彼德·佛西斯之后,夏伯特想必转过来勒索你。你知道这场婚姻对你女儿有多重要,而你对汤姆也很有信心。所以你杀了夏伯特来封住他那肮脏的嘴巴。让我知道你的方法的,当然是那些钓鱼线。
“我们最早去搜查小屋的时候,卷线轮上的线散在地上。可是后来,等警方搜查那个地方的时候,地上什么也没有——局长这样说的。佛西斯早把小屋的钥匙给了你,你在半夜里,或是第二天一大早,到那里去把你那不可能的犯罪现场布置好,就是件很容易的事了。”
“是早上,”他证实说,“太阳刚升的时候。”
“你把钓鱼线很小心地安排好,那样等到拉紧的时候,会恰好升到夏伯特咽喉的高度。是你建议把他绑在柱子上的,然后你建议把窗子钉死。你在钉另外那边的窗子时——也就是我们关好门再锁上之后——你用你的身体挡住你真正在做的事——把钓鱼线卷起来,鱼线拉紧了,大约离地五叹左右,很自然地卡进他柔软的颈部。
“夏伯特当时仍然被绑住,动弹不得。你把鱼线飞快地卷紧,把他的喉咙割开,就像是世界大战期间,有几个伦敦居民被阻塞气球①悬垂的绳索割喉而死的情况。窗子只要有不到一吋的空隙让钓鱼线能通过就行了。你把那把猎刀松松地绑在线尾,在刀上染了血迹,大概是鸡的血——”
①barrage balloons,以空飘气球布成防御网以阻碍敌机进袭。
“是人血,”杜雷医生更正道,一面举起他绑了绷带的手指,“我不会只碰运气。”
“等刀子碰到窗台时,就从线上拉脱,掉在地上。夏伯特死了,小屋由外面上了锁,整个魔术表演完成。他自己也不可能做得更好。”
菲利克斯·杜雷微笑道:“你忘了人的因素。钓鱼线很可能只不过是让他皮肤伤得很厉害,而他也可能尖叫求救。”
“你钉钉子的声音——同时用你的另外一只手来卷收钓鱼线——能掩盖掉叫声,除非叫声很长,而你确定他的叫声不会久。这纯粹是我的猜想,可是我认为有一部分钓鱼线被你用你的特制工具所取代——就是你用来当骨锯的有刺钢丝。你一定会在你皮包里带着一小段,以备紧急状况的不时之需。”
“你是一个聪明的年轻人,山姆医生,你的前途无量。”
“我应该早就发现的,我们最初去搜查那间小屋的时候,那根钓竿就靠在窗子外面.刚才我看到你把钓竿拿起来毁掉证据,你的钢丝直接由窗子出来,大约是夏伯特喉咙的高度,卷上你用左手操纵的卷线轮,一条假的钓鱼线通到竿顶,根本不会动,所以即使有人在你背后看你钉窗子,也不会知道卷线轮在动。”
“你打算怎么办呢?”最后他问道。
我对着海水看了很久。“不是我打算怎么办,菲利克斯,而是要看你打算怎么办。”
“我明白了,”他咬着下唇,“让我等到婚礼过后,好吗?”
“好的。”他这一辈子已经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也许他还有机会再多救几个。
“那天晚上我和有些醉意的爱玻开车回到北山镇(山姆医生把故事说完)。后来再没和菲利克斯·杜雷联络。夏伯特的案子以自杀结案,三个月后,也就是他女儿出嫁了几周之后,杜雷因为开车撞上波士顿邮政路上的一棵大树而身亡。
“可是那年夏天我心里还有别的事,比方说,就是那年夏天出了闹鬼的音乐台的案子,要是你还有时间再来——呃——一点喝的,我就可以跟你讲那个故事。你知道,当时大家都在准备大肆庆祝七月四号的国庆……”
闹鬼音乐台谜案
“我说呀,我答应过要跟你说那个闹鬼的音乐台的事,对吧?这椅子坐得还舒服吗?杯子里倒满了?要听故事就不能没有——呃——一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