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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对方立刻发现这只手表和其他表不一样,又或者是为了让对方立刻察觉这是她送的礼物,店家可能会体贴地保留原本的数字盘面也说不定。
绅堂并没有确认到那个地步,他只确认了“住在附近的大学教授太太,曾经偷偷拿了怀表过来修改”一事,确实曾经发生。
“……”秋生只能哑口无言地点头,同时发现自己实在不够小心。要是能够更进一步地详细调查细井随身携带的手表,说不定就能注意到这一点。
不过事到如今,连秋生也知道了,青年细井和香坂美和子之间的关系已经证据确凿了。
“我想知道的真相就是这一点。如果事实真相是青年细井因为年轻气盛昏了头,因而强迫夫人就范的话,那么她也算是被害人,那个时候我会装出全然不知情的样子帮助她。”
但是真相却不然,教授夫人是如此思念着青年,甚至不惜将丈夫赠送的怀表修改成手表赠送给对方。不论其中有什么样的理由,只要她是自己主动出轨,那么她也有错。只不过还不至于到必须被魔神攻击、活活烧死的程度就是了。
“但是香坂教授就没什么值得考虑的了。自己身为丈夫的怨愤,竟然想透过魔道来消除,要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所以才没有救他。如果当时利用所罗门王的戒指阻止艾弗利特,说不定可以成功救他一命。
绅堂这样的冷酷,秋生认为并不是坏事,因为香坂教授就是用同样的手法烧死青年细井。
然而秋生心中的确有个地方相当纠结。
因为看到了她的眼泪。
“……”
“……讨厌那样的女性吗?”
绅堂对着再次迈步却沉默不语的秋生问道。听到这句话,秋生像是被弹回来似地抬起头。
“与其说是讨厌……应该说是有点那个……没办法和她亲近吧。”
他们谈论的对象是香皈美和子。
本次事件当中唯一生还的当事人。她在丈夫的葬礼上,始终保持着肃穆的表情,不时可以看见她掉下眼泪。
她的眼泪,让秋生觉得浑然不可解。虽然不像是演戏,但是她当初可是背叛了丈夫,奔向年轻男子的怀抱,最后甚至还差点被丈夫杀死。
为什么这样还有办法流泪呢?……真是无法理解。
“……原来如此。”无法亲近。秋生用来表达心情的这句话,让绅堂连续点了两、三次头,表示理解之意。
“那是因为秋生希望自己怀抱着善意与敬意,面对所有的人。这不是很了不起吗?这就是美德之所在啊。”
他不是在取笑自己,而是诚实地表达佩服。但是在此同时,他也非常清楚秋生无法理解的,美和子的复杂内心。
她其实并不打算抛弃丈夫吧,说不定也还爱着他。只是这份爱意,正好和她与另一名青年间的不伦恋情相互交错。
不对,说不定正是因为有香坂久之助这个丈夫,她才会出轨也说不定。不过绅堂毕竟没有深入提及这一点。
“……”秋生低下了头,露出难以释怀的表情。绅堂对于自己的助手所拥有的纯粹无瑕相当中意……
同时,也觉得相当有趣。
“不过呢,对秋生来说,大概还是很难理解吧。毕竟还是个孩子,而且”
“反正我就是个小鬼。”
不让绅堂说到最后,满脸不悦的秋生迈开大步,超越了绅堂。绅堂原本想用轻浮的笑容带过去,但也只能边说着“哎呀哎呀”边追了上去。
这时,突然有东西滴到两人的脸上。下雨了。
“啊……”
“唔……再慢一点可能就要开始下了。”
话还没说完,雨势已经逐渐变强。可能只是一场骤雨,感觉并不像梅雨的雨滴一般冰凉,但
是绅堂似乎也有点受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
“不好!快跑吧,秋生。”
“好、好的!”
其实也可以找个地方避雨,但是两人却选择朝着目的地快步跑去。两人的目的地绅堂的事务所,就在不远处。
07
“今天可以准备回家了。头发要记得擦干,不然会感冒喔。”
“好……的……”秋生一边听着门外绅堂的声音,一边拿下了帽子。
轻轻甩掉尺寸略大的鸭舌帽上的雨滴,刚刚奔跑的时候,身上的衬衫和短裤都已经湿透了。
绅堂的事务所位于某栋公寓的二楼。其中一角划分出小小的四叠半空间,是秋生的房间。
“……老师。”
“嗯?怎么了,秋生?”
门的正对面就是绅堂工作的房间,相信他现在应该已经脱下外套,正在拧干长裤上的水气吧。秋生向着绅堂所在的方向,说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
“那个时候,艾弗利特为什么没有攻击我呢?”
事情都已经过了好几天,唯独这一点始终无法理解。当时因为情况紧急,根本无暇他想,但是现在冷静下来思考,却还是想不出理由。
秋生松开吊带,缓缓脱下宽松的短裤。下摆稍长的衬衫挡住了下半身,不过因为刚刚拔腿奔跑的关系,衬衫下摆也皱得乱七八糟。
“……就只有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透。”
解开衬衫钮扣时,秋生毫无来由地抬头望向天花板。即使是现在,自己也能清楚回想起艾弗利特它惊讶地皱起眉头,把头疑惑地歪向一边,那充满人类气息的表情。
听到秋生的问题,门外的绅堂立刻以明显充满笑意的声音回答:“啊啊,那件事啊!”
“那很简单啊!香坂教授的命令是·‘烧死那个少年’,但是艾弗利特没办法做到这件事。……因为,那个地方根本没有·‘少年’存在啊。”
“啊啊,原来如此。”
绅堂的回答,让秋生立刻了然于心似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正在脱衬衫,可能就会用拳头敲一下手掌了。
从上往下依序解开扣子,秋生脱掉了被雨淋湿的衬衫。身上的内衣是纯白色的圆领衬衣。
在衬衣下方,可以看到女性特有的隆起……那不知道能否如此称呼的些微特征。因为衬衣被雨淋湿,紧贴在肌肤上,才呈现出那道曲线。但若非如此,光看外表真的一点也看不出来。
……不对,虽然微小,但是这仍然毫无疑问是筱崎秋绪(注:秋生与秋绪的日语发音(Akio)相同。)身为一名少女的证据。
放眼望去,房间墙上确实挂着一件箭羽花纹的小袖和服,以及酒红色的裤裙。
本名筱崎秋绪,十四岁。身材本来就娇小,又刻意打扮成男孩的她,外表看起来的确更加年幼,然而实际上,她是个堂堂的女学生。
“魔神是一种精灵,是以不同于人类的五感观察事物。所以它不会被外表蒙蔽,一眼就能看穿性别这种东西……不过呢,它倒是欠缺正常解读香坂教授命令的理解能力就是了。”
绅堂满脸苦笑的表情,就算隔着一扇门也有如历历在目。秋生也跟着笑了出来,那笑容确实是符合她少女的年纪。
“……不过,老师。如果当时艾弗利特就这么把我烧死了,您会怎么办?”
“我不讨论这种绝无可能的假设……不过我和香坂教授不一样,为了保护可爱的助手,我可是会不择手段的。”
本来并不是为了故意刁难才问的问题。
但是,由于绅堂的回答实在太干脆直接,而且也不知道他是抱着什么主意说出“可爱的助手”这种话。
“……是这样吗。”秋生忍不住把正要穿上的小袖和服抱在胸前,脸颊一片绯红。
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是单纯的少女心。
筱崎秋生的手记。
之后有好一段期闻,绅堂老师只要一有空闻时闻,就会槭即β翊酉阚嗾没乩吹奈锲贰�
“哎呀,该怎么说呢,香坂教授之前不是己经说过了吗?·‘今天晚上我会先保留,之后就拜托你了’这句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认为香坂教授才不是事先预料到现在这个状况,才说出那句话的。再说,那句话指的东西应该只有壶而己吧。
但是话又说回来,香坂宅的仓库里的确收藏了一些危险物品(以及绅堂老师认为相当奇异的东西),所以如果没有老师帮忙,的确很难加以鉴定与处理吧。据说老师负责出面处理香坂教授的遗物,所有事件关系人似乎却十分感激。
……不过,唯独这一点要好好写淯楚,非写出来不可。啊啊,没碏,我一定会留下纪录。
即使整理香坂教授的遗物已告一段落,老师仍会每个月独自前往香坂宅一至两次,有时甚至在那里过夜。原本以为还有一些琐碎物件需要整埋,但是后来连我也觉得有点不大对劲。
某一天,老师还是在香坂宅过了一夜,随后直接前来事务所,老师的身上散发出一点点的,真的只有一点点的山茶花香气。
那股香气不是女性经常抹在头发上的山茶花油,而是仍然很罕见的山茶花香水的味道。就凭这一点,我兴起一股直觉,那是一个几乎可以肯定百分之百不会错的直觉。当我质问老师“您到底是去那里做什么?”的持候……
“要解决寂寞还有眷恋之唷,实在是件困难的事啊。
……不过呢,既然已经动了手,我当然必须负责到最后一刻。”
他若无其事、大言不惭地说了出来。完全不觉得羞愧,正大光明地回答。
我当然不会被这种言词呼咙过去,于是我彻底追究了一番。
经过将近一小时的逼问,他终于坦白承认了。果不其然,绅堂老师确实和成为遗孀的香坂美和子,发生了过度亲密且非常不妥当的关系。
可以肯定,香坂教授绝对没有料想到自己说的“之后就拜托你了”竟会以这种形式实行。
真是的,杷“拜托你”以这种方式解读,脑袋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总而言之,关于这个事件己经没有东西可写了。
毕竟我也实在看不下去,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小石川怪画
筱崎秋生的手记。
绅堂老师的人脉遍及各处。上至大学教授、军事将领、政商名流;下至木匠工头、技术工人,以至于新人演员。
……不行不行。之前才刚因为这种说法,被老师指责说“职业无分贵贱”的。为了自我警惕,这句话就保留原状不修改了。
由于老师在帝国大学执教鞭,可知他和学界的老师们一定有所交流。但是他和其他领域的交友,光凭他交游广阔这一点,实在很难说得通。
到底是如何结交到这么多的友人?至今仍然是谜。不过他身上还有另一个更难理解的谜团。那就是老师的女性关系。
老实说,连同过去的纪录内容,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样写下来到底妥不妥当,不过就我所知,老师随时都有两名以上的……应该称呼为恋人的对象。
光是我知道的,就己经有好几个了。要是连我不知道的对象都算进去,说不定用两手手指都没办法数完。
就老实写了吧!我现在仍然认为这是非常不诚信、不老实的行为。
只是到目前为止,我不曾听说老师因为这种女性关系带给他人麻烦,或是让他人遭受不幸,所以没办法直接指责他。
至少,除了一些诽谤或谎言,我还没听过任何一位女性对老师怀恨在心,实在不可思议。真的非常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程度,几乎和我与老师一起遭遇的超自然神秘现象难分轩轾!
再怎么说,尽管非我本意,但是我也见过了好几个疑似老师恋人的人。大家却认为我是男生,而且还是小学生年纪。因此,她们若知道我的真实性别后肯定不会曝露出来的那一面,我也略知一二。
例如说,对,小石川的遗孀也是如此。
01
在昭和时代家用汽车兴起之前,大正九年的东京,是个所有主要干道上都遍布着电车轨道的铁道都巿。
尤其是路面电车,从明治到大正大幅增加,已然成为帝都居民不可或缺的代步交通工具。
随着路线增加,使用者也随之大增,但是增加的数量却没有和车辆数量成正比,使用者增加的数量大幅超前。
最后,从大正时代到昭和时代初期,爆满的路面电车变成了某种特产。有些特定路线甚至无时无刻都呈现挤沙丁鱼的状态,稍微客气一点就会永远坐不上去之类的状况,也并不罕见。
(不惜挤成那个样子也要坐吗……)
侧眼看着客满的电车,秋生总是会这么想。不过,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徒步过于遥远,而人力车或计程车的车资又太贵的关系。
尽管秋生有些地方比其他同学来得活泼,但是她仍然是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她从来没想过要独自一人和根本不认识的男性们,一起像是挤沙丁鱼似地乘坐路面电车。
值得庆幸的是,现在还没有必要非这么做不可。
箭羽花纹的小袖和服与酒红色的裤裙。在平日,前往高等女子学校上课的秋生,虽然个子略嫌娇小,但是看起来确实是个青春洋溢的少女。
脚上的短靴是阿姨祝贺她入学而送的礼物。阿姨是和秋生同一间学校的毕业生,据说当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