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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去参加,而是不能去参加。或许应该这么想才对。自宅班果然有什么不能踏进雨宫家的理由。
“我们这边还有谁去了?”
“松冈先生和专从班的人都来了。”
“感觉如何?”
“很沉重。这是一定的吧!毕竟还没有抓到犯人。”
“雨宫的样子呢?”
“始终低着头,像是掉了魂似的……感觉就连慰问的话也都没有听进去。”
“花或花环呢?”
“如果是警方这边,我记得好像没有。”
也有可能是雨宫拒收,不然通常都会送上本部长名义的花。
“啊!对了对了。”
瑞希突然拉高嗓门。
“这么说来倒是有一个。”
“花吗?”
“不是,是不寻常的事。不过跟雨宫太太的告别式无关,是科搜研的……叫什么来着……那个戴眼镜的……”
“日吉。”
“没错,那个日吉哭了。”
“哭了?”
“对,在屋子的角落。”
看样子话题又回到原点了。不是发生在告别式上的事,而是十四年前在雨宫家里发生的事。
“为什么哭?”
“这我就不知道了。就在雨宫先生出门后没多久,他头低低地趴在磁带录音机上,我还以为他累得睡着了,所以就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我才问一句怎么了,他居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三上的下颚收紧,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终于掌握住具体的事实了。
“然后呢?”
“我吓了一大跳啊!结果幸田马上冲过来把我推开,然后拍拍日吉的肩膀,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些了什么。”
“说了什么?”
“我没听见,大概是安慰他之类的话吧!”
三上的眼前浮现出自己进到雨宫家时的情景。日吉的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看来极其紧张。但事情似乎不仅仅只是这样。
“谢谢,我去找他谈看看。”
三上一口喝下冷掉的茶,站起来。
“要走啦?我好像没有帮上什么忙……”
“如果你有想到什么再打电话给我。”
三上把事先写好手机号码的纸条递给她。
“美那子的事吗……?”
“两者都是。”
“我知道了。不过关于64,我知道的都已经……”
“你有听过幸田手札吗?”
“幸田手札……?那是什么?幸田的手札吗?”
“当我没说。”
三上避开她的视线,转身走向玄关。
“喂!你可不要涉入太深啊!”
背后传来瑞希的叮咛。
“美那子只有你了,只有你是她的依靠。”
但是他却没有办法坦然地问为什么。
“打扰了。”
“再打电话给我。”
今天的事我会保守秘密——瑞希小小的眼睛里似乎闪烁着自豪的光芒。
26
桔叶在三上迈向车子的脚边回旋飞起。
会在外人面前痛哭流泪的男人感情肯定很脆弱,一定很容易就可以搞定。三上怀着受到鼓舞的心情,把身体滑进驾驶座里。先用手机打电话给南川。南川是小三上两届的本部鉴识课员,因为是同乡,所以每年都会一起喝酒几次。
“我三上,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
南川的声音不带感情。脑海中掠过不祥的预感,但三上还是继续往下说:
“有件事情想请教你,科搜研有个名叫日吉的眼镜仔对吧?你知道那家伙的地址和电话号码吗?”
“不知道?真的吗?”
“少装蒜了,鉴识课跟科搜研不是哥俩好吗?”
三上一面使出攻势,一面难掩内心的失落。没想到就连走专业路线的鉴识课也加入了反警务的行列。
“不能说的话,直说就好了。”
“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想必你也不知道理由吧!”
“去问荒木田。”
三上用力合上手机,发动引擎。
不能等到礼拜一了。得赶快打电话给科搜研的所长问出日吉的地址,今天就登门拜访才行。虽然他已经开始怀疑科搜研的中立性,但是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所长的学者背景或是他还没有染上警察的习性了。
只花了七分钟就回到县警本部。因为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所以玄关值班的刑警只探出头看了一眼。三上也不理他就迳自进入了值班室,打开钥匙箱。挂勾上没有广报室的钥匙。有部下来上班。顺势瞄了一眼警务课的挂勾。没有。二渡还在里面吗?
为了节能省电,走廊的灯只开了一半。三上穿过走廊进入广报室。正如他所料,美云正坐在最外面的座位上。她一看到三上就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身上还穿着制服。
“怎么来了?”
“没什么,就《广报守护您》的截稿日期快到了,想说利用假日多少赶一下进度,所以就来了。”
办公桌上散乱着《广报守护您》的打样和照片,看样子因为匿名骚动而延误了作业速度是真的,但是让美云假日还来上班的理由应该不止于此。
“刚才的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不会。”
“叫藏前来帮忙。”
三上回到自己的座位,用钥匙打开最底层的抽屉,拿出干部宿舍的警用电话簿,翻到科搜研所长——猪俣的那一页,警用电话号码和一般家用电话号码都印在上头。警用电话比较好。要是突然打到家用电话,猪俣恐怕也无法将三上的脸和名字连起来。如果响起的是警用电话,也可以让他先做好心理准备,一旦报上广报官的名号就能马上进入正题。
三上把手伸向警用电话,眼角余光同时扫过美云的侧脸。三上一面告诉自己就算被美云听到也没什么大不了,一面按下电话号码。
响了几声以后,是猪俣本人接的。年纪大概比三上还要长五岁。
“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我是广报官三上。”
一副好好先生的反应。
“冒昧打电话给你,是有一事想要请教。请问你知道你们那边一位名叫日吉的职员的地址吗?”
“没有?”
嗓门不禁大了起来。看了美云一眼,只见她正低着头在写东西。
三上把话筒凑进嘴边。
“你确定吗?”
脑海中闪过铁幕的可能性,三上竖起耳朵,但是猪俣的语气普通至极。
“会不会是因为异动或调职才离开的?”
聊到这里三上才猛然想起,猪俣是在七、八年前就任所长。当时是县警先空下职缺,然后才将他从D工科大学延揽过来。
“不好意思,请问所长是什么时候来县警的?”
“也就是说,即使回溯到那个时候,也没有一个叫日吉的人是吗?”
猪俣的语气有点不悦,但三上不予理会,继续追问:
“那么,真的很不好意思,可以让我看一下十四年前的员工名册吗?”
“是的,我想所长那边应该会有资料。”
“没有。为了避免流到极左或邪教的人手上而没有制作综合名册。”
猪俣的气势变小了些。就是现在,三上使出最后一击。
“因为事情有点紧急,如果没办法马上找出名册的话,可以请你问一下待在科搜研比较久的职员吗?一旦知道他的联络方式,请马上通知广报室的三上。”
“还有一件事,我想日吉恐怕是被辞退的,所以请一并查出他离职的时间及理由,还有相关的前因后果。”
又一个辞职了。不只是幸田,连日吉也……。
打完电话以后,事情的严重性让三上全身紧绷。日吉至少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离职了,很有可能跟幸田一样,都是在64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就已经辞职了。问题在于为什么要辞职?在雨宫家掉的眼泪就是辞职的原因吗?
眼角余光瞄到美云正站起来。她走向置物柜。似乎是算准了要端茶出来的时机。
三上又看了墙上的时钟一眼,三点十五分。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得到猪俣的回答呢?因为对方并不是警察,所以有点难以预测。
美云端着放有茶杯的托盘走来。
“听说你老家也有接到无声电话?”
来不及思考话就先说出来了。美云发出“咦?”的一声。
“是村串告诉我的,什么时候的事?”
“啊!是的,大概是一个月以前的事。”
“接到过几次?”
“好像有两次。”
“同一天吗?”
“嗯,家里人是这么说的。”
“这样啊……”
三上迟疑着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一个月前。那跟三上家接到无声电话是同一个时期。而且还不是只有接到过一次。瑞希家虽然是三个礼拜前接到的,但时间上也差不多。这个时代有很多无聊人……。或许瑞希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像这样把两个偶然放在一起看的话,不由得让人怀疑当时是不是有个变态随机打了很多通无声电话给很多人。
三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同时眼前的警用电话响了起来。看看时钟,还不到二十分钟。瞥了一眼回到座位的美云,他拿起话筒。
语气听来十分兴奋。很好。三上一股作气地问:
“请告诉我。”
“除了他还有其他叫日吉的人吗?”
三上一面抄下,一面在心里暗暗叫好。四位数门牌号码的地址是很久以前的地址,肯定是日吉的老家。而且从他的名字看来,应该是长男。换句话说,他现在还住在这个大澄町的地址的可能性非常大。
三上停止呼吸,用力握住话筒。
“记得。”
“请继续,我在听。”
“非常感谢你,帮了我很大的忙。”
三上打从心里感谢他,然后把写着地址的纸条塞进胸前的口袋里。
27
开车到大澄町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这一带林立着又大又气派的老房子,每一户都有着高高的围墙,里头似乎还有由花匠修剪得很漂亮的庭园。三上把车子停在儿童公园旁,循着影印下来的住宅区地图往前走。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他也自然地加快了脚步。
转角的地方有一栋瓦片屋顶的房子,大门两旁石造的柱子上镶嵌着“日吉”的门牌。规模跟周围的房子比起来又更大了一点。松树粗壮的枝干伸到马路上,主屋隔壁还有一间白色墙壁的仓库。车库的铁卷门放了下来,从宽度来看,拥有可以停放好几辆车的空间。
好人家出身的公子哥儿。多少带有一点轻蔑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三上觉得很不愉快。在科搜研只待了短短两年,在NTT更是连一年都不到。每次在职场上遇到不开心的事就辞职吗?就连在雨宫家流的眼泪,也是在知道理由之前就让人感觉少了些许重量。
三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绕到侧门去按下门铃。那是不知是大正时代还是昭和初期的碗型门铃,既没有对讲机也不具备监视器的功能。
考虑到建筑物的面积大而稍微等了一下。听到踩着木屐的脚步声。没多久,木头的侧门被打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走了出来。看打扮不像是佣人。莫非是日吉的母亲?老妇人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郁的气息。她一脸诧异地抬头看着三上,非常不客气地问:
“你是谁?”
三上行礼如仪地弯腰鞠躬。
“突然来打扰真不好意思,我是县警本部秘书课的三上。请问以前在科搜研工作过的浩一郎先生在家吗?”
“什么?!”
日吉母亲的眼睛瞪得几乎有刚才的两倍大。
“你说你是县警的人?到底有什么事?”
“我有话想当面跟浩一郎先生说。”
“事到如今还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