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它的最终目的,是要埋葬所有闯入它领域的入侵者!
陈华不敢想像,目前控制住电脑,坐在另一头欣赏着他痛苦、绝望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或许,那根本不是个人!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单独一人的房间内,他对着显示屏颤声问道。
这一次回应他的,是屏幕上缓缓降下的两个字。以鲜血汇成,入木三分,隐喻着永世都无法清算的怨恨!
嘴唇机械地动了一下,陈华轻声念出那两个字:〃复仇!〃
突感脑后一阵剧痛,陈华来不及反应,便跌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
黎明,天际片刻间也是血一般的鲜红。
偌大的公寓内,冷冷清清,了无生气。自从谢飞出事被陈氏带走后,张薇便再也没见过他,连一通电话也没有。
布置精美的新房里,挂着他俩的新婚照片。此刻看着,只令张薇眼眶发酸,有一种欲泣的冲动。
与普通的新婚照有所不同,相片中的谢飞与张薇并没穿隆重的礼服,而是披着那身帅气的学士服,这是他们骄傲身份的象征。
美国麻省理工的毕业生!金子般的前程,令这对准夫妻备受羡慕。
张薇乐意沉浸在别人祝福的目光中,她永远记得与谢飞,于麻省理工邂逅的情景。在那个多为金发碧眼的国度里,这个同样来自东方的男孩,以他的睿智,吸引了自己。
印象中,谢飞是个很有中国情结的人。与其他的海外留学生不同,拿到了硕士学位的他,居然放弃了在马萨诸塞州工作的机会,坚持回国。作为未婚妻的张薇,也跟随而至。
清晨,异常寒冷。枕边空无一人,致使张薇早早醒来。她提起电话,又一次拨打了陈华的手机,想要恳请他让她去看看谢飞。
第70节:山村六里 尽头(1)
关机!依然是关机!
没有谢飞的家,变得大得可怕,张薇不安地坐起身。她无法在床上继续躺着,那样只会促使她更疯狂地胡思乱想。
取出清洁工具,张薇准备清理屋子。现在,她只能让在自己忙碌,一旦空闲下来,就将被担忧所包围。
在打扫谢飞的书房时,张薇做得一丝不苟。无意间,她碰落了书架上的一叠画稿。张薇知道谢飞有绘画的专长,但却从没机会好好欣赏他的作品。于是,她便很自然地翻阅欣赏,但只翻阅了几张,她便感到一阵战栗,难以自控。
手中的画稿,绘的并不是什么写意风景,也不是什么人物素描。而是一张张幽灵、鬼怪的速写!
目前,张薇手中捧的一幅画,是在描绘一个车祸的现场。人流涌动的街头,人们簇拥着两辆变形的汽车。车内,几具血肉模糊的身体相互叠压着!而最为惊人的,是在事故现场的上方,有两个类似云雾的身体,正凌空飘行!
那是死者离开身体的灵魂!
捂住像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张薇赶紧翻到下一张。但她立刻后悔了,因为那幅画所描绘的,是一条夺人生命的河!
狭窄的河床内,一名溺水者正在垂死挣扎,他无法展开四肢游动,原因是河底深处正有一只只干枯的手,紧紧地拽住了他!
再也无法忍受画中恐怖的场景,张薇立即将它们收拾好,放回原处。她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很急,自小便有的哮喘症似乎有复发的迹象。
谢飞可以画出鬼魂?
张薇摇头,她不敢相信。
山村六里
尽 头
越来越快的呼吸,不得不让张薇迅速翻出克喘药物,服下。待到呼吸平稳后,她独自一人又回到了未婚夫的书房。
那一叠骇人的画稿仍杵在书架上,直直地窥视着她。张薇一阵心惊,她从不知道,原来谢飞竟画了这么多诡异的事物。
无缘无故的,脑海中突然跳出〃山村七里〃的画面。对于那个可怕的游戏,张薇一直持保留意见。中间那些阴森、恐怖的场景,倒与这些画稿有些类似。
尽管全是学电子专业出身,但张薇从不干涉谢飞的工作。因此,她并不了解他所负责编程工作。
此时此刻,一个强烈的念头占据了张薇的大脑。她必须尽快了解未婚夫所从事的工作细节,好像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找到他!
抱定这一想法后,张薇头一次不经谢飞的同意,打开了他的工作电脑。无数个文件夹中,多半都是繁冗的编程代码。
编程,是一项高智商的工作。枯燥却又有趣,有创意却没耐心的人根本无法完成。因为只要输错一个代码,整套程序就将面临瘫痪。
电脑前,张薇一连阅读了几十个用C语言编写的程序。这些在外人眼里如同天书的文字,她却似如珍宝。她在追寻其中的蛛丝马迹,只要有一丝关于未婚夫失踪的线索,她都不会放弃!
一个上午,转眼飞逝。
张薇读到眼睛酸胀,仍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当她惆怅地关闭电脑时,却意外地发现了一枚嵌在键盘中的手机内存卡。
谢飞为什么要把这张内存卡,放在如此隐蔽的地方?
带着最后一线希望,张薇取来自己的手机,将那张内存卡插入其中。进入〃内存卡〃控件后,她发现里面共有两个文件,一个文档及一个游戏程序。
她选择了先打开文档,那是一本长长的日记。最初的时间,竟已追述到了几年前。
张薇坐到沙发上,拇指频繁地按着手机控件,查阅那部日记。而就从那一刻起,她渐渐知道,自己再也无法与深爱的未婚夫,回到过去的日子了。
黄昏,夕阳西下。
张薇终于读完了全部的日记,掌中的手机也不堪重负,耗尽电力,自动关机。
如同行尸走肉般,张薇双眼无神地站起身,默然地为手机换上电池。刚一开机,便有一通电话闯了进来。张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那个叫胡子的记者打来的。
木然地按下〃接听〃键后,张薇意外地听到,另一头传来一个女声。
第71节:山村六里 尽头(2)
〃喂,张薇小姐吗?我是《申报》的记者陶子,我在同事的手机里,得到你的联系方式。现在有一些重要的事必须与你面谈。〃
目光微微凝滞,张薇完全打不起精神,她低声道:〃对不起,陶小姐,我现在实在心没有心情接受什么采访。〃
〃你误会了。〃电话另一头,陶子急忙解释:〃我要见你,主要是想谈你未婚夫谢飞的事。就我手中所掌握的资料,麻省理工那边并没有他就读本科的记录。我想,他是在国内毕业后,才去美国念的硕士。〃
静静听着陶子的分析,张薇忍不住打断:〃对不起,如果你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我想我已经了解了。〃
即将要把手机翻盖合上时,忽听对面急切喊道:〃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从B大的计算机系毕业的?〃
刹那间,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张薇说不出话来。举着电话的手僵在脸庞边,听陶子语速极快地说:〃张小姐,我打电话来的意途,并不是想在你们结婚之际,离间你和谢飞。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我的同事,也就是与你有过一面之缘的记者胡子,他因为试玩了'山村七里'而躺在了医院。没有知觉,不能说话,与死无异!〃
心跳,猛地加快了一拍。电话中,张薇听得出陶子很焦急,她的语气中带着自责。
对谢飞学历的查证,让陶子顿感吃惊。原以为他的本硕学位,皆是在美国取得,但结果是,麻省理工并没有一名叫作谢飞的本科毕业生。
记者天生的敏感,让陶子主动去翻阅几年前,前往麻省攻读硕士学位的本科生。在众多材料中,B大的一名成姓学生,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的入学时间与现在相隔九年,即是在陈氏编程师成刚失踪的一年后!
失踪十年的成刚,赴美的成姓学生、被陈氏软禁的谢飞!
这三者,究竟有何等联系?
心中虽有猜测,但陶子不敢确定,这样的假设,连她自己也感到惊心动魄。
许久,张薇终于开口:〃我不想明白你打电话给我的意途,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
〃等等,张薇!〃陶子抓住仅有的一点时间,喊道:〃无论你现在心里怎么想。你答应我,千万不要去玩'山村七里'!〃
意外地,电话没有及时挂断。陶子忙继续说:〃那个游戏太危险,没有坚强毅志的人,会在游戏结束后,完全被它催眠,导致精神上的瘫痪!〃
〃山村七里〃,一个被魔鬼附身的游戏!除了拥有真实骇人的情节编排及场面设置外,它还采用了国际上明令禁止的心理暗示手法,将游戏中的恐怖推到了一个最高点。
这类所谓的游戏,只有在特工机构,检测特工心理基能时才会用上。普通人基本无法抵御它的威力。
电话一端,张薇紧紧拽着手机,像是下了一个重大定的决定。最后,她道:〃陶小姐,谢谢你的关心,但我也有自己非试不可的理由。〃语毕,她便挂断了电话,将胡子的号码列入了〃禁止呼入〃状态。
接着,张薇便进入了内存卡中的另一个文件。果不其然,那正是〃山村七里〃的手机版。按要求将通行证填写完毕,张薇面对七个背景身份作出了选择。
她是一个探险者,前方是福是祸,全是未知。眼前的光线忽然尽数消失,张薇听不见任何声音,周边的氛围惟有用两个字形容:
死寂。
黑暗并且窒息一切的死寂。
我独自站在这死寂之中,听着从身体里传来的清晰而巨大的心跳。
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我看不见。我只感到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时间也彷佛恒久地凝固在某一个极度可怕的时刻。
一种看不见的力量突然从背后袭来,牵引或者推动着我朝黑暗深处不断的奔跑。没有光明,没有希望,我看不到尽头。有什么东西堵塞在心里,压抑着我的呼吸和思维,无边无际的恐惧从心头蔓延开来,将我整个淹没。
尽头。尽头。
哪里才是尽头?
我拼足了力气想喊,眼前的黑暗却越来越浓稠。前方,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浮雕般凸现出来,铺天盖地的向我袭近。
第72节:山村六里 尽头(3)
身体像遭遇了地震一样剧烈地摇晃起来,有谁的声音尖厉而怪异地传来,在失去意识的那一刻,那巨大的黑影已经袭到了我的近前。
我知道,在黑暗的背后,他有一张属于魔鬼的脸……
〃醒醒。小薇。〃
身体仍然摇晃个不停,我猛地睁开眼,立即又闭上。灰白的天空沉沉的挂在眼前,光线却仍然显得有些刺眼。
〃怎么就睡着了,叫都叫不醒。〃羽辰一手抱着着我,一手帮我遮着光线,眯着眼睛微笑。
刹那间,他的脸竟和刚才那魔鬼的影像重叠在一起。一个温柔英俊,一个邪恶丑陋。
梦中的情景一下子又涌上心头,我看着羽辰,浑身不觉一颤。
〃怎么了?〃他搂紧了我,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可能太累了,刚才做了个噩梦……〃
〃嗯。起来吧,我们该上路了,天色不早了。〃他伸手在我脸上轻轻拍了拍,抬头望着天空,眼神显得无比黯淡。我点了点头,勉强得一笑。
是啊,怎么能不黯淡呢。我们迷路了,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转了六天五夜,仍然转不出去。
多么可怕的现实,呵,比我的噩梦还可怕。
我从他怀里坐起来,见同伴吴越、宋岳然、李牧和陆小颜四个人都或倒或坐地各自呆在一边,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死灰的颜色。
〃走吧。这里不适合露宿,我们得赶在天黑前找到个安全点的地方。〃羽辰一边说一边背上背包。三个男人终于动了一动,摇晃着站起来,把背包往背上一甩,步履蹒跚地朝前方走去。陆小颜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空洞的眼里满是绝望。
〃还行吗?〃羽辰问我,牵着我的手微微用了点力。这力量奔涌进我的体内,让我一下子安下心来。我点了点头。一行六人中只有我和羽辰一对情侣,如果没有他在身边,或许我也会和陆小颜一样,失去一切坚强的理由。
但是这次徒步旅行,也许我们真的走不到尽头了。
六天五夜的折磨使每个人都变得像死尸般沉默和怪异,只靠着一种求生的本能在山谷不断的前行。两边都是高高的山峰,天空像一块奇形怪状的盖子一样悬在头顶,彷佛随时都有塌下来的可能。那种无处不在的压迫感,总是让我想起梦中那个巨大的黑影。
黑暗背后是一张属于魔鬼的脸。
我心中又是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羽辰的手。
荒凉的深山中没有道路,我们只能沿着山脚前进。山顶是上不去的,这些山峰怪异地陡峭着,植被稀少,满眼里都是嶙峋的山石和黄土。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管我们后退还是前进,都始终无法回到原来的道路上,而计划中的路线上并没有这样连绵巨大的山脉。我们找不出迷路的原因,每个人的手机也没有信号,连紧急号码都无法拨通。
难道我们真的会困死在这里么?
没有人会回答我。连我自己也不能。
突然的想笑。死亡未必可怕,谁知道死了是不是会比生活在这人间地狱更好。
〃笑什么呢?〃陆小颜经过我的身边,歪着头问,憔悴而有些惊恐的神色。
我微微地摇头,不看她,看羽辰。羽辰也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