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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的时间已记不清,但肯定是10点钟刚过不久。我知道离约会的时间还不算迟,就拿了一迭钞票和几根雪茄,走出房门到走廊上。探长,我记得走廊上没有人。我敲了敲奥拉弗的房门,里面没有人应声。我又敲了一下,还是没有人。我才明白连奥拉弗本人都把翻本的事情忘了,他大概要做比翻本更有趣的事情。我就在他的门上留了一张您已经知道的字条。然后我老老实实地在这里等他到11点,一边就看着这一本书。我是在11点去睡觉的。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探长。就在您和老板从走廊走过来不久之前,有人敲过我的房门。我把门开了,但—个人也没有。我又重新躺下来睡觉,然而已经睡不着了。”
“哦,我明白了。”我说,“就是说,您往门上贴字条之后,直到11点才去睡觉,而在这之前什么重大的事件都没有发生……既没有任何响声,也没有任何人走动的声音,是不是?”
“没有。”他说,“什么都没有。”
“但是,您在什么地方?是在这里,还是在卧室?”
“是在这里,我就坐在这张沙发上。”
“哦,”我说,“再提最后一个问题。昨天午饭之前您没有同欣库斯谈过话,是不是?”
“同欣库斯?……可这个人又矮又小气……等一等,探长……还记得我们一起站在淋浴间外面的事吧?当时欣库斯正等得不耐烦,我就变了一个小魔术来安慰他……啊,对啦,我变的是冰糖!他当时都张惶得不知所指了……”
“在这以后您没有同他谈过话?”
“没有,在我的记忆中没有。”
“您有没有上过屋顶?”
“上屋顶?没有,绝对没有。我从来不爬屋顶。”
我站起来说:“谢谢您,巴恩斯托克先生。您说的情况对调查很有帮助。我希望您明白,今后不要再搞新的骗局了……对,这样就好。”
我向他道过晚安就出去找年轻人,但是我忽然看到走廊尽头西蒙纳那扇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我立即转身到他那边去。
我没有敲门就走了进去,西蒙纳正跳着一只脚脱自己的裤子。
“不用麻烦啦,西蒙纳。”我苦着脸说,“反正您还没有来得及把领带摘掉。”
西蒙纳软瘫无力地坐到床上,他瞪目结舌不知所措。我走进卧室,在他的面前站住。我们都没有出声。他的头在我的眼睛逼视下越来越向下聋拉着。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说,“只有律师在场,我才说话。”他的声音在发抖。
“去您的,西蒙纳。”我说,“亏您还是物理学家。您要请律师干吗?”
他忽然抓住我的上衣下摆,把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说,“您怎么想由您,彼得,但是我向您发誓:我没有杀她。”
我拖过身后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您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西蒙纳激动地往下说,“因为杀人要有动机……任何人都不会这么随便就杀……当然,暴虐狂是有的,但他们是疯子……更何况是这样地野蛮,这样地残忍……我向您发誓!我抱住她的时候,她的身子已经完全凉了!”
我把眼睛闭起好一阵子,因为西蒙纳告诉我,旅馆里又有了一具尸体。这一次是个女人。
“您很清楚,”西蒙纳激烈地争辩,“这样的犯罪行为根本就不存在。要有动机……您是了解我的,彼得!您看看我:我像不像凶手?”
“够啦!”我说,“您先给我住口,认真考虑考虑,把事情的经过清理一下再说。”
他并设有认真考虑。
“随您怎么想都行,但您应该相信我,彼得。我说的都是实话。还在举行这场糟透的舞会的时候……她以前就暗示过我,只是我没有下决心……您正好在这一次把我灌醉了,所以我下了决心。我为什么不呢?就在11点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我走下楼去。您正和老板在壁炉间谈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我走过壁炉间,偷偷地溜进她的房间。摩西老头屋里没有灯,她这里也是。房间里很暗,但我还是看出了她的轮廓。她坐在而对房门的一张沙发上。我轻轻地叫了她一声,她没有吭声。在这个时候,不用说我就坐到了她的旁边,一把就抱住了她。唉!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吻她一下。她的身子已经完全凉了。冷得像冰,僵硬得像根木头!我都记不清我是怎样跑出来的。我想,我把那里的全部家具都弄倒了……我向您发誓,彼得,请相信我是老实人,我碰到的是死人……后来我……我不是人面兽心的人……”
“把裤子穿上。”我说,“跟我走。”
“到哪?”他恐惧地问。
“监狱!您这个傻瓜!”我厉声喝斥。
“我这就穿上。”他说,“等一等,彼得,我简直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我们下楼到大厅的时候,碰到了老板。
老板坐在值班桌的后面,面的放着一大杯的混渗酒,他向我们投过来疑问的眼光。我用手势命令他待在原地,就转身初摩西夫人的房间走去。
莱丽仍旧伏在陌生人房间的门坎上,它朝我们不满地哼了几声。
西蒙纳跟在我的后面不时地长吁短叹。
我果断地推开摩西夫人的房门,怔住了。
房间里亮着紫红色落地柱状大灯。漂亮迷人的摩西夫人正坐在面对房门的沙发上看书。
她看到我以后,眉毛惊奇地抬了一下,但是随即露出了非常亲切的微笑。
西蒙纳在我的背后惊骇地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勉强地说。我掉转身子尽可能小心地把门带上。然后,我回过头来抓住西蒙纳的领带。
“我发誓!”他差不多要昏厥过去。
我放开了他。
“您弄错了,西蒙纳。”我冷冷地说,“我们回您的房间去。”
在路上,我忽然想到,我的房门没有锁上,而房间里还有我保管的物证。这个物证倒不如让这位伟大的物理学家瞧瞧。
我把西蒙纳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西蒙纳进门就倒在我的沙发上,他用双手捂着脸,然后又对自己捶了几拳。
“多悬!”他痴笑着说,“我又能活命啦!万岁!”然后他两手扶着桌边睁圆了眼睛小声说,“但是,您知道,她确实是死过的啊!彼得!我向您发誓。她是被人杀死的,而且……”
“胡扯蛋!”我冷冷地说,“您当时喝醉了。”
“没有,绝对没有。”西蒙纳摇头说,“我喝醉过,您说得不错,然而当时我的感觉很清楚,一会觉得自己的行为卑鄙龌龊,一会又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过错……确切地说,我这件事做得太荒唐了。也许我真的……出格了,是不是,彼得!”
“也许是。”我同意他的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在这段时间,我一会脱衣,一会穿衣……甚至想逃跑……特别是听到你们在那边走路和小声谈话的时候……”
“这段时间您在哪里?”
“我在……您说的是哪段时间?”
“在我们小声说话的时候。”
“我在自己的屋里。我没有出过房门。”
“究竟在您屋里的哪个房间?”
“一会在这个房间,一会在那个房间……老实说,你们问奥拉弗的时候,我正坐在卧室里偷听……请等一等,如果摩西夫人活着,为什么还要折腾我?出什么事儿?是不是有人病了?”
“请回答我的问题。”我说,“在我离开桌球室以后,您做什么事情?”
他一阵沉默,睁因眼睛看着我。后来他终于开口了:“我做什么事情?我一人玩一会桌球就回到房间。时间大概是10点,我要做的事是在11点,我得把自己整理一下……大约在10点半,我做好了一切准备。然后就等待,看看表,又看看窗户……其余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
“您回房间的时间大概是10点。能不能说得更准确些?因为您在约会前有不断看表的习惯。”
西蒙纳轻轻叫了一声,他说,“我懂啦!看来您正在有计划地搞调查。也许,您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吧?”
“奥拉弗被人杀了。”我说。
“什么?被人杀了?您刚才还呆在他的房间里……我亲耳听到您在那边同他说话……”
“我不是同他说话。”我说,“奥拉弗已经死了。所以,请您尽可能准确地回忆一下我要问您的事。您是什么时间回到自己房间的?”
西蒙纳拍了拍脑门,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他小声说:“这太荒唐了。像疯子说梦话……一会这样,一会那样,说了等于不说……”
“把您嘴里的烟放下。回答我的问题。”我盯住他说。
“您这个样子要我说什么?‘把烟放下’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在等您回答。您——什么时候——要准确——回到自己房间的?”
“对不起。”他说,“我搞糊涂了,这当然很粗暴,不过……随您的便。对不起。我从桌球室出来的时间是10点差10分。准确地说,就是前后至多相差1分钟。”
“您回到房间之后,做了哪些事?”
“对不起。我到卧室脱下衣服……”他突然掉转话头 “您明白,彼得……我知道您需要了解什么。这个时候奥拉弗还活着。不过,实际上我根本无法知道真像,也许这个人并不是奥拉弗。”
“请您说得有条理些。”我命令他。
“是得有条理些……卧室隔墙那边有人移动家具。没有人说话。记得我还朝墙壁伸伸舌头,心里想:这个滑头,你睡你的觉吧,我可要去找我的奥丽加了……这个时间大约是10点差5分。前后至多相差3分钟。”
“原来这样。说下去。”
“……后来我去盥洗间仔细地刮脸、洗手……说简单点,我从洗间出来的时候,又一次看了表。时间大概是10点半。前后最多相差两三分钟。”
“这个时候您在卧室是不是?”
“是的,我在卧室里穿衣服。然而我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我穿好衣服就到客厅等候。我敢发誓,在晚会以后,我肯定没有再见过奥拉弗。”
“您已经发誓肯定摩西夫人死了。”我向他指出。
“唉,这事我不知道……我现在也弄不明白。您要相信,彼得……”
“我相信。现在请您告诉我,您最后一次同欣库斯谈话在什么时间?”
“这……我大概从来没有同他谈过话。一次也没有。我想象不出能和他谈些什么。”
“那您最后看到欣库斯在什么时间?”
西蒙纳皱起眉头回忆着。“是不是在淋浴间门口的那一次?”他的语调不能肯定,“啊!不对,那是我!您把他从屋顶带下来,他同大家一道吃午饭……不过以后……他到什么地方去我说不上……他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大事。”我漫不经心地说,“还有一个问题:您看,是什么人开的这些玩笑?我是说淋浴间、失踪的皮鞋……”
“我知道。”他说,“我看,这是巴恩斯托克开的头,而以后大家都积极地跟着仿效。老板是最积极的一个。”
“您呢?”
“也有我。我在库西夫人的窗口偷看过。我喜欢这些玩笑……”他哈哈大笑,但后来脸部的表情又逐渐严肃起来。
“您说完了?”我间。
“咦,怎么会完了呢?我还从几个空房间里打铃叫过卡依莎……”
“是吗?”
“是的。我光着脚在走廊上跑,留下湿的脚印。我本来打算制造鬼魂魔影的,但现在已放弃这种想法了。”
“算我们走运。”我冷冷地说,“那摩西的金表呢?”
“摩西的什么表?金表?是不是怀表?”
我真想揍他。
“不错。”我说,“是怀表。您把它拿了?”
‘您把我当什么人啦?”他生起气来,“我在您心目中是个小偷?”
“不,不,不是小偷。”我克制住自己,“您拿它是为了开玩笑。是为了上演一出《巴格达窃贼》。”
“听我说,彼得。”西蒙纳非常认真地说:“看得出来,这块表已出了什么事情。我没有碰过它。不过我见过。它是块防水表,摩西有一次当着大家的面把表放到自己的杯子里……”
“好吧!我们就谈到这。现在我向您请教。您是行家,我已经把奥拉弗的箱子打开了,您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西蒙纳对箱子里的仪表迅速地瞥了一眼,他小心地从箱子里取出仪表。他时不时吹着口哨,把仪表的各个部位看了一遍。然后,他又小心地把仪表放回箱里。他说,“这不是我的专业。不过,从仪表制作的精密度和Q因子看,这可能是军用品或者宇航用品。但是我不敢肯定。连猜一下也不行。您是从奥拉弗那里拿来的?”
“是的。”
“只能是这样?”他哑着声音说,“他这个木头脑袋……愿上帝宽恕我。要这些游标做什么?还有这个,大概都是接通吧?元件多奇特……如果您愿意,彼得,我可以在这里按一下键盘,扭几个齿轮和螺丝。我喜欢冒险。不过,您得明白,这样做对我的健康是有害的。”
“不能这样。”我说,一边把箱子关好。
“对。”西蒙纳又坐到沙发上去,“应当把它交给鉴定人员。我甚至知道应当交给谁……为什么您没有请专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