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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真的在考虑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我只有一种感觉,彼得。您把问题搞错了。您老是调查哪些人在不在现场,您想收集罪证,寻找作案动机。而我觉得这些做法是白费劲,没有意义……”
“这就是您的感觉?”我苦恼地问。
老板站起来说:“您还显得嫩了一些,彼得。我希望您能老练起来。”
“您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老练过头了,所以我才会很快地栽跟斗。”
“别灰心。”老板安慰我,“您现在离老练还远着呢7有一天您老练了,我再对称说一件事。”
“现在您就说吧?”
“现在说没有意义。您不会理睬,也会忘记。等到有朝一日我的话对您是一把了解事件全部真相的钥匙的时候,我再对您说。”
“先生,”我卿映着,“我能够想象得出您会说的那些废话!”
老板宽容地笑笑,“你想不想听我说一段我们伟大的物理学家的奇闻?”
“那就说说看吧?”我说。
“我们的伟大物理学家爬到摩西夫人床上去了。他发现床上的活美女变成了不会呼吸的模特儿。是个木偶,彼得,一个冷冰冰的木偶。”
第十一章
老板得意洋洋地瞧着我。
“原来有这样的事儿。”我说,“请您说下去。我看得出来,您已经了解到些什么。别给我卖关子,把筒里的豆子全倒出来。”
老板说,“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我只能做点推测。”
“您从哪里知道西蒙纳的这个发现的?”
‘啊哈!这就是说我猜对了……”他坐下来,让自己的身子随意舒展着,“其实,这很容易从您傻头傻脑的样子看出来,彼得。”
“您听着,亚力克。”我说,“我不想隐瞒,我对您很感兴趣。”
“我对您也是如此。”他说。
“您住口。我对您很感兴趣。然而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并不怀疑您是嫌疑犯,亚力克。我现在还没有任何怀疑您的根据。但是,在这个案件里,您不能认为自己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之处……我还没有怀疑过任何人。然而我现在需要,也应当了解哪些人涉嫌……”
“您可别乱来哟!”老板说。
“刚才我说了,要您住口。情况就是这样。如果您还要愚弄我,我就要怀疑您。这会给您带来不愉快的事,亚力克。我对这个案子完全没有经验,所以您可能碰上更多不愉快的事。您无法想象,一个没有经验的警察会给一个善良的公民带来多少不愉快的事!”
“好吧!那我就说说。这当然需要从头说起。也就是,我怎么知道西蒙纳先生跑进摩西夫人的卧室……”
“这就对啦!”我说,“您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现实中也有这种现象。”老板说,“死人可能有着活人的表情,看上去完全是有思想有独立行动的活人。他们叫尸魔。严格地说,尸魔不是死人……”
“听我说,亚力克。”我打断他的话说,“我对这些不感兴趣。道理很简单:您的这些话应当到小报记者面前去说。可我毫无兴趣!您答应告诉我有关摩西夫人和西蒙纳的事。那您就说吧?”
老板好一阵忧郁地望着我不出声。“是的,”他终于遗憾地说,“这点我应当想到。您还不老练……6天前,敝旅馆有幸接待了摩西先生和他的夫人,接着就发生了下面同我本人有关的事。我把大家的护照登记好之后,就去摩西夫人的房间归还护照。我敲了门,但有点不安,因为找还没有得到允许就推门进去了。我看到屋子中央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照理当是摩西夫人,然而她不是。她是一个同真人一样大小的木偶美人,非常像摩西夫人。我可以向您提供好几个具体的细节:例如姿态不自然,呆板,两只眼睛呆滞无神,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等等。但这一切依我看都无关紧要。任何正常人都会同我一样,在几秒钟之内可以判明这是模特儿还是木偶。而我正是有这几秒钟机会的。但后来我的肩膀给人抓住了,并被推到了外面走廊上。这个人就是摩西先生。”
“是木偶……”我思考地说。
“是尸魔。”老板亲切地纠正我。
“木偶……”我反复地说,没有注意老板的表情,“摩西先生带来多少行李?”
“几只普通的箱子。”老板说,“还有一只大铁皮箱子,很重。他雇了4个搬运工来,费了好大的劲才抬进屋去。他们让我把门框全拆开了……”
“这也没有什么,”我想了—下说,“归根到底,这都是摩西的私事。我听过—个百万富翁在旅行中到处携带全套夜壶的事……摩西喜欢有一个同真人一样大小的妻子模特儿……这不值得大惊小怪。他有的是钞票,不这样钱就花不完……更何况他发现了我们的西蒙纳对他的妻子图谋不轨,就来个掉包计……他妈的,也许做这个木偶就是专门用来对付这种事的!至于摩西夫人的行为……”我想到了西蒙纳的处境,改口说:“愿上帝保佑她,她不过是开了一场招人喜欢的玩笑。”
“得,您已经把什么都说到了,我就不必再啰嗦啦!”老板悼悼地说。
他的表情使我不快。我们有好一阵互相对视着。说到底他还是同情我的人,但他为什么要用那些胡话来干扰我的神经?如果说他的目的是把我弄糊涂,那他就落空了,因为这种做法只会使他的处境更糟。他不应该成为别人过份注意的目标。
“是这样,”我说,“您妨碍我的工作了,亚力克。请您坐在这里,我去一下壁炉间。我需要好好地思想。”
“现在已经是5点差一刻了。”老板提因我。
“那又怎样?今天反正睡不成了。我的意思是说,亚力克,我好像感到事情还没有完。所以请您留在大厅里做个准备。”
“这么说,命中注定该来的人还是要来的。”老板说。
我走进壁炉间,用火勾拨了拨炭火。心像这么一来,西蒙纳身上发生的事多少能说得通了,他大可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充其量他不过是同木偶打了一次交道。然而,情况也可能相反,他无论如何都脱不掉干系,因为,如果晚上11点摩西夫人房间里只有一个木偶,那摩西夫人本人到哪里去了?她身上藏着某种重大的秘密……这会是开玩笑吗?也许,她打算制造不在现场的假象?……啊!不,这种打算毫无道理——深夜里一片漆黑,只能用手摸过,才知道她在不在现场,而用手摸就不会是现场的问题,只能是开玩笑。可能,当时是让西蒙纳的神经受到的刺激太大了,要他吓得大喊大叫,惊慌失措……但是以后呢?而且主要的是,这里面为什么要出现一个木偶?没有木偶,本来也能制造不在现场假象的。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把我迷惑住了?只有一种可能,西蒙纳的房间同奥拉弗的房间连在一起。可以设想,摩西夫妇需要让西蒙纳的房间从11点起空着。但是,要把西蒙纳支走完全不需要木偶。这只要摩西夫人亲自出马就行了。这是一种最自然和最可靠的办法。然而,他们采用了木偶这种最不自然和最不可靠的办法,这就说明他们需要让摩西夫人留在另外一个地方。摩西夫人……不,这并不能使我弄清楚案件的真相。我还不能最后放弃这是一场玩笑的推测,尽管我看不出这种玩笑会有什么用处……
就是说现在的形势相当严峻:一团乱麻还没有理出一丝头绪。
首先,我还没有发现一个嫌疑犯。
其次,凶手作案的手段也没有弄明白。
最主要的一环都不清楚。窗子是开着的,然而窗台上没有一点痕迹。雪堆上没有一点痕迹,窗檐上也没有一点痕迹。想从上、下、左、右跳上窗子都不可能。只有一个办法:从屋顶上用绳子系下来,但这样做屋顶的边上就得留下痕迹。当然,我可以再去那个地方检查一下,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地方从雪里只扒出了欣库斯的躺椅……
如此说来,我的头脑中只剩下两种推测了:一种是屋子里有秘密通道、伪装的门和双层墙壁;一种是某个天才发明家运用了新的技术手段,能够从外锁好屋里的暗锁,而不留一点痕迹。
这两种推测都直接涉及到旅馆老板。然而,怎样判断这个人在不在现场呢?10点半之前他还坐在牌桌上。大概从9点55分开始到发现尸体这段时间,他实际上是处在我的眼皮底下,没有超出我耳闻目睹的范围。他只能剩下25分钟左右的时间搞谋杀——在这个时刻谁也看不到他,或者只有卡依莎看到他。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正在同她闲磨牙。因此,从理论上说,他有可能是凶手。如果他熟悉秘密通道和掌握从外面锁室内门的钥匙,而又不留痕迹的话。但是作案的动机又不清楚……
至于巴恩斯托克,不能证明他不在现场。然而他年老体弱,绝对没有扭弯一个人脖子的可能。而西蒙纳,谁也不能证明不在现场。他年轻力壮,扭脖子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然而,弄不清楚他是怎样进入奥拉弗房间的。而且,即使他进去了,也不了解他是怎么出来的。当然,从理论上说,他可能在无意中发现了伪装的门,可是,行凶的动机同样不明,作案后的所有行为表现也令人不解。欣库斯呢……两个长相一样的欣库斯……唉,我还是再喝点咖啡吧,最好先把这一切丢在脑后去睡一觉……
布柳恩?不错,这是一条暂时还没有中断的线索。这孩子对我撒过慌。我忽然想到,我当时就坐在这里的沙发上,地板震动了,听到了山崩的啸声。我看过表,是11点零2分,又听到了上而有人砰然一声关门。是的,正是上面。有人重重地关门。这个人是谁?西蒙纳在这个时候正在刮脸。巴恩斯托克已经睡了,但也可能被这种声音弄醒了。欣库期被捆在桌底下。老板和卡依莎在厨房里。摩西在自己的房间里。这就是说关门的人要么是奥拉弗,要么是布柳恩,要么就是凶手。比方说就是同欣库斯相象的人。我丢掉火勾向楼上跑去。
年轻人的房间没有人,于是我去敲巴恩斯托克的房门。门推开了,年轻人手托着腮坐在桌子旁边。巴恩斯托克裹着毛毯在靠窗口的沙发上打盹。我走进房间时,他们两个人都跳起来。
“把墨镜摘掉!”我厉声命令年轻人。年轻人顺从地拿掉了墨镜。
果然不错,这是一个姑娘。长得相当漂亮,尽管她的眼睛已经哭得红肿。
我叹了一口气,坐到她的面前说:“是这样,布柳恩。用不着再矢口抵赖了。我本人不想吓唬您。我并不认为您是凶手。因此,您可以说实话。9点10分摩西夫人看到您和奥拉弗在这里……在走廊上,他的房间门口。您对我说的不是实话。您同奥拉弗分手不是在餐厅门口。您是在哪里同池分手的?什么时间和什么地点分手的?在什么情况下分手的?”
她有好一阵嘴唇颤抖地望着我,红肿的眼睛里又盈满泪水。然后她用双手捂住了脸说:“我们是在他房间里。”
巴恩斯托克哀叹了一声。
“用不着叹气,叔叔!”布柳恩说,她又恢复了生气,“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我们两个在房间里接吻,感到相当快乐,只是有点冷,因为他的窗子一直开着。记不清我们这样做有多长时间。我只记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像项链的东西,想戴在我的脖子上,但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轰鸣声,我说:‘您听,山崩!’他忽然放开我,抱住了头,像想到了什么……您知道,人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会抱头……他这样做只是刹那间的事。他跑到窗口,但马上又回来抓住我的肩膀,把我推到走廊上。我差点摔倒,他立即用力关上了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小声咒骂着。我还记得他锁门的声音。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他。我非常生气,因为他的举动太粗野,而且还骂我,所以我马上跑回房间喝酒……”
巴恩斯托克又叹息了一声。
“原来是这样,”我说,“他抱住头,好像想起了什么,然后……跑到窗口……也许,是有人在外边叫他吧?”
布柳恩摇摇头。“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有山崩的啸声。”
“您是马上离开的?没有在门口呆一会?”
“我是马上离开的。我非常生气。”
“你们离开餐厅以后的这些行为,究竟是怎样发生的?请再说一遍。”
“他说,想给我看一样东西。”布柳恩低下头说,“我们就走到走廊上,他把我往自己的房间拖。我当然挣扎过……不过,我们平时就打闹惯了……后来,当我们站在他房门口的时候……”
“停一下。上次您说过看到了欣库斯。”
“是的,我们看到了欣库斯。我们刚从餐厅来到走廊,就看到了他。他正好从走廊拐到楼梯口。”
“是这样。请接下去说。”
“我们站在奥拉弗房门口的时刻,摩西夫人也走过来了。她当然装着没有发现我们的样子,但是我已经觉得浑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