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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一声不响,老板为我包好绷带,我感到疼痛,简直痛得想吐。那个败类毕竟把我的锁骨打断了。
收音机里转播着地方新闻,关于细颈瓶河谷山崩的事只字不提。
“嘿,这就算包扎好啦!”他说。
“谢谢。”我说。
他拿起脸盆认真地问我:“您打算派谁来?”
“见鬼,”我说,“我想睡觉,请您拿着来福枪,坐在大厅里,谁要走进这扇门,就向他开枪。我要睡一下,睡一个小时也行。不然我马上就会垮掉。这种该死的妖魔,臭不可闻的变形人。”
“我没有银弹头。”老板提醒我。
“就用铅的打,活见鬼!别在这儿宣传迷信啦!这帮匪徒愚弄我们,你倒帮了他们的忙……这里窗子上有护窗板吗?”
老板一声不响地走到窗口,把铁皮窗帘放下。
“对,”我说:“很好……不,别开灯……还有,亚力克……派几个人……西蒙纳或那个姑娘……布柳恩……让他们监视着天空。对他们说清楚,事关生死存亡。只要一出现什么飞机,就让他们发警报……”
老板点点头,拿着面盆朝门口走去。在门槛上停了下来。
“要听我的劝告吗,彼得?”他说,“最后的劝告。”
“为什么不呢?”
“把箱子给他们吧!让他们带着箱子一直滚到地狱里去,滚到他们来的地方去。难道您不明白,他们呆在这儿不走的唯一目的就是箱子。”
“明白。”我说,“我什么都明白。正因为如此我才准备睡在这里的硬椅子上,头枕在你这该死的保险柜上,而且还要用银弹头射击试图抢走皮箱的坏蛋。您如果见到摩西,就把这些话转告他。说话别太软弱。再告诉他我在射击比赛中得过奖,奖品就是0.45口径的渔船牌手枪。就这些。去吧!让我待在这里安静一下。”
第十五章
大约这是职务上的疏忽。我虽然没有指望别的人援助,但是没有料到匪徒可以随时飞来袭击。我只指望钦皮翁此刻无法找到维利泽符,因为昨晚他遇上了山崩,很可能会惊慌失措,会在匆忙中做出许多蠢事:例如他可能企图抢夺一架停在缪尔机场上的直升飞机。然而我知道警察早就监视这帮强盗了,所以我的这些期望是有根据的。除此以外,我根本就站不起来。该死的费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把报纸和一些单据报表铺在保险柜前,再把桌子移到门边。最后我把手枪放在身边,就躺下睡觉了。
我只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已经过了12点。
有人轻轻地但不停地敲门。
“是谁?”我大声地问,同时急忙摸出手枪。
“我。”是西蒙纳的声乱 “开门,探长。”
“怎么,飞机来了?”
“没有,想同您商量一下,请开门。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
他说得对,不是睡觉的时候。由于疼痛,我咬着牙站起来,肩膀疼得非常厉害,绷带也滑到了眼睛上。我开了灯,把桌子从门边移开,再转动钥匙。随后就提着手枪退在一边。
西蒙纳的表情庄重而又严肃,尽管我觉得他很激动。他说:“哎呀!您这里就像碉堡一样。不过完全是白费劲,因为不会有人打算袭击您。”
“这点我倒不知道。”我忧郁地说。
“一点也不假,您在这里什么也不知道。”西蒙纳说,“在你睡得很熟的时候,我已经替您把工作做好了。”
“那还要商量什么!”我挖苦地说:“难道摩西已经戴上了手铐?他的同谋也已经被捕了?”
西蒙纳皱了皱眉头。“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摩西根本无罪。这里的一切都比您想的要复杂得多,探长。”
“只要您不对我谈那些妖魔就行。”我说着在保险柜旁边的椅子上跨着坐下。
西蒙纳冷笑了一声。
“没有任何妖魔。也没有任何令人神秘莫测的东西。摩西并不是人类,探长。我们的老板在这方面看来是对的。摩西和鲁尔维克都不是地球人。”
“那他们是从金星来的啦?”我说。
“这点我还不清楚。也许是来自金星,也许是来自别的行星,也可能是来自邻近的空间。他们没有说明。重要的是他们不是人类,摩西来到地球已经一年多了。大约一个半月前,他落到一个匪帮手中。他们对他恐吓,讹诈,不停地用枪瞄着他,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来。鲁尔维克好像是领航员,他管调度。他们本来应该在昨天半夜里起程,从这里到那边的一个什么地方,但昨晚10点钟出了事故,他们的设备里有一个什么东西爆炸了。结果引发了山崩,而鲁尔维克只好用两条腿走到这里……他们需要帮助、探长。这先全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如果匪徒比警察早点赶到这里,就会把他们打死。”
“我们也一样。”我说。
“可能。”他同意我的话,“但,这是我们地球上的事。如果我们允许谋杀外星人,就会是一种耻辱。”
我看着他沮丧地想:这旅馆里的疯子已经够多了,这会儿又增加了一个。
“长话短说,您要我干什么?”我问。
“给他们蓄电池,彼得。”西蒙纳说。
“什么蓄电池?”
“皮箱里有蓄电池、机器人用的电能。奥拉弗并没有死。总之他不是有生命的实体。他是个机器人,摩西夫人也是。他们都是机器人,他们都需要电量,才能发挥功力。在爆炸的时候,他们的发电站毁了,不再继续供电,半径100公里内所有的机器人都处在危险之中。大概有些机器人能及时接上自己的便携式蓄电池。摩西先生就亲自为摩西夫人接上了电池……如果您还记得我曾经把她当作死人吧?那个奥拉弗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来得及接通电源……”
“啊哈!”我说,“他没来得及接通电源就倒下了,然而他很机灵,甚至能把自己的脖子拧坏。你要明白,他的脖子是反拧180度的……”
“您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中伤。”西蒙纳说,“这在他们是一种准濒死现象。拧松关节,假肌肉不匀称地紧张……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您,摩西夫人的脖子也是反拧过来的。”
“够了,”我说,“什么假肌肉、假韧带……您又不是小孩,西蒙纳,您应该明白,如果运用大量人不理解的东西和幻想出的形象,那就可以解释任何的犯罪行为,而且总是非常符合逻辑。然而有头脑的人对这种逻轮是不会相信的。”
“我料到您会反对,彼得。”西蒙纳说,“这一切都很容易得到验证。把电池交给他们吧!他们可以当着您的面重新给奥拉弗接通电源。因为您是想让奥拉弗重新活过来的……”
“办不到!”我马上说。
“为什么?您不相信他们向您提供的证据?这是怎么一回事!”
确实,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要听这个饶舌鬼的话?应该给他发一支枪,把他推上屋顶。他作为一个善良的公民有义务推动法律的贯彻执行。摩西夫妇已经关在地下室中,鲁尔维克也在那里。地下室是混凝土浇筑的,直接射击无疑能顶得住……布柳恩和卡依莎也在那里。我们将坚持到底。万不得已我们就交出摩西夫妇。同皮钦翁是开不得玩笑的。上帝保佑,希望这个家伙能同意谈判……
“喂,为什么不吭声?”西蒙纳说:“没话可说啦?”
我该说什么才好?
“我不是学者,”我说,“我是警官,关于这只皮箱的无稽之谈太多了……烦等一下,别打断我,我准备尽量核实一下。就算奥拉弗和这位婆娘是机器人,那就更坏。摩西夫人已经做了……就是说好几个案子都是她经手干的,匪帮手中的这些可怕的武器实际就是忠实的奴仆。如果我办得到,我将乐意切断摩西夫人的电源。您却向我这个警方人员建议把这些犯罪武器还给强盗!您明白,这将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西蒙纳窘迫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顶。
“听我说,”他说:“如果那帮强盗飞来,我们大家都会完蛋。您不是吹嘘过放飞信鸽的事吗?不是指望警察的打算已经完全落空了吗?如果我们帮助摩西和鲁尔维克逃走,我们的良心就不会感到有愧。”
“您的良心不会感到有愧。”我说,“但是,我的良心将永远受到折磨,因为警官居然亲自帮助匪徒逃跑。”
“他们不是匪徒!”西蒙纳说。
“他们是匪徒!”我说 “他们是真正的强盗。您亲自听过欣库斯的供词。摩西是被皮翁匪帮的成员。摩西组织并参加了几起大胆而又罪恶的袭击,给国家和私人造成巨大损失。如果您愿意知道,摩西至少得在监狱里服25年苦役,而我有责任完成的任务就是让他服这25年的徒刑。”
“活见鬼,”西蒙纳说,“您怎么啦,还没有弄懂?他是受牵连的!是受了讹诈,被拉进这个团伙的!他当时没有任何办法!”
“这一点法庭会审理的。”我冷漠地说。
西蒙纳眯着眼睛看我,接着朝沙发背上一靠。
“可您是不折不扣的木头脑袋,格列泼斯基,”他说,“真没有料到。”
“住嘴,”我说:“干自己的事去吧……”
西蒙纳咬着嘴唇,他小声含糊地说,“真没想到您对第一次星际接触会这样,也没想到您对两个世界的相遇会这样。”
“别再教训我,西蒙纳,”我凶狠地说,“给我走开!我已经腻了。”
他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在门槛处他停下转过半个身子说,“您对这件事会感到遗憾的,格列泼斯基。您将会感到羞愧,非常羞愧。”
“可能,”我干巴巴地说,“这是我的事儿,顺便问一下,您会射击吗?”
“会。”
“这好。去老板那里领支步枪,到屋顶上去,可能我们大家很快就要开火打仗了。”
他一声不响地走出去。
我小心抚摸着红肿的肩膀。见鬼,难道这确实是外星人?这一切会碰到一起来了……“您将会感到羞愧,格列波斯基”……那又怎样!什么地方讲过允许外星人抢劫银行呢?要知道,地球人就不行,而他们倒可以……够啦!但我究竟该怎么办?
又有人敲门了,原来这一次是摩西先生本人,他手里拿着金属杯子。
“请坐在门边,那儿有椅子。”我说。
“我能站一会。”他皱起眉头看着我。
“事情是你们干的。”我说,“您还需要什么?”
他从杯子里喝了一口。
“您还需要什么样的证明?”他问:“您将毁掉我们。这一点人人皆知。人人,唯独您除外。您要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您是什么人,”我说,“您既然犯了罪,就得承担责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椅子上坐下来,说,“当然,我大概很早就该来拜访您。可我又指望能用什么别的办法应付过去。所以,我始终没同官方人士接触。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事故,我早已不在这里了。也不会有所谓的谋杀案件。但愿您能找到同此事有关系的费宁而解开这些犯罪的疑团。这些罪行都是钦皮翁在我的帮助下干的。我发誓,对我来这里给你们造成的一切损失,都将得到补偿。我甚至连赔偿的细节都安排好了。我准备把国家银行的纸币折换成总数100万克朗交还给你们,其余部分贵国将得到黄金,纯黄金。你们还要什么?”
“是您弄脏桌子和贴上字条的?”
“是的,我担心不这样字条会被穿堂风吹掉,而主要的是我想让您马上明白这不是骗局。”
“金表呢?”
“也是我干的。还有勃朗宁手枪。我本来要您相信这件事,要您注意和拘捕欣库斯。”
“这件事干得太拙劣了。”我说 “结果恰恰相反。我知道的情况是这样:欣库斯不是什么匪徒,只不过有人乐意让他扮演匪徒而已。”
“是吗?”摩西说:“原来是这样……这也是应当预料到的。不过,我不会干这样的事儿……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这个……”
“您干的这—切都很笨拙,维利泽符先生。”我说,“喂,您能算个外星人吗?您是坏蛋。您贪财,好色,而且您还是酒鬼。”
摩西从杯子里喝了一口。
“您的机器人……”我继续说,“居然是什么上流沙龙的淫妇……是什么海盗运动员……真的,您哪怕稍微想一下也好,我能相信他们就是机器人吗?”
“其实您是想说我们的机器人非常像真人,对吗?”摩西说,“但您得承认我们非扮成这样的人不可。这是相当精确的真人复制品,我们在现实中存在,几乎和真人一样……”他又从杯子里喝了一口,“至于我,探长,非常抱歉,我不能向您露出我的真实面目。我很遗憾,因为只有我露出真实面目,您才能相信我。”
“您就冒险试一下吧?”我说:“露给我们看看,怎么说我也得亲身体验一下。”
他摇摇头。“首先,我露出真面目您未必能受得了,”他忧郁地说,“其次我这样做,自己也未必能受得了。您见到的摩西先生,只是一件密封的宇航服;您听到的摩西先生的声音,也是一个转播装置。但是,也许我非得冒次险不可,因为我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把这件宇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