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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话算话?〃她向丰岛爱一郎发问。丰岛爱一郎一向不喜别人如此质问,理也不理。女子不再说什么,松开挟着哈姆达尼的手。哈姆达尼被勒了许久,一被松开,顿时跌倒在地,昏迷过去。
〃不,不能放他们走,他们手上有人命。〃江布尔抱着同伴的尸体,声嘶力竭地喊道。对面的女子闻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丰岛爱一郎,眼光里含着紧张,象是在等法官的判决。丰岛的身体就和他的决定一样一动不动。旋风拍了拍江布尔的肩膀,小声在他耳边劝着。
太阳王的手下让开一条路,那女子带着自己的人走了。旋风和江夫人赶快将哈姆达尼扶起来。
〃谢过太阳王相助。〃旋风向丰岛爱一郎和远处的马车说了一句。
〃不必言谢,这是法理上的事。国王陛下命令我送你们到圣城!〃
这可不是法理上的事,而且绝对应该感谢。有了丰岛爱一郎这样的高手在侧,旋风他们的使命就加上了一个重重的砝码。自己当然没有什么值得讨好的,对方此举可能是要在玛辛加,或者在教主那里得到些好印象。旋风喜出望外。继之又生出一丝隐忧:如果他们知道哈姆达尼的秘密,会生出什么歹念吗?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可是再无法可想,也再没有什么获援的机会了。
〃到圣城后,请向玛辛加大人致以我的敬意。明年千年庆典的时候,本王一定登门拜访。〃太阳王在挑开门帘的马车里向旋风说道。
旋风高声答谢。太阳王的队伍又开始向前移动。一个个异域他乡的人从旋风眼前经过。忽然,他眼光一亮。此时危机已过,旋风的风流性子又顽强地露出头来,太阳王队伍中两个如花似玉的少女进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两个白人女孩儿,看上去只有十几岁。尽管相隔很远,但旋风依然能分辨出她们身材的娇娆和举止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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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相持到第三天上午,大约四千名民团战士从岛内各处来到小镇外面,对埃拉托娜的部队形成里应外合之势。埃拉托娜情知不敌,指挥手下井然有序地退走。民团战士汇合到苏吉拉纳的队伍里。此时,在局部的力量对比中,优势已向守军倾斜。苏吉拉纳手下已经有了一只近万人的部队。新的兵源仍然按照苏吉拉纳的命令,不断地汇集到这里。小镇上人山人海,众人士气高昂,一片与海魔决一死战的气氛。护教军、治安军和圣族战士抓紧时间教这些新兵一些行兵布阵的要领。满勒加、博尔克等将领则来到苏吉拉纳身边,听他讲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根据情报,〃为了强调情报的重要性,苏吉拉纳每一次发布命令都要把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山里的三股海盗现在合成了一股,在仙桃山脉西段鸡尾岭一带集中。估计他们找到了所谓'魔鬼之舱'的埋藏地址,正在拼力挖掘。满勒加,你还干你的老本行,带队伍从海边阻击一切想到岛上接应的敌人,切断他们的归路。重点在东部海岸。海魔从那里入海,可以躲开南方大教区的海军。博尔克带三千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从东山口打进去,将海盗往西山口赶。我从西山口外节节阻击。现在他们或许有很多东西需要搬运,战斗力和流动性都大不如以前……〃
说着,苏吉拉纳停了一下。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作此停顿,其实,他是在与头痛和眩晕作斗争。
〃所以你们的速度一定要快!〃
见面不如闻名,随着时间流逝,海魔上岛时带来的恐怖感已经在人们心里磨掉了许多。那个传奇般的海盗头领也会一次又一次地被击败,这样的经历逐渐让守军建立起信心,尤其是对苏吉拉纳的信心。或许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他们都是与海魔相持最长的一支守军。也许这次,弟岛就是海魔葬身的地方。
手下退走了,苏吉拉纳留在指挥室里,躺到床上,将拧过水的毛巾捂在头上。他自觉生病已有数日,疲劳、伤口感染等都是生病的原因。但在弟岛上除了他,没有谁能主持大局,他也只有硬挺着。
不知不觉地,他在外面的嘈杂声中沉沉睡去。睡梦中,卡梅丽娅扳着脸闷坐在他面前。苏吉拉纳大声地向她表白着自己的感情,不知怎地,那声音发出来后却嘶哑难听,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喉咙怎么了,便使劲清着嗓子,却一点也不管用。卡梅丽娅站起来,好象是对他干着急又说不出话的样子感到厌烦,转身走开。苏吉拉纳急了,拼尽全身力气大喊一声!
这一声不仅终于喊了出来,而且把他从睡梦中喊醒了,只觉得身上出了许多虚汗,以至于瑟瑟发抖。他立刻意识到刚才是一场梦,于是瞪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形,一下子差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卡梅丽娅就站在床边。在她身边的桌子上,放着热水盆、白布和草药糊,这是战地救伤的基本工具。卡梅丽娅显然来了许久,单等他醒过来后好换药。一个卫兵大概是听到苏吉拉纳的喊叫声,立刻冲进来,看到指挥官安然无恙,又知趣地退了出去。
在苏吉拉纳面前,卡梅丽娅的脸色仍然象以前那样平静自然,令他猜不透对方心中所想。但此时,她的行动不是能说明一切吗。苏吉拉纳喜出望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愣愣地望着卡梅丽娅。
〃指挥官大人醒了?〃卡梅丽娅淡淡地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由于心跳加快,苏吉拉纳的声音发颤。
〃刚到。您该换药了。〃卡梅丽娅一边说,一边拿起白布。苏吉拉纳豁然想起,卡梅丽娅是自己确定的战场救护员之一,给伤员换药是她的职责。
那也不能说明问题,本来可以要别人来换,为什么偏是她自己来。苏吉拉纳接着往于自己有利的地方去想。不管怎样,此时他甚至有可能与心爱的人肌肤相亲,确实是天大的进步。
苏吉拉纳趴在床上,任由卡梅丽娅撩开自己的衣服。卡梅丽娅的动作象绣花般轻柔、仔细。她一点点揭开粘上血污的旧纱布,洗净伤口,再敷上草药,换上新纱布。苏吉拉纳争战多日,一直处在体力和脑力的高度疲劳中,此时,被心爱的人如此精心照料,一股幸福和懒散感混着草药带来的清凉感觉从伤口一起渗入全身的每一个血管,让身体变得暖洋洋的。他真想让身上多添几道伤口,让卡梅丽娅没完没了地擦下去。可是这个想法很不现实。他武功很好,就是野兽派邪教徒那样强大的敌人都没有给他带来多重的创伤。卡梅丽娅为他身上最后一处伤口包扎好,然后直起身来。告诉一件苏吉拉纳没想到的事。
〃指挥官大人,您的母亲来了。〃
〃啊,什么?〃苏吉拉纳翻过身坐起来。
〃您的母亲,还有佐尔塞吉奥先生,他们和难民一起到这个小镇里来了。刚才我在外面见到他们。他们让我给你换完药后,问问你有没有空,如果有,他们想看看你。〃
〃有空!〃苏吉拉纳下了床,活动活动身子。〃不过,希望你能在这里照顾一下。〃
他存了一个小心眼。自己的母亲虽然从风纪委员会那里知道世上有卡梅丽娅这个人,但并没有亲眼见过她。刚才肯定以为她只是个战场救伤员,才让她传话。既然上次见到母亲,她没少提到了卡梅丽娅,又很能猜测姑娘的心,何不让这未来的婆媳二人于此地再见上一面,兴许母亲还可以帮自己说话。
但卡梅丽娅的回答一下子就让他掉进了冰窖。
〃大人,是不是非常必要?〃
〃什么……?〃
〃我想,如果不是非常必要,战地医院里还有许多伤员要照顾,那里人手不足。〃卡梅丽娅说话时低垂着头,回避着苏吉拉纳的视线。
苏吉拉纳脸胀的通红,仿佛自己正有一个天大的阴谋被戳穿了。他还能有什么好说?于是吃力地点点头,目送着卡梅丽娅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上,不知时间如何流逝。他又开始找许多许多理由来解释卡梅丽娅的举动。但到最后,他把头一甩。
我这是犯的什么毛病,我还要指挥弟岛的守卫战呐!
便在此时,鲁塞塔走了进来。虽然经过连日奔逃,但她的穿着还是非常整齐干净,全无难民的样子,象只是出了出远门。佐尔塞吉奥那里毕竟是个富贵之家。只是鞍马劳顿,鲁塞塔的脸庞瘦了一圈。
这些年来,母亲还是第一次主动来看望他。苏吉拉纳心里有些异样。母亲的身体还没有全进入门框,那粗声大嗓的话音就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瞧,你手下都是一些什么没用的兵将,把你累成这个样子。〃鲁塞塔走上前,把儿子按在床上,抱怨了一句,然后寻找着炉火和厨具。不大的屋子里一下子被她忙忙碌碌的身影填满了。
〃妈,这事让卫兵去作吧。〃
〃卫兵知道怎么照顾一个生病的儿子吗?〃鲁塞塔口里回答,手上不停。
〃妈,将帅无才,累死三军。要说拖累,只能是我指挥无能,拖累了大家。〃多年未有的母爱一旦得到,苏吉拉纳变得非常宽容和豁达。
〃你就逞能吧。〃鲁塞塔为他泡上一杯茶。〃别看我是个女人不懂军事,但常识总还是有的。你是指挥官,有什么事吩咐手下去作,哪用你一个人亲自到处跑。万一你……唉,这里又有谁可以指挥。〃
〃现在恐怕真得象您说的这样了。我走起路来都发飘,哪能再自己一个人去闯。不过前几天是事出无奈。我要打探的情况别人打探不到。〃苏吉拉纳呷了口茶,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安逸踏实的感觉。或许每个儿女在母亲身边都会有这种感觉吧,只是他这么多年从来没体会到。
〃你和你死鬼父亲一样逞能。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本事。有什么事让梅里去作不就行了?〃鲁塞塔用手把熟面团和熏肉撕成小块,放到一个碗里。
母亲的话一下子提醒了苏吉拉纳,这几天他已经把梅里忘到了一边。
〃梅里他是不是归队了。〃
〃他就在镇里,和帕塔在一起。对你这个作哥哥的很有意见!〃
鲁塞塔的话让他吃了一惊,一路上他怎么亏待了梅里塞吉奥?
〃他说你时时把他带在身边,怕他出事,担误他到第一线去杀敌人。唉,也许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爱逞能吧。我本以为塞吉奥家里都是心平气和的人。〃鲁塞塔虽有抱怨的词汇,但无抱怨的语气。苏吉拉纳听出了其中的自豪。
鲁塞塔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一包香料,均匀地撒在碗里,又浇上热汤。香气漂到苏吉拉纳的鼻孔里。他一天都没好好吃饭,本以为自己身体不适,食欲不振,现在才发现还是炊事兵的烹调手艺有问题。同样的东西从母亲手里作出来就这么有滋有味。鲁塞塔把盘子放在床头,让儿子斜靠在被子上进餐。自己静静地坐到一旁,望着苏吉拉纳一块块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体验着照顾孩子的乐趣。
〃妈妈不反对我这样在战场上拼杀了吗?〃
〃那要看是为什么。〃鲁塞塔为他的茶杯里添上热水。
〃象你父亲那样去死就很不值得。护教护教,东一个教派,西一个教派,都认为自己的理儿天底下最正确,也不知道以前没有真理教的时候,人们都是怎么活下来的!其实说出来还不都是为了争权夺利。和我们小民百姓有什么关系!我们操心的是生儿育女,养家糊口,操心的是怎么能让亲人们过的快快乐乐。偏巧就没见过哪个教派谈这些事。你说为它们争个你死我活值不值得。象你父亲那样,应征时还变卖家产,明知是送死去还要把自己装扮的漂漂亮亮。这和疯子有什么区别。〃
本来很香的饭菜苏吉拉纳又觉得吃不出滋味了。他学会了不与人在思想原则上争执。但并不等于认同这些明显的〃异教〃、〃叛教〃言论。苏吉拉纳埋头于饭菜之中,没有说话。在原则问题上,他觉得自己恐怕今生都无法与母亲形成共识了。
〃你是比你父亲出息,可以前不管你作了多高的官,我都觉得那是一个陌生人的事,和我没有关系。〃鲁塞塔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能和苏吉拉纳讲话,而又不发生争吵。这使她的倾诉欲望更加强烈。不知道有多少年,她希望儿子不再一听见自己的话就上火,能够了解一下自己的心迹。
〃只有今天,看你为守岛操心成这个样子。我头一次觉得你还是一个人,还是个有情有性的人。海盗杀人放火,谁都有责任与他们作战,打起仗来也不用怀疑自己送了命值不值得,被你杀的人该不该死。你以为母亲是个懦弱的人?错了!我只是不能拿着武器上战场。别的事我都可以做。〃鲁塞塔抚摸着孩子的脸,亲切地说着一些简单的哲理。这些哲理的真实性远在成千卷《朝阳启信录》之上。但苏吉拉纳一时并未明了,他毕竟在《朝阳启信录》的世界里浸泡了太长的时间。只有在若干年后,他才真正懂得母亲的〃微言大义〃。不过,此时的鲁塞塔只是想给孩子一份鼓励,一丝关怀,让这个需要为一百五十万人的安全操心的年青指挥官心情更舒畅一些。除此之外,她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事可以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