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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扑克室面积很大,所以牌桌之间的距离都很宽阔,便于客人穿行移动。无为推着杨岩都很方便地在中间穿过,扑克室与其他娱乐室完全隔开,没有外面熙熙攘攘的人流,喧嚣的空气和刺鼻的雪茄烟味。在这样宁静幽雅的环境里玩牌,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赌场内的服务人员见到无为都向他弯弯腰,或是微笑着点头打招呼,看来赌场里一定把他的资料发给了所有的人员,他现在的身份绝对超过了VIP客人。
杨岩回过头来,有些自豪地对无为说:“无为哥,你来到赌场里像国王一样处处受到人们的尊重。你还不是赌王就这样,等你夺了世界大赛的冠军后会是什么样?好羡慕你啊!”
“去,小声点,不要影响人家玩牌。”无为轻声说,不过心里也难免有些得意,像明星一样被人追捧,特别是当着爱人的面,这种感觉是每个男人都向往的。
他们选择了一个有五六个人的牌桌,在外围看他们玩牌,从玩家各自面前的筹码能看出他们玩得都很大,底池里的筹码至少有几万。牌桌周围的玩家各个犹如泥塑石雕一般,面无表情。扑克高手都修炼得把七情六欲深藏心底,从他们的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底牌的信息。还有的人戴着宽大的反光墨镜,把自己的眼睛都遮挡住,因为眼睛最藏不住东西。
罗伯特趴在无为的耳边,轻声说:“这桌玩家都是高手,你看他们都在坚持,到现在还没有人bust(出局,把身边的筹码全部输光而退出牌局)。这一把牌已经到turn round(转牌圈,就是第四张公共牌出现后的押注圈),还没有人fold(不跟,放弃继续牌局的机会),如果到下一张river(河牌)还没有人收牌,就有必须show down(摊牌,在最后一圈押注后仍然没有人放弃,大家就当面把底牌亮开,比高低)。”
“我感觉德州扑克是最有魅力的扑克游戏,底牌的好坏不是胜利的唯一条件,牌手的智慧和心理因素才是决胜的法宝。”无为低声回答,他现在心里已经在跃跃欲试了,如果没有周公的约定,他现在肯定要下场子了。
“你说的不错,每届大赛的冠军都要参加多场比赛,一路过关斩将,他们的手里不可能总是拿好牌,大多数情况下是普通的牌,甚至是烂牌,他们能取胜靠的是智慧和非凡的表演。虚张声势是高手惯用的手段,当他手里的底牌是好牌时,他有可能不动声色,引诱对手上勾。事实上,出色的玩家在大张旗鼓地下注时,他的手里往往是一副奇烂无比的坏牌。由于赢家是通吃,因此,赌注越大,失败的代价就越大。在许多牌局中,尤其是两个高水平的牌手之间,一般不会出现摊牌,一个玩家常用大笔下注,来吓退其他玩家。牌手下注额的多少与他手里牌的好坏没有直接联系。无论手里的牌是好是坏,都必须要采取这种策略,让对手永远摸不到你的底细。如果不使用虚张声势的手段,你就不可能取得比赛的胜利。”罗伯特尽量把自己了解地告诉无为,他总是尽心竭力地帮助无为。
“谢谢你罗伯特,我越来越体会到为什么师傅要让我熟读《道德经》和《孙子兵法》这些书籍了。它们将是我取胜的法宝。”无为深有感触地说。
德州扑克(2)
杨岩见两人谈论得不亦乐乎,轻声提醒他们,“到时间了,我们该走了,否则阿仑要等急了。”
罗伯特笑着说:“不错,我们得赶紧过去,小心阿仑赌上瘾来还真收不住手。”
无为推着轮椅,仨人急忙来到分手的地方,只见阿仑已经在等候着他们。
阿仑见无为他们过来,激动地跑上去,兴奋地脸色彤红,口齿都有些不伶俐了:大哥,我……我赢了,我……真的赢了。”
“赢了多少钱?看你高兴的样子就知道从来没有赢过。”杨岩不冷不热地问。
“哈哈……我赢了接近三万元,我先赌百家乐,真的太顺了,押庄开庄,押闲开闲。从来没有他妈的这么顺手过。赢了一万多后,我又去押轮盘,竟然有两次押对了数字,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老天开眼,让我也尝到了赢钱的滋味。我……我……太高兴了。”阿仑说着话竟然哽咽起来。
无为拍拍他的肩膀:“学会控制自己,等你学会了控制自己,你就能经常体验到赢钱的感觉了。好了,我们回去吧。”
四个人一起走向停车场,罗伯特抢先打开车门,无为弯腰抱起来杨岩,把她放在车后座上。阿仑急忙把轮椅折叠起来,放在车尾部。
无为和罗伯特都上了车,见阿仑还磨磨蹭蹭没有上来。
“阿仑,快点上车。”无为催促他。
“大哥,我想去看几个朋友,自从跟着你就没有再去见他们,我想跟朋友们打个招呼,说不定他们还以为我失踪了呢!”阿仑粘粘糊糊地说,“你们先回去吧,过一会儿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吧,记得早回来,我们等你一起出去吃饭。给你也庆祝一下。”无为说完,没有多想拍拍罗伯特的肩膀,示意他开车走。
罗伯特把车驶入贯穿赌城南北的十五号公路,杨岩侧脸对无为说:“无为哥,你就那么相信阿仑?”
“相信什么?”无为笑着问。
“你真相信阿仑去会见朋友吗?”
“为什么要去怀疑他?”无为仍然不温不火的问。
杨岩望着无为平静的表情生气地说:“你难道猜不出他是去赌场了吗?”
“哈哈……看你着急的样子,无为当然知道阿仑又去了赌场。”罗伯特眼睛盯着前方笑着说。
“你们既然知道他又去赌博了,为什么不拦住他?任由他把那些钱再去都输光,真让人难以理解。”杨岩气乎乎地说。
无为轻轻拍拍杨岩的手,安慰她说:“不要生气了,我们也是为了帮助阿仑。”
杨岩好奇地望着无为,不明白他的意思:“你们明知道他去赌博,不拦住他还说是在帮他?这是什么道理吗?”
“你想想,阿仑现在让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们说什么他能听进去?让他去撞个头破血流,他自然会清醒过来。这要比讲一万遍道理还管用。最多就是让他把那两万块钱扔进去,如果能让阿仑明白,他不是赌博的料,这两万块也值了。”无为轻松地说。
“无为,我猜阿仑今晚是回不来了,我看咱们也不用回公寓了,找个餐馆吃过饭后再回去,你看怎么样?”罗伯特边开车边征求无为的意见。
“好啊,岩岩,你想吃什么?”无为高兴地问杨岩。
“只要是不吃火锅,吃什么都行。”
无为和罗伯特被杨岩的回答惹得大笑起来……
五十二回 败走麦城(1)
阿仑目送着罗伯特的车渐渐远去,他随后迫不及待地上了一辆出租汽车离开这里。
正如杨岩猜测的那样,阿仑要去赌博,他不能再在帝王皇宫赌场拼搏了,害怕被无为知道,他要选择一家新赌场去赌。
有人把赌博比喻为吸毒,这种比喻非常恰当,四号海洛因只要吸一口,就能让人终生戒不掉。如果第一次赌博就能轻松赢得几万元,那么这个人一下就会疯狂地爱上赌博。
赌博的人都说刚开始赌的人有‘处女运’,不知道是否所有第一次参赌的人都有‘处女运’,如果真的有,这种运可真不是好运。人一旦从开始就尝到不劳而获的甜头,那么就会在他的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印迹,情感会不时地提醒他再去尝试这种经历。
阿仑虽然不是第一次赌博了,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赢过这么多钱,在他的内心仿佛一下点燃了神灯,要什么来什么,眼看着筹码像流水一样来到自己面前,阿仑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常胜将军,信手一挥,一切就都能实现。阿仑已经忘记了周公和无为他们的忠告。贪欲在他的心里极度膨胀,占有金钱的狂热欲望让他失去了理智。人是情感动物这个理论在阿仑的身上再次得到了验证,他现在只感觉到眼前有一座金山,等待自己去挖掘,其他的一切都从他的脑海中失去了。
在拉斯维加斯寻找一家合适的赌场,比从自家冰箱里拿瓶啤酒喝还容易。
十分钟后阿仑就坐在了一家赌场的百家乐赌桌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万元扔给发牌员,几摞五彩斑斓的筹码立即推到了他的面前。
阿仑坐下后并没有急于下注,而是先观察了一下显示牌,这一靴牌已经发出了大约有一半牌了,显示牌上非常凌乱,庄闲交替开出,有时一两次,最多三四次,也没有长闲长庄,也没有跳牌,杂乱无章毫无规律性可寻。
阿仑看到上两把开出的闲,也不多想,拿起一个紫色的五百的筹码押在了庄上。
发牌员是位漂亮的女孩,见桌上的几位客人都已经下注后,按规定说了句,“no more bets。”(结束下注)随后开始发牌。
开牌,是闲赢,阿仑的筹码被收了过去。
阿仑想都没想就又在庄上押了两个五百的筹码。
再开牌,还是闲赢。还没明白过来筹码又被工作人员收了过去。
阿仑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显示牌上显示这副牌没有长闲,怎么自己一押就变了牌路?他又把两千元的筹码押到了庄上,心想如果这把能赢自己不但把输的钱赢回来,还能赚五百。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考虑如果输了又怎么样。
下注结束后,漂亮的发牌员习惯性地把空手向赌客们亮了亮,然后开始从发牌箱里向外摸牌。百家乐通常都用八副扑克来玩,在洗牌机里洗过牌后放进透明的塑料发牌盒里,随后一张一张的从里面向外发牌,一般发到四分之三左右的时候,剩余的牌就会弃之不用,重新装新牌再开始。
幸运之神似乎已经远离了阿仑,这把开出的又是闲胜。
幸运的人掉进海里,嘴里会含着鱼上来。不幸的人去卖棺材,世界上都没有人去世。
阿仑把剩余的筹码一下子都推到了庄上,他不相信没有开出长闲的一靴牌会在他来后开出长闲来。牌就是真的在与他捉起了迷藏,竟然又开出了闲。阿仑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看着面前已经空空如也的桌面,一万元的筹码很快就没有了。
阿仑决定换张赌桌再试试,如果不行自己就撤了,说什么也不能把赢的钱再扔进去。换了一张牌桌后,阿仑又要了一万元的筹码,情况稍微好点,输输赢赢,但是输的却比赢的多,不知不觉中面前的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少,几个小时下来,一万块钱又没有了。
阿仑不甘心自己赢的钱就这样还给了赌场,他口袋里还有两万块钱,那是无为给他的本钱,现在顾不上这么多了,阿仑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钱赢回来!
阿仑决定再换个赌戏,牌九、二十一点这些赌戏都太慢了,他来到了轮盘区,在轮盘上押大小与百家乐基本一样,都是接近百分之五十的机率。阿仑麻木地掏出一摞钱,数也不数就扔给工作人员。
败走麦城(2)
刚进赌场的时候,几个口袋里都塞得满满地,那种感觉真好,现在只有一个口袋里还有钱,其他的都已经瘪了下去。阿仑好像不太相信几个口袋已经空了的现实,忍不住把手伸到里面去摸索,怎么摸也掏不出钱来了。
十几个小时的拼搏让阿仑没有了任何感觉,思维也变得麻木了。眼睛里只有旋转的轮盘,银色的小球不停地转动,停下后再转起来,再停下再转起来,阿仑的表情已经凝固,只是机械的从口袋里掏钱,仿佛输赢已经与他不相干了。
等到口袋里再也掏不一张纸币,阿仑的心如同冰块一样凉透了,他呆呆地坐在那里足足有十多分钟,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已经是丢盔卸甲,折戟沉沙了。慢慢站起来身来,失魂落魄地在赌场里游荡,仿佛找不到走出赌场的大门,周围稀里哗啦的筹码声,和赌客们的喧嚣声好像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是那么遥远和渺茫,阿仑不知道自己置身于何处,他感觉自己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身心疲惫到了极点。
阿仑随便在一张椅子上坐下,刚好有个酒水女郎从身边经过,阿仑要了一杯玛格利特,他猛然喝了一大口,柠檬的酸涩和说不出的苦感刺激着他的味觉,让内心的苦涩更加重了几分,阿仑忽然有了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阿仑现在最不想的就是离开赌场,因为自己无脸去见无为他们,他实在想不出如何去对无为解释,他那么信任自己,不顾危险地拯救自己,而自己却去欺骗他。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赌场的,像一个丢失了魂魄的行尸走肉沿着马路,向前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的口袋里已经没有了一分钱,阿仑想不出自己该怎么办,无为那里自己是没脸再回去了。
望着街道两边宏伟气派的酒店大楼,阿仑感觉自己是那么渺小,甚至不如一只蚂蚁。游荡在钢筋混凝土构成的世界里,自己仿佛就是漂浮在大海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