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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开了,仍然是“闲”赢。无为一把赢了五百块,旁边的妇女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她也赢回了四千块,那两个男人却输了。
无为决定再来一次,他加码把一千块又押在“闲”上,而那两个男人依然固执地加注四万块押在了“庄”上。旁边的中国女人这次没有再跟,而是停下来冷眼旁观,她对这两个男人很怀疑,但是又不相信会连开九次闲,所以干脆采取观望的方式不再下注。
牌打开了,还是“闲”胜。旁边的小姐面无表情地把老七和昆哥的八万元筹码收了过去,而把两个黄色筹码推到了无为面前。
瘦男人的脸顿时变了色,他气急败坏地指着无为张口就骂:“操,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你怎么老跟我们作对?赌那么一点儿钱,把我们玩了这么长时间的牌全搞乱了。”
无为一愣,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不讲道理的人,输惨了把气撒到自己身上来了,这两个人是标准的“巫赌派”,他刚要发火,突然想起在学校的事情,他又把火压了下去,没有理睬他。
见无为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瘦子老七更来劲了:“说你呢傻帽,要不你干脆别放筹码在桌子上,老子这里跟你‘对冲’算了,你才赌多大?你没看到我们玩多大?”
看着这个狂妄的家伙,无为也来气了:“神经病,你他妈的能让牌变?自己背能怪别人吗?我就是要跟你反着赌,有种你也押闲!赌的大算什么本事,赢钱算大爷!”无为好不客气的一顿嘲讽,让两个家伙立马变成了疯狗。
“你这个丧门星、克星,从你下场后老子就没赢过,你他妈的会玩牌吗?”络腮胡子也凶神恶煞地在旁边开始帮腔了,唾液飞溅,把气都撒在了无为身上。
中年妇女见此情景,赶紧收拾了一下筹码起身离开。
赌区经理急忙走过来,微笑对三个人说:“请问先生们有什么事情?”
“让这个小子离开,我们玩的好好的,他加入进来把我们的牌势搞乱了!”老七蛮不讲理地对赌区经理说。
经理看着无为,轻声说:“先生,您能不能到其他牌桌玩?”
“这张牌桌上并没有不许加入的标志,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玩?我就在这里玩定了!”无为的倔强劲上来了,越是这样他越要跟他们对着来。
赌区经理只好回头对两个男人说:“这张牌桌没有不许加入的标志,所以他可以在这里玩,加入一个人对你们不会造成影响。”
事实上玩家们都知道,赌二十一点时有的玩家的操作可能会影响到后面的人,因为他要牌或是不要牌,能让庄家赢或爆牌,而百家乐绝对不存在这种情况,没有人可以影响开牌的结果,这两个家伙只是把输钱的怨恨发泄到无为身上。
看着两人像疯狗一样乱咬人,无为反而乐了起来,满不在乎地说:“我就是克星,克死你们!有种你们再来赌,我就是反着冲死你,哈哈……”
无为初到美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一般的华侨见到这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就能猜到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像他们这种作派的人十有*是黑帮里的成员,所以都躲着他们。没想到无为年轻气盛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一下子惹恼了两个家伙。
“好,你小子有种就不要走,老子今天就豁出去跟你玩玩!”瘦子说完向旁边打了一个响指,赌区经理走到他身边,他把在赌场信用卡里的钱Marker了二十万。(赌客只要签字,不需要付现钞赌场就先换给筹码,只用一个标有你借钱数字的小圆片作记号。)
看见他脖子上的金链在胸前不停地甩动,无为感觉就像拴狗的链子,心里越发想笑,猜想他的这些钱用不了多久就会送给赌场。
澳门赌王叶汉总结的赌场十二条绝招:宜忍、宜等、宜狠、宜杀和忌心情不佳、忌用孤寒钱(生存费)、忌磨烂席(烂赌不去)、忌情人在侧、忌骄躁轻浮、忌旁边有人惹厌、忌姑息养奸、忌夹硬下注。赌博时犯了其中一条就必输无疑,这两个男人已经犯了赌博大忌。
很快工作人员用一个特制的盒子盛着二十万元筹码拿了过来。有两个警卫也不远处紧盯着这边,担心发生意外,一旦他们闹起来就过来制止。
“你小子有多少钱拿出来看看,如果没有就趁早给老子滚蛋。”瘦子老七把二十万筹码向赌桌中间一推,傲气十足地对无为说。
无为的面前只有三千五百元的筹码,他慢慢地把筹码收起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最后只剩下两个黑色筹码。他用手指捏着两个筹码,只见两个筹码像变魔术一样在他的右手上旋转起来,在五个手指间不停地穿梭。有人在手上玩一个筹码可能很好,而无为的一个手上有两个筹码在盘旋翻滚,而两个筹码竟碰不到一起。
他一边玩一边轻蔑地对老七说:“我就用这两个筹码陪你玩就可以,两百元就能应付你的二十万。”
无为的这一手绝活让赌场里的人大为震惊,连赌区经理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把筹码玩出如此花样来。无为这双手是从小玩花样扑克长大的,十个手指灵活得让人眼花缭乱。
老七的嚣张气焰瞬间被打下去了一半,他知道今天遇到高手了,从对方玩筹码的精妙程度就知道在赌场混的时间有多长,不过看无为的年龄最多只有二十出头,脸上的稚气还没有完全退去,对赌博也不会有太多的经验。
昆哥低声对瘦猴说:“老七,算了,不要跟个毛孩子斗气。”
话已经说出来也不好再收回,老七强装硬气对站在旁边的赌区经理说:“再换一靴新牌,我们要重新开始玩。”
“没问题。”赌区经理马上示意发牌员换牌。这时一个漂亮丰满的白人女孩过来换下原来的发牌员,发牌员工作一段时间后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然后再到其他牌桌发牌。
黑人小姐在离开前张开双手上下翻动了一下,这是做给赌场的摄像机看的,表明手里没有带走赌场的筹码。亮开手掌是荷官做的最多的一个动作,无论是发牌前还是拿筹码前,都会习惯性地亮一下手,让赌客看看手里没有东西。
新来的金发美女更加艳丽,身上只有细细的丝带连接着三个红色小布块的比基尼,让四周的人看得口水直流,只见她神情自若地把发牌盒里剩余的纸牌投进赌桌上的一个空洞里,然后迅速打开八副新扑克牌,示意赌客们检查一下。
瘦子老七不耐烦地挥了一下手,催促着她动作快点。他已经没有心思再欣赏发牌员的美艳,输钱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再加上对无为的愤怒,现在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牌被装进派发牌盒后,美*雅地抬手示意赌客下注。
瘦子拿起一个白色五千元的筹码猛地拍在了庄上,他好像跟庄家较上劲了,同时用眼睛轻蔑地看着无为,好像在说:怎么样?小子,老子就是押庄!
无为手里翻转的两个筹码忽然停住了,他把拿筹码的手伸出后在半空停住了,停了几秒钟后无为把手又撤了回来,想了一下轻轻说:“这一把我不押了。”
发牌员开始开牌,庄家一个9和K,竟然是天王,瘦子的脸上随即露出了惊喜,闲家开出了一个5和J。
两个男人高兴地大笑起来,立即手舞足蹈,对着无为嘲笑着说:“小子你认栽吧,乳臭未干就来玩牌,回去学几年再来吧,哈哈……”
八回 埋下祸根(2)
无为知道自己没有实力与他们硬撞,他看着桌上的牌微笑着说:“怎么出了两个Monkey(猴子)?多亏我没跟,否则看不到耍猴了。”
两个家伙听出无为在骂他们,但是又不好发火,桌上的确有一张K和L,这两张牌赌客们都叫Monkey。
“小子,有种你再对着来,老子这把押闲!”说着话瘦子在闲上押了两个点缀着五彩斑点的白色码,他把赌注翻倍成了一万。
老七时来运转,这一把他又赢了。
这个时候最令赌客们捉摸不定,瘦子沉思了一下,又在闲上押了五千元,他这时也变得很小心,没有再追加。
这一把如他所愿又开出了闲,可以看出老七是一个喜欢追的赌客,他马上开始翻倍,一万,两万,连追了三把闲,每次都赢了,瘦子赚回了五万元,这时候他已经忘记了与无为斗气。
刚才输钱的时候还表现得很沉稳,现在赢了五万后反而有些紧张起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褐色的面值两万五的筹码举棋不定,不知道应该“追”还是“跳”。最后犹豫不决地把筹码放在了庄上。
无为已经三把没有下注了,这时好像是故意与瘦子做对,毅然决然地把手里仅有的两个筹码放到了闲上。看到无为的动作,那两个男人的眼睛里立即喷出了怒火,无为假装什么也没看见,悠闲地看着美女开始发牌。
金发美女迅速地把牌发了出来,庄家一个4点一个10点。闲家一个A和一个6点,虽然闲家停,牌胜负还难测,但是庄家还要再补一张牌。
老七和昆哥的眼睛紧盯着发牌员的手,只见那只纤纤细手优雅地从发派盒里摸出一张牌,轻轻放在了庄家的十点后面,竟然是个黑桃8,庄家一下子变成了两点。
两人彻底被无为激怒了,这个年轻人真的是自己的克星,他一出手就把自己的好运赶跑了。许多赌徒都是这样,总是把自己输钱归结在外界,千方百计寻找一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接下来的牌,好像在跟两个火冒三丈的家伙捉起了迷藏,专门跟他们对着来,下庄来闲,下闲开庄。只要一追就跳到另一边。几个回合下来,无为意识到,是“跳”牌来了。对那些喜欢追跟的赌客而言,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跳牌。
美丽的发牌小姐显然对英俊的无为颇有好感,温柔地问他要不要下注,无为理智地摇摇头,在这种情况下他必须要控制住自己,自己来是为了赢钱,不是与两个家伙赌气。
“No more bets。”(下注结束)发牌员表情平静地说,然后又开始发牌。
上一把是庄,这一把开的是闲,果然是跳牌。无为看了一眼牌桌中间的显示牌,那显示牌上的图表,一个美丽的线条在上下飞舞。刚才是一条清楚的长线,现在则是一头可爱的小鹿,在两边跳跃。
无为一只手抚摸着挂在胸前的玉观音,心里陡然增加了信心,他决定赌两把,他只用一个黑色筹码押在了庄上,这一次他算错了,一连三把开出的是二龙戏珠。
无为抓住时机,他决定用翻倍法连押三把庄,无论输赢自己都离开这家赌场,他把手里的四个黑码押了上去。第二注八百,第三注一千六。第三把结束,工作人员把三千二百元的筹码交给了无为,他嘲弄地看了一眼已经把二十万输得所剩无几的两个人,离开了牌桌,扬长而去。
无为离开了这家赌场,虽然刚开始生了不少气,但是赢了三千元心里还是很高兴。今天已经达到目的,无为决定不再玩了,回酒店睡觉。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烧身了,刚才那两个家伙是黑帮成员,惹了他们可是麻烦不断……
人逢喜事精神爽,脚步不觉变得很轻快,无为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摸出一副扑克牌。没事的时候总喜欢把扑克牌放在手里玩,甚至睡觉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扑克,那是他玩着牌睡着了。
无为边走边用手玩着扑克,扑克在他手里绽开合拢,随意翻飞,他完全是无意识地在手里耍着牌,心里却在想着刚才的赌博。每次玩完后总要对自己的行动总结一番,这也是一种习惯。
忽然一辆出租车在无为的前面斜着停了下来,无为并未在意,继续向前走,车门一响下来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拦在前面的路上。
无为心想找茬的来了,他停下脚步,面带微笑地看着气势汹汹的两人。
长着络腮胡子的昆哥先开口了,“小子,今天你冲跑了大爷的财运,你打算怎么赔偿?”
“呸!世界上还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人,赌技不行还怨天尤人,还不赶快找个地缝钻进去,竟然好意思来问我?”无为朝地上啐了一口,轻蔑地说。
“小子你不用这么横,你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说出来吓死你……”瘦猴指着无为慢慢地说。
“我管你是干什么的,小爷是长大的,不是吓大的,就是阎王老子也甭想吓我。”
“老七,少跟他啰嗦,收拾他算了。”昆哥对瘦猴说。
“我操你妈……”老七显然被无为的轻视*了,晃着脖子上的金链子,骂咧咧地就要上来动手……
他的脏字还没有吐完,只见无为胳膊晃动了一下,两个手指一弹,一张扑克牌“啪”的一下飞进了他的嘴里,两个嘴角瞬间被切开,鲜血立即流了下来。
老七呜呜地叫了几声,顾不上再骂人,吐出还在嘴里的扑克牌,急忙用手捂住嘴蹲在了地上。
身材魁梧的昆哥被突然的变故弄蒙了,他愣了一下,随后张开胳膊朝无为扑了过来,他五指张开想抓住无为,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