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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巴与诊所相隔不到两百米,所以奥丽娜很快就跑到了过去,走进治疗室,见丽丝一脸疲倦,看样子是一夜没睡,奥丽娜轻声问:“他还没有醒来吗?”
丽丝摇摇头,轻声说:“虽然没有醒过来,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他的脸色已经不难看了。”
奥丽娜关切地说:“你快去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里照看着他,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
“谢谢你奥丽娜。”丽丝说完,去后面睡一会,她真的困了。
奥丽娜拉过一张椅子来,坐在病床边,好奇地看着年轻人的脸,虽然他还没有清醒过来,通过静脉注释补充了些能量,他的脸色好看了很多,英俊的脸庞有了一些红润。
奥丽娜在猜想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身上会有枪伤?他从什么地方来?女孩的心里本来就喜欢幻想,忽然让她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肯定会产生无数的联想。
就在奥丽娜的大脑里充满各种新奇的念头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年轻人的嘴角动了一下,随后眼睛慢慢地睁开了。
姜无为睁开眼睛后先转动着眼珠四处巡视了一下,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活着,而且是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了,他努力地想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奥丽娜见年轻人醒来后,惊喜地站起来,探身望着他高兴地说:“你终于醒过来了?”
“我这是在什么地方?”姜无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金发姑娘,声音微弱地问,虽然清醒过来,但他的身体依然很虚弱。
“这里是安尔拉岛上的诊所。”奥丽娜微笑着说。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姜无为又茫然地问。
“哦,我跟爸爸到大陆去采购物品,在海里发现了你,就把你拉上船带到这里来了,我们都生活在这个海岛上。”
姜无为努力地想了一下,终于回忆起了发生的一切,他明白了是眼前的姑娘救了自己,他想挣扎着坐起来,忽然身体一阵剧烈地疼痛身体颤抖了一下。
奥丽娜急忙扶住姜无为的身体让他又躺下来,关切地说:“你受伤了,现在还不能起来。”
“谢谢你,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奥丽娜,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中了那么多枪?”奥丽娜好奇地问。
“我叫姜无为。。。。。。是中国人,不小心被人暗害的。”无为慢慢地说,说完这几句话好象费了很大力气。
看着无为吃力的样子,奥丽娜忽然想起来他一定是好长时间没吃饭了,于是对无为说:“你一定饿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做些汤来喝。”
正说着话皮特医生进来了,奥丽娜兴奋地对他说:“你好医生,他醒过来了,谢谢你救了他。”
“是吗?应该谢谢上帝,是上帝救了这个年轻人。”皮特医生惊喜地说,一边弯下腰来观察无为的情况。
“谢谢医生。。。。。。”姜无为轻声对皮特说。
“先不要说话,你身体还很虚弱,年轻人你需要休息。”皮特医生温和地对无为说。
“医生,我去给他做些汤来喝吧。”奥丽娜站在一旁问。
“很好,他现在的确需要营养,你去吧孩子,我在这里照看着他。”
在奥丽娜的悉心照料下,一周时间姜无为就能坐起来了。奥丽娜只要酒巴里没事就跑到诊所来探望无为。姜无为也很快与她熟悉了,几个小时见不到奥丽娜,心里就惦记着。姜无为从奥丽娜和丽丝那里了解安尔拉岛的情况,知道了老费勒和他的酒巴。
为了更好地照顾姜无为,等他的伤口愈合后,奥丽娜在酒巴的二楼收拾了一间房子,把姜无为从诊所接了过来。
姜无为身体恢复的很快,又过了十多天,就能扶着东西在房间里慢慢走动了,姜无为迫不及待开始在房间慢慢运动,他知道只有通过锻炼才能让自己恢复的更快,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健起来,因为还有好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自己身上还肩负着重任,导师的遗命现在还没有一点进展,自己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奥丽娜在楼下的酒巴里忙的时候,姜无为就坐在窗户前观看渔船进出鱼港。酒巴的小楼位于小镇的最高点,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整个鱼港。
经过了这次磨难姜无为更加感觉到生命的珍贵和生活的美好,望着码头上忙碌的人们,无为忽然很羡慕他们平凡的生活,想到自己从离开祖国的那一刻起就如同漂浮在大海的一条小船,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风浪的洗礼。他真想把自己永远躲藏进这安静的避风港中,让自己的身心静静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和谐。
奥丽娜忙完自己的活就偷偷跑上楼来陪姜无为说几句话,看着无为很快地恢复,奥丽娜从心里替他高兴。
姜无为能自己走动后,奥丽娜就邀请他去自己的房间玩耍,她的房间就在姜无为的隔壁。
闻着奥丽娜的闺房里那种女孩身上的特有香味,让姜无为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杨岩。他记起第一次在赌场里遇到杨岩的时候,她的身上就散发着这种少女的体香。
姜无为有种想给杨岩打电话的冲动,但是想到自己目前的所处的危险境地,他打消了这种念头,他知道如果杨岩听到他受了伤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赶来,危险还没有消除,所以不能让杨岩再涉足险境。但是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此时此刻杨岩正在满世界的寻找他。
奥丽娜的房间里布置的整洁淡雅,墙壁上挂着许多装饰物,橱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床上还有大个的毛毛熊,让人感觉到她的童心未泯。
在几个玩具的后面有样东西引起了无为的注意,是一个五彩瓷壶,造型古朴典雅,瓷釉色彩艳丽,壶身上有九条栩栩如生造型各异的龙,一看就知道是来自中国的瓷器,因为只有中国才有这样的龙,很象九龙壁上的造型。
姜无为的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轻轻地把茶壶捧起来,他是学习考古专业的,对瓷器很有研究,他一眼就能看得出这把茶壶做工非常精细,细润白腻的胎体与绚丽的色彩相互映衬,他特别注意到茶壶上的无彩龙是五爪,仅从这一点就能断定这是宫廷内使用的东西。
姜无为仔细的把五彩茶壶看了一遍,他已经认定这把壶是件珍贵文物,想不到价值连城的宝贝竟然会随随便便的摆放一个女孩子的房间里,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一个女孩怎么还喜欢摆放这种东西?”
“哦,这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品,据说是他的爷爷从中国带回来,好象是宫廷里用的东西。听爸爸讲原来是一套,还有好几个茶碗,好象是在我二个叔叔手里。我很喜欢这上面漂亮的图案,所以就摆放这里了。”
“照你这么说这把壶很有纪念意义,从壶的外形和烧制工艺看应该是中国明代的,能完好无损地保存到现在非常珍贵,而且很值钱,你应该把它藏好。”姜无为已经看出了这把五彩九龙壶的价值,如果送到世界知名的索斯比拍卖行,至少能拍卖到一百五十万美元,但是他不想说得太明了,他担心奥丽娜知道了底细会因为这把壶而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所以只是委婉地告诉她很珍贵。
姜无为怎么也想不到导师交给他的任务,寻找宝藏的秘密竟然都隐藏在这把壶里,就这样与打开闯王宝藏的钥匙失之交臂,后来会为了这把五彩九龙飞天壶出生入死,历尽磨难。
奥丽娜到是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没有多少实用价值,我也不打算用它来换钱,因为是父亲留给我的纪念,摆在这里也很好看,否则早就丢掉了。”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在有的人眼里可能是价值连城,而在有的人看来却是平常之物。奥丽娜的平淡之心也感染了姜无为,他笑了一下又把茶壶放回去,事实上用它来泡茶跟三五元买来的茶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人们的疯狂造就了它的天价。
姜无为忽然想起什么,他好奇地问奥丽娜,“你说这个壶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纪念,难道说费勒大叔不是你的亲生父亲?”
“哈哈。。。。。。当然不是了,我父母早就去世了,费勒是我的养父,确切地说他是我的姨父,我姨妈去世后他一直没有再娶亲,他是个好人,为人善良诚实,所以我父母就把我托付给了他。”
姜无为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看得出老费勒是个好人。奥丽娜这么说你在英国没有其他亲人了?”
“不,还有两个叔叔,不过我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都是赌徒,就喜欢赌博,而且把家里的东西都输得差不多了?本来我们家是当地很富有很体面的家族,都败在他们的手里。。。。。。”
姜无为听奥丽娜这么说,心想多亏自己没有说出来也喜欢赌博,否则有可能惹奥丽娜不高兴,无为赶紧把话题岔开了。
第十三回 大难不死(3)
良好的身体素质使姜无为恢复的非常快,又过了几天他已经可以到楼下的酒巴里活动了。
因为这里是小岛上唯一的公共娱乐场所,所以岛上的居民空闲时总是聚集到这里来。与其它酒巴不同,来这里的客人相互之间都很熟悉,大家凑在一起有说有笑,释放着生活的压力。
从海上归来的渔民在回家之前都会先到酒巴来喝一杯,相互了解一下收获的情况,这已经成为了岛上渔民们的习惯,所以有渔船回来的时候也是酒巴里最热闹的时候。满载而归的人兴高采烈,高谈阔论,收获少的则发顿牢骚,埋怨上帝的不公平。
这个酒巴还有一大特色,就是在酒巴的一角有三张牌桌,供渔民们玩牌用,海岛上没有其它娱乐项目,赌钱就成了他们最好的消遣活动。
三张牌桌,有两张是供客人们自己玩,谁赢了钱就主动留下十块、二十块算是给酒巴的抽水。还有一张大点的牌桌是由老费勒坐庄与客人们赌钱。
老费勒和奥丽娜两个人,一个负责招呼客人卖酒,一个陪客人赌钱,各负其责各得其乐。
姜无为在楼上闷坏了,自己就扶着楼梯扶手慢慢下来,大腿上的枪伤在迈步的时候还隐隐作痛,因此不敢走的太快。
奥丽娜见无为下来,急忙跑过去想搀扶他,姜无为笑着朝她摆摆手,“我自己就可以,你忙吧,不用管我。”
奥丽娜对无为的热情招来了酒巴内正在喝酒的几个年轻人的嫉妒,几个年轻人都用敌视的眼神审视着无为的一举一动,他们对这个突然侵入到岛上的外来人怀有敌意,因为他们发现奥丽娜对无为超乎寻常的关心。
岛上的年轻人来酒巴的目的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接近奥丽娜,现在忽然发现他们心目中的公主对这个外来的中国小子这么亲切,让他们的心里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姜无为本能地感觉到这些愤怒的眼光,目前的情况他只能躲开他们,他的身体现在根本无法与这些性格奔放的英格兰后裔争斗。他朝酒巴的其它地方巡视了一下,发现老费勒的赌桌旁边围满了人,有玩的也有观看的,看到赌博无为一下子来了精神。
姜无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坐到赌桌旁了,忽然看到这么多人在玩牌把他内心赌性又激发了起来。姜无为缓缓走到赌桌的旁边,朝老费勒的桌子上观察了一下,只见老费勒在笨手笨脚地在发牌,原来他们在玩两副牌的二十一点。
看老费勒发牌的动作就知道他的水平,在姜无为看来简直是糟透了。老费勒的双手已经海浪磨练的粗糙笨拙,从桌上摸起薄薄的纸牌显得非常费力。
这么少的扑克在洗牌的时候如果是高手就能记住牌,姜无为站在一边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玩牌的规则与赌场有些不同,简单了很多,下注的数额也不大,最多是十块钱,看来他们注重的是娱乐。
姜无为看了十几分钟,发现老费勒的手气很臭,连暴了几次牌,急得头上冒出了汗,他坐庄不同与其他人,别人输一次最多十块钱,而他暴一次牌就要赔出去好几十块钱,一会儿的工夫老费勒输了五六百元了。气得他胡子撅的老高,嘴里不停地咒骂。他越是这样玩的客人越是高兴。
周围几个玩牌的人看到老费勒的窘迫样子,一边下注一边开他的玩笑,“老费勒,今晚是不是要把酒巴一起输给我们?”
“必须把奥丽娜一起带上,否则你的这个破酒巴没人要。”
老费勒愤愤地发着牌,不时地回击着这些人,“闭上你们的臭嘴,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没门!看老子怎么把你们的钱都赢过来,一会儿就让你们光着屁股从我的酒巴里滚出去。。。。。。”老费勒的话引起周围客人的哄堂大笑。
奥丽娜对这样的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只顾忙自己的事情,看都不看这些玩牌的人。
而赢了钱的人又大声叫喊着让奥丽娜把酒送过来,老费勒输出去的钱有一部分又被奥丽娜收了回去。
老费勒玩完了一局,气愤地把剩余的几张牌重重地朝桌子一摔,对着几个客人说:“妈的,真是不走运,都等着,我去方便一下,去去晦气再来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