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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安长埔立刻把结果报告给审讯室内的程峰。
“你看你看!我没说谎吧!”关轲听到安长埔从徐大友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那好,你在笔录上签个字吧!”程峰把笔和笔录递到关轲面前。
关轲伸出左手接过来,迅速的签好字:“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对不起,不能。”程峰一句话浇熄了关轲的希望。
“为什么?”关轲慌了:“我该说的 都 说了!你们不是查过了,我没说谎!为什么还不让我走?”
“关轲,你听好,”程峰不理会关轲的抓狂,脸上依旧是深沉镇定的表情:“你的话虽然不假,但是并不能够证明你的清白,整个案子里头,你的作案动机和嫌疑都是最大的,所以我们必须对你进行刑拘。”
办妥拘留关轲的相关手续,五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讨论起案情。
“我觉得,真凶一定就是关轲!”田阳笃定的说:“他的嫌疑比起其他人来说都更大,至少我们知道他是可以确定的最后一个见过蒋忠红的人!而且他对蒋忠红做了那么多,最后换来蒋忠红恩将仇报,加上原本的家庭暴力底子,一怒之下愤然杀害蒋忠红,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可是,关轲是个左撇子!”马春雷的观点不同:“今天他签笔录的时候都是用左手的,行为习惯也是左撇子,而蒋忠红的尸检结果,她后脑被击打的位置和角度还有着力点,都是右侧发力的结果,这样一来,关轲这个左撇子不是说不通么?”
“那可未必!他是左撇子,不代表他的右手是废的,如果他存心想要混淆警方视线,故意用右手来袭击蒋忠红,也不是不可能的呀!”田阳坚持自己的观点。
嘉逸一脸深思,程峰看看她,问:“你呢,嘉逸?你怎么看?”
被程峰的问话唤回心神,嘉逸开口说出自己的疑问:“虽然关轲的嫌疑和动机都显得毕竟有说服力,但是我始终想不通他杀死蒋忠红之后,将她碎脸的这一举动会有什么意义。以他的出发点,如果真的先田阳说的那样因为蒋忠红背信弃义,那杀就杀了,为什么要碎脸?”
“没错,这也是我一直疑惑的一件事,”程峰点点头,他与嘉逸怀着同样的疑问:“任何现象背后,必然有原因存在,凶手采用这样的方式作案,不可能只是无意识的行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问题就在于,目的是什么?”
“如果是一个男性死者,破坏死者的容貌比较大的可能是想要借此隐瞒死者身份,但是本案中,死者就在自己家中遇害,且性别为女性,”程峰沉思:“那么就如同嘉逸最初就提到的观点一样,凶手这么做,泄愤的成分比较大。并且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凶手在将蒋忠红杀死并让其赤身裸体之后,依然会感到无法平息愤怒,不得不靠毁掉死者的脸来达到目的?”
“要是这么说的话,”安长埔皱起眉头,转着手中的圆珠笔:“能够对蒋忠红这张脸有那么深怨恨的,首当其冲就是孟美娟母女俩咯!因为蒋忠红的勾引让王强背叛了家庭!”
“可是王强与蒋忠红的关系,在她遇害前就已经陷入僵局,这样的情况下,孟美娟母女俩还有必要对蒋忠红痛下杀手么?”嘉逸不觉得安长埔的假设能够成立:“我倒觉得徐氏父 子不能忽视,毕竟他们与关轲王凤夫妇一样,因为蒋忠红的小算盘断了财路!”
“王强呢?你们怎么把这么关键的人给扔了!” 马春雷提醒大伙别忘了这么一号关键人物:“他在这件事里因为蒋忠红而带来的损失也不小哇!家没了,妻子女儿怨恨他,钱都被蒋忠红花去了,结果蒋忠红不但不跟他结婚,还勾搭了自己的妹夫!他再窝囊再懦弱,也还是个男人吧,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气,所以对蒋忠红因爱生恨,也可能吧?”
“我还是觉得关轲的嫌疑更大!”田阳对自己的看法非常执着。
“这点我同意田阳,”程峰点了点头:“毕竟关轲身上的疑点更多一些,他对狗过敏,蒋忠红遗弃狗的时间,他自己承认被狗咬过,而他的家中又发现有狂犬疫苗。还有他多年以来对王凤家庭暴力,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是有暴力倾向的,而他家的经济状况,加上与蒋忠红的利益冲突,也不能忽视。毕竟如果蒋忠红后期鼓动王强逼迫老人立遗嘱的话,说明她又有心与王强重修旧好,这样也等于是对关轲的背叛。”
叩叩叩。
一个同事敲敲门走了进来,带来了检验科的DNA化验报告。
程峰看完报告,挑起眉,什么也没说,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其他几人传阅。
待到每个人都看过报告之后,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古怪。
嘉逸突然想起了什么,她附在程峰耳旁小声说了几句话,程峰点点头。
“你们两个!”马春雷抗议了:“不许说悄悄话!不许藏私!不许吊人胃口!”
“是啊,头儿,现在检验结果是这样,你有什么看法?”田阳也很好奇。
“这个嘛,”程峰高深的一笑:“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卷 极度深寒 第四十八章 兵不厌诈
程峰叫上田阳,加上嘉逸三个人直奔王凤的单位。
王凤对于突然到来的警察感到很惊讶,同时也很不愉快。
“你们又来干什么?你们这是打扰我的正常工作!”王凤不高兴的抱怨:“我不是已经和你们谈过了么?你们还有什么事?我先说清楚啊,如果你们找不到我家小关,不要来问我要人!我还找不到他呢!”
“王凤,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今天不是来找你联络关轲的,我们有一些情况需要与你核实一下。”
“核实?核实什么?”王凤不解。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只有王凤自己,程峰便决定就在这里与她进行问话。
“我们想了解一下你和关轲的婚姻情况。”他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听到这话,王凤立刻抵触的盯着程峰,似乎觉得对方的问题是一种冒犯:“你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办蒋忠红的案子么?我们两口子的婚姻情况,关你们什么事?”
“王凤,我们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问与本案无关的事情,所以请你态度合作一点。”程峰不理她的抵触:“你和关轲结婚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王凤拗不过程峰的强势,气鼓鼓的回答。
“你们平时感情怎么样?”
“哎,我说!”王凤对于警察一个劲追问自己的婚姻情况感到顶顶反感:“你到底是当警察的还是婚姻顾问?!”
程峰并不答话,只是安静又执着的等待王凤回答自己的问题。
等了半天,王凤拗不过程峰,虽然脸色不善,但还是选择了回答:“我俩感情挺好!”
“关轲平时有家庭暴力的毛病吧?”程峰看着王凤。
王凤因为程峰的问题而涨红了脸色,她不满的拧起眉毛瞪着程峰,嗓门也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更加高亢:“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两口子到底哪里惹到你们警察啦?你凭什么说我们家小关有家庭暴力的毛病!”
“你的意思是关轲没有对你使用过家庭暴力?”程峰没有被王凤的大呼小叫吓到。
“没有!”王凤嘴硬。
程峰笑了笑,翻开笔录递到王凤面前:“你的父母和邻居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凤不吭声了,但依旧是气呼呼的样子。
“为什么要隐瞒?”
“你说呢?哪个女的爱告诉别人自己在家里挨打受骂的呀?!”王凤对于自己的隐瞒理直气壮。
“关轲近几年对你使用家庭暴力的次数多吗?”嘉逸开口问,用一种同为女人而体谅对方处境的口气。
经常被丈夫殴打虽然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但是有人同情自己体谅自己,王凤还是因此而略微收敛起敌意。
“还好,比前些年好多了。”她讷讷的说。
“这么多年你都是默默忍着么?有没有想过去妇联寻求保护?”嘉逸问。
“开玩笑!我要是去妇联告状,那还不得离婚!”王凤觉得嘉逸的话很可笑。
嘉逸确实有点理解不了王凤的想法了,一个女人在常年被丈夫打骂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死守着婚姻。
“你觉得离婚不会比经常挨打受骂来的好么?至少可以有机会开始新的生活,找一个对你好的人。”嘉逸问。
王凤摇摇头:“我不在乎,就算离了婚,能找一个不打我不骂我的人在一起生活,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不是关轲对我来说就一文不值!”
“你很爱你老公?”
“那当然!”说起自己对老公的爱,王凤的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异样的光彩:“如果不是喜欢他,我当初也不会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决要和他在一起!要不是喜欢他,我也不会这么多年就这么咬牙挺过来!现在最难熬的日子都过去了,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我们俩都越来越老,我也没啥别的想法,就想这么和他过下去!”
“关轲近几年行为上有所改观?”
“是啊,”王凤毫不犹豫的点头:“人嘛,年纪越大越明白家庭的重要性。”
“关轲昨天晚上彻夜未归吧?”程峰又一次戳到了王凤的软肋:“他夜不归宿的次数频繁么?”
王凤尴尬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来掩饰,但是不知是不是怕了程峰的消息灵通程度,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垮下肩膀,点点头:“是;昨晚他没回来,跟同事打麻将去了。他有时候会出去跟人家打牌,我不干涉。”
“关轲的作风怎么样?”程峰的问题步步紧逼。
“我都说了,他和蒋忠红没有瓜葛!”王凤恼羞成怒道:“你绕来绕去,不就是想骗我说他们有什么嘛?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如愿!我丈夫和蒋忠红之间一清二白,他们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你这是在替关轲遮掩么?”程峰问。
“遮掩?我有什么好遮掩的?难道你们想听他们有一腿,我就得编瞎话说他们有一腿?”王凤还是一副十分不爽的样子。
“王凤,你的瞎话编的已经很多了,”程峰亮出底牌:“关轲自己都已经承认了他与蒋忠红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替他掩饰?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王凤的脸色因为程峰的话而变得灰白:“我丈夫见过你们了?他现在在哪儿?”
“关轲因为嫌疑重大,已经被我们刑事拘留,”程峰亮出拘留证:“你暂时不能见他!”
“拘留?”王凤慌了:“为什么要拘留他?他又没犯法!你们抓他干什么!你们不要乱冤枉好人!”
“我们现在只是因为关轲嫌疑很大,所以将他暂时拘留,并没有认定他就是犯罪人。”
“你们凭什么认为他嫌疑大?”王凤怒气冲冲的质问程峰。
“王凤,有一件事你要清楚,你对信息的隐瞒,加重了你丈夫关轲的嫌疑。”程峰说。
王凤眼神变得有些慌乱:“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听我说,警察同志!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爱面子!真的就是因为爱面子!哪个女的愿意承认自己丈夫和别的女人好上了呀!我们家小关真的没有杀人!”
“我们办案也不是单纯因为这一个原因,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无辜的人。”
程峰的话并没有让王凤好过一些,她已经完全陷入了对丈夫的担心和自责之中,整个人显得慌乱又哀伤。
“报应啊!这都是报应啊!”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把嘉逸和程峰都吓了一跳。
嘉逸拿出面巾纸递给王凤,让她擦眼泪,而王凤接过纸巾却并没有去整理仪容,而是一味的哭嚎着。
“都是我造的孽!现在遭了报应了!”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昏天暗地:“人家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啊!我当初鼓动我哥和他老婆离婚!是我鼓动他们离婚的!现在报应落到自己头上了!我老公清清白白的!现在被抓了进去!我该怎么办啊!我该怎么活啊!小关啊,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了你!”
“王凤,请你冷静一点!”程峰对于王凤的哭闹有些头痛:“我们说过,拘捕关轲不仅仅因为你之前的隐瞒,还有其他的原因。”
“那你说,什么原因?”王凤停住哭嚎,抹着眼泪问程峰。
“对不起,这是警方的事情,不方便透露!”程峰立刻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那你们什么时候放了他?”王凤追问:“如果你们没有证据证明他是凶手,什么时候能放了他?”
“三天。”
“那就是说,三天之内如果你们没有办法确定我丈夫是凶手,你们就得放了他?”王凤不放心的确认。
“没错,”程峰点点头:“就是这样。”
事已如此,王凤没有其他办法,只好抹抹眼泪,起身想要去整理一下妆容。
王凤可能是之前哭得太凶,这会儿站起身来的动作又有点急,一时间觉得有点眩晕,身子打了个谎,嘉逸连忙热心的过去扶她,把她送到门口,还殷切的伸手去替王凤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