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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不禁感慨,事情如果一直这么美好下去该多好。回头看正馨,她的眼眶又湿润了。
裴行再往后翻,只见许多页纸被人撕了下去,也就是说花栗子所有在度假村的经历,全部成为了空白。
“为什么没听曲贯中说起这件事。”裴行皱着眉头盯着残损的日记。
“说不定就是他撕的。”正馨说道,她的目光变得冷冷的。
“但这是为什么?”裴行说。
“我不知道。”正馨从裴行身边退开,她好像很生气有人毁坏花栗子的日记。
“这件事我总要找曲贯中问清楚。”裴行安慰道。他继续翻动日记,后面都是空页,直到最后一页,上面只写着四个字,只是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直到占满整页纸。
马太定则。
裴行忽的感到一阵寒意,他合上了日记本。
裴行和正馨接下来要去调查所有的尸体。他们先来到三层,想再看一眼莫干老头儿的尸体。一推门发现门上了锁,裴行这才想起来忘了向曲贯中讨主楼房间的备用房卡。
“现在怎么办?”正馨问。
“咱们回大厅,出到外面看一眼吊着的尸体,远远看一眼也比不看好。”裴行说。
虽然还是上午,但天阴得像是傍晚,厚厚的云层压下来,像是要责怒众生一般。裴行嗅到了雨的气味,天空中也开始隆隆作响。
忽的一道闪电当空划过,照亮了主楼外挂着的两具尸体,正馨一看到楼上的场景吃惊地捂住了嘴。
六层所悬挂的,小七的尸体,已经比他生前的体型粗壮了一圈,他身上淌着绿色的尸液,皮肤皲裂,面目全非。也不知什么时候,一群黑白相间的鸟儿飞了进来,此刻有不少落在小七身上,享受着这顿“大餐”。小七的脸已被啄的稀烂。
人们称这种黑白相间的鸟为喜鹊,认为它是喜庆的象征。但无论人类怎么想,也改变不了喜鹊是乌鸦的事实。大自然不在乎人类的想法,就如同人类只在乎自己一样。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谁会相信喜鹊也喜欢吃腐尸呢?裴行讽刺地想。
花栗子的遗体远远挂在小七的尸体之上,周围也飞了不少喜鹊。然而奇怪的是,喜鹊们没有去啄食花栗子的遗体,它们只是绕着她打转,在她的身体旁形成了一个“圈”。伴随着天空的电闪雷鸣,简直是神迹!
裴行总觉得花栗子会就此醒来,伴随着群鸦飞翔在空中,她将化做复仇女神,用闪电惩罚世间一切人类,无论男女老少,好坏善恶。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裴行把头低下来,他只是有些感动而已。相信旁边捂着嘴,吃惊地看着楼上的正馨,也是一般感受。
这时,大厅里出来了一个人,裴行一看,竟是曲贯中。
“你怎么在这儿?”裴行吃惊地问。
而曲贯中只是说:“我不想和你废话。”
“等一下!”正馨说。
曲贯中身子一颤,应声而停。
正馨冷冷地盯着他的后背,问道:“花栗子的日记是你嘶的吗?”
“不知道呢?”曲贯中头也不回。
“混蛋!”正馨骂道。
曲贯中默然的转过身。“混蛋但还是和你没有交集,我也真是失败的混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不过问题并不在我,而是你无法与我有交集,我也还是太不了解你了,是不是?”
裴行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见他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正馨。裴行问道:“其他人呢?”
“都散掉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死掉一两个了。”曲贯中又把身子转过去,继续往前走。
“走你的吧,曲贯中!”裴行吼道:“但是把备用房卡留下来!”
“不给你呦。”曲贯中说。
“那间被烧焦的,我的旧房子,我想再进去找些东西!”裴行继续吼道。
曲贯中停下脚步,从兜里取出一串房卡,扯出一张仍在地上,道:“就好像你还能找到什么一样。”
曲贯中一转身,消失在主楼背后。裴行捡起地上的房卡,领着正馨,和她一起上了楼。
十二层,裴行回到了最初的住处。他刷开焦黑的门,进到里面。屋内无论墙壁,床铺,都是一团一团的黑影。
裴行放开正馨的手,开始尝试着在这间屋子里搜寻,但是举目所及,全是灰炭,也不知从哪儿下手。
“来到这样的屋子想找什么?”正馨皱着眉问。
“经纪人的情报单。”
“要那种东西有什么用?”正馨又问。
“不知道,说不定有用呢。”裴行用眼睛搜寻着边边角角。
“我看有什么东西也都被烧光了,谁让你把拿东西丢在这里”正馨没精打采地说:“话说这里好像是被喷火器烧的哦。”
“我又不知道这东西有看得价值。”裴行说。他心想裏裴行让自己找这个果然有点道理,听起来像是乌总管那帮人故意把这屋子烧掉的。
突然不远处想起一声窗户破裂的声音,一个物体急速地掠过裴行的窗户,掉了下去。裴行,正馨不约而同凑到窗前向下看,只见窗户的正下方爬了个男人,从身材上来看像是帕克。
裴行轻轻走到门口,把房门锁上。
裴行心知,帕克一死,非拳手们最后的屏障也就被打破,没有任何人再会去保护他们。只是可惜了帕克这样一个善良的人,虽然他表情冷酷,但一直在坚持行为的正义,和做法的公正。
裴行和正馨在这烧毁的房子里呆了一个小时,只盼楼上击杀帕克的人能先行离去。
“现在是时候了。”正馨说:“把‘天才的逆作用’给倪生,放他出来。”
裴行点点头,他心里想的也是同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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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裴行给自己倒了一杯血红色的饮料,接着把那半瓶“天才的逆作用”透过击碎的窗户给倪生递了进去。他和正馨悄悄上到十三层,找到倪生的黑帆布袋,拿了两瓶“天才的逆作用”,一路摸到了这里。
“能做的我尽量去做了,接下来就靠我另一个人格了。”裴行盯着手中的饮料,作势要喝下,可心中毕竟还有些犹豫。
“可以相信他吗?”倪生一昂脖就把半瓶子干了。
“我也不知道,但现在只有试一试了。”裴行皱着眉头说。
“那家伙的确救过我们一命,放他出来说不定真的有好处。”正馨说。
裴行酸溜溜地想:嘿,我也真没用,还不如一个神经病自己。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嫉妒自己也蛮奇怪的。
“那就赌一把吧,裴行!”倪生说。
裴行已经把杯子送到嘴边,但是忽然又把杯子放了下来,摆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正馨问。
裴行转头看着她,说:“以后告诉裴行,少碰这种三无产品,搞得好像我没这种垃圾就出不来一样,倪生你也是一样,这种大剂量精神刺激药物,长期服用会疯掉的。”
“你是……裏裴行先生!”正馨叫道。
“你做得不错,大咪咪,果然乖乖地呆在我身边。”裏裴笑道。
“那个,我和裴行调查了很多东西……”正馨说。
“不用告诉我,裴行的记忆我也有。”裏裴说。
“那为什么裴行却没有你的记忆?”正馨好奇的问。
裏裴坏笑着,道:“因为,我更强!”
这时倪生敲了敲自己身前的门,说:“你们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钥匙还在于文那里。”正馨说。
“你没问题了吗?”裏裴问道。
“喝了药就没问题。”倪生说。
“丑话说在前头,我和裴行可是完全不同,你能信任我吗?”裏裴问。
“不能,我觉得。”倪生说。
“那你不会一出来就弄死我们俩,再杀了其他所有人吧?”裏裴问。
“应该不会,我觉得。”倪生说。
“好。”裏裴走到一边,打开消防柜,取出消防手斧。
“你要劈开它?”正馨惊奇地说。
裏裴走过来,把手斧翻了过来,用钝面猛击挂锁,顿时火星四溅。砸到第三下,挂锁就开了。
三人一起来到广播室。倪生作为守卫守在门口,裏裴和正馨进入室内。
“能揪出真凶吗?”正馨问。
“你不信任我?”裏裴凑过去,轻轻拿鼻子蹭着正馨的脸蛋,问道:“为什么你总是拒绝裴行,却不拒绝我呢?”
“因为你是混蛋!”
裏裴香了她一口。
他转过身拿起话筒,打开话筒,说道:“咳,我是裴行,我已经知道真凶是谁了,还喘气的人,心里有鬼的人,都给我来大厅,我可不想在这场闹剧的最后,唱独角戏。”
这之后裏裴,正馨,倪生三人一起回了大厅,令人意外的是阿亮搀着于文已经等在那里了。阿亮说,于文这样子那里也去不了,也不能逃命,倒不如来这儿。
于文一副气若游丝的样子,歪在一张椅子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倪生又开了一瓶“天才的逆作用”,给于文端了过去。
“你干什么?”阿亮挡在于文面前,气急败环地说:“把你的臭毒品拿开!”
倪生伸手一捉,阿亮便被他捉在手里,不能动弹。倪生把瓶子凑到于文嘴边,往里灌了几口,说:“不管你信不信,这饮料可以救他的命。”
裏裴完全不去在意旁边的闹剧,只是轻轻踱步,等着人来。
等了片刻,小五来到了大厅,一会儿工夫,安娜也出现了。裏裴不愿再等,便道:“剩下的人就是心虚的人,咱们不等他们了。”
“谁心虚了?”这时提亚出现在门口,道:“我刚刚在楼后见到帕克的尸体了。”
“提亚小姐。”裏裴特意强调了“小姐”二字,他说:“帕克不就是小姐杀的吗?”
“我倒希望是我杀的,那80万元可没划到我账上。”提亚说。
“这种事情无所谓了。”裏裴摊摊手,道:“反正闹剧快要结束了。”他打开大厅的电视,按下了呼叫键。乌总管马上就出现在屏幕上,只是相比以往的健康淡定,此刻他病态而苍白。
“老头儿,真凶是花栗子,对不对?”裏裴对他说。
乌总管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噗的一下切断了电视信号。
“他这算是什么反应?”提亚问。
“当然是我是正确的,他默认了呗。”裏裴说道。
“等一下,裴行,你是认真的吗,花栗子怎么可能是凶手!”正馨生气地说。
“没开玩笑,花栗子就是凶手。”裏裴说。
“那你倒是说说看,她是怎么在去世之后还去杀那么多人的?”正馨问道。
“一般这种时候不是都应该卖卖关子,然后慢慢从头说起吗?”裏裴盯着正馨看了几眼,说:“在花栗子死前两三天,她给我讲了个故事,就是这个。”裏裴举起花栗子的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那里狂乱地写满了字。
“马太定则?”正馨说。
“没错,好像是一个变态国王无聊的杀人故事。”裏裴说。
“‘已有的我要给他更多,没有的我要连他最后一点都剥夺过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提亚说。
“你说得没错,记住这句话,这就是动机。”裏裴说:“然后两三天后,花栗子第一次杀人,死者就是巴色?乍仑旺,纳瓦?瓦拉里洛两个泰国人。”
“等一下。”正馨打断他,道:“这就说不通了吧,花栗子姐为什么要杀他们,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杀得了两个大男人?”
“你就不能一次问一个问题吗?大咪咪”裏裴凑上前去,眯着眼睛问:“你不是站在我这边的吗?嗯?”
“你要是诋毁栗子姐,我就不是站在你这边的。”正馨说。
“信不信我捏爆你的奶子?”裏裴以更低的声音说。
“捏爆了我也不站你那边。”正馨也小声回道。
裏裴行突然哈哈一笑,说:“你问我花栗子为什么杀泰国人,有可能因为她讨厌泰国人,或者泰国人强奸了她。”
“你说什么!”正馨吃惊地捂住嘴。
“当然了我要声明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看样子真的很像吧,她死前一天的样子。”裏裴想起那时她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
正馨沉默了。
“第二,她是怎么杀的两个大男人?我的答案是,用毒。”裏裴说。
“老问题了,哪里有毒,怎么下毒?”提亚问道。
“毒药是某人从外面带进来的,用处嘛,当然是杀人,我猜花栗子一定是识破了某个人,然后从他哪儿顺过来的。”裏裴说:“至于下毒,再简单不过,再去投怀送抱一次,从头到尾都是机会。”
“如果一个人先中毒,另一个人就发觉了,同时中毒的问题。”提亚说。
“很简单,比方说花栗子可以将毒药涂在自己的两个奶子上,然后引诱两个泰国人去舔,当他们一人舔一个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中毒了。”裏裴用手托在胸前,形象的比喻着。
提亚被他说得两颊泛红,说:“哪有这么厉害的毒药,舔一口就死。”
“微量毒药杀人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蛇毒,蓖麻毒素,别说你没听过。”裏裴说:“并且我还要重申,这毒药是由某人带进来的。”
裏裴继续说道:“这之后,花栗子,或者某个人放火烧了别墅,再之后她回到了主楼,准备好了自杀。”
“所以说,之后的人都是栗子姐预先下好的毒药毒死的?”正馨说。
“接下来是她随机的杀人,当然花栗子有这个本事,她超人的记忆力,记住了所有人所有的习惯,我就亲身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