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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才说完,千岁小姐仿佛像是听到了一番意料之外的话似的,摆出很不高兴的姿势。
“等一下喔,我的事情好像被单方面地被说得很扭曲。什么叫‘很想请老师帮忙解开密室之谜’?再怎么样我这个刑警也不至于要去靠一个平民的智慧来办案。把消息提供给你,也只不过是因为那些消息都是可以讲的东西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再说,什么密室……”
石崎看起来一副像是在说“讲啦讲啦”的样子,细细地吐出一缕香烟的烟雾。
“什么密室的,根本就不可能成立。更何况绝对没有一个杀人犯会透过打造密室这个方法,来设计一宗完美的犯罪。这就是刑警实事求是的精神。”
千岁小姐用一种听起来像是被惹毛了的说话方式:
“我会这样说也是没办法的事。实际上的确也没有发生过密室杀人的前例。如果这种事情真的在现实世界发生的话,我倒也想亲眼目睹一下呢。”
“现在就发生啦!案发现场就在保健室,时间是昨天晚上。”
“那是有备份钥匙的啦。”
千岁小姐毫不避讳地说。
石崎对我摆出了一副“你看吧”的表情。原来如此,警察——应该说是千岁小姐——看来是打算把密室之谜当作很单纯的案子来收拾掉。
“保健室的真田医师说,应该是没有备份钥匙的呀。”
我这句话一点也无法动摇她坚定的意志。
“那只不过是校医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任谁都不愿意有人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打备份钥匙吧。”
“可是,就算凶手有备份钥匙,那也还是有疑点。”
石崎打断了千岁小姐的发言。
“如果是有备份钥匙存在的话,凶手就是用备份钥匙打开上了锁的保健室大门,与田所健二一起潜了进去,然后在窗边的床铺上杀了田所,最后又用钥匙上所逃走。但是,凶手为什么要费这番工夫打一份备份钥匙,只为了要在保健室犯案呢?在其他地方杀人也都可以呀!这个校园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更适合杀人的地点才对。”
“不就是想嫁祸给有钥匙的真田医师吗?”
“是呀,可以想得到的,大概就只有这种可能吧。”
石崎点头。
“可是,即便是这样好了,床铺旁边的窗户昨晚不是完全没关上吗?为什么凶手没有把它关起来呢?所以那一定是因为凶手从窗户进来才会这样。这么一来,要嫁祸给真田医师的这个论点就不成立了。如果是要嫁祸给真田医师的话,我觉得凶手应该要把窗户关上,还要从保健室里上锁才对呀。”
“哎呀,这倒是没有那个必要。”
千岁小姐信誓旦旦地反驳。看起来她好像很乐于这种讨论。
“窗外湿漉漉的地面上,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脚印。所以,即使让窗户就这样开着,也不会有人认为窗户就是凶手闯入保健室的途径。所以,凶手反倒应该要让窗户就这样开着不关才正确。”
“这样不合理,”石崎很迅速地否定了她的说法。
“怎么样?是有哪里不对了?”
“窗外的地面上是湿的,而且上面没有留下任何人的脚印,这可以解释为碰巧很快就有人发现了这起凶杀案。田所健二的尸体,在凶手犯案后马上就被小松崎老师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偶然罢了。他的尸体呢,本来应该要到隔天早上真田一师来上班,打开保健室门锁的时候才会被发现。不对吗?”
“是……没错。这个可能性应该颇高。”
“假设尸体要到隔天早上才被发现的话,那这时窗外的地面上会是什么状态呢?这一点凶手应该是没有办法预期才对。有可能已经被学生们踩踏得乱七八糟,也有可能已经完全干掉了,也说不定夜里又下了一场雨,把地面弄得更泥泞不堪。如果尸体是在这样的前提之下被发现的话,想必警方应该还是会把开着的窗户列为凶手潜入的途径来思考吧。这样的话,涉有嫌疑的对象范围就会无限扩大,凶手便无法嫁祸给真田医师了。如果凶手真的有意要嫁祸给真田医师,那他还是应该要把开着的窗户关上才对。”
石崎的理论奏效,让千岁小姐陷入了深思。
千岁小姐不时地发出“嗯~”的喃喃自语,一动也不动。看样子她似乎是在脑海中整理用来反击石崎的论点。半晌,她才终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声“啊”了一声,接着就突然拿出了强势的态度来指着石崎,说:
“刚才石崎大哥的论调,有一个小地方是你自己妄下断言的。”
“妄下断言?喔,有吗?哪个地方?”
石崎像是要问我意见似地面向我。没发现问题所在的我,说了句“谁知道”,一边耸肩摇头。
“刚才石崎大哥是这样说的吧?‘田所的尸体,在凶手犯案后马上就被小松崎老师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偶然罢了。’可是,这说不定不是个偶然喔。凶手搞不好连这一点都计算到了。”
“原来如此。这一个可能性我倒是没想到。”
石崎轻易地就承认了自己的疏忽。还没搞懂这段对话是什么意思的我,轮流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一边说:
“也就是说……这样会怎样?”
“换句话说,这样的话,凶手就会是小松崎律子了。”
喂喂喂,真的假的呀?我心里七上八下,一边仔细听着千岁小姐的逻辑。
另一方面,千岁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相当胸有成竹,把整段话说得像是分享自己的经验似地,行云流水地娓娓道来。
“首先,小松崎律子先确定真田医师确实已经锁上了保健室的门,并且离开现场。接着小松崎律子再把田所健二带到保健室里来。不要问我她是怎么把田所健二带过来的喔,这种细节的事情现在我还无从得知。总之,就先当作她已经把人带进来了。”
“嗯嗯,”石崎应声。“然后呢?”
“保健室的门口虽然上了锁,但小松崎律子用备份钥匙开了门。顺利进到保健室里的她,在床铺上杀了田所。犯案后,剩下的就只有再用备份钥匙把门锁上,然后离开现场而已。这样小松崎律子就可以把罪名嫁祸给真田医师了。因为保健室的出入口只有一个,而且能够自由使用门锁钥匙的,也只有真田医师而已。然而,因为真田医师不巧忘记关窗就离开了,所以状况也随之改变。如果窗户是开着的话,那么任谁都有可能会是凶杀案的嫌犯。‘这样不行。’想到这一点的小松崎律子,本来是像石崎大哥说的,想要把自己动手把窗户关上。但是,她看到了窗外地面上毫无一丝混乱的状态,就当场想到了其他的策略。”
“我知道。策略就是假装成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
“没错。她让窗户维持原样,自己则先离开保健室,到门口去用备份钥匙上锁。随后,她又自己发出尖叫声,让附近还留在学校的人赶到保健室前面来。接着,她又和大家一起进到保健室里,假装出一副因为过份惊恐而不断颤抖的样子,一边巧妙地来到这扇有问题的窗边。接着,她就像是偶然发现似地,故意向在场的人强调窗外的地面上没有脚印。结果就成功使得窗户不再被认为是凶手闯入保健室的途径,并且让所有的嫌疑集中到握有钥匙的真田医师身上。这个逻辑,怎么样?你说,是不是很完美的推理?你说呀。”
千岁小姐像是想要寻求赞美似的,连说了好几声“你说呀”。
“嗯……你觉得怎么样?赤坂同学?”
石崎就像是在说“糟啦”似地询问我的意见。我也只能就我所知的部份尽量讲讲看。
“的确,第一个发现窗外没有脚印,而且向大家强调这一点的,是小松崎老师没错。”
“你看,果然是这样吧?我早就想到会是她了。”
千岁小姐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似的,带着充满自信的笑容。
如果按照刚才千岁小姐的说法,确实是可以解开密室之谜没错。应该是说,等于是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密室之谜”。它在某种层面上,可以说是就像“哥伦布的蛋”的一个论述,是一个很难扳倒的论点。
“不过,如果小松崎老师是凶手的话,那她犯案的动机是什么呢?”
我话一说完,千岁小姐就把手环抱在胸前,一边说:
“动机?你是指杀害偷拍狂的动机吗……?有需要这种东西吗?”
她用若无其事的表情,说着很惊人的一段话。乌山千岁刑警,还真是位了不起的刑警啊。看来我问问题的方式好像有点不对。
“那,小松崎老师要陷害真田医师的动机是什么?”
“这点就简单啰。动机就是嫉妒、是嫉妒。小松崎律子是一个给人感觉不太干练,又很不起眼的音乐老师吧?她既不是美女,也不是说有多年轻。另一方面,真田仁美却是既年轻又可爱又是个美女,是个充满魅力的人。身为同事的老师们,还有学生们,一定会很喜欢这样的人。你说对吧,石崎大哥?”
突然被指名回答的石崎先回答了一声“嗯”,接着又像是装傻装得慢半拍似的说了一声“不,也不尽然喔。”然后就像是突然涌上一股怒气似的,对着墙出气地说“那种事情,随便怎样都可以啦。”后来他虽然是有点尴尬地抓了抓头,不过他旋即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事情似的抬起头,望着在墙边微笑着的千岁小姐说:
“嗯?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千岁小姐带着一抹微笑回答说:
“这是刑警的直觉,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十四
“‘小松崎真凶论’吗?嗯~好不吸引人喔漱噜漱噜~”
“应该呀,要是更出人意表的凶手才好咧漱噜漱噜~”
“那个,两位……”我抬起头,向两位学长提出要求。
“可不可以不要一边说话一边吃面呀?这样会让我开始讨厌拉面啦。”
这家位在距离鲤之洼学园三分钟路程,以传统的店铺风格以及顽固老爹的坚持为卖点的拉面店——“PEACE亭国分寺店”,一如往常地冷清。现在店里只有我们三个客人。以下午六点这个时段来看,这样的状况还真是严重的门可罗雀。
说穿了,我从来没看过这家店客满。“PEACE亭国分寺店”这个名字,乍听之下是个时下流行的连锁店店名,但其实这家店除了国分寺店以外,并没有任何一家分店。东西难吃,这一点是挂保证的。顽固老爹的坚持其实也不一定会将拉面带往美味的方向去,而这家店堪称是其中的代表。
但是,正因为它门可罗雀,所以在这里讨论凶杀案也不会被赶。从这点来看的话,它确实可以说是最适合我们的场所。
“这你就不懂啦,阿通。身为一位侦探社社员,想要聊凶杀案的心情,可以说是一份难以压抑的欲望;此外,眼前有一碗已经快要进入泡烂状态的拉面。在这两者都要解决的状况之下,如果一定要取一个最理想的解决方式,那么边聊边吃,边吃边聊这个行为的出现,也在所难免呀漱噜漱噜~”
“喂!不要再边说话边吃面了啦!”
“阿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碗里的面已经吸饱了汤,快要满出来了咧。你再不快嗑,汤就要被吸干了喔漱噜漱噜)”
“算了,已经无所谓了,我没胃口。”
我放下了筷子。接着,我一边望着这两个人吃面的模样,一边又再思考了一下。
我已经把今天白天发生在我身边的诸多事项都跟他们讲完了。其中当然也包括千岁小姐所说的“小松崎律子真凶论”。不过,问题是,我该不该把白天我和小松崎老师说的那段话告诉学长们呢?
特别是有关“单摆”这个充满谜团的提示那一段。
可是……我苦思良久。
当时,小松崎老师跟我说“这件事不可以跟任何人说”,还特别要求我“不要告诉那两个人”。所谓的“那两个人”,指的就是现在我面前的这两位学长。我该怎么做才好?
结果,我白天和音乐老师所谈的那段话,在这里我没有提。也就是说,我选择了遵守我和小松崎律子之间的约定。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我用什么都不懂的表情,询问学长们。
“对咧,总之我想先推翻‘小松崎律子真凶论’。”
“嗯,没错,必需先做这件事。”
我实在听不懂学长们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八桥学长把辣油加进汤里,一边说:
“就是说呢,该怎么讲才好咧?简单来说,小松崎律子是第一个发现案发现场的人吧?就这样把她当作凶手,未免也太不严谨了呗?也很无趣呗?这是我们希望尽量避免的一个结果。这种心情,阿通,你了解吗?”
“喔……”老实说我不懂。“不过,凶手不是我们高兴选谁就是谁的吧?社长中午的那番演讲当中也有提过对吧?‘侦探不能选凶手,凶手却可以选侦探。’你说是吗,社长?”
“啊?!”社长的筷子停在半空中,说:“我有讲过那种话吗?”
社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