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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这样说也对咧。”八桥学长豁然开朗地拍了一下手:
“阿通说的没错咧。我安怎没发现这么简单的道理?嘿啊,凶手就是用了这个梯子咩。喂~流司,密室之谜解开了咧!”
“……”
社长不知道为什么面向彼端,保持捂着耳朵的姿势。他是不是想表示“我不想听”的意思?
“……”八桥学长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说:“他还是不满意呗。”
“那·当·然·啦!”
社长唐突地握着拳面向我们这边,肩膀一边激愤地颤抖着,一边用强压低的声音表现出他的愤怒。
“凶手用了梯子,所以没有留下脚印。这么随兴的论调,你以为有谁会认同呀?就算——就算它是真的,我也不允许这样的结论出现!”
“唉,你意气用事也没用的啦。现在这里就是有这样一个刚好可以拿来犯案的梯子尺!”
“少废话!你们要是不爽的话,我一个人上!”
社长一个人打算拾起梯子。
“有话好说,不用这么激动呗。”
八桥学长安慰社长,然后转向我说:
“安怎,阿通?这次就陪流司任性一次呗?再怎么说,我想这确实是小松崎老师能从‘单摆’这个字眼破解犯案手法的关键。而告诉我们这件事情的,不就是阿通你吗?你有责任要陪我们冒险到最后。对呗?”
“既然八桥学长都这样说的话,我当然是好,只不过……”我把嘴巴凑到八桥学长的耳边,小声地说:“可是太郎松的枝干上,什么都不会有喔。”
“我知道啊。只要亲眼让他看到这一点,那就好了咩。这样流司也会死心呗……好啦!喂~流司,阿通说他也要一起去!”
“谢谢你,阿通~还是你了解我啊!”
被感动至极的社长抱得紧紧的我心想:“这样的冒险还是趁早结束吧。”
六
就这样,这场深夜的冒险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的又再继续下去。两位学长率先拿了梯子——应该是说,他们不让我拿。我只能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会留给我的工作只有一个。
我们来到了连结第一教学大楼和组合屋校舍的回廊中段。我们再怎么想不惹人注意都很难。带着梯子移动的我们三个人,就算夜色再怎么深,还是显得像鬼一样醒目。但毕竟到了这步田地,已经没有路可退了,走到这里,我们的目的地太郎松也近在眼前,剩下的就只有祈祷中庭附近不要有警察巡逻了。
我们稍微停下了脚步。一边屈着身体,一边留意周围的状况。
第一教学大楼的这一侧并没有光线;但组合屋校区最里面的那扇窗里透出通明灯火,而那里正是发生凶杀案的现场。
“果然保健室里还是有警察驻守。”
社长像是丢出一句话似地说完了之后,却又表示了非常乐观的观点。
“可是,你们看。保健室的门是关着的,窗帘也拉上了。警方的人应该都待在室内,而且是保健室的入口处附近。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在中庭里的行动,会引起他们注意力的可能性很低。没问题的,一定会很顺利的。”
“好!那我们就来个正面突破呗!”
“哦!也只能这样做了!”浑身充满斗志的社长,对着我说了一句话:
“阿通,你应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这句话是‘你给我爬上梯子去’的意思吗?”
“是呀。不是你还有谁?”
我小声地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了……总之就是爬到梯子上去,查看一下太郎松最上面的状况再下来就行了吧?”
“是呀。树的枝或干上,应该有什么地方会找到绳索摩擦痕才对。上去给我找一下。好,上吧!”
以社长的这一声为信号,我们三个人从回廊冲到中庭去。中庭里有四棵松树并排在一起,不过,这时候最有问题是从回廊数过去第四棵,也就是矗立在保健室几乎正面位置,斜着长的那棵太郎松。
手上拿着梯子的社长和八桥学长,比我提早一步跑到了太郎松下面,并且在倾斜的树干上架好梯子。
我们将梯子的长度设定为最短,不过这样梯子已经轻松超过太郎松的最上端,还突出了快一公尺。
“阿通,带着这个上去!”
社长把萤光棒交给了脚已经跨上梯子的我。的确,如果要查看枝桠的状态,是需要一点光线。我接下了萤光棒,说:
“请学长扶好梯子,不要让梯子倒下来了。”
这样叮嘱过之后,我一股作气爬到梯子上去,成了个站在树上的人。
我靠着萤光棒的光线,查看了树干,以及少得可怜的几根枝桠。在我手边的枝桠,表面都非常完整,看起来并没有绳索擦过的那种不自然的擦痕。
我还想观察一些离梯子较远处的枝桠,于是在梯子上轻轻扭曲了一下身体,伸长了脖子,当然也就呈现了一种站不稳的姿势。就在这一瞬间,有一根枝桠映入了我的眼帘。这根枝桠从树干延伸出去,往树干的垂直方向横向发展,约有成人的手腕那么粗,看起来颇为结实。以位置上来说,它几乎是太郎松的枝桠当中位在最高处的一根枝桠。接着,我就注意到在这根枝桠上,有一个显然是最近才留下的伤口。是一道最近才被东西摩擦过所产生的痕迹。
“哇!找到了!”
我小声地叫嚷,音量仿佛就像是在自言在语。老实说,对于社长所标榜的“单摆机关”这个说法抱持着怀疑态度的我来说,作梦也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这趟冒险竟然会有收获。然而,在这一瞬间,社长的预言竟然奇迹似地完全成真了。和社长认识到现在,我会经有好几次觉得他这个人“真猛”!但直到今天,我才第一次认为他这个人的头脑“真厉害”!
我一边压抑着激昂的情绪,一边对这梯子下方小声地喊:
“找到了喔,社长!找……”
可是,梯子下方已经出现了异状。我看到在距离很远的下方,两位学长已经仓皇失措。两位学长用飘游的眼神看着我,一边用手敲着梯子,仿佛就像是在打着“快下来、快下来!”的暗号似的。
“哎~等等,突然叫我下去也未免……”
我心里一边急一边沿着梯子往下走,结果……
“喂!你们几个,在那种地方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气氛变得愈发动荡不安,随后,一道很强的光芒,照向楼梯旁的两位学长。我想应该是有人冲过来了。
终于形迹败露了!
两位学长颤抖着发出“吓!”的惊呼声,便从梯子旁鸟兽散。想当然耳,他们的手也因此离开了梯子,而我还在梯子的中段部份挣扎。他们这样随便把手放开,我可就惨了。这时,梯子马上就失去了平衡。
“哇、哇哇~”
原本应该是架在太郎松上面的梯子,这下跟地面完全垂直了。我不假思索地抓紧梯子,结果就在下一秒钟,
“啊、啊,啊~”
失去依靠的梯子,往太郎松的反方向大幅地倒了过去。
“啊……”
我发出无力的叫声,和梯子一起背朝后倒向黑暗里。
七
“哇!”
我被自己的尖叫声吵醒。这还真是一个最差劲的起床方式。我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三个令我意外的脸庞。工友堀内伯伯、演艺班的班导师本多和彦,以及当中的一点红——保健室的真田医师。她身上穿的已不是平常会看到的医师白袍,而是窄筒牛仔裤加上薄的布劳森外套,一派休闲的穿着。这三个人所组成的奇妙组合,一时间让我不知身在何方,也不知今夕是何夕。
“你还好吧?”堀内伯伯带着相当担忧的表情问我。
“哎,嗯,还好。”我硬挤出生硬的笑容,一边说:
“没事,我只是稍微作了一个恶梦而已。我梦到我紧抓着梯子,连人带梯地倒了下去,撞到地面。啊啊,这个梦还真惨……”
“哦,你不是在作梦喔。”真田医师用温和的声音说。
“赤坂同学刚刚是真的紧抓着梯子,连人带梯地倒了下去,撞到地面上了呢。就在刚刚,就在我们面前。”
“啊……”
原来如此,照理说我现在应该还躺在地面上才对。我背好痛,头也好痛。我浑身都不对劲,搞不好身受重伤了?我会不会死?不对,我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不用担心,你应该只是头稍微撞到梯子,有轻微脑震荡而已。你起得来吗?”
真田医师拿出了我跌下来的时候所弄掉的萤光笔诊察,接着又轻轻地用手摸了摸我的肩膀。
“哎、嗯,我没事的……啊,好痛!”
我虽然还可以自己爬起身,不过这时我故意借用了她的手来起身。能让这样的美女温柔伺候的机会,可是绝无仅有的。既然这么难得,当然就要充分运用一下才值得。
我又再次重新确认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发现额头上肿了一个小小的包。其它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外伤。至于没有撞到后脑勺,应该是我内心沉睡的格斗家灵魂,瞬间摆出了平常不知在哪里学会的护身技巧吧。
我环顾四周,这里是距离太郎松大约三公尺左右的地方。刚才的那把梯子倒在一旁。
“对了,为什么真田老师会在这里呢?还有堀内伯伯和本多老师,怎么会……”
“为什么?这应该是我们问你的吧?真是的。”
本多用很严肃的表情质问我。
“现在学校是什么情况,你应该也很清楚才对吧?学校里可是连续两天都发生了那种事情喔!第三天难保不会再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教职员也在这里努力地做夜间的巡逻工作。结果呢,谁知道,我们学校的学生当中,竟然有三个人半夜来学校爬树?真是搞不清楚状况。你们这群少爷,到底是想怎么样?”
“对……对不起。那个,其实我们也是有隐情的……”
“哼,所谓的隐情已经听那两个人说啦!在玩侦探游戏是吧?你们还真是会找这种白痴事来做。”
本多一边说,一边用下巴指了指回廊所在的方向——多摩川社长和八桥学长一脸老实、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连石崎也在场,在两位学长面前,带着凶恶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不时地在冒出几句责骂的样子。石崎好像也是夜间巡逻队的一员。
话说回来,刚才在黑暗中经过我们身边的,是一个有三、四个人的小团体。原来那是他们这些教职员所组成的巡逻队呀。
“你看,”堀内伯伯很意外似地望着气冲冲的石崎,说:
“连平常那么文静的石崎老师都那么生气,可见事情是非同小可呀。”
“是啊,真的呢。”真田老师也讶异地说。
“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呢,那个人的那种模样。”
“应该是真的很生气吧?这也难怪啦。”
本多摆出一付通情达理的表情点头,说:
“你最好也去跟石崎老师道个歉吧。”
不用本多讲我也知道。我为了要对这次惹的麻烦道歉,我急忙跑到石崎身边。
“老师,不好意思……”
“这可不是说声不好意思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了。真是的……你们还真是太缺乏自觉了。啊啊,我对你们太失望了啦。我还以为你们还有一点什么可取之处哩,真是令人遗憾。你们还搞不清楚这所学校现在处于什么样的处境……对了,赤坂同学,探查结果如何?”
“啊?”
“啊什么啊呀?”石崎凑到我的睑旁边,小声地问:
“你不是有爬到太郎松上面去吗?结果怎么样呢?树的最上面到底有没有可疑的摩擦痕迹?快说呀!”
果然不愧是石崎,真是个怪人。
多摩川社长和八桥学长也用着很紧张的表情望着我。我用很小的声音,对这三个人说明了树上的情况。
“我找到了。太郎松最上面的一根枝桠上,确实有一道擦痕,看起来像是最近才弄上去的。”
听了我的说法之后,大家的反应真是各异其趣得彻底。
多摩川社长说了句“哼,跟我想的一样吧”,脸上泛起了胜利者的笑容。
“那一定是单摆的绳索摩擦所产生的痕迹,绝对错不了。”
八桥学长则是说了一句“真的假的,真不敢相信咧。”就陷入了沉默。
最不可思议的是石崎。他一边喃喃地说着“是喔,果真有啊?”一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认真表情。接着,他的视线向下望,一语不发地在回廊上走来走去,看起来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似的。过了几分钟之后,不知道是不是整理好了思绪,只见石崎突然抬起头来,毫不迟疑地走到太郎松树下。
接着,石崎的举动看起来越来越令人费解。
首先,他似乎是在确认树到第一教学大楼之间的距离,一步步谨惯地走着。抵达第一教学大楼之后,他又随即调转脚步,走回太郎松所在的地方。直到他开始走第二轮,我才发现石崎此举背后的含意。
他是在用自己的步伐,测量太郎松到第一教学大楼之间的距离。
“从太郎松到第一教学大楼的距离大约是六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