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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爷子,我我,我知错了……您罚我吧。”吴邪跪在地上,两手揪着自己的耳垂可怜巴巴的认错。
“哼!来人,吴邪玩忽职守,伺候不周导致少爷深感风寒,给我家法伺候!”
“爷爷,咳咳……是我自己起夜的时候吹了风,跟他没关系。”张起灵撑着还在发昏的身子坐起来替吴邪辩解。
“少爷您别护着我了,这回是我的错我知道。”吴邪心里这个悔啊,家法什么的他不怕,顶多就是在床上躺几天,可是少爷病了,还是他害的!古人都说酒色误事酒色误事,这回他倒是把这真理给体会了个全面……
“爷爷。”张起灵没再说什么,只是对着张启山摇了摇头,他有点累,却仍然坚持着不准惩罚吴邪。
“唉,吴邪,既然起灵坚持不罚你,我老头子也就不再越权插手家里的事了。你好好伺候着吧。”张启山叹着气看了看张起灵就走了。
“是,老爷子走好。”
吴邪颤着音儿把张启山送出门,再回来的时候,一对儿猫眼儿通红着泛着泪光,看向张起灵的眼神儿也是躲躲闪闪的透着惭愧的样儿。
“我渴了。”张起灵说。
“我,我去倒水。”吴邪答。
“怎么哭了?”张起灵问。
“少爷,我不是故意的……”吴邪答。
“没事。”张起灵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吴邪,突然发现这孩子好像长个儿了,“坐下。”
“少爷我不坐了,您再躺会儿吧。”吴邪伸手想让张起灵躺下。
“嗯。”其实张起灵是想问吴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叫他“起灵哥哥”的,可转念一想,俩大老爷儿们,这么问太矫情。
吴邪帮张起灵盖好被子,又把他头上的冷帕子敷敷好,然后自己坐在床边的地上守着,他记得,少爷小时候生病了他就是这样守着的,一守就是一整天,地上凉的很,却总也消不去那烫心烫肺的焦心。
张起灵的屋里一股子药味儿,看着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少爷,吴邪蓦地想起昨晚的那一吻,也不知道少爷当时醒了没?那一声“吴邪”叫得真切,若是在梦中叫的,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不过大概也就是身子难受,顺口的一叫吧。这么想着,吴邪心里头有点难受,自己这样想着念着难受着,少爷却丝毫不知,加上自己笨点儿,就算平日里伺候吃饭穿衣的时候都加了万分的心思进去,效果却还是跟常人家的下人一个样儿……如今一个不小心还让少爷病了,真是笨到家了。
人都说守得云开现月明,可吴邪自知,他跟张起灵的云怕是开不了了……
张家少爷办了喜宴的第二天就病倒了,这也算是四九城难得的谈资,全城的老老小小男男女女都开动脑筋思考这到底是为什么?于是坊间便出了几个版本供人参考:比如“解小九爷怒斥薄情郎,一杯薄酒醉倒了小闷王”,比如“张家小少爷命比纸薄压不住掌家纳妾之喜”,再比如“张家起了内讧,起灵少爷被觊觎张家家业的人给下了毒”等等。其实呢?不过就是喝多了吹风了,感冒发烧而已。这帮子人太能想……
“他妈的!这帮子人吃饱撑的没事儿干乱嚼什么舌头根子?!谁他妈怒斥薄情郎了?!再编下去都能拍出戏文了!!!”解雨臣酒醒后听到的头一遭事儿就是这个,他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插这一杠子能搅出这么多事儿来,也不知道吴邪那傻孩子会不会怨自己……想着去看看他吧,可张家如今已是是非之地,能躲则躲吧还是。
就在解雨臣在自个儿屋里发飙的时候,刀子敲了敲门,然后隔着门板说:“少爷,有人递了名帖进来,说是想拜会您。”
“有人?这个‘有人’是什么人啊?刀子你可越来越会办事儿了。”解雨臣也不开门,冷着脸在屋里质问道。
刀子被语气不善的解雨臣吓得一缩脖,连忙说:“小的问过了,那人不肯说,说是您见了就认识。跟您有过……嗯咳……眠风阁之约的。”
想着还在门厅里等着的那个人那一脸流氓猥琐的笑,刀子不禁猜测若是自家少爷见了会不会把他脸上的蛤蟆镜给打进鼻梁子里头去……
解雨臣顿住手里正往唇边送的茶杯,听着刀子的话,他脑子里就只浮现出某个不要脸的家伙来着,不禁问道:“带着个墨镜的?”
“是。”
“给爷打出去。”
“……是。”
看吧,咱小九爷连面都没见就说打出去,怕是让这人给得罪狠了……
“哟~花儿爷这心也忒狠了吧?嘿嘿嘿~”
就在刀子还没回身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让他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下肯定惨了的声音,这黑瞎子不请自进的竟然跑到小九爷的卧房门口来了!
“你他妈要是敢进来爷就废了你!”解雨臣冷冷的盯着房门,寒气像是能透过门缝传到外面去。
“别啊花儿爷,瞎子就是来看看您,瞧您昨个儿喝了个烂醉,怕您今儿个难受,给您送点解酒药来。”黑瞎子倒也不闯,只是把药递给刀子,又说:“既然花儿爷精神头儿这么足那瞎子就走了哈。花儿爷就甭送了~!”
“麻利儿的滚蛋!”
第9章 9
张起灵的病虽然来势汹汹,但因为他从小习武练就了一副好身体,所以没折腾两天就好利索了,神采奕奕的往揽月斋转上两圈,外边流传的什么“福薄命短”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自从张起灵的病好了之后,什么时候去西院跟三个姨太圆房就成张启山头一件关心的大事,而吴邪的心思就更别提了……作为新管家,吴邪白天得负责上下打点着给东西两院张罗吃喝用度,到了晚上就战战兢兢的怕,哪怕张起灵只是往西边偏一下脚步,吴邪都是一身的冷汗。他想象不了作为管家的自己会在某一天必须得跟着少爷去找某一个女人,给他们张罗着晚饭,张罗着铺床的被褥,最后再替他们关好房门,自己孤零零的回自己的小屋,第二天再去那个门口候着少爷起身洗漱,或许还得瞧着那个女人替少爷扣扣子,擦脸……他会嫉妒的发疯的,一定会。
可就在吴邪每天都泡在自己幻想的恐惧中时,张起灵却仿佛忘了自己纳过妾一样,整天就捧着铺子里、家里的账本算啊算个没完,见着那算盘简直比亲爹都亲= =
就只有张启山每天早晨都会叫了吴邪去问:“起灵昨儿个睡在哪了?”
此时,吴邪就会在心里偷笑着回:“东院少爷自己的房里。”
然后看着张启山眉头皱得老高,心里暗爽。
到了后来,张起灵一连三个月都没再提起这事儿,就连吴邪都有些纳闷他的心思,还跑去问过乌灵,可乌灵也是猜不着。最后吴邪本着“早死也是死晚死也是死怎么都要死个明白并且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打算问问张起灵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毕竟张家老爷子等着有生之年抱重孙,这日催夜催的饶是吴邪也敷衍不过去了。
“少爷。”吴邪给正在书房看账本的张起灵端了杯茶,“老爷子那边一直在问姨太太的事呢。”
“什么事?”张起灵头都没抬。
“……”
什么事?!他竟然问小爷什么事?!当然是生娃的事了!!!难道还是问姨太太们在这独守空闺的习不习惯啊!?
“恩?”见吴邪没音儿了,张起灵抬头看着他,等他说话。
“这……少爷你是明知故问还是跟我装傻呢?”吴邪扁着嘴嘟囔着。
“明知什么?”张起灵瞧着吴邪那扁着的嘴巴有些干,就推了他刚端过来的茶给他:“多喝水,别上火。”
“哦,谢谢少爷。”吴邪拿起茶喝了口,拧着眉头接着嘟囔道:“老爷子等着抱重孙子呢啊,天天催我,就好像催我我就能生似的……”
“嗯。”张起灵点点头,继续看账本。
“……少爷你这‘嗯’是什么意思啊?您倒是‘嗯’了,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吴邪觉得自己快被张起灵折磨疯了,这府里上上下下根本就没有人明白他现在有多难过,那些个日积月累的烦闷苦涩没处发泄就只好憋在心里,憋的久了就是溃烂到骨血的一块伤,碰一下都是扎心的疼,可眼前这人却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再过几日吧。”张起灵顿了一下,抬头问吴邪:“她们有人不耐烦了?”
“没有,李家小姐偶尔才问问,老爷子那儿倒是每日都问。”吴邪低着头狠命的盯自个儿的脚尖,怕眼里的苦让张起灵瞧见。
“从明儿起你跟着我去铺子里。”张起灵拿起吴邪喝过的茶杯抿了口茶,喝下去才想起来这是吴邪喝过的……
“诶?那府里的事呢?”吴邪惊讶的抬起头。
“府里的事你学的差不多了,先让老管家替你。”张起灵合上账本,靠在红木的圈椅上捏着眉心。
吴邪看着张起灵那一脸疲惫的样子有点心疼,大步走到他身后帮他按着太阳穴,然后接着说:“少爷是想让我开始学铺子里的事儿?”
“恩。”张起灵把头往后微仰,闭着眼半靠在吴邪身上,然后指指自己的肩膀说:“酸。”
吴邪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的帮张起灵捏着肩,他享受这样的时光,也珍惜这一刻,少爷从小就是个警惕的人,却一直都无条件的信任他,也只会在他面前才这样舒心不防备的养神,有多少次吴邪都想就着这个姿势把少爷紧紧地抱在怀里再不松开,却在下一刻便嘲笑自己枉费了少爷的一番信任,他吴邪也是一直都在对少爷图谋不轨啊……
“少爷。”看着张起灵那沉静安逸的脸,吴邪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喜欢男人的会怎么样。
“恩。”张起灵闭着眼答话。
“您觉得雨辰少爷怎么样?”吴邪觉得先旁敲一下子。
“阴狠。”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说的贴切。
“少爷你偏激了,雨辰少爷对我还是挺好的~”吴邪给自己的小花辩解。
吴邪的话让张起灵微微的皱了下眉,却实在是微不可见,所以吴邪并没发现,继续道:“那您觉得雨辰少爷他喜欢男人的癖好怎么样?”
话一出口吴邪就在心里抽自己十个大嘴巴,这话问的实在傻透了,这不就跟告诉张起灵“我觉得喜欢男人这事挺逗也想试试”一样吗?!
“……”张起灵睁开眼睛,抬着头看吴邪,直看得吴邪后脊梁噌噌的冒冷汗,看了一会儿后才恢复之前的姿势,闭着眼说:“以前听说是病,但仿佛不好治。”
“是……病啊……”吴邪感激张起灵又闭起了眼睛,不然他真不知道自己这满脸的落寞该要怎么解释。
“怎么了?”
“没什么,好奇而已。”
“饿了。”
“我,我去叫厨房备晚饭。”
“恩。”
吴邪不知道他走出书房的背影是不是带着些许失落,他也不知道张起灵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近日来他的那些奇怪举动,他只知道自己付出的感情能够得到回报的希望越来越渺茫,虽然不怨不恨,却心有不甘。佛说人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恨、求不得、五蕴盛。吴邪现在只是觉得心里苦,苦的抓心挠肝,苦的痛入骨髓……可不知为什么,只一看到那抹清冷的身影,饶是怎样的苦涩也上瘾似的甘之如饴了。
吴邪在去厨房的路上碰到了李烟,按着规矩弯腰行礼之后,李烟并没给吴邪让路,只是意味深长的对着他笑,笑的一股子风尘味儿。
“李姨太,您有事?”吴邪礼貌的问道。
“吴管家,你这是从少爷那来?”李烟反问。
“是,少爷饿了,吩咐小的去弄点吃的。”吴邪如实回答着。
“吴管家,我想耽误你点时间不知道方不方便?”李烟朝吴邪靠近了一步。
“您刚没听明白吧?少爷饿了,小的急着去弄晚饭呢。”吴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这耽误他家少爷吃饭的女人简直蠢透了……
“我就两句话。”李烟并不打算放吴邪离开,自顾自的说道:“我李烟即来了张家就不只为了做妾的,张家虽家大业大,我李家自问也能配得上,吴管家若能助我一臂之力,将来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您说完了?”吴邪心里冷笑。
“恩,完了。”李烟笑了笑。
“那小的去厨房了。”吴邪一个侧身逃了,留下李烟在原地便是气死了也不干他吴邪的事……
到了厨房,吴邪帮着厨子王胖子打打下手,拿着萝卜白菜剁的那叫一个狠,吓的胖子连忙把刀给抢走了,然后心有余悸地说:“我说小天真你这抽什么风呢?!菜板子都快给胖爷剁碎了!”
“哼!”
吴邪眼见着泄愤的刀没了,只好一屁股坐在灶台旁边的小凳子上,拿着扇子对着灶火就是一顿猛扇,弄得本就不怎么大的小厨房油烟滚滚跟着火了似的……
“咳咳咳咳!!!吴长老您快收了神通吧!!!咳咳,胖爷这肺管子可受不了!咳咳咳咳……”胖子放下菜刀又冲过去把吴邪手里的扇子抢过去,然后大手一推把吴邪赶到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