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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偏角处,黄啸天正在与几个组员聊话。
“铁砣子”郑天锁说:“他们来了!”
黄啸天起身:“我们走!”于是,四人走出茶馆,在茶馆门前有意作短暂逗留。
饶平泰和汪梅从一条小巷出来,正要经过福隆茶馆。
“他们在那呢!”汪梅看到了黄啸天。
“不可以跟他们打招呼,就跟在他们后面走!注意保持距离!”饶平泰叮嘱道。
这一伙人先后进入“黄记修理店”内室。
“鸿箭大队长,祝贺你旗开得胜!”黄啸天紧握着饶平泰的双手说。
“这是一个鸿箭游击队员应该做的事,感谢同志们的协作!”饶平泰感谢道。
“只差扳道工张运——”
饶平泰打断黄啸天的话,问道:“张运同志与黑牛在仓库里的待遇怎么这么不同呀?”
“哦,张运是应招进去做工的,黑牛他们是鬼子从各地强抓来的劳工,所以,待遇上有所不同。张运有点工钱,放工后还有人身自由。他是我们特意安排打进鬼子仓库的。”黄啸天回答。
“噢——”饶平泰明白了。
“走千里”刘绍坤上前对饶平泰说:“请鸿箭大队长放心,昨天我已经把黑牛安全送到那个叫老戴的船上,他们呀,早就回塘口了。”
“同志们,下面我们一起来研究下一步,也就是明晚行动的细节。”黄啸天接着说。
“黄组长,有纸么?”饶平泰问。
“有!”黄啸天说着随手取出一张纸铺在桌上。
饶平泰在纸上边画边说:“刚才我已经侦查过了:这是伪县政府大院,这是礼堂,这是我伏击的地点,礼堂右侧有一处露天汽修站。这是院门左院墙(说明一下,是从进门这角度来定的左右方)。请黄组长在院墙外设伏,最好有三个同志。听到枪声后,院墙外的同志立刻做出策应,把守门的卫兵和日本宪兵吸引过去……”
黄啸天指着图纸的右对街一个地方说:“那马,按理就应牵到这里接应。”
“是的。汪梅同志也应该在我出院门前先到达这里等我。至于南城门,要安排同志及时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饶平泰指着地图说。
“同志们,都弄明白了吗?”黄啸天问大家。
“米酒张”拍着胸膛说:“南门、吊桥,我负责!”
“我这‘铁砣子’,就当一回盗马贼好了!”郑天锁说。
“铁砣子”的这番话惹得在座的一阵笑。
“策应由我和‘扳道工’张运 ,‘走千里’刘绍坤三个同志担任。鸿箭大队长,你觉得这样安排行吗?” 黄啸天又说。
“好!我们明晚就来它一个麻子发怒——全体动员(圆)!”饶平泰打了个比喻。
黄啸天:“我们要卷起一场‘红色风暴’!”
“对!‘红色风暴’!”在座的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来,五只大手紧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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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黄记修理店”饶平泰和汪梅走进一家服装店。
饶平泰用心看了一会,从衣架上取下一套红色的时装和一套黑色的学生装,付款后,两人走出服装店。
入夜,饶平泰独自一人回到“老孝感”客栈。他仰躺在床上,两眼静静地望着天花板心想:“明天这个时候,鸿箭就该行动了!”他想了许多,想得最多的还是在青龙岗县委驻地时秦伟山的话。那是在孝感地下县委办公室下象棋时,秦伟山说:“平泰呀,莫看我们人高马大,在这盘棋上,莫说什么马呀、炮呀,我看就像这兵呀、卒呀!”再就是在青龙岗靶场,秦伟山:“同志们!出发的时刻即将来临,我要在此庄严地宣布:我们这支负有特殊使命的队伍,它的代号是‘鸿箭’!”
突然传来敲门声,饶平泰一个鲤鱼打挺,机警地从床上跃起,悄悄朝门边走去。
敲门声再起。饶平泰小声问:“是谁?”汪梅的声音:“是我!”饶平泰开门,汪梅闪身入内。饶平泰问:“这么晚了,你一人来这干嘛?万一碰上鬼子宪兵怎么办?”汪梅紧张地说:“饶大队长,我有点害怕。”饶平泰把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汪梅肩上,鼓励她说:“只要我们心里有对敌人的无比仇恨,对人民的深沉热爱,我们就都具有鸿箭游击队的本色!就什么都不怕!懂吗?”汪梅把头点了点。饶平泰又说:“现在,趁夜还不太深,我送你回保安大队大院。”
饶平泰迅速把门关紧,然后从天花板里摸出一支小手枪来,暗藏在裤袋里。两人来到客栈门口,饶平泰警惕地朝门外瞧瞧,然后朝前街匆匆走去。
两人走到福隆茶馆跟前时,迎面一队日本宪兵正在巡夜,饶平泰机智地将汪梅一挽,装成一对情侣的样子亲热地走进茶馆……待日本宪兵队走过,两人才走出茶馆,然后穿街走巷,快速来到伪县保安大队大院门前。
“汪小姐,明天见!”饶平泰看着汪梅眼睛说。
汪梅顿时受到鼓舞,心中平静许多,说:“再见!”
饶平泰目送汪梅走进郭发财住处后,飞身离开大院门口。
次日,晨阳射落在孝感城头。一阵风吹得黄叶纷飞……
一队日本鬼子的宪兵正站在街上,挨家挨户检查是否悬挂日本国旗。
宪兵队长岗村从三轮摩托车上下来,右手执皮鞭,左手牵着一只大狼狗,凶神恶煞地走近一家商铺。一个胖个中年男子,正在扫铺前的落叶。岗村指着铺面吼道:“你的,为什么还没有挂日本国旗?”说着一鞭子抽过去。大狼狗对着那中年男子猛吠。中年男子抱头连声求饶:“马上就挂!马上就挂!”转身入店,不情愿地将那面大小尺寸统一的日本太阳旗插在铺面上。一待鬼子兵离开,那中年男子冲着鬼子走的方向猛吐一口口水骂道,“小鬼子你不得好死!”
“扳道工”张运匆匆赶到黄记修理内室说:“报告组长,我刚才打听到一个消息:今日全城的鬼子都放假一天。”
“太好了!这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利。黑牛的事发生后,听到什么消息没有?”黄啸天问他。
张运说:“倒还平静!这回板仓太郎碰到我们的鸿箭大队长,吃了个闷亏,古书上叫什么来着,赔了——”
黄啸天接着他的话说:“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今晚鸿箭大队长的行动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
“我看不会!这个鸿箭大队长武艺超群,胆大心细。他有把握在孝感城掀起这场红色风暴!”
黄啸天又问:“鬼子放假,莫非你也放假?”
张运忙说:“组长,我今天要是放假,我‘扳道工’张运不就成了鬼子啦!我得赶到火车站仓库去做苦力!走了。”
黄啸天拍拍他的肩膀关心地说:“小心,晚上准时到位!”两人紧紧握手道别。
按行动计划,在当天下午四点,郑天锁从伪县保安大队牵出一匹马来。在出大院时,伪军甲喝道:“站住!你是什么人!想偷郭大队长的马?”郑天锁解释说:“老总,我是来为郭大队长的马换蹄铁的!”
听到这边争执不下,李婶边跑边嚷道:“兄弟!钉马掌这事是郭大队长亲自吩咐过的。”
终于郑天锁牵着马出了院门。
入夜,伪县府大礼堂前张灯结彩,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日军军乐队在礼堂前面草地上演奏欢快的日本乐曲。
衣着华丽的各界人士纷纷到场。人们自然地排队签到,在签到的同时,还陪着笑脸送上银元……银箱前站着两个身穿红旗袍的年轻女子,她们对每一位来宾尽情地鞠躬陪笑……
“米酒张”挑着米酒担子朝孝感城南门走去。只见城门紧闭,几个守城门的伪军在玩纸牌。
伪军甲骂道:“他妈的,他鬼子都放假一天,我们还要值夜班!”伪军乙叹气:“唉!这年头,饱一顿是一顿,谁又知道,哪天遇到恶运?”伪军丙说:“我怎么感觉到口渴呀!”伪军甲说:“你他妈的加了餐,吃多了呗!”
听到这对话,在不远处的“米酒张”故意大声吆喝:“卖孝感米酒——”
伪军甲拍着伪军丙的肚子说:“米酒来了!多喝几碗!”伪军丙喊:“喂!米酒!过来!”“米酒张”挑着担子应声走过来。
“老总,我这米酒是孝感城里出了名的,你先尝一碗!”张天水冲好一碗米酒,又从一个小罐里舀了一小勺白色粉状的东西,掺在酒中。
“哎,哎,你那东西有没有毒呀?”伪军丙喊道。
“米酒张”陪着笑说:“老总,那是一点棉白糖,你想多要,我还给不起哩!”说着他将米酒端到伪军丙面前。
伪军丙喝了一匙,便叫了起来:“好!确实与众不同,别有风味……”
趁着伪军喝米酒的当儿,“米酒张”向城门的大锁瞄了一眼,又把眼光转到岗门上的那把锁上。
此时,饶平泰和汪梅并肩在街上走着。汪梅手拎一个小包,穿着一身漂亮的红色时装,饶平泰身穿全套黑色学生服。汪梅小声说:“我真的很害怕!”
饶平泰安慰她:“我再给你叙述一遍:你在我行动前必须借故走出大院。在听到枪响后,必须守候在马前!”
“我都反复默记了好多遍了!”汪梅说。
有一队日本宪兵从他们身边走过。饶平泰故意挽着汪梅的手,双双来到大院门口。
日本宪兵问守门的伪军哨兵:“他们的是什么人?”
“太君,这小姐是赵县长的小姨,他们是赵家的客人!”伪军甲答。
日本宪兵把头点了点:“嗯——”
饶平泰挽着汪梅走入院门后,站在后排观看来宾签到。不断有来宾从他们身边走过。
站了一会,饶平泰看了看手表:八点一刻。他小声对汪梅说:“日军城防司令宇岛马上就到,现在,你可以先走了。”
“胡老师,你得加倍小心啊!”汪梅眼巴巴地望着饶平泰那双刚强勇猛的眼睛,用眼神传递着她发自心底的担心。
“放心去吧!” 饶平泰轻轻把汪梅推开。
他的双眼此时此刻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的大,特别的亮,特别的有神!
再说守城南的那三个伪军已醉倒在桌旁,有的歪坐在椅子上,有的伏在桌上,有的倒在地上。
“米酒张”麻利地在几个伪军身上乱翻乱摸,最后在伪军甲身上找到一串开城门的钥匙,他悄悄地打开了锁、门,虚掩着。
忐忑不安的汪梅正准备出伪县府大门,一个日本宪兵拉住她的袖口纠缠道:“小姐,别忙走哇!陪我们的聊聊天!”
“干什么呀?”汪梅有点生气。
日本宪兵问:“我的不明白,你的才来,怎么就又要走了?”
“哦,我忘记把金耳环给戴上了,回去戴了再来陪你们聊天。”汪梅灵机一动,眼捷毛忽闪了几下,嘴含微笑说。
日本宪兵被她的美丽惊奇得说不出话来。
“汪小姐不是住在县府里吗?”伪军甲问。
“不,本小姐在县保安大队住。”汪梅沉着回答。说罢,她匆匆迈出院门。
汪梅刚离开,县府大门便传来汽车马达声,饶平泰立即闪进靠墙的花坛后面。
这时,“铁砣子”郑天锁把马牵出来,隐蔽在暗处。汪梅恰好赶到。
日军军车驶入门口。伪军哨兵和日本宪兵一起向军车敬礼。
在伪县府大院大门花坛,黑暗处有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在机警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在礼堂前,军车停住,一名副官迅速从前门下来,打开后门。赵坤南等政界要人及乡绅头面人物鼓掌表示欢迎。一位手拿日本小国旗的军官缓缓走下车。
军乐队高奏日本国歌……日本军官得意洋洋地举起手中的太阳旗。
躲在花坛树丛中的饶平泰举枪,瞄准,对准那日本军官连开两枪,紧接着他又向汽修站边的汽油桶射去一枪。油桶被击中,刹那间烈焰冲天。在一片火光中,一支尾系白绸绢的箭镖带着呼呼的啸声朝礼堂前柱飞去。
日本军官受伤倒地。箭镖正中礼堂前一根木柱。
煞时,大礼堂前一片混乱,惊叫声、求救声、吆喝声混杂在一起……
突然,大院外枪声四起……守门的哨兵和一小队日军宪兵慌乱地朝院门西侧追击……
趁此机会,饶平泰将身一闪,飞身出院门,疾跑斜穿街道……
在暗处,汪梅骑在马上焦急地等待着。忽然,饶平泰飞快赶到上马,“铁砣子”郑天锁对着马屁股猛拍一下,马开始狂奔起来。一切行动均对接的天衣无缝。
伪军突然喊道:“刺客在这边——”一群日军和伪军朝饶平泰边追边胡乱放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