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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信怎么写呀?”黄松涛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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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阳冉冉从塘口村东头升起,暖意浓浓。村里是一片繁忙的备战气氛。
饶平泰来回巡视,吩咐说:“竹篙要多准备一些。”
“大队长,要这么多竹篙干什么用呀?”汪梅问。
“赶野猪呀!你不是喜欢打野猪的吗?”饶平泰打趣道。
汪梅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她握起竹篙,用篙尖碰了一下正在削竹节的肖子文。
“汪梅!我又不是野猪,你赶我干什么?”肖子文吓了一跳。
“刚到塘口那天晚上,在村头小树林里,你是怎么对我不礼貌的?”汪梅笑着说。
肖子文呆呆望着天,在搔头:“没有啊!”
“没有?你再好好想一想!那天晚上在小树林里你问:‘我可以向汪梅同志提一个问题吗?’我说:‘欢迎!’你又说:‘如果我们游击队帮李大娘找回了儿子,你是否愿意做她的儿媳妇呢?’”汪梅瞪大眼睛说。
“啊——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肖子文呆呆地望着汪梅。
见战士们对战备工作都很投入,饶平泰便拉着罗忠到驻地的棚舍里商量攻打四屋咀的事。他们各自坐在地铺上。
“如果四屋咀的二黄勾结野猪湖的土匪,他们南北夹击我们,这可不是好玩的!”罗忠说。
“这个问题我考虑过。老罗,战斗时间表已经排定,就算我们顺利打下四屋咀,也还有运输这个难题。你看,我们是不是派一个小队在四屋咀北面,也就是在通野猪湖的要道上设伏。战斗打响后,如果汤土匪没来救援,小队便迅速奔袭,从北面包操过来,形成南北夹击四屋咀之势!”饶平泰胸有成竹。
“这倒是个好主意!”罗忠赞同地说。
这时村道上,带哨的彭水生领着冯树仁朝驻地走来。冯树仁的突然到来,引起游击队员的注意和一阵阵议论。
彭水生站在棚舍门口喊道:“报告!四屋咀派人来了!”
饶平泰、罗忠迅速起身,以礼相待,把冯树仁接到棚舍内。
汪梅和几个队员溜到驻地门边,偷听。
“敢问您就是饶大队长吧!我家老爷要我把这封信和一句话一定带到!”冯树仁小心翼翼。
饶平泰接过信:“你家老爷怎么说的?”
冯树仁吱吱唔唔地:“我家老爷——”他头上已浸出汗珠。
饶平泰镇静地:“你别怕!我们是新四军,讲守诚信,决不伤害来使!”
冯树仁断断续续:“我红学会老爷——他要我当面问你——你姓饶的长着几个脑袋?”
饶平泰听到这傲慢无礼的来言,正要发作,后又冷静下来:“你回去对你家老爷说——饶平泰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他跟你们一样,也只是长着一个脑袋!一个!知道吗?”
“那告辞了!” 冯树仁赶紧起身欲走。
“回去告诉你家老爷,给我备好酒菜,我不日去会他!”饶平泰不动声色又说。
冯树仁匆匆忙忙离开驻地,正好与老戴撞了个满怀,他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饶大队长,船队已准备好了,一共七条船!” 老戴走进草棚。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老戴,你就是东风!我代表大队谢谢你!”饶平泰拍拍老戴的肩膀说。
“辛安渡有三位朋友驾船来塘口,要谢,你就谢他们!”老戴说。
饶平泰嚷道:“司务长!”
“有什么指示!”司务长老曹站在伙棚前。
“今天提前开午饭,另外多备一些饭菜招待船老大!”饶平泰说。
“遵命!”司务长说。
“我去拿一罐我老婆刚做好的米酒来!”老戴乐呵呵地说。
“孝感米酒?”司务长老曹乐了。
原来,这孝感的米酒是远近闻名的好东西。正宗的孝感米酒当然是孝感城的老字号做的,但在孝感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会做米酒。要做好米酒首要的条件是要有好糯米、好水、好酒曲,缺了哪一样或者哪一样不地道,做出的米酒味道就差远了。老戴妻子云娇打小就喜欢看大人们做米酒,她心灵手巧,一点就通,经过长时间的实践摸索,竟成了当地做米酒的好手。
不一会,老戴拿来一罐米酒,刚揭开封口,一股浓香扑闭而来,继而满棚都是米酒香味。
司务长老曹舀了一小勺先尝了一口,连声称赞道:“哎,我喝了那么多家做的米酒,也没有你家做的米酒香!看来你家的媳妇手很巧,的确是高手,做出的米酒是香甜可口!”
大家一拥而上,边喝边吃。
午饭后,饶平泰和罗忠来到塘口村旁河堤送老戴的船队上路。
七只小船离岸,悠悠远去。饶平泰和罗忠在堤岸上向船队挥手。
此时,四屋咀黄家祠堂的上厅、下厅、天井,都挤满了人,红学会正在摆盛大午宴。
冯树仁喘着气赶回到黄舜平身边,他凑近黄舜平在说话,黄舜平满意地把一杯酒灌进他的嘴里……他们哪里想到灭顶之灾正悄悄到来。
塘口村外大道,饶平泰和罗忠带领着鸿箭游击队员们手操竹篙,向四屋咀进发。
在四屋咀前岔道,王锦风带领一小队的十几个战士分岔北去,他们在挥手道别。
游击队来到四屋咀前环村水渠,饶平泰命令战士作好隐蔽,带竹篙的战士把竹篙就近贴身落地。
“大刀张,开始喊话!” 饶平泰说。
大刀张拉开嗓门:“喂——四屋咀的二黄给我听着!现在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向鸿箭游击队投诚,定会得到宽大;顽抗,你们就要全军覆没!”
四屋咀小土场上,穿着红、黄两色服的红学分子整齐排列着,上百个红学分子,手执燃香,口中念念有词……队伍整齐地向环村渠走去。(身后有锣鼓助阵)。不一会,他们来到环村渠前。
红学分子按红黄两色八字形站开。黄舜平穿着红袍、黄松涛穿着黄袍,两人也手执燃香,口中念念有词。
三十多个鸿箭游击队员也站了起来,个个手执短枪,显得十分威武。
“我们红学会员有上百之众,上有天神护命,下有土地保安。红学无边,刀枪不入!”黄舜平傲慢地说道。
“黄舜平!你别在装神弄鬼了!我再说一遍,要不向新四军投诚,痛改前非,一致抗日;要不我视汝黄舜平为粪土,今日铲除!” 饶平泰句句千斤。
“你们别在夸口了!我告诉你,一是要问我的弟子们答不答应;二是就你眼前的水渠,谅你也插翼难飞吧!”黄舜平毫不在乎。
饶平泰望着眼下宽约六米的水渠,渠水清沏冷凉。
“饶大队长,我来教训他们一下吧!”大刀张气得头上青筋直冒。
饶平泰:“嗯!”
柳青和汪梅紧张地注视着眼前即将爆发的一场战斗。
大刀张举枪瞄准百步之外的标杆高处的红、黄灯笼,扣动板机,“叭,叭”两枪把高悬的两个灯笼击毁……
二黄及上百名红学分子大惊,一个红学小头目跳将出来,挺着肚子:“有种,你的枪朝这里打!”
“李小丰!用镖刺他的右眼!”饶平泰命令。
李小丰摸出一个箭镖,朝那小头目掷去,果然掷中右眼。
游击战士们鼓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那红学小头目捂着右眼,嚎叫着一跌一撞地跑到二黄面前。
黄舜平和黄松涛对视,显得有些无可奈何的样子。
“大哥,就算游击队飞过渠来,跟他肉博,我们也占有优势呀!”黄松涛在叫喊。
红学小头目跑到前沿喊:“打!”
众红学分子用手中的短棒、刀、茅向游击队掷去。
“同志们,上!” 饶平泰一声令下。
第一批约三十个战士作了一个撑杆的动作,瞬间飞越水渠,宛如天兵降临。还有几个战士迅速将上十根竹篙并排搭成竹桥,柳青、汪梅从竹桥上飞跑到对岸……
红学会分子,简直不堪一击,死的死,伤的伤,向黄氏宗祠方向溃败。
就在此时,北面枪声大作,一小分队的十几个战士从村北面向黄氏宗祠包抄过来。
黄舜平见势不妙,把手一招:“快撤!”这群乌合之众跑进了四屋咀黄氏宗祠里,紧闭祠门,妄图继续顽抗。
饶平泰迅速掏出笔来在一张纸上写道:“再顽抗,小心烧了你们的黄氏宗祠!”
柳青急中生智迅速解开发卡,把纸夹卡在箭羽上,她把箭镖交还给饶平泰。
“柳青同志!这是战斗的利器,我命令你掷进黄氏宗祠里。” 饶平泰看着她,眼里充满信任。。
“是,保证完成任务!”柳青说罢摆好姿势,猛的一掷箭镖飞过祠堂。
黄氏宗祠内,突然飞落一个箭镖。红学小头目拾起箭镖将它递到黄舜平手中。
黄舜平取下纸条一看,十分惊恐,跟黄松涛紧急磋商。
“大哥,大势已去,红学会完了!红学会吃的不是亏,看来祠门不开是不行的。”黄松涛惊慌失措。
“老爷,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保住宗祠要紧,其它的再跟游击队谈判。” 冯树仁哀求道。
“你先出祠跟他们谈判再说。”黄舜平叹了一口气。
“是,是,老爷!”冯树仁唯唯喏喏。
冯树仁带两个壮汉,他自己手举一面小白旗,战战兢兢从祠门出来。
在黄氏宗祠前,饶平泰在记事本上速写。写完递给罗忠看。罗忠默默点头。
冯树仁先说:“贵军请提条件,只要我们做得到的,都会考虑答应你们的要求。”
饶平泰威严地:“冯树仁听着!第一,从即日起解散红、黄反动组织,将所有器械捆好上缴;第二,不准勾结日伪、土匪再危害百姓;第三,为表诚意将你们囤集的粮食和以非常手段取得的财物捐出一部分,支持抗日。”
“待我向我家老爷转达后就答复你们!”冯树仁又说。
冯树仁举着小白旗进了祠门。
不一会,祠门洞开,黄舜平、黄松涛领着红学会的弟子出门向游击队行拱手礼。
船工和游击战士,还有热心的四屋咀村民在搬运粮袋、装船……在柳青、汪梅监控下,几个红学会会员在抬两个沉甸甸的银箱……来到四屋咀环村渠旁。
每条船上站着一个游击战士。
饶平泰指挥船工驶离四屋咀水域……
罗忠集合队伍。队员们用竹篙飞越环水渠,恰似猛虎归山。
鸿箭游击队迈着整齐的步伐,唱着《鸿箭》战歌雄赳赳离开四屋咀……
傍晚,饶平泰、罗忠还有一些战士在河堤上迎接装满物资的船队。
罗忠指着前方:“看,他们来了!”
不一会,老戴,还有其它船工在热烈的掌声中上了岸……
几个战士在堤边守哨。饶平泰、罗忠拉着老戴来到他家里议事。
“船队必须连夜出发,每条船上至少派一个战士武装护航。我随船负责处理应变。” 饶平泰说。
“平泰,这阵子,你很累,这次护航任务就让我来担当吧!” 罗忠关心地说。
“不,不,我对河道熟悉些,又会水。” 饶平泰坚持道。
“大队长,让我随船去送物资吧。一来好跟上级部门有所交接,二是熟悉一下水上运输线!” 柳青在一边要求着。
饶平泰和罗忠交换了一下眼色,说:“行!你赶紧去准备!”
“还有一个问题,沙河坝渡口是个难关,怎么办?” 老戴担心地问。
“我想了一个新法子。老戴,现在起运,什么时间到沙河坝渡口?” 饶平泰问。
“大概半夜二、三点钟。” 老戴说。
饶平泰把拳头捏了一下:“有办法啦!走!”
大家来到小河堤岸。漆黑的夜里,有*个游击队员的身影在移动。
船,悄悄离岸,划向小河深处……
沿着府河,船队悄悄逆水而上。
柳青是第一次走这条运输水道,借着月光,她在船上仔细观察沿途情况,不住的向老戴询问。
饶平泰在船头看了一下表:半夜两点。
饶平泰向身后的柳青挥了挥手。
柳青赶紧钻进船舱,推了一下熟睡的李小丰和黑牛:“小丰,快醒醒!前面就是沙堤渡口!”
李小丰、黑牛醒来,紧握着枪注视着前方。
只见沙堤渡口,水面平静。饶平泰和柳青打着信号指挥船队一只接一只地快速通过。
渡口边的岗卡里,两个伪军抱着步枪正在打着呼噜。他们连做梦也没想到此刻游击队的船队在他们眼皮底下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