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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边的岗卡里,两个伪军抱着步枪正在打着呼噜。他们连做梦也没想到此刻游击队的船队在他们眼皮底下通过。
待船队安全通过渡口,饶平泰把手枪插进腰带,舒了一口气。他又向柳青招了招手,示意警报解除。
柳青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脸上露出了微笑。
黎明时分,从府河上游有一支四五十人的队伍向船队急急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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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岸上的队伍是牛桂兰带领县委警卫连前来接应。饶平泰、柳青、李小丰、黑牛站在船头上,高兴地向岸上的人群挥动着手中的帽子……七只船成一线向上游划去。
站在府河东岸的牛桂兰对身边的刘排长高兴地说:“是饶平泰他们到了!”说着两人领着五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战士一路呼喊着向船队奔去。
船队迅速靠岸。饶平泰、柳青、老戴等*个人跳上了岸,和牛桂兰、刘排长等同志热烈握手。
“我代表县委向同志们致谢,还代邹旅长、彭政委向同志们问好!” 牛桂兰兴奋地说。
“谢谢上级领导的关心!” 饶平泰激动地说。
“牛部长,没想到吧,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柳青也是满脸兴奋,好似盛开的花儿一般。
“你越来越勇敢、漂亮了!”牛桂兰亲热地拍着她的肩膀说。
柳青的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次水上运输的成功,跟塘口群众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谢谢你们!”牛桂兰又紧紧握着老戴的手说。
“牛部长,参加这次府河运输,除了塘口的群众,还有辛安渡的渔民朋友。” 老戴笑道。
“这更有意思了!支援新四军抗日的群众越来越多了,这是好事!我会谢他们的!”牛桂兰笑着说。
“整整行了一夜的船,我去招呼一下船工朋友们。”
老戴离去后,牛桂兰、饶平泰沿着河堤且走且谈。
“此去小悟山根据地,还有六七十里水程,加上途中休息,船到目的地大概是夜里*点钟了。” 牛桂兰说。
“搞水上运输不仅要有耐心,而且还要有耐力。这次我算是第一次领教到了。” 饶平泰感叹道。
“没有物资,抗日根据地难以维持;想得到物资,必须投入战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平泰同志,这次是初运,敌人尚未发觉,预计以后不会这么轻松了!对此,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牛桂兰说。
“冀中平原我军有平原游击队,与鬼子打地道战;雁荡山有雁翎游击队,在芦苇荡里与鬼子周旋;铁路上还有铁道游击队。我们湖北孝南湖区,我看可以搞个水上游击队呀!”饶平泰略有所思。
“好呀!你这想法很实际,有现实意义!土地革命时期,湘鄂革命根据地就有洪湖赤卫队专门在湖上打游击呢!你有什么具体打算?”牛桂兰问道。
“第一个就是‘武装护航’。如果能缴获一挺轻机枪,再加上步枪、盒子枪和一些手榴弹的话,对付几十个日伪军,我看问题不大。” 饶平泰说。
“缴获敌人的机关枪,还是有机会的;若有机会,一定优先给你们鸿箭大队。”
“第二个是‘打伏击战’。为了打压敌人破坏水上运输线的活动,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我们可采取虚实结合的战法。即以水上运输为诱饵,故意给敌人假情报,我游击队则配合地方武装在有利的时间、地点,伏击敌人的有生力量,从而迫使敌人不敢轻举妄动!”
“这想法很好,这种战术,兼有信息情报战的味道,很有意思!还有呢?”
“还有‘水陆结合’。少部分战力水上随船护航,陆岸同时有武装隐蔽运动。一旦水运遭堵,我军水、陆联手,进行立体战。”
“好!平泰同志,你真不愧是鸿箭游击大队长!艰难时刻能出奇招。难怪彭政委很欣赏你的才华,不止一次当我面夸你是个文武兼备的人才。”略停一会,“哎,我还有一个生活上的问题想问你。”
“什么事?”
“你看柳青这女同志怎么样?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挺合适的。” 牛桂兰笑眯眯地说。
“牛部长,你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不是南征北战抗击日寇,就是东奔西跑打湖霸汉奸,哪有谈情说爱的时间?”
“这不是理由,我跟彭政委结婚时,还不就是在刀光剑影的晚上。那天晚上,婚没结成,各自带着自己的队伍转移……怎么样?是不是要我这个牛大姐今天当着柳青的面给你说亲呀?”
“哎,千万做不得!女孩子的心,我们猜不透,说破了,还挺难为情的。”饶平泰忙说。
“那起码可以这样说,你对她有那个意思了!”
“牛部长,你这样穷追猛打,我这大队长还当不当呀!”
“平泰同志!你听我讲:革命的情侣,不仅互相鼓励,也更能增添斗志。难道柳青就没有悄悄地塞给你一个什么小东西,像小手绢呀,或者什么别的?”
“有倒是有一次,那是我主动问起——”
牛桂兰用胳膊碰了一下对方:“快说给我听!”
饶平泰回忆说:“几月前——就是进孝感城的前一天傍晚,在村头土岗,我正为制作箭缨一时找不到白布着急,便问柳青:‘我想要一小块白绸布,到哪里去找呀?’她回答说:‘我做学生时用过的白手绢,还留着呢,行吗?你做什么用?’我就说:‘行!至于用场,我现在谁也不能告诉,这是鸿箭游击队的行动机密。’就是这么回事。”
牛桂兰又用胳膊碰了对方一下:“一个女同志情愿把珍藏的少女时代的东西送给你,这就是示爱,你懂吗?”
“不懂,她是支持我去做箭缨的,箭镖是用来杀敌的。”
“这都是一样的,你呀,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饶平泰望着牛桂兰,一阵傻笑。
远处,柳青一边跑,一边喊道:“牛部长——”
牛桂兰、饶平泰掉转身来。
“柳青,慢点儿跑。” 牛桂兰朝她喊道。
“牛部长,船上的钱物已交接完,我们什么时候回塘口呀?” 柳青跑到跟前问道。
“你呀,问错了人。你应该问站在你身边的这位饶大队长呀!”
柳青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对着饶平泰眨了一下,不好意思转过脸去。
牛桂兰在一边开心地笑着,心想:“这一对战火中的恋人还顶班配呢!”
饶平泰安排好船队行程后,便带领着*个战士返回塘口。他们边走边向站在河滩上的牛桂兰、刘排长等同志挥手。
他们突然变了路线,在庄稼地里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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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饶平泰带着船队北上后,游击队的军事训练、政治学习,甚至还有生活安排等一系列的事都由罗忠一人担当。今天上午的政治学习内容,他虽说预先就有了安排,但是如何更紧密地结合实际,收到更好的学习效果,带着这一实际问题,他揣上一本书独自来到他平日与饶平泰议事的老地方——小河堤岸。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正在出神地阅读毛泽东的著作——《论持久战》。
小河边,汪梅蹲在那里洗衣服。
罗忠看了好一会书,把小册子《论持久战》合上,他觉得封面上“论持久战”四个大红字今天显得特别耀眼。他站起身来,发现了汪梅,便朝她喊道:“汪梅——快点洗,马上要政治学习了。”
“洗好了——”汪梅端着脸盆从河边走上来。
两人顺着河边小路朝驻地走去。
“柳青走了,你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罗忠关心地问。
“指导员,我早已学会自己跟自己说话的本领了!” 汪梅调皮地说。
“噢,你还真不简单哩!快去把衣服晾好,就来参加学习。”
“是!”汪梅一阵风似的往前跑去。
跟平日一样,政治学习、开会,战士们端端正正坐在各自的铺床上。罗忠在读《论持久战》中的一段论断:“第二阶段,可以名之曰战略的相持阶段……此阶段中我之作战形式主要是游击战,而以运动战辅助之。” 读道这里,他合上《论持久战》小册子,接着讲道,“同志们,我们从青龙岗夜闯塘口村,饶大队长和汪梅同志孤胆斗古城;前不久大战四屋咀,如今又准备攻打东山头……这些行动,就是游击战的生动事例。有了毛主席的革命理论作指引,我们将战无不胜!”
此时,值哨的大刀张领着六个红学会员走到游击队驻地门口。
“报告指导员!四屋咀有六个红学会员来找游击队!” 大刀张喊道。
罗忠迎了出来,说:“走,我们到隔壁谈谈。”
“我们再也不想当红学会员了,我们决定来投奔游击队。” 有个叫黄天宝的胖大个说。
“你们来,我们欢迎!不过,游击队现有条件很差,你们要有吃苦的思想准备,再说,既然来了,就不要半途而废!” 罗忠和蔼地说。
“你们就睡这地铺?住这草棚?” 瘦个子黄根柱问道。
“是的!”罗忠说。
“我们能看一看你们的伙房吗?” 黄根柱又问。
“可以呀!”罗忠带着几个红学队员来到游击队伙房。
司务长老曹和一位战士正坐在伙房门边择、洗白菜和萝卜。
“就吃这个!我——我们可以不参加吗?” 黄根柱犹豫了。
“参加游击队完全自愿。不过,参了军就是一名革命战士,还是要受纪律约束的,不能说走就走。” 罗忠有意考验他。
“那我现在可以走吧?”黄根柱说。
“你不参加,当然可以现在走。” 罗忠说。
黄根柱把黄平开一拉,转身就走。
黄天宝朝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指导员,我们四个不怕吃苦决定留下!”
“欢迎你们参加新四军!我叫罗忠。来!把你们的情况说说,登记一下。”
政治学习后,战士们到村前土岗进行军事课目训练。有的在练习瞄准;有的在练习摔跤,有的在练飞镖……
罗忠领着黄天宝这几位新队员来到土岗前。黄天宝走上前去,从树杆上拔下飞镖,吃惊地问:“那天,你们就是用这玩艺砸中红学会小头目的右眼的?”
“是的!你叫什么名字?”李小丰问他。
“我叫黄天宝。我也想学飞镖,你肯教我吗?”黄天宝又问。
“我叫李小丰,只要你想学,我会教你的。”李小丰爽快地说。
罗忠坐在一个土墩上看战士们在练习。
黄天宝突然走到罗忠跟前,说:“罗指导员,我实话告诉你,我是红学会大当家黄舜平的侄子。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你报告。”
“来,坐着谈。”罗忠把他拉到旁边坐下。
“昨晚深夜,我为黄瞬平送小吃消夜,听他跟黄松涛在客厅说悄悄话。黄瞬平问:‘老弟,难道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黄松涛说:‘大哥,我们现在只有耐着性子,伺机东山再起。’黄舜平说:‘家底都给翻了个底朝天,还有什么时机可言?’黄松涛又说:‘跟小汤王联络联络,总还可以打发些日子;再说,我们可以等日本人来收拾这些游击队!那时,时机不就来了……’黄瞬平却说:‘谈何容易!日本人哪有功夫顾得上我们。’黄松涛说:‘不!这孝南湖区的事,日本人很重视,我有个亲戚住在孝感城,听说宇岛司令官正在秘密组建一支特别行动队,配备的都是新式的冲锋枪,新式手雷、盔帽,非常厉害。’”黄天宝作了详细汇报。
“你听说过它叫什么别动队吗?” 罗忠忙问。
“听说叫什么——盾,啊,叫‘神盾’别动队。”黄天宝努力回忆着。
“‘神盾’——这名字还叫得蛮怪的!”罗忠自言自语念叨着,他拍了一下对方宽厚的肩膀说,“很好,你提供的这些情况很有价值。你现在归队,继续练习。刚才说的情况,不要随口对别人讲。”
“是!我去训练了!”
罗忠一人在土岗上转来转去,他心中激荡着《鸿箭战歌》的旋律——“ 啊,鸿箭! 你是我们战斗的伙伴!你是杀敌的利器钢枪!那怕是闪电的一击,也定叫敌人胆战心寒!”他眼前仿佛出现一种幻觉:一支支疾射而去的利箭射向一个金灿灿的盾牌,利箭穿透盾牌……
说起这“神盾”别动队,确实是日军对抗“鸿箭”的险恶一招。论人数,足有50人;论配备,十分精良。此时此刻,在孝感城北某地山林边,有三辆日本军车停在林边。从车上跳下来全副武装的别动队员。他们个个头戴特制盔帽。
岗村在集合队员。
“你们的任务?”岗村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