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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伙棚里;战士们用泪水拌着窝窝头,强咽着……
黑牛突然跑进来,大声喊:“报告大队长,指导员,朱贵和乡亲们已经把两位烈士的遗体打捞回来了!”
罗忠激动地放下菜汤碗:“是吗?真是太感谢乡亲们了!”
战士们一听也来了精神,三下两下把窝窝头吞咽下去。
塘口村前土岗,天色暗暗,寒风阵阵,大地在哭泣,人们在悲伤!
鸿箭游击队的战士和塘口村的部分村民一起,正对着王锦风和胡生发两位烈士的新坟举行追悼会。
罗忠庄严地:“我们的领袖教导我们:要奋斗,就会有牺牲!为了抗日救亡,王锦风和胡生发两位同志以自己的鲜血和生命谱写了一曲英勇献身的壮歌!他们是我党我军的好战士,是人民的好儿子,也是我们鸿箭游击队的骄傲!”
张东华呼口号:“烈士精神永垂不朽!”
众:“烈士精神永垂不朽!”
罗忠举起右手:“让我们宣誓: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烈士的遗志,誓死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众:“誓死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
张东华又呼:“多杀鬼子,为死难烈士报仇!”
众:“多杀鬼子,为死难烈士报仇!”
“今天的追悼会就开到这里。下面由大队长宣布一项决定!”罗忠说。
饶平泰宣布:“同志们,我们的一小队长光荣牺牲了,经请示县委同意,由张东华同志接替一小队长的职务!”
“是!我一定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期望,奋勇杀敌!”张东华十分激动。
场上响起一阵掌声。
黑伢突然跑上来,拉着饶平泰的手:“大队长,我要参军!去杀日本鬼子!为烈士报仇!”
还有一些孩子一齐涌到饶平泰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我也要参军!去杀日本鬼子!为烈士报仇!”
饶平泰抚摸着他们的头说:“好样的!你们快快长大,我带领你们去杀日本侵略者!”
塘口村民知道有游击战士牺牲的消息后都悲痛万分,纷纷来到烈士墓前致哀。
暮色降临。烈士新坟上放满山花,坟前留下许多村民们撒下的纸钱和点燃的香烛。司务长老曹亲手做的窝窝头摆在碑前,人们还在不断地前来吊唁,他们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离开村头土岗。
然而,此时此刻,在日军孝感宪兵队办公室里却是另一番情景:岗村举着一杯血色的葡萄酒,兴奋不已:“司令!我敬您一杯!”
宇岛大佐得意洋洋:“谢谢岗村君的宴请,来!郭队长,赵队长,干杯!”
郭发财、赵五林受宠若惊,连忙举杯向宇岛大佐和岗村队长示好。
岗村、宇岛、郭发财先后倒举空杯,表示自己把酒喝干了,赵五林却举着半杯残酒,坐在座位上。
“怎么啦?赵队长!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岗村问。
赵五林假惺惺地:“太君!我的没有把棉花夺回来,还使皇军有了损失,心里很难过的。”
“你的,良心大大的!”岗村说。
“赵队长!你的不必难过。跟新四军打仗,要有耐心!要多动脑筋!应该说,我们的三面埋伏,三重火力网给了新四军以极大的杀伤,使他们措手不及,死伤惨重!但是,新四军的‘釜底抽薪’比我们更高一筹,看来,今后可不能小看新四军的!哎——我现在也很着急,我的怎么向西尾将军报告?宇岛大佐说。
电话铃声响。
岗村起身去接电话:“喂……嗯……嗯……好的!我马上替你转达。”
岗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凑近宇岛大佐小声:“刚才是赵县长的电话。他找您有事,电话打到司令部,听说您在宪兵队,又打了过来。赵县长说伪军十三师朱胜光部,急需军粮,请司令批示。他还说,是十三师师长朱子奇向西尾将军请示过的。司令,看来这批军粮要是不给,怕是不行!”
宇岛大佐脸带怒气:“这个‘老狐狸’朱子奇不安好心,借将军来压我!我的——”
“司令!这棉花事件,我们已经非常被动。您就不要与朱子奇计较那么多了。我有个主意……”
“虎落平川被狗欺——八格牙路!”宇岛大佐抓起酒杯使劲往地上一掷,酒杯被砸得粉碎。他把军刀一按,急步往外走去……
岗村在后面撵,急呼:“司令!司令!”
这场酒宴就这样不欢而散。郭发财一瘸一跛地走到自家门前。
李婶拎着一壶开水恰好朝这边走来,她赶忙抢先走到郭发财前头。
“郭队长回来了!我来开门!”李婶把一壶水放在门前掏钥匙开门。
郭发财径直来到客厅屋里空无一人。
李婶在为郭发财泡茶。
“*又到哪里野去了?”郭发财问。
“吃过午饭,太太说有点事,出去一下。”李婶回答。
郭发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袋表:“现在都是下午几点钟了,还说出去一下。”他说着将表在茶几上一磕,“李婶,以后不要前一个太太,后一个太太,就说婊子出去了,婊子回来了!”
*和赵五林突然出现在客厅门口。
“郭跛子!刚才你说什么出去了,什么回来了?” *大声问话。
郭发财的脸煞时发白:“啊,我是说这个——”他把袋表放在手心抛了两下,“它呀,掉了,我又捡回来了!”说完给赵五林丢了个眼色。
赵五林心领神会地:“郭太太,郭队长这只表今天险些掉了,是我帮他捡回来的。”
“哼!天下有这么巧的事,正好让你们这两个废物给碰上啦?”*鼻子一哼。
“郭太太,天下就有这么巧的事。可不,郭队长刚到家,我赵五林不就来了,不迟不早,在大院门口碰到了你——郭太太。”赵五林陪着笑。
“你们的嘴巴今后都给我放干净点!”*骂道。
赵五林赶紧转移话题:“郭太太,我们来说正事——你来主持正义:国军营长——朱某人没了军粮,皇军自然不会给他送粮,他朱某人有手有脚自己来不得,非要郭队长为他送粮上门?你说,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运输队长,我回房睡午觉去!” *爱理不理道。
赵五林示意郭发财,快去把自己的太太拦住。郭发财欲行又止。
赵五林赶上两步拉着*的手:“*大姐,郭队长不好意思开口,我这脸皮厚的赵五林代他说话:你面子大,请你给赵县长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县保安大队近日防务紧张,求他向老同学——伪十三师的朱子奇师长说情,要朱营长自派人、车来孝感城关运军粮。”说着,悄悄凑近*,“湖区游击队闹得很厉害,他们自己不来,难道要我们为他们去送死?”
“哟!闹了半天,你们是为送军粮的事犯难呀!我的那个跛子平日里不是神气活现吗?怎么今天变哑巴了?要你在这里喳喳呼呼地说个没完。”*讥讽他们。
李婶假装在内室做清洁,手拿抹布边抹门,边偷听他们的对话。
“好太太,俗话说,胳膊肘往里拐,你可不能让我这个跛子去冒险呀!姐夫跟那十三师师长朱子奇是同学,这不就是一句话就能搞定的事吗?”郭发财央求说。
“好吧!救你一回急,我给姐夫说说看。” *说。
*在拨打电话:“姐夫……日军司令要郭跛子押送军粮去——”*捂着话筒问郭发财,“去哪里呀?”
郭发财低声答:“去闵集。”
*又对着话筒接着说,“是去闵集,但他近日防务紧张,抽不出兵来。你就给十三师朱师长说说,要他的朱营长派一个班的士兵押车,不就把军粮运回去了。”
*面对郭发财又问:“姐夫问是什么时候来运?”
郭发财小声地:“就说今天让他们派车过来,连夜装车,明早就运走!”
*对着话筒:“姐夫,就叫他们今天派车来……”
在内室偷听的李婶听到这里,假装挽着菜篮,匆匆往外走。
在大院门口,卫兵甲:“李婶,有什么急事呀?”
“郭队长家里来了客,买点菜去!” 李婶说。
卫兵乙望着渐渐远去的李婶的背影说:“这李婶,今天怎么‘麻了爪子’。”
“人家心里有事呗!” 卫兵甲说。
不一会,李婶来到南门边,她左右打量一下,从头上取下一个桃木梳子,神秘地向正在门楼值岗的一位伪军分队长做了一个梳头的动作。
伪军分队长李强机警地望了一下四周后,不慌不忙走近李婶,与她背靠背站着,边取烟边小声问:“有什么指示?”
“情况紧急……你设法立即把情报送出去!” 李婶说完转身把一张纸条塞给李强,然后悄悄离开。
一个哨兵朝这边走过来,李强装着取火柴抽烟,趁机把纸条装进衣袋。
“这女的不是郭队长家的佣人李婶吗?你怎么认识她?” 伪哨兵问。
李强递给伪兵一根烟说:“我们是街坊邻居。”
“哦!你们是邻居呀!” 伪哨兵吸了一口烟。
“你给我把门看紧一点,我去方便一下。”李强又说。
“分队长方便还要打报告吗?”
“这年头,人事复杂,还是谨慎小心一点好。”
李强走不出百步,迎面走来一个头戴鸭舌帽,脖上套烟盒的烟贩子,正在沿街叫卖香烟:“*牌香烟有卖——”他见李强朝他走去,故意提高嗓子喊道,“这位老总,来一包,要什么牌的?”
李强走近烟贩,压低声音:“你马上出城去青龙岗!”说着取出夹着情报纸条的钱递到对方手中,顺手拿起一包香烟,故意大声嚷道:“就来一包‘*牌’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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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战士们在塘口驻地棚舍自己的铺位上休息。有的在看书,有的在下棋。
饶平泰和罗忠扶着肖子文下床,柳青和汪梅跟在后面。肖子文示意他们松开手,自己独自走。
“我要到外面走走,晒晒太阳!”他说着迎着棚外明丽的阳光一步一步地走去。
肖子文坚持走了几步,满头是汗:“我会走路了!我的伤全好了!”
柳青和汪梅在一旁兴奋地鼓掌。
路过这里的李大娘在一边高兴地流出眼泪:“肖队长,你的伤还是没有好利索,赶紧躺下休息。待会我让黑伢去摸些泥鳅来,给你补补身子!”
司务长老曹跑过来:“二小队长,晚餐我给你做红烧泥鳅吃,保证你明天能跑、能跳!”
肖子文举起捏紧的双拳:“我还能打,能杀!”
突然,林中便道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原来是通讯兵小吴骑着快马,风似的朝塘口驻地奔来。
饶平泰兴奋地喊道:“是小吴——”
小吴翻身下马,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汗水,迅速从文件袋中取出一封赤黄色的牛皮信封……
饶平泰接过急信,打开阅看,不禁喜上眉梢:“老罗!又有好戏了!”
汪梅手舞足蹈跑近饶平泰天真地问:“大队长,什么好戏?要我扮什么角色?”
饶平泰望了一眼柳青,脑袋中迅速闪过一条妙计:“这回,让柳青当一回主角,你呀,就领个配角当,怎么样?”
柳青不解地:“要我当主角?”
大个子肖子文颠跛着双腿吃力地走到饶平泰跟前问道:“大队长,这出戏有没有肖子文的戏份呀?”
饶平泰急忙走过来扶住他说:“肖子文,你就好好给我养伤,好戏等着你呢!”
次日上午,通城大道上,从东山头方向,走出一支迎亲队伍。
迎亲队伍正朝前面交叉路口(右拐通四屋咀、闵集)行进。
走在迎亲队伍最前头的是一班吹鼓手,“呜哩哇啦”唢呐吹得正欢。接着是两人抬的大花轿(前后还各有一个换手的轿夫),前面是李小丰、黑牛;后面是彭水生、黄天宝。花轿两旁有两位伴娘,是汪梅和塘口村少女喜燕。花轿后紧跟着一匹枣红马,马背上坐着头戴礼帽、身穿马褂、胸系大红花的‘新郎’饶平泰。马后紧跟着一些抬彩礼(大木箱)的塘口村民和包括罗忠等游击队员在内的一群“亲朋好友”。
汪梅既兴奋又紧张,她凑到花轿前问:“青姐,你在轿子里坐得舒服吗?”
头戴金银手饰,脸上涂脂抹粉、盖着大红盖头的“新娘”柳青端坐在轿中,身体随着轿子一上一下轻轻地晃荡,正浮想联翩呢!自己和新郎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众目睽睽之下,随着司仪洪亮的喊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正在行礼。然后由新郎牵引着双双迈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