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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坤南回到伪县府后也在家中吃饭。虽然,餐桌上摆着好几样菜,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食欲。。
“坤南!这是你喜欢吃的酒糟腊鱼,你怎么不吃呀?”汪桃走到他跟前,细声说。
赵坤南把掂在筷子中的一块糟鱼重新放回到盘中。
“这美惠子不来孝感不就没有这事了吗?”赵坤南自言自语地。
“坤南,你说些什么呀,什么美惠子?”汪桃问。
“唉!大难临头了!”赵坤南深叹口气。
草草用过中饭,汪桃从丫环手中接过茶杯,亲自端到赵坤南跟前。
“坤南,究竟出了什么事,你说呀!说不定,我能为你排忧解难呢!”汪桃又问。
赵坤南呷了几口茶:“美惠子——日本帝国派往广州的女间谍,她为了来孝感看她的未婚夫——岗村队长,今天上午在卧龙镇被游击队劫持。为这事,日军驻武汉司令——西尾将军赶来孝感,给我们施加压力限时限日救出美惠子。从他的一番话里,我闻到一股火药味!”
“你是说,日本人已经觉察到你暗押新四军那两个游击队员的蛛丝马迹?”
“是的。西尾将军在没有掌握真凭实据之前,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但是,如果新四军游击队向我方提出交换人质的话,那纸是包不住火的。我赵坤南不仅县长这乌纱帽保不住,恐怕性命难保。”
“那怎么办呢?坤南,你想想办法吧!”
“我想将新四军两个俘虏今晚就送出城去!”
“你打算往哪里送呀?”
“我想把他们送到我的老同学——十三师师长朱子奇那里。”
“朱师长还不是在日本人的管辖下生存,他知道你送两个新四军俘虏去,他敢收留吗?”
“思前想后,这是我目下最佳选择。你现在去把程秘书给我叫来!”
“好,我就去。”
不一会,程秘书到来,他问道:“赵县长,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赵坤南吩咐:“你带上两套工作服偷偷地到地下室去,让那两个俘虏换上,然后把他们接进我的车里,我们一起到十三师师部去。”
程秘书问:“如果朱师长提出质疑呢?”
赵坤南说:“你照我的吩咐去办,剩下的我来对付!快!我担心日本人有小动作!”
程秘书遵命立刻来到地下室,他把工作服扔给陈为民和李海林:“你们两位赶快把工作服穿上,跟我走!”
在两名手持短枪的便衣监视下,陈为民和李海林换上了工作服。
伪县政府大楼门前,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老式包车。
司机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
程秘书和一个便衣把戴着手铐的新四军游击队员带出地下室,向黑包车走去。
程秘书把陈为民和李海林安置在后排座位上,四人挤坐在一起。赵坤南坐在前排座位上。
赵坤南:“开车!”
司机在发动汽车…… 。 想看书来
4
话说中午,司务长老曹用木托盘端着饭菜,在饶平泰、柳青的陪同下走进女兵棚舍。
“美惠子小姐,用中饭的时间到了。”柳青客气地说。
美惠子看了看饭菜,一碗糙米饭,一碟红烧鱼,一碟炒白菜,一碗青菜蛋花汤。她心里一阵疑惑。
“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份午饭,就连我——这个游击大队长也不能享用。我希望你明白我们的善待和作为中国人的一份感情。”饶平泰如实相告。
饶平泰、柳青离去。
美惠子狼吞虎咽般吃着午饭。
待美惠子吃完饭,司务长老曹把空盘、碗端回到伙棚内。
正在用饭的饶平泰望着罗忠笑。
“美惠子的情绪已基本稳定,看来,我们的政策攻心战已获成效!”饶平泰说。
“‘杀身成仁,效忠天皇’。我看这一条并不适用于这个女间谍。”罗忠说。
“你可不能被她眼下的老实相迷惑了,她那一笑一颦乃笑里藏刀。你提防点冻僵的蛇复甦后把你罗忠狠狠地咬一口!”饶平泰提醒道。
“唉,你饶平泰想拿我罗忠来开涮?没门。”
“哎,说正经的!如果这个美惠子下午能写出求救信,我赶夜路也要把这份重要的文件送到青龙岗去!”
“中国有句古话:瓜熟蒂落,我们就耐心等一等。你刚才不是说冻僵的蛇复甦也还有点时间吗?”
“那倒也是。晚饭前我想把队伍撤往无名岛,我担心鬼子在这节骨眼上来扫荡的话,我们很被动。”
“有道理!午饭后我们得找老戴商量。”
“哎,你看老戴和黑伢打鱼回来了。”说罢,饶平泰面向老戴,“老戴,你也该把鱼带一些回家才行!”
“饶大队长,罗指导员,可能是因为天冷的缘故,今天捕的鱼不多,下次再说!”老戴说。
“你们谈,我得找我们的两个女兵协助看管好女俘虏。”罗忠捅了一下饶平泰,神秘兮兮地,“我们这一捅,孝感县‘父母官’——赵坤南,有他好看的!”
正如罗忠所说,美惠子的被捉,不仅使赵坤南难堪,而且也令岗村够受的。
此时,岗村正在宪兵队拿着那个嵌有美惠子玉照的相框,两眼痴痴地看得发呆。坐在边上的宇岛不忍心打搅他,不一会,岗村迷迷糊糊地进入一个缥缈的世界。
幻觉:无边旷野,美惠子:“岗村!你快来救我呀!”岗村:“我怎么才能救你?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美惠子:“你拿新四军的俘虏做人质与我对等交换呀!”岗村:“可是,我到哪里找新四军的俘虏呀!”
岗村突然从椅子中弹跳了一下,站在地上,揉着双眼。
“岗村君,你怎么啦?刚才我看你坐在椅子上好像睡着了,我不想打搅你。”宇岛大佐站在他身边说。
岗村拉着宇岛大佐的双手:“司令!我岗村求你了!尽快想办法救回我的美惠子!”
“岗村君,你认为我就不着急吗?她是你的心上人,可是她也是我的侄女儿!是我宇岛家族的后人!”说罢,把相框拿在手上,摇头叹道,“可怜的美惠子!”
“司令!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美惠子对我说:你快拿人质来换我呀!”
“可是,我们手中并没有新四军的战俘呀?”
“司令!从今天的特别会上,我总觉得赵坤南愁眉不展,好像有不可告人的心事。你不会不知道,我也是特高课外围成员,我学过心理学。你还记得那鸿箭镖上的字吗?”
“你也这么认为:那四个字是写给他的同胞看的?”
“是的!我觉得这位赵坤南对我们帝国心存疑虑,有叛逆之嫌,我认为,现在就可以把他抓到宪兵队来!”
“哎,手中没有真凭实据,怎么可以凭一时想象来行事呢?再说,孝感地区的钱、粮这些给养我们还得靠这位县太爷为我皇军出把力,好说歹说,我们跟他们的合作也经受了岁月的考验,你的,不可感情用事!”
“如果我派个小分队以加强保卫工作之名,对县政府人员加强掌控,你不会反对吧?”
“这倒是可以的。可是,现在并没有足以让孝感城震撼的非常事件呀!你这样做,不正吻合了中国人的一句古话:此地无银三百两!”
“司令!美惠子是日军驻孝感城宪兵大队长的未婚妻,她的失踪,连西尾将军都为之震惊,难道还不算是令人震撼的事吗?”
“岗村君,请冷静一点!让我想想……”
“司令!请快抉择吧!”
“那就试行一段时间,如果确实没有什么可以证明赵坤南的两面政权,再撤出也不迟!”
“嗨”岗村说完转身跑下去对属下命令,“一分队现在马上到县政府加岗,暗中监视一切可疑人员!”
“嗨!”一分队长福田领着一支摩托车队朝伪县政府驶去。
街上响着三轮摩托车的轰鸣……
正巧,赵坤南坐的黑色小包车也驶向伪县政府大门。
两个站岗的卫兵向黑色小包车致敬!
黑色小包车驶出院门,正好跟宪兵队的摩托车队迎面相遇。黑色小包车加速向前行驶。
小包车内,赵坤南掏出手绢在揩汗:难道,宇岛和岗村发现了县政府地下室的秘密?
孝感南门,正在值班的郭发财和赵五林见黑色小包车朝城门口驶来,急忙指挥查哨的伪军让出车道,站在两旁向车内的赵坤南招手致意。
赵坤南在小包车内轻轻地向车外招手
黑色小包车出了南门,拐向东行,顺着一条大道急驰而去。
伪县政府大院,两个日军宪兵在院门口站岗。
福田牵着一条大狼狗在院内、大礼堂和其他地方转来转去。气氛突然显得有几分森严。
傍晚时分,赵坤南的车驶近伪十三师防区。
夕阳的红光射落在驻地那一片枯黄了的草地上。伪军第十三师师长朱子奇穿一身白色剑服正在院墙内草地上练剑。剑体在夕阳中辉闪。
在结束活动时,朱子奇紧握剑把,向草地猛插一把,剑锋入土约二三寸,剑身在颤动。
朱子奇抹了一下自己的眉梢,坐在条石凳上歇息。
不远处有一位穿着白裘大衣的女子朝他奔来。
“子奇!看你,又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说罢,严佩兰伸手去拉子奇。
朱子奇从石凳上起身:“我已经麻木了,常常不觉冷暖。夫人有什么事吗?”
“你的结义兄弟赵坤南来了。”严佩兰凑近丈夫,小声说,“这回,他还带来两个不速之客!”
朱子奇急忙披上军大衣,带上剑,朝师部办公室走去。
他一脚踏进师部办公室,向赵坤南招手:“坤南兄,久违了!”
“别来无恙?”赵坤南寒喧道。
“此处不便谈话,请坤南兄到敝人书房一叙!”朱子奇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走进书房,朱子奇将剑挂在一个玻璃镜框下,他看了一眼镜框中笔力挺拔的“分道扬镳”这四个大字一会后,说:“坤南兄,可曾记得,四年前,为了感情问题,你愤笔写下这四个字时的情景?”
赵坤南凝视着这几个字,一股酸楚的味道涌上心头。“这刻骨铭心的事怎会忘记?”他的思绪一下子回到过去。
四年前,在朱家官邸花园的石桌旁,三人各怀心事,默默站在那里。严佩兰首先开腔,打破这沉闷的空气,她说:“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深深爱着我,而且,你们都很优秀!说实话,让我选择,我也无法进行。现在,国难当头,本该因公而忘私,可是,家父一定要我在婚姻问题上作出抉择,父命难违,情运莫测,没办法,我只有用铜币的正反面来敲定。”她拿出一枚清朝铸造的铜币,在两人眼前晃了一下,面对赵坤南说,“铜币自转停下时现图(一条龙)就嫁给你!”她转身面对朱子奇说,“如果是字,就嫁给你!”稍停片刻,接着说,“这游戏虽然很残酷,但对我们三个人来说,也许是最公平的,总比像西方人那样的决斗要文明吧!怎么样?”赵坤南和朱子奇默默点头。严佩兰取出铜币,用手指用力将它拧了一下,它飞速自转,然后用一只碗将它扣住。过了好一会,将碗取出,铜币惊现‘广东’字样。朱子奇一见兴奋地跳起来:“我赢了!”朱子奇问道:“坤南兄,你还有什么要求?”赵坤南:“请拿笔来!”朱子奇唤一男仆将文房四宝取来。并将纸摊在石桌上。赵坤南提笔写了‘分道扬镳’四个大字后,愤然离去。
忽然,朱子奇打断赵坤南的回忆,说:“其实,‘分道扬镳’四字并非贬义。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说有两种相关含义,其一,比喻双方各有造诣,不让一方独占一时;其二,比喻各自向不同的目标前进。依我的粗糙的理解,坤南兄,当年你书写此匾时,由于情绪偏激,取第一含义无疑;而后,随着年时运行,我看已转化为第二种了。”
“子奇兄!过去多年的事,今日又何必重提?我今日驱车前来,有要事求你!”
“今日也是触景生情罢了!你我结义,有事就直说,何必用这个‘求’字!”
“兄有所不知,事关三方,很是棘手!”
“佩兰,请你与副官回避一下,我与坤南兄细谈。”
“出于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四月前,我背着日本人私押了两名新四军游击队员。今日九时,日本女间谍山田美惠子被游击队掳去,看来对方是想进行人质交换,这样一来,我私监游击队一事必将败露,那日本人能饶得了我吗?”
“坤南兄!你回答我——这事在今日之前,那个宇岛一直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