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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循抬眸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反而将头转到一边。刘玄将他在臂弯里颠了颠,走到一树龙吐珠下,就这么席地而坐。将莫循放在腿上,抚摸着他的头发,道:“你小时候很喜欢这棵树,你还记得吗?诺琊……再叫朕一声好不好?”
莫循却还是不应,垂下眼,突然伸手拈起刘玄腰带上一个香囊,道:“你从前不用这种东西的。”
刘玄将它扯下来看了看,随手揣进怀里,道:“今早更衣时随便带上的吧,你若不喜欢,朕以后就不带了。”抬头四下看了看,指着不远处一棵泡桐说:“你看那花开得好,朕去给你折一枝来。”说着,脱了外衫垫在莫循身下,便要起身。
却不料莫循一下抓住了他的袖子。
莫循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动作,他皱起眉,看着自己的手,然后松开手指,缓缓将手笼进了袖子里。
而刘玄已经凑到他脸颊边,用鼻尖轻轻蹭着他的侧颊肌肤,极其暧昧道:“诺琊这是舍不得朕?”
“不,没有。”莫循低着头否认,把眉眼笼罩进一片阴影里。可是刘玄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舌尖在他唇角一下下□□,呼吸的热气尽数扑在莫循脸上,让那一块玉瓷般的肌肤泛起微红。
莫循的眼睫颤动了一下,推着刘玄的胸膛道:“陛下请自重。”却没了最初几次的严厉。刘玄眯起眼睛笑了,非但不退开,反而一只手按住了莫循的后脑,然后狠狠吻上他的唇。
充满侵略性的气息一下子占据了口腔,莫循想推开刘玄却根本没有这个力气,只能任由对方掠夺自己的呼吸。渐渐地,身体发软,几乎就要向下倒去,而刘玄及时将他圈进了自己怀里,借势将这个吻不断加深。
然后吻下移,顺着下巴到脖颈,刘玄张嘴咬住莫循的喉结轻轻碾磨,正在努力平复呼吸的莫循终于小小地□□了一声,低低地,用他独有的明朗与醇厚交织的声音,□□。像是江南三月湖边的柳丝垂进水里,因风过而在湖面划开一圈圈涟漪。
刘玄小腹一热。
然后像是得了趣儿似的,在莫循咽喉脆弱的皮肤上反复舔吻吮吸。莫循抓着他的胳膊,断断续续道:“不……停下,刘玄……舅舅……”短短几个字却被拦不住的□□冲撞得七零八落。
那样好听的声音,染了一点点无法自制的迷乱,叫着自己。
刘玄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自己竟还会有想要落泪的一天。
哪怕这只是更加表现出自己不择手段的黑暗。
☆、【章三一】福薄寿短唯梦永
等到莫循完全缓过神来,想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天塌地陷。不同于那次他无法控制,这次他是完全清醒并且能够控制自己,只要他态度强硬一点,完全可以制止刘玄。还有他今天的种种……完全不像莫循会做的事情。
不对劲,很不对劲。
刘玄把他圈在怀里,轻吻着他的耳廓,道:“诺琊,你看,这并不讨厌对不对?你不用这么抗拒朕的……朕知道从前对不起你,给朕一个机会,朕一定会弥补你。”
莫循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半晌,轻声道:“我要沐浴。”
刘玄将他抱起来,走到浴池边,正准备为他脱衣服,莫循却抬手拦住他:“你出去。”
刘玄定定地看着他,莫循的神色却始终淡淡的,看不出情绪。半晌,刘玄笑起来,在他额头印下一吻,让莫循有些意外地温柔道:“好。”而后扬声叫:“兰烬。”
兰烬低着头,小步快走进来。
“好好服侍。”当着莫循,刘玄不好说别的,即便当年莫循和她不怎么亲近,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她这唯一的幸存者在莫循心里肯定占着些特别的位置,当初是看只有这人还算识趣才留下她,却没想到莫循竟然还记得当年一个小宫女。刘玄只能隐晦地瞪了她一眼,轻轻将莫循放在还冒着热气的浴池边。
兰烬垂着眼,尽量不去看莫循,小心翼翼解开他的衣服,掺着他慢慢踏进浴池里。
莫循将身子浸进水里,说:“兰烬,你也出去吧。”
兰烬犹豫了一下,莫循又补充道:“没关系,有事我会叫你。”
兰烬弓身向莫循行了一礼,慢慢退出去。
莫循叹了口气,靠在池壁上,热气升腾,暖暖的让他觉得不想动弹,大脑里也像是一片浆糊,黏黏糊糊的怎么也理不清思绪。
隔着水面,莫循盯着自己的手,翻过来覆过去看,骨骼修长肌肤莹润,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掌心纹路清晰利落。莫循的目光顺着那一道道掌纹走,却总是没多久便一下子断了去路,只有狰狞的断痕。
薄福,短寿。
莫循闭上眼睛,将身子慢慢下沉,感受着晃动的水波没过口鼻,眼睛,直到淹过头顶。热水温柔地包裹着他,仿佛幼年时母亲的怀抱,让人心安。
只是蓦地,一双手圈住他削瘦的腰,随即莫循被牢牢锁进一个滚烫的怀抱,巨大的出水声响起,新鲜空气一下子涌过来,莫循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睛,手指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衣襟,才后知后觉发现刘玄穿着衣服就跳进了水里。
“诺琊,诺琊……”刘玄紧紧抱着莫循,身体紧张得都在微微颤抖,天知道他看见莫循毫无生气浸在水里是有多害怕,他不能再失去莫循了。“诺琊对不起,是朕的错,对不起对不起……诺琊不要吓朕……”刘玄一下一下轻拍着莫循脊背,不断呢喃。
莫循稍稍动了动脖子,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
刘玄深吸一口气,道:“诺琊,你生朕的气没关系,怎样都好,你不要……不要折腾自己啊……”拿过一边的布巾小心给莫循擦干身子,用衣服将他裹好,刘玄才换下自己湿透的衣服,抱着莫循走进内室将他放到床上。
莫循歪着头看他,好像还有些搞不清状况。刘玄半跪在床边,抓着莫循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柔声道:“诺琊,朕求你了,不要折腾自己好不好?”
“我只是想清醒一下,陛下以为我想寻死?”终于,莫循轻轻笑了一声,眼神温和又平淡,“莫循不至于为此轻生,陛下大可放心。”
刘玄慢慢靠近他,伸出手,将人搂住。莫循一向不暖的身子才熏得有了些热度,拥在怀里时一点温热透到刘玄胸口,像是心里一下子就盛满了温柔的疼痛。
莫循抬手揉了揉额头,觉得头有些隐隐约约的痛感,于是推了推刘玄,道:“我想睡会儿,陛下自便。”
刘玄没错过他的脸色,心头颤了颤,走到一边小茶炉上一直煨着的热水给莫循倒了一杯,递到莫循唇边道:“喝口热水再睡吧,好好休息。”
莫循垂着眼停顿了一下,就着刘玄的手喝了一口。眼睫扑下来,浓黑的一片阴影,显露出明明白白的抗拒来。刘玄放下杯子,揉了揉莫循的头发,扶着他躺下,掖好被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的作用,莫循只觉得头痛很快就减轻了,反而是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让莫循不由自主陷入梦境。梦里是满天满地瑰丽的花,斑斓的色彩大块大块渲染开,迷幻得让人沉醉,靡靡乐声不知从何而来,一丝一缕像是带了钩子,勾出人内心最深处的欢愉。
刘玄一直死死盯着莫循,看见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微红,唇也轻轻扬起,就不禁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抚摸着莫循的脸,刘玄的表情急剧变换,有愧疚,有痴情,有疯狂,最终定格在了一个扭曲的笑容上。
回身,发现门边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形,刘玄冷笑一声,道:“滚出来。”
兰烬低头走出,跪在地上,刘玄一脚踹倒她,面具便也哐当一声掉下来。刘玄踩住她的脸碾压着,冷冷道:“记住你的身份,一个奴才,一条狗而已,一条狗就不要妄想管主子的事情,做好该做的事情,明白吗?”
兰烬平静地开口,语气无悲无喜:“奴婢遵旨。”
“滚吧。”刘玄再次踹在她脊背上,将她整个人生生踹出几步远,又补充道:“你这张恶心的脸,可别让诺琊看见。”兰烬重新在地上跪好,磕了一个头,膝行而前捡起面具戴好,才又行礼起身退出去。
☆、【章三二】朝光龙吐凤来仪
卫怜拉着卫无忌的手温柔笑道:“可算把无忌盼来了,太后和姨母都很想念你呢,今儿吃了午饭再走吧。”
太后也是上上下下打量着卫无忌,道:“你近来不是一直在长安吗,怎么比刚回来的时候还瘦?哀家可得去和皇上说说,少给你派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卫无忌恭恭敬敬应对这两人的问话,突然听见卫怜问:“日前你舅舅进宫,姨母听他说,你和一个叫辛月的女孩子关系不错?”卫无忌险些一口口水喷出来,他舅舅这是在添什么乱啊!关系当然不错,那丫头都和他抢男人了!
不过他不能明说,只能呵呵笑着敷衍,一直聊到中午,两个小小的身影跑了进来,后头跟着一大堆宫女太监大呼小叫着什么“公主当心”“公主别摔着”。
宜宁和宜淑进来后就立马规规矩矩站住了向太后和皇后行礼,然后宜宁就凑到卫无忌身前甜甜叫了一声“表哥”后腻歪在他身边。太后慈爱地笑了笑,吩咐传膳。
卫无忌眼睛一眯,问:“皇上不来一道用膳吗?”
太后抚摸着长长的金质护甲,似是漫不经心道:“不用管他,这几日怕又是得了什么美人宠着呢,成日里不见他人,总归我们也管不着。”
“哦?竟是这样,姨母您可得上心些啊,别让一个不知哪个犄角疙瘩里蹦出来的女人给落了面子。”卫无忌咬了咬筷子尖,道。
卫怜温和地笑了笑,她能得后位,就胜在她听话不多事的性子,对于刘玄宠爱别人,她也不大在乎。总归,刘玄的真心并没有手中的凤印重要,只要不会威胁到她皇后的地位,她从来不会管刘玄那些所谓风流韵事。
毕竟,她知道,刘玄的心,都只随着当年那人的离去而死了。
“诶,皇祖母,母后,表哥,我前几天看见有个宫女在来仪宫里,来仪宫不是没人住吗?小时候我想进去玩儿,还被父皇传了板子的,她不怕死吗?莫非……父皇也太偏心了!来仪宫分明……”小女孩儿藏不住心思,又是被娇宠惯了的,想到什么说什么。
“宜宁。”太后淡淡地打断了她,“你是公主,注意言论,这种事情,岂是你可以随意议论的,你是不知道来仪宫在你父皇心里代表什么,下次再提,哀家也要传板子了。”
卫无忌垂下眼帘,挡住眸里闪过的一道精光。
来仪宫么……
此时,卫怜看见坐在太后身边的宜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宜淑怎么了?”
宜淑胆子小,缩了缩脖子看太后,见太后点了下头,才小声道:“那个……我前几天在御花园和皇姐捉迷藏……我看见父皇……父皇和一个很好看的大哥哥,那个大哥哥是被父皇抱着来的……”宜淑的声音越说越小,卫无忌忍不住问:“然后呢?啊……我就是觉得奇怪,随便问问哈哈哈……”
宜淑鼓了鼓脸颊,说:“父皇他……他……就是在那棵龙吐珠下面,他……”
太后皱了皱眉:“有话就说,吞吞吐吐成什么样子?”
宜淑眼睛一闭,豁出去似的道:“父皇肯定在欺负那个大哥哥,大哥哥都快哭出来了……”
咔吧。
卫无忌的筷子被他捏断了。
用完午膳,卫无忌匆匆告辞了,太后站起身,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的冷笑竟和刘玄如出一辙。卫怜躬身道:“母后,既然您知道是……我有些担心无忌。”
“卫怜,你乖巧,皇上喜欢,哀家也喜欢,你是知道的。”
“母后恕罪!臣媳多言了。”
太后叹了口气:“罢罢……也是哀家老啦,否则何至于要告诉无忌呢……单凭无忌肯定是没法了,可是……有一个地方,专出疯子啊……皇宫之内,哀家帮诺琊一把,出了皇宫,听凭造化吧。”转身走进内室,宽大的袖口下,太后的腕上是层层镶金嵌玉的手镯,下方有一块看不清楚的黑色轮廓。
卫无忌先去了御花园,整个御花园就一颗龙吐珠,卫无忌蹲在树下,手指抚上粗糙的树皮,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他确信那就是莫循,他好看的温柔的干净的莫循,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欺负?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欺负!
卫无忌努力平静着心情,否则他怕在看见来仪宫的瞬间就忍不住去杀了刘玄。
莫循在来仪宫内院晒太阳,他坐在一把竹藤椅上,眼睛闭着,看上去很安详很闲适。长期在病痛中挣扎的人几乎都喜欢晒太阳,就像是在黑暗潮湿的地底长久穿行,所以觉得在阳光下恍如重生。
刘玄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