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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奇怪的是,还真是没有人来挑衅她。卓家下人跟她这里保持了距离,似乎是像对付山火,划出一片隔离带,要让火焰自生自灭的。
小樱桃先还觉得没人来搦战是好事,但等了又等,卓志约也不回来,空气安静得像要死过去。她觉得太奇怪了。她试图打听消息,但卓家的下人就像是一片真空、一片沙漠,虽说不来打骂她,却也绝不理她。
卓志约回到她身边时,已经是后半夜,一身酒气。小樱桃当时就想勒死他!总算是大局为重、理智尚存,忍住了,知道这时候还是怀柔来得好,且倒水给他喝。卓志约又嫌水味不好。小樱桃道:“大爷酒饮惯了,自然嫌我们这里水不好了。”
卓志约扶着头:“我头疼,你别吵我。”
小樱桃忍着气,要热水给他洗脚。热水来得慢。下人且劝:“三少爷,那边有现成的热水。”
小樱桃瞪起了眼。卓家下人不怕瞪:“三少爷今天累了,先休息要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紧要关头,卓志约站稳了位置:“别吵了。我就睡这儿!”
下人悻悻然闭嘴。热水毕竟也来了。小樱桃服侍卓志约擦身。卓志约想起来:“还没告诉你我去哪了。”
小樱桃听着。
卓志约道:“外头他们请客,把我拉过去了。我也身不由己。都是叔伯长辈。没法子!他们说接风,我只好顺着。好在他们也没提你。我表现得也挺好的。”言下竟有邀功的意思。
这也是布置好的。宅里寂寂无声,把卓志约拉出去。都是乡绅父老,卓志约威于这么一大群权威,不敢不从。这一宴,到了午夜才结束。小樱桃这里却寂寂无闻。林代与双双她们布这个局,就是想让小樱桃憋不住,大闹起来。卓志约每次酒后就容易不耐烦,这是确凿的情报。而宴上,大家不但不提小樱桃等麻烦事,还尽量吹捧卓志约、为他畅想前途,让他心情舒畅。这样,回到黑乎乎、新搬的东西也没妥贴的小院落,小樱桃再跟他大闹的话,形成鲜明对比,可以让他对小樱桃产生反感。
但小樱桃稳住了!卓志约对她的感情也经受住了考验。这一晚,他到底还是跟小樱桃睡了。小樱桃就问了一句话:“你太太跟你一起去的?”
卓志约道:“堂客都没去。”又道,“她病了,出来行了个礼就回去了。”
这么一说,卓志约眼前又晃起个模糊的人影子。
结婚之后卓志约没有很重视他的妻子。他记得妻子不好看。严格来说也说不出什么相貌缺点,但就是不好看。今日久别一见,更憔悴了。卓志约记不起她的脸。她就那么低着头。给卓志约的感觉,就是昏黄的一团影子晃了晃。不怪卓志约恼火!打扮得光鲜亮丽迎接丈夫回来,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这种情况,都可以怪她一个不孝敬丈夫的罪名了——
啊啊,卓志约昏了头了。“孝敬”是用在小辈对长辈的关系上的。卓志约纵然是她的夫君,到底也是平辈而已。但为了这个,是不能赶她出门的。
而卓家长辈对他的妻子则很容忍,大概是太同情她了。
卓志约则无比同情自己和小樱桃。这回家之后,要打的仗还长着呢。还是下人说得对,先睡一觉,其他的等起来再想吧!
他头沉进枕头里,昏昏然睡去。与客栈的条件相比,还是家里好哪!从这点来说,他又不后悔回家了。
之后的几天,卓家没有再在物资上克扣这个小院。像头一天晚上热水迟迟不送来这种事,再没有发生过。小樱桃都不得不说句公道话:这边的物资供应是充足而丰富的。
但是卓志约难免要出去跟朋友们玩,也要有长辈、亲友间的交往应酬。说也奇怪,每次他出去玩,大家都不带女眷。他也不好带,不然被同伴们白眼、排斥,多叫人吃不消啊?
还有那么几次,朋友们叫了歌伎什么的,卓志约更不便带小樱桃了。否则不是把小樱桃真的贬为叫的外卖那一类?何况小樱桃真的在么……那大家也不自在。
这么着,小樱桃就有很多时间被单独留在家里了。她不满被真空罐头一样的隔离,就努力跟卓家人接触。而卓家人大概也被她惹毛了,后来时不时主动挑衅她。结果几乎每天都有战火燃起。小樱桃不算很吃亏,但实在窝火气恼,等卓志约一回来,就再也忍不住了,想尽各种法子要他作主。L
☆、第三十九章 好事成三
要说小樱桃确实有手腕,把卓志约都逼得这样紧了,也并没有惹动卓志约对她的逆反心理什么的,还真让卓志约去跟父母说了:大家这么吵着不是办法。要不……让小樱桃搬出去住?
卓志约向父母提这个建议时,真是硬着头皮的,还有基本的良知,没敢提分家,就是说小樱桃既然惹父母不痛快了,那让她住出去。
她既然出去住了,回头卓志约也就住她那儿了,不回家了。这是他私下跟小樱桃说好的,现在倒不必挑明了惹父母不快。毕竟这些日子,父母对他还是挺好的。他有那么点儿良心发现。
向父母提出让小樱桃搬出去,他怕父母看穿他下一步的打算,会坚决反对。那他也只好用唯一男丁的身份,逼父母就范了。不怪他!他也没别的选择啊。
结果出乎卓志约的预料,他父母是作了一番气愤的神色,但没有形诸言辞,最后还是答应了他。大概是也被小樱桃烦得不行了、被他伤透了心,所以不想多说了?
怎样都好!结局好才是真的好。
卓志约开开心心跟小樱桃去报喜。
他父亲回头就气呼呼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姿势与其说坐的,不如说是倒下去的。他母亲就忙着给他父亲揉胸顺气。他父亲哆嗦手指着他消失的方向:“你看他、看他——”
他母亲凄然道:“志约是鬼迷心窍了。好在林老板有言在先,我们就照着做好了。”
“可不是照着做吗。”他父亲道,“你再去跟三媳妇好好说叨说叨。她那里要紧。别搞砸了。”
这边嘱咐着,那头小樱桃欢天喜地的搬了出去,卓志约也跟出去了。小樱桃原以为卓家不肯把东西让她搬出去。谁知竟然毫无留难,听意思是:“只要少爷过得舒袒就好。”
小樱桃如今真是遂心如意、心花怒放。卓志约也跟着悠游自在。
双双去跟林代汇报:“鱼儿上钩了,再遛他一遛,好收竿了。”
林代道:“行。你拿主意就好。反正前头的计划也基本都是你拟的。后面除非特别重要,不用特意跟我说了。”
双双犹豫道:“总要知会姑娘的……”
“你们办的事是要知会我。不过报个总纲就行。每一项目,我觉得你们自己办得下来的,就不用什么细节都跟我说了。像这一项。我很放心。全交给你就好。除非出现特别情况,你吃不准的,报给我。否则等到出结果再告诉我就好。”林代道。
如今她也是逐渐开始大撒手了。下头的人越来越能干,她能偷懒就偷懒。
偷懒才有助于保重身体嘛!也是邱嬷嬷突然离世,给她又敲响了警钟。林代想起自己前一世,也是好端端的身体。每年还体检一次呢,说崩盘就崩盘。怎不唏嘘。这一世她可不要再重来一次。
双双挺能干的,她看好了。尤其这件事上,只要大褶儿不离,其他交给双双自己操作就行。
双双果然也不负林代所望。
卓志约在外头小家里舒服了一会儿。麻烦事就来了。那所谓的孝子,还是盯上了小樱桃,威胁着要经官动府了。卓志约只好帮忙说情排解。不但贴钱,还低三下四。非常窝火。
小樱桃自己害着怕,笼络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给力了。两人之间矛盾渐深。
又尚大主动提出要帮小樱桃。小樱桃自没有拒绝的道理。两人私下接触了几次,被卓志约看见了尚大。小樱桃自作聪明,索性光明正大跟他介绍:“这就是客栈外头,我在车后被人撞倒的时候,帮我说话的兄弟。正巧他也来了!少爷帮他安排个差使吧?”
卓志约并不是真的傻,再加双双巧妙拨弄,他也起疑心了。小樱桃这边呢,被尚大哄得,以为一切太平。她佩服尚大有手腕、看中尚大身体精壮、又吝啬要分给尚大的钱。尚大再撩拨撩拨,她终于跟尚大滚一块儿了。也没个房间,就是在外头野战。也亏得是夏天,他们不用怕冷。
双双赶紧的引卓志约去看。
卓志约听河边树蓬那头不堪响动,还没决定要不要跳出去认领这顶绿帽子呢,就听人喝道:“好啊!你们在这里成其好事!”
像是丈夫抓奸的口吻。但卓志约好好在这儿呢!那跳出场的却是枭九,先喝了一喝,便威胁道:“好事成三,见者有份。不给我分润,我须告发去!”
小樱桃正在蕊开露华浓的时候,一个也是采、两个也是摘,有什么立场拒绝,当下就混战了。河边泥污多。枭九又爱这个调调,跟她两人滚得脏兮兮的。小樱桃目炀声喘,没办法拒绝。卓志约悄悄看出去,两人却似一双交媾的猪,情状不堪。
尚大和枭九又都爱淫言浪语,叫那小樱桃自己说些卑贱下流话。小樱桃拗不过,也说了。
卓志约只觉耳膜受伤。他往后退。
斜刺里猛可的杀出一队人马,把卓志约连头一蒙,劫了走,并小樱桃等人也抓去了。
卓志约想喊,嘴也被捂住了,身上挨了几拳,他老实了,忽悠悠不知走了多少路,总算停下来,被掼到地上。他从蒙头布里挣扎出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陋室里,只有硬板床,床上连被褥都没有,只有稻草杆。
关他的人在外头骂他,说他包庇淫妇、笑话他戴绿帽子。卓志约问他们私刑关押、怕不怕王法。他们为首的回答说,给父母报仇,豁出去了!卓志约才知道这就是那个孝子。
一开始的时候,卓志约深恨孝子,并还有点担心小樱桃。但到后来,卓志约实在吃苦不过,连带小樱桃一块儿恨上了。他的心胸没有这么宽广,受苦时,是很容易怨天尤人的。连天都可以抱怨、连自己的父母都可以责怪,那怪一个女人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何况这个女人是真的该骂。骂她还算轻的呢!
就为了他多吃点苦,双双可是用足了心思。打又不好打他,因卓家不答应。她就只好在他跟小樱桃住的时候花心思,让他住得越舒服越好。人这种东西啊,真是经不起对比的。你要是吃糠咽菜长大的,吃个玉米饼就觉得香甜得不得了了。你要是吃鱼翅羹鹿茸长大的,啃个玉米饼子得噎死。卓志约在旅舍里就用的尽量上等的好东西,又在家里尽可能的享受完了,猛一下拉过来关着,果然苦不堪言,吃不是吃、喝不是喝、睡得全身骨头疼,像逼急了的兔子,见谁都想咬一口。
当他处于这种心态的时候,孝子又来找他了,这次语气放软了点,跟他讲:“我跟你是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找着你,就为了你不该包庇那贱女人。”
卓志约很想点头附和,就像在书塾里对着老师念不出答案,非常吃苦头,老师嘴里随便说点什么,他也很想点头。
孝子又道:“那这样吧,关你这些时候也差不多了,你只要答应亲手把那女人狠狠的打一顿,我就放你回去了。怎么样?”
卓志约心“嗵、嗵”一点点的跳起来:打别人一顿,换自己平安回家,好像是值得的。何况这个女人,也确实该打啊!
但他心里总有点什么在阻碍着他,没有这么爽快能答应下来。而那孝子又已经暴跳,把卓志约劈头盖脸又骂了一顿,讲他死心塌地包庇淫妇,简直是天字第一号大混帐。
卓志约从来没觉得自己是混帐,没想到还成了天字第一号那么大的。他真是欲诉无词,就觉得这位孝子,脾气这么暴躁,真是不好啊、不好……
孝子骂了一顿,又叫人过来打卓志约。卓志约长这么大,除了父亲打过他几个嘴巴子,但也很快被母亲劝开了以外,还没被怎么打过,看看那些人叮铃当锒拿出来的那些器具——什么玩艺儿?刑具吗?
“把这伙狗男女抓进官里去,左右要受刑的!不如我亲手来!”孝子慷慨激昂道。他有的同伙劝他从长计议,有的同伙在旁推波助澜。卓志约就蹲在墙角筛糠。好不容易这些人之中,理智的意见占了上风,把咆哮的孝子劝走拉开了。屋子一时重回寂静,只有门外洒进的阳光照在刑具上,闪闪发光——
咦,门外?!
卓志约抬头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关了好像有一辈子之久的牢门,就这样开着。
这帮子家伙出去竟然忘了关门。
卓志约这时候千言万语,总汇成一句话:哇咔咔咔咔哇哈哈!
他迅如猛猪出栏,一头跃出门外,左右看看,确定方向——呃确定不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