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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重生之代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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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谢府那些下人们,在林汝海府里,忙着找“过世老爷当年的手书”,都没注意到英姑离府而去,却并不是跟别人一起往墓地走的。
  英姑脱队的时间并不久。入夜之前,她跟林代会合,一起回来了。
  她带回来大笔银子。
  这些银子是赌场里来的。
  关于林汝海的嗣子风波,赌场的人下了注,看是谁能胜出。易苢自然是大热门。林代跟英姑一起定下局之后,英姑就去让人暗地里押了易知,赢了这一把,从此她们手头算有现银了。
  林代摸着银子,感慨道:“有现钱用真好。”
  “谁说不是呢?”英姑附和。
  她们一起藏过了银钱,英姑便拿着老帐簿教林代怎么看。林代当律师时也查过不少公司的帐,不过对于古老的记帐方式,尤其是一些简写、略写,饶她再冰雪聪明,无人点拨还是看不懂的。
  而英姑当年跟林谢氏并肩作战,一起帮林汝海创下这庞大的产业,帐簿读记已是基本功,这便给林代详细讲解。她讲得简明,必要时且能旁征博引,林代又是七窍玲珑的心性,一听就悟。
  邱嬷嬷替两人都挑了汤面来。林代目光还注视着帐簿,邱嬷嬷要喂她,林代乐得享受。英姑把帐簿掩上,劝她道:“吃就专心吃,学就专心学。这样对身体好,效率也反而更高。”
  说得有理。林代笑着移开目光。香气早已充盈在林代鼻端,林代一望面碗,不由得喝声彩。
  原来这是邱嬷嬷的私家拿手面点,轻易不出手。看着只是碗清汤面,做起来大是不易,前一天便要拿老母鸡、老鸭隔了水蒸吊起高汤来,那汤里还滴进一点浮油,将油也都撇去,只留下碧清的汤,再用圆伞、深纹、草色滋绿的上等口蘑,并竹叶熏的南腿,都用细纱布裹好,吊浸在里头,文火慢慢儿煨上一宿,细纱布的口蘑南腿都拎开,汤里的渣也滤去,有火腿卤味熬在里头,盐都不用另加了。至于那面条,拿了面粉,不加水,用鸡蛋清和出来,擀得极薄,切成分许宽的长条面,先放滚水内煮个半生,再放到那熬了一夜的高汤里煮熟,面浸透汤香,汤仍是清的。旁边再备几碟小菜,清清爽爽,入口适心。
  这东西,因为备起来烦难得很,又要糟蹋不少东西——熬完汤的口蘑什么的,味已尽失,并那取完了蛋清的蛋黄,也不好再入菜,只能赏了外头乞丐,或者索性喂猪去——未免可惜。所以邱嬷嬷也不太做。
  如今邱嬷嬷在奉姑娘之外,给英姑也盛了一碗。英姑笑道:“咦,我也有?”
  “你也辛苦。”邱嬷嬷不情不愿的承认。
  “承让承让!”英姑道,“难得你一句良心话。”
  邱嬷嬷嘟嘴。好一对欢喜冤家!林代挽邱嬷嬷同坐:“邱嬷嬷,你也辛苦了。你一道来吃!”
  推让一番,邱嬷嬷笑嘻嘻也吃了。英姑帮着收碗,完了继续帮林代恶补古代财务会计基础。一补就补了两天。这两天里,蓉波也够硬气,真就留在了草庐里,亏得天气不冷也不热,毒蚊子也没成群结队飞起来,她才能撑这么久。要再久些,林代考虑着,也得到那边去装装孝顺了,否则还真得被她把美名抢了。
  幸亏她能忍,云剑还不能忍呢!
  蓉波终于奔回府里,正因为云剑下一步的棋路也展开了。
  

三十三 豪门禽qin兽shou
更新时间2015…2…12 14:24:57  字数:2124

 每种棋,胜利的规则都不一样。
  围棋,吃的子多、围的地盘大,就算赢。象棋么,哪怕其他棋子全死了都不妨,只要将死对方的头目,就能笑到最后。至于弹子跳棋,非得把所有棋子都以最快速度安排进对方的巢穴才行。
  所谓下任何棋,搞清楚规则都很重要。更重要的是,搞清楚对方在下什么棋!否则,你还当是黑白子呢,埋头抢地盘抢了半天,对方拱过一个小兵来叫将军了!岂不是叫人目瞪口呆、冤哉枉也?
  林代一开始以为,谢府大公子云剑的目标应该是:保住林代玉的最大利益。毕竟谢家与林氏成员的财产,本来全无联系。林谢氏也已过世。谢家还能接近林汝海的家产,全因林代玉在当中作联系。先把财产保在林代玉名下,慢慢才能挖到谢家人手里。这样一来,林代跟谢云剑之间,就有了共同利益。所以林代甚至肯制造机会、帮助他树立英雄形象,也婉转的提醒他站位问题。谁知他还是放任蓉波与易苢的奸谋!
  光是让易苢上位,林代倒也不怪云剑,只因易苢是候选人中弱点最大的,上位之后,比较容易让他犯大错而受人诟病,同时将整个林氏逼入道德困境。这一点,对林代和云剑同样有利。
  可是云剑没有早点来抓住易苢,林代就不能忍了。
  这一举动,说明他对口头上叫得亲亲热热的“玉妹妹”,实际上是何等狠心!更重要的是,说明了他野心有多大。
  云剑一早来抓住易苢,他跟林代仍然能够双赢。他非要等易苢登堂入室之后才出手,因为他想要的比“双赢”更多!
  他不但要排挤其他林氏族人,也要架空玉妹妹,把林汝海留下的家产置于他自己的掌控之内。
  豪门黑心、衣冠**,这对于林代来说倒也不新鲜。她好奇的是:谢家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从云剑的表现来看,他还是很要脸的。他的企图与手段若被揭穿,对谢家的名声打击也不小。他为什么还要冒这种险?
  林汝海的遗产是不少,根据林代这几天恶补的知识,已经足够**几伙黑帮拔枪火并了。但真的足以吸引到谢家这种缙绅世族、旭北豪门,也来铤而走险?
  林代对此画个问号。
  不管怎么说,林代传出林汝海生前可能写过某封书信的谣言。她也知道这种谣言直接说给谢云剑听,云剑未必会直接相信,说不定一番盘问之下叫林代露出马脚,那就惨了。
  林代曲线救国。
  先利用蓉波的好奇心,让她听到了不得的消息。人是这样子的,如果你巴巴儿跑去告诉她,她未必相信。如果让她辛苦筹划之后拣便宜得到了,她就准以为拣到的是好东西了。
  除此之外,也要感谢从前的毓笙一直不会撒谎。蓉波全盘相信了听到的消息,真的去找书信了。
  正因为蓉波的深信不疑,云剑从其他人那里打探到这个秘密之后,也就信了。这个讯息在经过双重传播之后,细节无可避免的模糊化,有效掩盖了可能的纰漏。就像美图秀秀遮住了原生的痘痘疱疱。连云剑都信以为真,吩咐谢府下人们在林汝海府里好好找找——反正找找也没什么坏处。他想。
  他没有坏处,林代有好处。
  好处就是云剑忙着给新嗣子易知挖坑的时候,谢府下人剩余的精力都忙着翻找那子虚乌有的遗信,林代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关起门来在绣楼里专心研读帐簿去也,不必当心被人撞破:哇,你看这个干什么?!
  林代才不要被人警觉!
  而林存诲这两天呢,则忙着“进补”。须知他已经成功的把儿子放入嗣子之位,看起来林汝海留下的产业,迟早都归易知享受。然而林存诲不爱“迟”,他爱“早”。他也信奉“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好的”,儿子的手都没有自己的手来得好。
  所以,他现在就有一些支出,打算从林汝海的遗产里找补。
  想想看他为了把易知拱上位,开销了多少钱啊!之前他为了享乐,也背了多少债啊!这些都急需现银来弥补。
  可惜他就算是嗣子的生父,总也不好直接进林汝海府里拿银子的。蓉波、毓笙都不是死人。谢府的人也还在这儿虎踞龙盘。林存诲要直接伸手,他伸不出这手;要开口求借,也开不了这个口。
  他只好玩个五鬼搬运的把戏。
  林汝海的灵柩停在墓场,七七日内,要不断做法事、要把墓穴进一步修葺,等正式落葬,更要大操大办一番。
  这些都要用钱的!
  用钱不怕。只要用钱,就有暗地里偷钱的法子了。
  于是林存诲提出让孝子易知接手管理这些事项。
  蓉波忙着奔回来,就是要跟易知争这个的。她的借口是:易知身为孝子,尽孝尽哀,应该没有心力分出来管银钱。
  林存诲反唇相讥:你还不是在墓地哭得那副样子,自称肝肠寸断了无生趣了?一听说钱这个字儿,你怎么又长了力气奔回来了?你就分得出心力算帐了?
  蓉波气得直喘粗气,应不出话来。
  林存诲哪里还跟她客气!谁管这丧仪大礼,谁就能暗暗搂钱!这不是试探战、不是太极推手,这已是白刃相接!狭路相逢勇者胜。蓉波要敢在这里狙击林存诲,林存诲就敢跟她拼个肠穿肚烂!
  真的硬碰硬,蓉波一介泼妇,哪里是林存诲的对手?
  何况还有云剑在暗助林存诲。
  易知在灵庐里枯坐,蓉波奔回府里。奔回来也没用,操办大事儿的权柄,名义上还是归了易知,事实上则落在林存诲手里。
  整个过程中,林代根本不用动动小指头。
  云剑推波助澜,让蓉波躲到角落里咬手帕哭去,林存诲、易知父子则在所谓的金光大道上自奔死路,林代一早已经推断到,都懒得去关心细节了。
  当云剑专注于怎么帮这对父子在死路上越走越远,林代去探望了败下阵来的蓉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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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蜗牛背着重重的壳
更新时间2015…2…13 14:40:19  字数:2156

 蓉波住在西南边,除了林谢氏的旧屋之外,这里算是最好的屋舍了。
  林谢氏辞世,蓉波扶正之后,也曾经想住进林谢氏的旧屋里。“说我鸠占鹊巢?我就是飞上枝头了,我就是实际上的中宫娘娘了,你们怎么办吧!”她曾恶狠狠这样在心里想,“姑娘要哭要闹?嘿,那小心眼儿的毛丫头,哭去闹去吧!越哭越闹,看得人越痛快哪!”
  可是等蓉波真的试图搬进那旧屋,却觉得毛骨悚然。
  并不是说那屋子破败了,有鬼气。不是的!那些家具们,都亮亮堂堂、正大光明的顶天落地,一如主母在时。它们淡漠的对住蓉波,也仿佛主母还在时的那番气派。
  这个椅面,林谢氏曾坐过;那个桌角,林谢氏曾摩挲过。蓉波觉得这些家具都是林谢氏留下的人马,留在这里,守候着主母的一切气息。
  以至于连屋子里的空气,仿佛都仍属于林谢氏,蓉波再上蹿下跳、兴风作浪,,那吹不去、摸不着、咬不透、冥冥渺渺的什么东西,仍然在这儿,淹留不去,默默、淡淡的对住她。如天边的云影、檐角的风。
  蓉波皮肤上,一粒粒寒栗爆起。她终于认输了,退出去,把这屋门关好。
  她另外给自己找了个屋子住,努力把一件又一件好东西都搬进来,像蜗牛经营自己的新壳。
  林代进了这里,但见横黛笼烟的盆景、堆霞凝紫的奇石,红木的桌子,精工细雕的高背椅,繁绣的椅披。桌子上有个朱红漆的食盘,画彩的瓷碟瓷盏,装着些食物,吃了一半,剩下的已经冷了,居然没撤走。
  下人对蓉波,居然已经疏落至此。
  林代试了试房中的水壶,里面水还是温的。她倒了一杯,端在手里,走向房角花架。
  花架后头,一个小墩子上,蓉波抱着膝,缩坐在那里,肩靠墙,头低着。
  听见林代脚步声,她还当是丫头,甩话道:“你还不忙着拜迎新贵去!我这里就有几个钱,也不给你们了,万一被逐,我还留着防身。府里开销,也已经不是我做主了。你莫错了主意!”
  句句尖刻。
  其实,纵然败北,又何必逞这口舌上的利害?说几句漂亮话、留个人情在,有何不可?只是有人心头愤懑,岂止流于表面、也流于言语。哪里想到留什么人情?只是一股郁气非发出来不可。
  林代不同她计较,手里茶杯递到蓉波面前,道:“姨娘,喝口热的罢!”
  蓉波那定定的目光,忽而一跳。从膝头跳到茶杯,又跳到林代的手、林代的脸上。
  “原来是姑娘,”蓉波想笑,那笑声比老鸹声还难听,“姑娘千金贵体,弱质纤纤,到我这里来做甚。”
  林代在她对面蹲下来,道:“姨娘,再不喝,水要凉了。”
  蓉波暗忖:“凉就凉,我何必听你的?”偏不肯接。
  林代翘翘嘴角,把茶杯收了回来。
  她既不坚持,蓉波反而又要了!她冲毓笙手里夺回杯子,喝了口水,道:“姑娘遭了大丧,倒换了个人!”
  句句都存心戳姑娘的心窝子。蓉波是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叫别人好过。
  若是以前的林毓笙,怕不又要当场泪崩。林代却只淡然答复:“怪道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呢!”
  蓉波被噎了一噎,随后咬紧牙。不管今儿姑娘吃错什么药,她认栽了!她握着茶杯,放话道:“姑娘是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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