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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也问过吉了。我答应娶她了,她答应嫁我了。两边的条件都合得上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坏处,我答应宽贷她,她也答应宽贷我。这才叫夫妻。”
尤五听得羡慕:“你妻子真有福气。”
小夏侯爷勉励尤五:“你也可以修行得到的。只要你虔心向神,好好的修,来世就有福报。”
尤五疑惑问:“我也可以吗?”
“可以。”小夏侯爷告诉她,“好好修行,你可以的。”
然后他告诉他很多奇妙的事,譬如有一个人,生前某一天,给整座寺院舍了斋,就因为这件福报,他死后升到他化自在天,作了王。还有一对母女,被大水冲走了,冲走时每个人都想着:只要对方活着就好。因为这一点善念,她们死后升到的天界,比他化自在天还要高。
“所以你看,福报还是很简单的。”小夏侯爷对尤五道,“比起来,堕入轮回,来生过得好一些,已经是相当小的福报了。”
“那我也可以升入天界?”尤五听得入迷,“我跟女儿被冲走,我也是想她活着的。”说着,思念小鱼儿,又暗暗伤心起来。
“可以是可以……但还有另外的问题。”小夏侯爷道,“譬如说你在乎女儿。但如果你女儿不能跟你一起升上来,那你在天界呆不住,还是要跌下去的。所以说你还要至少让你在乎的人也修了福,你才能一起享福。还有。你如果上辈子作了太多恶,害了太多的人,又没有让他们超脱。那些人如果是不该受苦的,因你的缘故去受苦了,在苦境里的**声,还会把你拉下来。如果你生前不尊神不重法,在天界。你的神法因缘太淡薄了。升上去也还是要跌下来的。”
说来说去,小夏侯爷还是想尤五也敬神。
戎神是很尊贵的。只有最虔美的心,才配奉在神前。一般的汉人。小夏侯爷还不愿意去劝他们来信仰呢!只怕他们装得太假、奉得太不合适,反而亵渎了戎神。能劝尤五敬戎神,可见小夏侯爷已经很给尤五体面了。
照这么下去,可以预期。尤五有一天能说动小夏侯爷同意,把小鱼儿也接过来的!你想想看。如果她担心一句:“小鱼儿在我舅舅他们那里长大。他们是不敬戎神的。小鱼儿从小学着不敬戎神,岂非恶报?”
那小夏侯爷一定抚掌称善,答应她接女儿过来,她们就可以母女团圆了。
可惜突然有人来报信:“小鱼儿出水痘了!”
尤五刹那间觉得有人揪着她心肝往外扯。眼看血淋淋就要扯断了。她要奔过去,到她女儿身边。
“你傻了吗!”小夏侯爷抱住她,“小心过到你!”
痘毒过到大人。据说是很危险的。其实对小孩子来说也危险。只有出过一次水痘而幸存的,才能去照顾水痘患者。因为人得过一次水痘而不死的话。就能免疫了。
疫苗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一点发明的迹象。人们只能通过这种原始的手段来对付水痘。
这时候孩子的成活率是比较低的,接生时消毒时不彻底造成的感染是一大原因,水痘等各种烈性病症是另一大原因。哪怕是高门大户,都会有一些孩子夭折。你看那些老爷们,可以纳小妾,可以这屋睡那屋睡,为什么最后也就那么几房小妾、几个孩子?很多是生病死了。有的时候,连老爷自己都早早就撒手人寰。林谢氏跟林汝海,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现代文明给人类的一个巨大贡献,就是医学。别说什么医学再昌明,也有不治之症;别说什么科技文明高速发展之后,还会带来更多古怪的病。你仔细比比古代医学照顾下的人类,跟现代医学照顾下的人类,就会发现,古代人还是死得比较容易的,现代人死得难很多。
当然,古代人用战争等手段自相残杀而杀掉的人,也比现代多得太多就是了。
所以,古代死个把大人孩子,真的不算什么。
只有很关心很在乎的人,像尤五这样在乎着小鱼儿,才会哭得撒心惨肺,被关进屋里之后,恨不能用手指把木门给撕了。
“这要是只野兽,说不定还真能把门给撕了,跑出来吧?”小夏侯爷看着门,想。
这时候他心里很有点不痛快。这个女人在乎那个小孩子,比在乎他更多。他吃醋。
后来小鱼儿还是活下来了。水痘这回事儿,来得快去得快,要死的话就是这么几天的事,要活也就活下来了。
只不过留下脸上的痘印。她破了相了。
尤五为此继续嚎啕不已。
“喂,活都活了,还哭什么?”小夏侯爷很不能理解。
尤五为女儿幸存,喜极而泣;同时,她为女儿破相而伤心。悲喜交加,还再加上恨:她认定了小鱼儿发水痘,都是因为她舅舅、舅母没有精心照料的关系!
再加上这两个人昧了她多少钱财、还差点把她母女扫地出门、还把她硬卖给了戎侯!尤五旧帐新仇一起算,给小夏侯爷面前狠狠的告状。
这种状纸,告到凭哪个衙门都不能准,但吹的枕头风、告的被中状,那就不一样了。
小夏侯爷喜不喜欢这个女人?很喜欢很中意。这个女人恨别人,他收不收拾得?当然可以!他掐死个汉人,还不跟掐死个蚂蚁一样,技术上没困难、良心上没负担。
尤家舅舅、舅母,就这样消失了。小鱼儿被接到小夏侯府。后来汉人收回了锦城,小夏侯就最后掠夺了一票,带着自己人跑了。尤五母女也包括在内。
云剑扶棺回锦城时,锦城的人就发愁:怎么跟他说这事儿呢?
幸亏云剑暂时也没到达锦城。他跟云诗一路南下的路上,顺便就游游山、玩玩水。
万典有一路服侍他们,凑着他们趣,说些故事,譬如巷战时候,每个拐角说不定就会抽冷子飞块板砖出来,他拐个角之前,心里疑惑,就先使个诈语,说:“小辈,你不用在那藏着,我看见你啦。”真要有藏着的,以为被发现了,就跳出来了。暗箭转为明枪,就好对付多了。
还有,某些人家说不定养了好凶的狗,躲在角落里不声不响的,你一伸脚,它扑上来就是一口!这种时候,就该攥个碎瓦小石头在手里,往地上一扔。那狗东西见此会蹿出来咬石头的,你就有个防备了。
云诗听得开心,葫芦瓢在旁边拆万典有的台:“就是混混行径,哪比得上康平大将军,千军万马,那才是真男儿!”
哦对了,在京城收留过蝶笑花、以至于跟小混混们展开大战、最后得万典有拆开的那姑娘,营养不良满头黄发的,叫作葫芦瓢儿的,后来也在云剑手下讨生活了。是金子总会发光。这种肯干、有眼色、爽利的姑娘,云剑有用得着她的地方。
宛留教会她做丫头的基本知识。她学是学了,总不能像青翘、宛留、明珠碧玉似的那么好。像长歪了的野灌木,轻易拧不进一个盆景的样子。但好歹也是个能用的木材了。云诗出宫后,葫芦瓢儿就是云剑拨给的侍女中的一个。云诗在宫里憋久了,爱她野趣,抬举她在身边说话逗趣儿。
葫芦瓢跟万典有驳嘴拆台,万典有脸上臊臊的下不来,回她道:“康平将军是真男儿,我不知道么?我正是在将军身边学了东西,长进了呀!”
葫芦瓢儿还臊他的脸:“长进了,怎么水佐岗还做到一半撒了手呢?”
水佐岗就是据说有山大王扣了太后等贵人们、要跟朝廷谈赎金的地方。万典有原是在那里,造了这个局。郭离澈提出要插手后,万典有为避嫌,就找了个借口,从那里脱身出来了,另留信得过的、不惹眼的人在那边主事。万典有没法跟葫芦瓢儿细说下去,只好道:“我愿意追随康平将军在这里,碍你什么事儿了?你能!你说个故事逗将军和姑奶奶笑,我算你能!”
所谓“姑奶奶”,指的是云诗。云诗出宫是悄悄儿的,大家装不知道,放了她,但她总不能摇摇摆摆还作谢家的三姑娘,就作了个幌子,作个亲戚身份,下人只敬她为姑奶奶便了。
万典有将了葫芦瓢儿一军,葫芦瓢儿眼珠子转转,正想着呢,忽指着江岸道:“咦!那只小狗干嘛呢?”
他们正乘舟而下,天色正好,看岸上有只小狗,特别欢脱的样子,往左边跑了一扑、往右边跑了一扑,来回那么欢腾着,不知是干什么呢?左右无事,云剑看云诗有兴,就让船靠近岸边,还没至岸,靠近水中滩涂,就惊起滩上几只大雁。船家明白了,回禀客人知道:恐怕不便再靠近了,岸上是有人在打大雁呢!L
☆、第五十一章 岸上试兵刃
原来大雁群居,住在水中的滩地上,若有猎人要靠近,它们立刻就发现了。而这时候的鸟枪,威力又没有大到可以隔着这么远的水面把鸟打死的地步,就有聪明人想了个捉鸟的法子,带只小狗来,让小狗在岸上跑。大雁哪怕睡觉的时候,都专门有哨兵的。那哨兵先看见有动静,警觉起来,再看看,只是一只狗,而且也就瞎跑,威胁不到他们,就放了心。
那猎人却在石后丢肉出来给狗。若是条件不好,舍不得丢许多肉,就拿杂面和了肉碎,揉成小丸子丢出来,狗也爱,扑过去抢食。猎人左丢一个、右丢一个,狗就左边扑、右边扑。
大雁离得远了,只见那只狗左右欢腾,不由得起了好奇心:哟,这是怎么回事儿呀?
要说大雁真是好奇心很盛的动物。有好奇心,是智商的体现。大雁智商不低,从它们会组队飞行、休息时能有哨兵,就体现出来了。但智商跟人比起来还是不够高,反而容易丢性命。
十次有九次,好奇的哨兵会下水游过来,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等它们游近了岸,猎人就甩出网子,把它们网住了。
这次,哨兵下水的声响,还惊动了别的几只大雁。最后一共有五只大雁过来。数目多了,网子不够大,没有把它们全都网住,还有两只大雁振翅逃走。就见石后发出枪响,把其中一只打下来了。
用的是鸟枪。
当时的枪,质量很差,射程短,准头差,还容易炸膛。重新填充非常耗时。作战时候是指望不上的。也就打猎时还能用用,还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用得上。打鸟儿能试试,鸟儿太小只、飞得太快,就不行了。像雀子那种小机灵鬼儿,就不如用弹弓的合适。不如怎么有句话留下来叫“明珠弹雀”呢?
云剑看石后的人能打下一只大雁,就已经觉得这人手艺不错。正看时,另一只大雁也掉下来了。
原来那枪弹并不是一颗弹丸。若是泥烧的弹丸吧。在火药发射的过程中容易炸碎。如果是颗石子、铁块吧。太沉了,发射出去准头更差。所以这枪装的是“散砂弹”,用的铁砂。射出去是一大片。枪手先是瞄准一只大雁,打下来了,另一只大雁翅膀也被铁砂扫到,先飞了一下。到底飞不高,又落了下来。
云剑与云诗相视。调了个眼色,就叫船家靠岸去。
那猎人收了猎物、叫上狗,都要走了,听得水里舟中有人唤他。
这舟靠近过来时。猎人早已看到了,先就担心这舟把大雁都惊跑了,岂不讨厌。幸亏这舟识趣。并没有靠很近,等他打得了雁。舟反而又靠近了。猎人想着,怕是什么城里人,要来看个野趣儿。他这次打雁,是自己要用的,并不发卖,懒得兜搭城里大爷,就装作看不见,抬腿要走,谁知人家扬声唤他,他只好站住了,看那舟上的公子,却是好相貌,不但生得高大,而且双眉如剑,眼眸之深邃、鼻梁之英挺,更是不必说,再加上那衣着、那仆婢的排场,看着来历不凡。他不觉声音都客气得多:“敢问公子爷,有什么吩咐?”
云剑就赞他枪法不错。
他惭愧道:都是庄主教导得好。如今他用的是散弹,这才打着了,有什么值得夸的呢?
云剑就问他庄主是哪里?
他答道:原是鲁庄主。后来天下大乱,鲁庄主也走了,如今下落不明。他们庄客也四散了。
云剑问他姓字,他答是姓薛,草人无有字号,就单名一个白字。云剑再问他是否在这里专门打大雁的?薛白忍不住笑了,回禀公子爷知道,单靠打雁,哪能糊口呢?有时闲了,带着做做。这次么,则是有个缘故的——他要成亲了,照规矩要来个“奠雁”,经常也就买个鸭子凑数完了。他想着自己反正能打,水里又有雁,就来捉一对儿送岳丈家去。
说着,他脸都红起来了,又是有点害臊,又是欢喜。
云剑也替他道喜,又说要送个礼物随喜。薛白连忙推辞,道是萍水相逢,怎好生受。云剑道:“偌大天地,就着我们萍水相逢,又正逢着你喜事,我又正好有东西,怎知不是老天特意要叫你收这东西的?再推辞,反而矫情了。”便叫万典有拿出来,是个绣囊,里头装了个玉麒麟,还有珠子与彩线。云剑道愧:“本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