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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我不想懂她的话,会被带歪,我不听。
把柳浅化名梅长慕送走以后,蔺晨这才看着凝视远处的梅长苏,调侃地说道:“怎么,刚送走就如隔三秋了?早知如此,何必送走嘛。”
梅长苏白他一眼,“你都用的些什么词啊?我是舍不得,舍不得她去那种肮脏的地方受苦。”
“人嘛,都是要长大的,是吧?”
“唉……”梅长苏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把她完完整整的重新交回到景琰怀中的。”
蔺晨冷笑一声,“你这么想,你能保证她也这么想吗?”
“她……?”梅长苏有些错愕。
“她真的觉得她还有必要回到萧景琰怀中吗?”蔺晨道:“女人的心,冷了以后,是比男人还要狠的。”
“小殊,你是凡人,和我不一样,你没有那么难熬的生命,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了,现在更应该去享受。知道吗?”
梅长苏听到这句话以后,第一眼看得便是穆王府的方向。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他为何还要看向那个方向。
“你不该辜负那些人,对于那些人来说,你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柳浅微微一笑,“我太开心了,能遇到你,霓凰还有景琰。”
霓凰……
梅长苏静静地坐在原地,连柳浅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小殊亲启:
其实我是不愿意叫你小殊的,总觉得莫名让你得了便宜。只是这么多事情都过去了,和我最亲厚的人也只有你了。
我也没什么好嘱咐你的,反倒是让你嘱咐我,只怕三页纸也写不完呢。这次云游四方,我也不知道多会儿才能回来,只是想着能在你们都还年轻的时候再回来。我很害怕,害怕我回来,你们已经是鹤发鸡皮,而我还是现在这般模样。
倘若你留有后人,我必定会好生照顾的。
记住,你的身体是我倾尽灵气和血液换来的,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许死。你若是不服,就好好活着,证明即使没有我,你梅长苏、林殊,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好吗?
妹,梅长慕。
梅长苏将信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放回柳浅亲手绣的荷包里。
柳浅本来是不喜欢这些东西的,是蔺晨让她好好学如何沉住气,她这才去学,没想到却是天赋异禀,越绣越好,连蔺晨也要向她讨几个得巧的东西,飞流过生日的时候,她更是绣了一整套的衣服,深色云纹,飞流喜欢得紧,每天穿着又小心翼翼。
柳浅这个人,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突然就出现,然后突然消失,潇洒痛快的就像是一阵风,说走就走了,连一个当面向她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梅长苏轻笑一声,眼中强忍着泪。飞流坐在门外摆弄着柳浅前几日刚给他做的小玩具,听到脚步声还会抬头去看是不是他的“慕姐姐”。
十二年的兄妹相称,难道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吗?
他梅长苏的妹妹就这么离开了。
梅长苏多想和萧景琰吵一架,但他也知道,柳浅绝不是因为萧景琰而离开的。
因为萧景琰对她的离去和他一样,一样的无力。
霓凰脱下披风,手里拿着一个锦囊走了进来,眉头紧皱,想来也是看了柳浅的信。
“兄长。”
梅长苏轻声一笑:“霓凰,我们……”
“兄长……”
梅长苏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就要死了,或者说是离死不远了,醒过来以后发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依旧很健康,心中是深深的挫败,已经有近十年,柳浅再未来过。
或许是看到了他已经尽力在掩盖的墨发中的银丝,她如同信中所说,再未来过。
梅长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活到了六十岁。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在尽自己所能,去如同柳浅所说,像一个真正健康的人。
梅长苏半眯着眼,努力支撑着自己的意识,不要昏过去,看着妻子和儿女痛哭。
恍惚间,他看到一个身影,站在人群之外,静静地、含笑地看着他。
“你来了……”梅长苏缓缓伸出手。
“兄长……可是看到了姑姑……”
她没有说话,微笑着凝视他。
梅长苏无力地说道:“看到了……臭丫头……怎么……怎么都不常来看看我……”他无意间看到柳浅脚下的一滩水渍,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臭丫头,自以为跟在我旁边看透人心了,还不是一样被这些七情六欲所困……哼哼……”他得意地笑着:“你要跟着本少帅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柳浅一边笑,一边擦掉了泪水,冲着他伸出手。
“哥哥,我们走。”
“好,慕慕。”
梅长苏把手放到她的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填好一个番外了,心好累。
是不是觉得这个番外名字超级有诗意啊?哈哈。=u=
苏哥哥和浅浅的感情怎么说呢,不是恋人,但是要比恋人更加深厚的感情,是一种同生死,共患难的感情。
希望大家喜欢,么么哒~(づ ̄ 3 ̄)づ
☆、零一
柳浅时常在大梁边界晃悠,看着大梁的疆域一天天扩大,直到最后统一了这片大地,而她呢,哪里帮得上忙就往哪里跑。正如她当初所想,真正地守护着大梁,守护着萧景琰想要守护的东西。
她偶尔也会回到金陵,与梅长苏、霓凰……甚至是萧景琰团聚,看着他们脸上逐渐出现了细纹,头发也开始斑白,看着他们子孙满堂,平安富贵。
然后匆匆百年过去,她再也没有回到过金陵,唯一一次回去,恰巧救了萧景琰的曾孙宁王的女儿,郡主萧珺乐,觉着有缘便收了徒,悉心教导之后,便鲜少回去了。
柳浅盯着药壶,连药都快要溢出来了都不知道。
“柳姑娘,柳姑娘?”正在喝药的大娘拍拍她,关切地问道。
柳浅回过神,笑着问道:“大娘,怎么了?”
“看到柳姑娘心不在焉的,可是身体不太舒服?”
柳浅摇摇头,“没什么事,李大娘,您放心吧。小鱼呢?今日到我家吃饭吧。”
李大娘摇摇头,“我的病都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能天天麻烦你呢。”
“怎么叫麻烦呢,看到你们快乐,我也会觉得开心的。”柳浅微微一笑,说道:“下一位病人。”
柳浅今日在街上义诊,又是草药又是药壶地摆了一大堆,不到诊治结束绝不会去休息,反正她也不会困。
只是没想到大街上还有人能追出妖怪来。
现在的捉妖师还真是良莠不齐啊。
柳浅心里感叹一声,看着原本要来义诊的人跑的个一干二净,心中颇有些郁闷,随便掐指捏了个法决便扔了出去,砸在那妖怪身上,自己一个人淡定的收拾东西。
没过一会儿,满大街跑得不剩什么人了,柳浅才发觉有一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抬头一看,却是一位身着白衣的男子站在一旁,额前放荡不羁地飘着两绺秀发。
柳浅抽抽嘴角,一看妖怪正要逃跑,索性自己上前一把抓住,扭着送到了男子身边。
“你们这些捉妖人,都是这样只顾着看姑娘,不务正业的吗?”
石太璞惊觉自己竟然盯着她发呆,回过神来,这才说道:“抱歉。谢谢姑娘抓这妖怪回来了。”
柳浅都不想正眼看他,歪着头伸出另一只手道:“法器呢?把这妖怪送进去化了。”
石太璞眨眨眼,“什么法器?”
柳浅无奈,“你们东西都没带全就无证上岗了,那抓到妖怪以后怎么办呢?”
“送回师傅那里。”
柳浅翻了个白眼,冷漠道:“哦,呆子。”说罢,将之前柳长言送的小葫芦拿了出来,将那妖怪收了回去。
“姑娘!这妖怪还是送回终南山的好。”
终南山?
柳浅听到这个熟悉的名词,这才定定地看着他,朦胧间想起了深藏在心的那个人。
“景琰……”
石太璞似乎也听过这个名字,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只能说道:“姑娘……”
柳浅稳了稳心神,说道:“你是终南山的弟子。那你的师傅是谁呀?”
石太璞没明白她的意思,但对她却有种似曾相识,莫名亲近的感觉,如实说道:“家事名讳王赤诚。”
“王……赤诚……赤橙黄绿青蓝紫……”柳浅掰着指头数了数,对着石太璞说道:“是呢,是曾孙才对。小道士,带我去见见你的师傅呗。”
“……我不是道士。”
“差不多啦。咱们一起去终南山,路上也有个照应,怎么样?”柳浅晃了晃手中的小葫芦。
石太璞有些犹豫,可是对方似乎真的坚持要去,而且似乎并不害怕他是城中的“通缉犯”,微动恻隐之心,点头道:“好。”
柳浅似乎真的和一般女子不同,不仅不害怕他,一路上对他还颇为照顾,日行千里也不喊累。
“呆子,我摘了些果子,你吃吗?”柳浅用手绢擦了擦手中的两个果子,递给石太璞。
“柳姑娘,你不吃吗?”
柳浅摇摇头,又把果子递出去些,“我修炼辟谷之术,不饮不食。”
石太璞犹豫,拿了其中一个,说道:“另一个留给柳姑娘吧。”
柳浅微微一愣,然后轻声笑了出来,看到石太璞有些窘迫,这才勉强收了笑,“谢谢你,太璞,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石太璞被他这么一说,更加窘迫起来,躺在绳子上阖起了眼睛。
没想到这凡世间还会有人对自己这般……好。
柳浅坐在树下,拨弄了一下火堆,这才闭上眼斜靠在树上。
若有来生,我定不负你……
若有来生……
石太璞只是假寐,无意间竟然听到柳浅梦呓。
“景琰……景琰……小殊…霓凰…景琰,对不起……”
石太璞见她额头冒汗,神色紧张,想了想,蹲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拿袖子擦了擦她的汗。未曾想到她突然醒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痴痴地看着他。
她的眼中,有痴恋,有怀念,更多的是一种迷惘般的爱。
石太璞也注视着她,静静地盯着她水晶般的眸子。
很近,又很远。
柳浅缓缓松开他的手,低着头说道:“对不起啊……吓到你了吧……我经常……经常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梦话……”
石太璞摇摇头,“没什么。”说罢重新躺了回去。
柳浅知道他不想探究自己的秘密,心中有些感动他无声的体贴。
赶了几天的路,两人这才到了终南山。
柳浅不觉什么,石太璞却是有些窘迫。几位师兄看他带个姑娘回来,以为是他准备成亲了,纷纷对他露出揶揄的笑容。
王赤诚也是见过柳浅的,看到她立刻让其他人退下,只留下了柳浅。
石太璞以为王赤诚也误会了,正要解释,也被赶了出去。
“赤诚~”柳浅看到了其他人都离开,立刻跑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好久不见了,你连胡子都留出来了~”
王赤诚:“师祖,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才十二岁。”
柳浅看了看王赤诚有些花白的鬓角,蓦然发觉,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她替萧景琰守护大梁的江山早已过了百年,连徒弟王清和的曾孙都已经年老体迈了,更不必说昔日好友了。
“没想到,真是……时过境迁啊。”柳浅微微感叹。
王赤诚叹了一口气,“是啊……父亲临走前还在念叨师祖。”
柳浅点点头,“知道的,他的魂是我引着去的。”
“那便好,师祖常年不回来,怕我此生也见不得几面。”
柳浅心中有愧,“我住几日吧,等过几天族中进献魅果之时我再回去。”
王赤诚有些欣喜,“师祖若能留下来指点一下派中弟子,想必他们也是受益匪浅。”
柳浅就这么住下了,每天早早地起来去山顶修炼,看着终南山的弟子勤奋地练功,和王赤诚说一说弟子们的不足,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么三点一线,和石太璞见面的日子反而少了。
哪怕见面,两人也不过是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时间流逝起来总是那么快,不日就到了进献魅果的日子,柳浅正打算回族,柳长言却是亲自来接她了。
“长言,你怎么来了~”柳浅扑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
柳长言颇有些不好意思,“我都大了,姑姑怎么还是这样,把我当小孩子看。”
“在我心里,你本就是个小孩子嘛。哥哥和嫂子呢?”
柳长言微微一笑,“爹和娘嫌弃族务之累,将族长之位传给我,便去云游四方了。”
柳浅有些怅然若失,“是吗?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什么时候呢……”
柳长言宽慰道:“若是姑姑想见,我们一同叫爹娘回来就好了。姑姑也不必感伤。”
“知道啦。一个小孩子,说起话来怎么老气横秋的?”
两人一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