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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自己掉了出来。
他比小姐年轻。我数数,一二三四……比小姐小了十一岁。深紫色的细碎短发,眼珠碧绿,但眼神很深邃。他叫高杉晋助,前面已经提过他,不过照片上的他比我后来见到的真人要有人情味多了。
小姐喜欢他,现在也是,不过她从未亲口承认,当年与老爷的矛盾也只是交往过密惹得老爷不快。我认为小姐对他肯定是报有好感的,要不然青空家的宅邸根本轮不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官员和商人前来赴宴。
成年后几乎不出席聚会、只在庆典之类的庄重场合露面,原本青空家的沉空小姐被视作难以攀摘的花朵,甚至一度有人传言青空小姐已经遁入空门。虽然至今小姐也没有结婚的打算,但是她最近几年频繁出现在各类社交场所,到处寻找门路,都是为了某个组织里的某个个人奔波。
他们在我最开始为小姐工作时见面还很多,现在却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势头。
从我一个俗人的眼光看来他们确实不怎么合适,作为小姐的管家我也不希望小姐对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投入过多感情,我甚至觉得小姐这样的美人就不该有任何感情,她只需要来此一遭游戏人间然后成为传奇。只有在远远看着他们的时候,才感觉他们很般配,但不该在这世间,至少俪影双双在如今的社会背景下任何一刻都不会成为永恒。
虽然带有个人偏见,但是我看不惯小姐为了那样一个没有前途、没有出路的志愿投身江户上流社会这么一个大熔炉,她不该为浪士们难以实现的幻想付出青春。
她本来可以当个好好的大小姐,出身名门,才貌双绝,广有贤名,受人尊敬。或是成为名垂青史的画家,留下她的作品流传于世;或是找一个门庭高贵的丈夫,相夫教子成为一时美谈。但现在她名声不太好,在流言蜚语中男人对她的追逐和女人对她的攻击一并猛涨着,她现在还能把握好自己的方向,可谁都说不准她还能在风口浪尖上保持着她的绝世美貌屹立多久。
等她容颜老去,江户该是怎么个样子?
我不知道。
但是作为一个十分了解男人的男人,我认为任何一个长了正常眼睛的男人都不会深爱一个老女人,更何况她背负骂名。小姐是幸运的,上天给了她世上仅有的美貌和聪慧,她还有足够的金钱和精力来使自己的美貌长青,她还能自由周旋于不同的男人。自由可以因为年轻而自成一种魅力,但老来无依绝对是悔恨和痛苦。
可小姐为高杉争取资源资金义无反顾。
她说这是她唯一能为他做的。
她说她这是还债。
而我和小姐都不能也不会因为高杉的年青而对他保有怨情,这毫无根据也没有意义。
可是有什么债需要透支自己未来的幸福来偿还。
这种常常出现在戏折子里的苦情桥段真真实实发生在我面前,但我不得不接受,我想帮我家小姐。
以上哔哔叨叨将了一大堆不只是要突出管家大人我的次要主角身份,我是观察者,换而言之,这个故事,都是我眼中的故事。当然了,不排除我要罢工,无良作者随便找个人出番外的可能。
以上。
娇艳之花盛开悬崖之上,野兽游走与世界边缘。夜幕降临之时,疾风直落九天,命运交错逆转,他来到江户,开启最后的故事。
三、一个开始一个开始接着下个开始
你知道么?因为思念牵着双方永远不会相隔太远。即使从未排上日程,我也相信我们一定能重逢。
*
天刚蒙蒙亮,我裹了头巾以遮住自己快速星人的长相,我得出门一趟,打扮成这个星球的原住民会让事情方便很多。但我的长相相较于这个国家的人实在没有共同点,所以我家小姐建议我扮成来自西亚的商人。
长袍内置的小电扇给我送来小风,但它把我的衣服吹得鼓鼓胀胀,又滑稽又引人注目。
我的目的地在歌舞伎町,临走时小姐拿碳笔随手绘制的地图意外得好用,所以我在被好事者包围起来前就找到了那间二楼的牌匾上有“万事屋”字样的建筑。
拜帖早在三天前就下好了,我径直上楼敲响了万事屋家的门。
我敲了三声。
我又敲了三声。
我敲了三分钟。
……我想我还是不要再敲下去了。我掏出怀表,黑色的指针一边引动发条喀哒喀哒地响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走着时。
四点过五分了。
“哈啊——”
好像是的吧?我刚刚听到门内传出女性的哈欠声,不会啊,明明早就下过拜帖,这家万事屋的主人怎么可以不好好招待客人。
“神乐酱,要是推销保险的就告诉他我们不买保险。”
保险!!你们要是再这样惹怒管家大人我,确实有买好意外保险洗干净脖子的必要。
推拉的和式木门被哗一下子拉开,我还没看清来者的相貌就已经听到了逐客令:“听到了没有?银桑说我们没有钱买保险。”
“还是买吧。”我故意摆出一副凶相准备好好吓吓万事屋的小女孩,“这个城市的浪人团体可是非常闲的,你买了肯定会赚。”
我不得不承认我这番作态的收效的确不同于我的预期。
因为,我走进万事屋的时候是由刚刚那个小女孩搀着进去的,并且本来就难看的脸上还多了块青。我怀疑我也许得有一阵不能抛头露面,上天为证,我这都是为了我家小姐的名誉,完美的青空小姐怎么能有个被人痛打的无用管家。
嘶。
这个怪力女刚刚根本就没睡醒,下手太没有轻重了!就这样被她扶着……到底睡醒了没有?要是再敢冒犯伟大的青空大管家,信不信我找人打你?
虽然没讲什么礼节,但至少态度还算可以接受,对我施以过暴力的橘发少女把我安置在会客的深色沙发上。随后,在情理之中地,她完全糟蹋自己好声音地大声朝内室喊着:“银桑,有客人!”
这样的女孩。我眯起眼睛打量着穿着粉红色睡衣、还披着头发的少女,那双惺忪的蓝眼在我看来无疑非常危险,她的皮肤白得透明,结合刚才的经历我推测她大概是夜兔族。可怕的性格,我感觉面颊的疼痛又嘶了一声,是的,这种可怕的性格,幸好她没有去吉原工作,不然我发誓我会不再去那里,真的,无法想象天下会有如此可怕的老鸨。
“哈啊——”伴随着男人懒散的哈欠声,今天将被我临幸的……不是女人,是被委托人,刚刚的联想真是诱导性太强了!
我搓了搓随意搭在在岔开的双腿间的手。
从内间走出来的男人很不雅地提着裤子,神情坦然得似乎那是一件极具男子气概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太困,他反手推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翻着一双血红色的死鱼眼。男人眨了眨眼睛,半梦半醒地说:
“不是今天的预约在……哈啊——四点么?”
“是啊,四点!先生。”我重重地咬牙说道,亮出手里的怀表,“现在早就过了不是么?我们下过拜帖的,先生!”
“嗯……”男人抓了抓本来就很蓬乱的银色卷发,头钓鱼似地一点一点,“是啊,现在还没有吃午饭,事实上,连结野主播都还没有开始播报天气。”
我完全不介意用怒火中烧这个词来解释我现在的心情,即使一个管家有这样的态度通常会很危险。
我说:“您的态度真的很让我失望,您如果用这样的态度来对待代表青空家的客人的话,我想我们可能不能再跟你们继续委托了。”
男人突然惊醒一样睁着红色的眼睛紧盯过来。
“只谈我们的生意,我希望您完成委托的态度不会像今天的待客态度一样。”我不留情面,也不被面前男人的强壮身材所吓倒,态度强硬地说道。
男人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他盯着我看了一眼,但还是很快转过脸打了一个哈欠。我觉得这个家伙看起来特别可恶,尤其是他眼角都挤出泪花了。
男人就像播广告一样说:“把委托交给我们吧,我们是什么都做的万事屋哦。”
这个时候,刚才的橘发少女对我灿烂一笑,虽然我感觉不到她似乎是要表达的友好。面部作痛的我肩膀一抖。
只稍微喘了一口气,我就倒豆子一样嘚吧嘚吧说完了委托的内容:“是这样的,我的小姐日前收到了一份很奇怪的画作。”
我从袖子里拿出卷轴,展开画卷,同时嘴也不停:“大概是藏宝图一类,我家小姐并没有什么时间和兴趣去破解它,说实话,我们家也不缺珍宝。可是这张图事关很重要的……”
我伸出食指,在桌面上比划了一个“米”字。
“总之图已经画得很明确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疑问。旁边的俳句应该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话,不过这要留给你们慢慢研究。请尽量找出画卷中的谜底吧。”我站起来鞠了一躬,“这里绘画的只是普通的和式庭院,如果不告诉你们具体地点,就算你们解开谜底也是找不到的,所以我们很放心把这件事交给你们。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等等。”男人忽然叫住了我。
他已经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纸笔,准备要记录的样子,让我忽然感觉他好像是很有点可靠。他问:“那么之后我们再怎么联系呢?”
我很快报了一串数字。
“打这个电话就可以了。”
他飞快地写下一行,表情好像很愉快,“早就听说青空家的大小姐是江户第一的美人……”
“哦,你想把那个当成我家小姐的联系方式卖钱?”我轻蔑一笑,恰好对上这位银发的坂田老板那张怔住的怎么看都不正经的脸。
“……呃。”他忽然不说话了,绝对是被我猜中了。
我扬起从来不敢在小姐面前展现的高贵冷艳的笑容,为自己的智慧洋洋得意,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去,只留下我英雄的背影和一句有点酷的:
“那是门房的电话,好好珍藏吧。”
*
之后我还去市场转了一圈,和往常一样自降身份和小贩讨价还价,只为磨磨嘴皮子。临近正午还有一阵的时候,我回到家里,习惯性打开吊扇的开关后才发现今天宅子里有点不寻常。
不是说我在鞋柜里发现了男人的鞋子,这我已司空见惯,但今天的访客实在是安静得可以。利用换好室内鞋的当,我仔细想了想,决定先摸去茶室看看。
果然,从茶室外的回廊上就听到了低低的谈话声。
我刚想去听墙角,小姐的声音仿佛天神降临一样打消了我龌龊的想法。
“去帮怒夏雪准备午餐。”
她早料到是我,于是简短而公事公办地命令道。虽然没有明显的害怕情绪,但我听得出来小姐的声音比起平时颤得厉害。
我感觉胸口一窒,不确定的猜测让我心神不宁。
我恍惚地踱到厨房,受了厨子挖苦也不回嘴,完全心不在焉的我根本就没为怒夏雪的无礼生气。但还是止不住想起茶室的事,我决定再去看看。
站在回廊入口,我壮着胆子大声问了一句:“需要准备画室么?小姐。”
小姐大概在为我的贸然行动而咬牙,但这不能摆在明面上,所以即使她生气极了也会轻声细语地回答我。而我可以从她的声音中知道我要确定的事。
出乎我的意料,那位男客先出声了,熟悉的自负的“哼”声让我脊梁从上到下都是一震。
“我什么不让我见见我的老朋友?你不该苛待一个帮助我建立鬼兵队的功臣。”
高杉晋助。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哪吒。应该说他比那还可怕,即使身高……还是不提它了,总之高杉晋助比什么三岁威猛小老虎厉害多了。
我还不能进去,即使高杉发了话,不过我还是上前几步。
终于,小姐认命似地召唤我:“你进来吧,去沏壶好茶来,喜春雨。”
我折返去沏茶,三步并两步跑回茶室前,但手真正扶上推拉式和式木门时,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惊惧占据了我的心灵。我不敢开门,生怕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画面。
木门镂花里的白色油纸颤抖着,从室内飘出的声音都是极其和谐如流水般的对答,甚至连流水冲击的卵石的那一点阻碍都没有。
“为什么不进来呢?喜春雨。”
稍稍拔高声音,门内几月未见的高杉发了话。
“是。”
我只感觉自己木木地张开嘴,声带咳嗽发痒一般自己震动着,手不听使唤地拉开门,然后像是被催着,一步步走进去。立侍在小姐的身侧。
我感觉自己额角流下汗珠,根本不敢抬头,这时候不知道谁敲了敲桌子,发出有点不近人情的扣扣声,紧接着又是同方向传来细微的衣袂摩擦声。这足够我判断刚刚敲桌子的是高杉,他并不庄重地换了个坐姿。
“喜春雨是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