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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命名-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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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被带到会客的大堂里,里头靠壁站满排排黑袍护卫,修为实力都高明而平均,虽比不得那名扬外头的八魔卫,却也不容人轻视。

或许因为天玄大帝对他太过戒备的缘故,兰帝不曾真正深入过天玄大殿见过大帝身旁的盛大场面。如见见到的,可说是记忆里头包括天道谷大殿在内,最夸张的排场。

一比较下,七小姐依稀身边的随从,只能让人觉得寒酸。

兰帝已等半个时辰,灌了一肚子茶水,一旁的侍女仍旧维持着温暖的笑容,默然无声的替他继续添满茶水,周遭一个个的黑袍护卫,站姿还是那么稳健,一动不动的有如石雕。

只是那要见的人,仍旧没有出来。

听人说,她身体不适,本还在休息,仍旧破例答应接见。言下之意就是,难免要等的久些。

时间又过去大约一刻钟,兰帝也又等过去约一刻钟。终于不想继续这么傻等下去,突然站起身来,已决定直接去找她,哪怕没人告诉他确切位置,这魔尊殿再怎么大,也禁不起他多久搜索。

一旁的侍女以为他不耐烦要离开,才准备说什么话时。门帘里就有人喊叫着道大小姐来了。

兰帝也就懒得再马上坐下。眼见着珠帘被走前头的护从掀开,现出依云那张当真带着病容的脸来。不禁就让他奇怪起来,依云这等修为怎还会生病?就是毒药都对她失去作用,除非受什么内伤不成?

就见她在护从陪同下在上头魔尊椅上坐下,一脸近乎惨白的病态,但眼神却不透出丝毫倦怠,看似精神极佳的模样。拿眼看他时,就搀上几分冰冷,几分不屑,几分鄙夷,几分不以为然。

“若不是看在仙妹份上,真懒得见你。来意我是知道了,借剑不成问题,但本宫也有些不能坏的规矩。你要借的剑非同其它,对于地魔宫而言存在一份不可替代的意义,决计不可能借给宫外之人。”

依云自慢悠悠,冷冷淡淡的说着,又见他仍旧站着没有坐下,突然听下来,问道“许你坐下说话了,不必站着。”

兰帝听着便皱起眉头道“不必坐了。既然剑借得,这就领我去取。拿了剑我便得走,无暇多留。”

依云那头听他这话,嘴角就挂起抹笑来,带着三分玩味,七分嘲笑和讥讽。

“听七妹说你最近脑子有些毛病,原来是真的。你是神经出了问题,还是突然吃过熊心豹子胆?又还是受刺激物极必反的长出可笑的胆子来了?”

她便这么说着不屑的话,又恍然大悟般的自答着又道“噢。必是仙妹子平日太顺着你,让你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兰帝也不理她的话,自顾迈步走近到她面前,那站她后头的两个护卫便踏前两步,做拔剑状,周遭原本石雕般的一圈护卫,也都不约而同的跨前两步,口中齐齐发出声震耳欲聋的喝喊声。

却都不得依云命令示意,就暂时没有了下文。

兰帝也不理这些人反应,在依云赤露着的双腿面前站定后,语气四平八稳的清晰道“现在就带我去取剑吧。”

依云也不抬眼看他,略微调整过姿势,朝后靠坐着,半闭起眼睛道“话尚未说完。”

兰帝便开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你目前终究是宫外的人。这等身份想要借剑自不合规矩。今日就顺便定下你跟仙妹的婚事,这样你就算是宫里头的人了。

至于日子,就另外再定。日后旁人问起,你就是仙妹子的未婚夫婿,另外待仙妹出关时,主动寻她提次,也好让她心里欢喜高兴,明白了吗?”

她说半天,似乎这才根本性的下文,似乎也全是因为这缘故,才暂且不计较他的无礼。

她这话才说完,原本做要战斗姿态的一干护卫,就全都又退后站将回去。似乎都已觉得,摆着战斗架势,全无必要了。

第二十二章 大师兄 第一节 故作无情

兰帝见依云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心理就好笑起来。就生起戏弄之心,便摆开个笑脸,轻嗯了声。

她神色却有些奇怪起来,随即又迅速恢复原样,就也不多言的起身领路道带他取剑。

路上,想起前世在惩处之地的她,兰帝就盯着她自顾猛看,依云竟也不知为何突然不对他发作了,全当看不见似的默不作声。

到着进入法宝殿着人取来剑来,还一脸和蔼亲戚温柔的分别作了简单介绍,那眸子里笑的,像是两人关系一直有多好似的。

末了又着人将剑都尽数包裹仔细才拿来,还提醒着身边人道“日后他就是仙妹子的夫婿了,见着他变得就着宫里规矩,你们听明白了?”

一干人就齐刷刷的高声回应着,兰帝就看的好笑,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皱起眉头,自将剑都背负身后,语气特严肃的开口道“看来是有误会,我刚才嗯是表示我听完你的话了,并不是指我答应了。”

当下,周遭听见的人,脸色全都变了。依云那眸子里特温柔亲切的神采,霎时全没,冷冰冰的还透出来阵阵怒气。明白一直被他戏弄着。

“既然你想方设法的不想活着走出去,我成全你。”

说着,坐那的身子纹丝不动,左手瞬间从腰间拔出来绝响,另一只手仍旧维持着端杯姿势,目不斜视的一剑朝他刺将过去。

兰帝原本站在她侧面,仍旧那么站那,仿佛不知道她已出手似的,任由她手里的绝响透胸而过。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旁边的人,全都愣着,初时没反应过来,到血从兰帝胸口流地上想起滴答声时,又都觉得不该动了,主子没有示意。

依云便仍旧微低着脸,轻口饮下口茶水,才将杯子缓缓放下。这才微微偏过脸,拿那对冷冰冰的眸子看着他道“看在仙妹的份上,我才在给你一次认真考虑的机会,再有一个不字,她也怨不得我了。”

兰帝便有些像傻子似的自个站那笑起来,末了,便挂着笑脸,吐字清晰的开口道“不。”

依云夹剑的手腕和指头,便要动作,却被一只手稳稳抓住。

兰帝缓缓坐下,抓着她的手力道渐渐卸去,变成了在抚摸。自顾开口道“其实我倒是很期待躺着离开这里,只是偏偏有人不舍的。”

“让你刺着这剑,算是解恨了吧?当年堕落城的三年之约,我因忘却而没能遵守,却总是失信了。记起前事前,几番惹你又失望又难过的,这一剑倒也该受。”

说话间,就已握着依云的手掌将绝响自胸口抽将出来,却又不自行封闭伤口血脉,任由体内鲜血泉水似的朝外喷涌。

依云脸上便渐渐露出嘲笑,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道“你自言自语自以为是的在胡说些什么?”末了又朝周遭傻愣着不知该否动作的护卫喝道“拿下他!”

兰帝见状就又笑开起来,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嘴里吹响声极尖锐怪异声调的口哨后,吩咐般道“烦的都给打趴了。”

话音方落,殿里头就突然多处两条影子,浮半空的是那衣裳华丽没自我意思的风仙之体,挡他们前头那人高的怪兽,却是小吃,正自警告似的冲一干要冲上来的护卫吼叫着。

那干人就一时又愣住,哪里敢就这么跟小吃和风仙动手?就算不提打不过的话,也不敢没得主子强调情况下去伤了小吃。

依云一脸气极败坏的看着小吃,就要开口下令时。

就听兰帝道“好了。平白无故折腾些人命也没意思,这群人向来随你日子也不短。”末了,又自朝一干护卫吩咐似的道“都退回去安静站着。”

才又转过脸注视着依云,问道“身子怎这么虚弱?似跟人连续恶战一月似的。”

依云哪里理他。始终挣不开他控制,体虚的又无法当真动手,又气又急的喝道“杀了……”

没说完,就被兰帝使个巧劲整个带离座椅,落到他腿上坐着了。

后头原本要说的话,便这么打住下来。面对着兰帝的脸,低垂着,被有些凌乱的长发遮挡着,突然就没了声音。

兰帝伸手拨开依云头发,盯着看了阵,她却挣开,又自让长发挡住了脸。

见状,兰帝就又笑起来。思量片刻,开口道“比以前更好较劲了?也是,这些年在地魔宫里呆着,就更好起面子来了。也罢,便给你些时间适应吧。迟些我便回去天玄门,待解决天玄大帝和师尊老头的事情后,就来寻你。至于之后是否许你继续留地魔宫里,我先考虑着吧。”

说罢,便抱稳她站起,轻手将她放落座椅上,交待小吃好生保护的同时,顺道踹了它一脚责骂道“怎么护的主子,让她身子成这样!再有下躺反正留你没用干脆煮了吃。”

便自顾背负着剑,理所当然的要走。

半响闷声没说话的依云,突然恨恨喝道“杀了他!”

一干早被状况折磨的不知如何的护卫当即便士气高昂的喊叫应着,配合默契的围上,就要动手。

却对兰帝没有气恨,一个个心里莫明其妙的纯拿他当是疯子,纯当他刚才一直说的是疯话。反倒心里都在奇怪,这圣魔仙怎么就一门心思的喜欢上这个疯子呢?

方才被责骂挨了脚的小吃,本气愤凶狠的冲兰帝连连低吼,见一干人要动手,就又扑落他身后,朝一干围上来的人发怒起来。

兰帝停下步子,转身一脚将小吃那硕大的身体踹飞出去,脸上有些不耐烦的道“一会攻上来就朝我这刺……”说着,抬手指着眉心,“别处没用。本公子不闪不避,你们尽管下手,就怕你们主子不舍得我死。”

末了,又朝依云道“就数你心眼多,还怀疑我是装腔作势为求活命了?”

说罢便又提稳了背上一大包剑匣子,旁若无人的大步朝厅门走去。全不理会那最先出手当真朝他脑袋刺来的几柄魔剑。迈出的步子丝毫不缓,眼见就面前的那剑就要刺上眉心,仍旧一副胸有成竹的淡定。

兰帝当然不怕。

因为他知道,依云只是试探而已,来的太过突然,多疑的她心里就怀疑他根本是故意装作记得前世,好骗着剑活着离开此地,又不必嫁入地魔宫舍弃忘情门和天玄门。

他虽然不如兰傲般那么看得懂世俗里头的情感,但一直记得当年还小时为兰长风对善水夫人的态度抱不平,温柔的善水夫人总是笑着告诉他说:“时间有种至情,名叫故作无情。冷着脸的为你好,怎都不承认的打骂着为你好,面上恨的要杀你似的,却还是在为着你好……”

那时候他不太懂得,但一直记得这些话。当记起前世后,想起今世遇到依云的种种,就突然体会到这些话的意思了。

她一边失望他的改变和懦弱,一边又很不下手杀他。总带着分期待,甚至急的非要制造些事儿试图刺激他。一边鄙夷着他,一边为他舍弃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夫婿’假剑帝,只是她知晓他就是剑帝转世,知晓他来此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知道他在玄门里的处境。

又如他们今世的初次相遇,风仙出手下那时候的他还能活命?但他活下去了,虽摔的够惨,但活着,其实那时候,风仙若直接取他性命,粉碎个百次都不够抵消那毁灭性的能量。

又如……

她一直失望,也一直没有放弃的试图唤醒他,甚至,将火栖云的血提前淋洒到他面前。

如今,她用于等待他醒来的时候,怎么会杀他?又怎么可能怎么舍得杀他?

剑刃如霜,剑气荡漾,在要破开他额头护体真气的前一瞬间,被飞来的柳叶暗器震开一旁。兰帝对这些,如同不见般,自顾跨出厅门外,走了。

地魔宫的昏暗天地里,卷起一阵风,呜呜作响的,像似人的哭泣,柔和时,又似了唏嘘。这一夜,这时烈时柔的风,便没停过。

惹得里头许多人,暗暗惊奇诧异,许多年里,地魔宫不曾刮起过这种奇怪的风了。

独自一个人回到房里头的依云,坐那,脸上的眼泪,就止不住的不停流下来,却没有声息。她便不时狠狠的想要全部擦干净去,却怎么也没法忍住,就又涌了出来。

没有人看到这些,卧室外头立着的侍女门都听不见里头任何异样声息,只道主子已经躺下安详的歇着了。即使看到了,怕也实在闹不懂,主子怎会有这般多委屈眼泪要流的。

越是坚强的人遭遇的苦痛就越多,受到的打击就越沉重,尤其是那种坚强进骨子里头的人。因为这种人坚强的过了头,便让人很难理解,很难去明白。

反倒把这种坚强看作成不在意,于是,这种人身旁就有许多这种旁人忽视的不在意往身上发生。苦痛也就肯定很多。

第二十二章 大师兄 第二节 折断剑走了人

兰帝回到白昼门的时候,白昼已领着门派里过半精英出去了,据说辉煌城外东三百里的山群发生大变故,不久前居住那附近的猎户察觉瀑布颜色变成灰白。

初时那附近的猎户都还不甚在意,随之不久,山林里的野兽也开始发生变化,毛发均都逐渐转为黑色,更让人诧异的是,全都似修炼成精般,不惧怕弓箭,毛发肌肤坚硬如铁。

这一来,才开始引起乡野猎户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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