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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不必在意。
但是,妖后在意。
剑帝并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问。总之,她很在意。于是安排了许多事情,似不经意般碰上。无需蓄意似的。理所当然地由身旁的剑帝去处理。
初时是某些名满魔门,不守任何规则我行我素为诸多人所愿死地高手,再后来,甚至会碰上些几乎已经没有人还记得名字的上古凶魔。
剑帝总能轻易将这些人粉碎,把他们的骄傲,张狂,一并送入死亡轮回的深渊。
妖后总是用很崇拜的目光在背后看他。渐渐的,随从们看剑帝的目光也开始变成这样。再后来。剑帝就是他的名字,地魔门的人这么称呼他,人前人后。玄门那边有提起者,也都这么称呼他,人前人后。
许多人都认可一个说法,能在剑帝手下走过一招的人。上下几千年内地传奇人物,都没有几个能比拟了。
剑帝地名字和声望。到了似乎无法再进一步攀升的程度时,魔尊魔宫仪式大典上,亲自脱下魔尊长袍,送了给他。
这是魔宫历来不曾出现过的情形,魔尊长袍,象征着魔尊无双之威。但魔宫中,竟没有太多人因此反对,仅有的那部分,也因为魔尊一句话而闭嘴了。
魔尊说,从她诞生那刻起,就意味着地魔宫不再有第二个魔尊,因为她已得神道,她便是不灭的神,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魔尊的最高象征。
这是带着叛逆味道地话,这话带着对魔神祖的藐视。但许多人觉得,魔尊就是魔神祖,况且这话说出口,并没有等来魔神祖神灵地惩罚。反对的那部分人,不得不闭嘴。
这之后,魔门和玄门世俗里,都流传着一句戏言。
说,如今的地魔门,其实三尊并立。又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句话,说是剑帝倘若和魔尊联手,必定天下无敌,天玄大帝不算什么,太尊不算什么,魔神祖也不算什么。
所以会有这样的话,是有原因的。中立城有一日,城主与驻扎城里的玄魔两道一批高手商议事情之余,闲谈起来。玄门中地一个人就拿了三尊并立一事说笑,最后转成句反问,魔神祖即使现世,能胜的剑帝和魔尊联手吗?
魔门地高手无言以对,不敢说不能,也不敢说能。玄门的人就大笑,不想魔门中有一人跟着反问了句话,天玄大帝复生能吗?太上真尊能吗?
玄门的人也答不出话来。历来都有说法,魔神祖和天玄大帝的实力当在伯仲之间。玄门的人说能,只是换来别人理所当然的耻笑,说不能?宁愿沉默。天玄大帝不能,太尊能否?难道能说,太尊比天玄大帝修为更高深么?
中立城主有感于此,当场便为双方圆场道“若一比一,胜负如何自非我等之流可能评说。但若剑帝魔尊联手,不得不说,天下无敌啊!”
在场的众人,对这说法都挺满意,魔门的自觉骄傲得到认同,玄门的自觉没有损了面子。
后来这话就传开出去,又不知被谁补了一句,最后广为流传开后,就成了,剑帝魔尊,天下无敌,加上妖后,无所不能。
这时候,剑帝正和妖后,在一片荒僻之地歇息。随从的魔卫不多,这时分,各自小声的闲聊起来。
妖后不似魔尊那般严厉可怕,对身旁人十分随和,剑帝虽不和蔼可亲,但也从不无端冲身边人发作喝骂之类,众人也就这般习惯成风了。
妖后从车驾下来,用笑容回应着魔卫们的问礼。
忽有个魔卫道“尊主,这些日子魔门许多人提起一年前曾经风云魔门,组建过红黑盟的沉睡之血。不知道多少人都认为,当今魔门一众高手里。只有他和白昼门尊未必不是剑帝对手。不知尊主怎么看?”
魔卫门叫惯了剑帝这名讳,因为魔尊一直这么称呼他,妖后偶尔也会如此称呼他。
妖后笑言道“不曾见过,本尊也无从评说。但本尊却以为,姐姐和夫君之威,天地间必无其它可及者。”
这回答让一众魔卫十分高兴,在他们眼里,事实也应当就是如此。如今妖后这么说,那绝对不可能错,就成了最可靠无疑的准则。
妖后微仰着脸庞。这么晒了一小会太阳。身旁的侍从小赢正要提醒她回车里时,猛然察觉一股阴森凛冽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才有察觉,侧目望时,一道黑红色剑气,竟已轰近至妖后面前。
小赢匆匆拔剑,心头骇惊,她知道。根本来不及挡下。
便这时,那道剑气却停在妖后笑脸面前。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轻轻握紧,黑红色建起刹时消逝无踪。
黑黄的土地中,接连闪出为数几十号个蒙面身影,杀喊着就要动手。一众魔卫厉声喝喊骂咧着,匆忙拔剑迎击。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喊了声,住手。
一干杀气腾腾的蒙面人,纷纷转向后撤退开去。做包围待命姿态。
剑地身影突然冒了出来,目光沉静,夹杂着不甘和绝望。扫过妖后的脸,落在剑帝身上。
扑通跪倒地上,磕头一拜,才开口道“大哥,不想你竟会在这里,今日之行,也必不可能成功。大哥最恨这等藐视挑衅行径,若要我地命,只请明言。”
剑帝默然半响,看着跪那的剑,一时心情复杂。杀他,那绝不会,剑帝心里不得不相信,剑的确是个至今为止都在不顾一切,希望能做些什么的人。但他也知道,剑有其固执一面,譬如刺杀妖后,绝不会因为他的话就此放弃。
一干魔卫不敢说话,也不能动手。气氛便陷入这种奇怪的沉默,以为还要沉默下去时。妖后突然道“夫君,他便是沉睡之血吧?曾听夫君提起过他,既一直是跟随夫君左右的人,此事理当由夫君全权作主才是。”
剑忽的暴怒发作,抬头狠狠盯着妖后那张无暇美丽的脸,面露狞狰之态吼叫道“你这妖女!今天我剑栽你手上,自认不及。但若非大哥之故,凭你这些护卫也救你不得!若有他日,必不会再有失手……”
“够了。”
剑帝终于发话,剑便立即闭上嘴。
剑帝想了想,又开口道“带上你的人,走吧。至于你,从今天开始,封剑退隐吧。”
剑一听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呆当场。剑帝叹口气,捉着妖后地手,牵她进了车厢。小赢便招呼着一干魔卫,赶路走了。
车厢里,妖后十分困惑模样。剑帝看了,淡淡道“不是一切如你打算发展么?困惑什么?我虽不杀他,他也不可能再对你下手,着他封剑,他必不会再对任何人拔剑出手。”
剑帝这么说着,心里带着无奈。很显然,妖后一定早知道剑地目的,终于在今天让剑误以为自己不在,赶来伏击。他实在不希望让他封剑,剑是个难得天才。
却又不得不如此,剑不会放弃刺杀妖后,他不能让妖后死,事实上,剑并不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杀死妖后,他过不了妖后的防护秘阵,便是过了,在最后关头也只会破除魔尊意识,除死无他。
剑不知道这些,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也不能让他知道这些。
魔尊存在一天,妖后的存在都不可能被消灭。因为她们拥有同一个,躯体,她们是一个人。
剑帝突然发觉,这很有趣。
欲杀妖后,需先杀魔尊,欲杀魔尊,需先杀剑帝。
他不知道妖后在困惑什么,一切如她暗地的算计,剑来了,也证明了。沉睡之血不可能抗拒剑帝之威。一切如此完美的画上句话,她困惑的是什么?
“夫君。他如此这般地忠心对你,为何却如此坚定不移的要杀我呢?他为何认为,我会害你。”
剑帝一愣,又很快答道“他哪里有这么说。”
“他若非认为我会害了夫君,绝定不会如此坚决地要杀我。”妖后说罢,叹息着道“夫君,切勿责怪。原本一直希望他改变主意,不想他竟疯狂至想要潜入魔宫,将他的人替换充当魔卫接近。
见他如此执着不肯放弃,却又怎都不能探听出他真实心意。不得不除此下策。”
“罢了。就这样吧。剑是个比我聪明许多的人,即使不拿剑,也必定能富足的生活下去。”
剑帝感叹过后,又道“只是,你既然知道他跟我地干系,事先怎都当知会一声,我总需有心里准备才是。你这些多心思算计,我哪里能猜想的到?”
妖后便十分抱歉。又讨好般应承道“日后一定不再如此突然。”
末了,见剑帝不再纠缠此事。转而又说起其它。
一阵,忽道“前日在黑夜门,听人说,白无邪打算要来见夫君。”
剑帝一听,想起方才剑地事情,心下就怀疑她要对无邪下手。当即恼怒道“你至于如此么?外间那些人爱怎办说随得他们不成?旁人拿谁要与我比。寻着寻不着的,过不多久你都能揪到面前让我杀。如今难道还要因此让我去杀无邪不成!”
妖后忙柔声道“夫君且先息怒。其实此事不仅如此。实是白无邪之过,她怎都不当有那等不可饶恕地非分之想。”
剑帝哪里就能息怒,简直觉得她这做法离谱的不能接受,当即冷笑道“无邪能有什么非分念头?以她那人,一门心思不过是振兴光耀白昼门罢了,最多不过试图瓦解黑夜门去,这也不需你插手吧!”
妖后还是笑着,眨了眨眼睛,盯着剑帝看一会,扑哧一声,笑开来道“夫君当真是不知情呢。黑夜门这等根基深厚的魔门,便是主山被人铲平了,势力也不会因此消散。白无邪那等聪慧,如何会不明白这道理呢?”
“那你说,她有什么不可饶恕的非分想法,让你有心除她。”
妖后见剑帝不再发怒了,才收起笑声,认认真真的答话道“她也是太过聪明,又太不聪明。继任门尊之位这般短时候,便已做的如此漂亮。
也很快明白到她能做地极限有多少,历代三门之尊,都需经历数十载方能看透位置,明白只能坚守门派声威势力地道理,末了便在这之余,享受内心欲求所需的诸般快乐。
白无邪却太聪明了,已经知道坚守门派声威一事对她而言太过容易,又有夫君之名放着,根本难有太大危难可言。”
剑帝对此倒是认同,无邪真也难有什么目标可言,魔门三派,各自都有错综复杂的深厚根基,说谁要毁灭一门,那等同说笑,除非能得魔宫默许支持,否则绝难成功。
如今黑夜门尊虽不似她那等天才,但难得也有自知之明,只做好一个守字,她就更不可能作出什么能动摇其根本的事情了。
便更奇怪,如果这样,无邪更不该有什么罪过。
又听妖后继续道“所以,她突然就大彻大悟。明白这白昼门尊呀,实在虚妄的可以。竟就看破凡俗般,一下子进入玄门仙境的知所求境界了。”
剑帝一听,就明白过来。玄门的知所求境界,是说一个修行地人,能真正看破名利虚幻的真实,能反省自我,认识自我,了解到对于自我内心意识深处,真正需要地是什么,应该追求的是什么。
那么,所谓不可宽恕的罪,难不成无邪竟会想要追求魔门至尊不成?
便听妖后道“夫君可猜想到,白无邪的知所求,所求为何么?”
剑帝便犹豫着尝试把猜测说了出来,道“难道她是看上魔尊之位了?”
妖后听他回答后,忍不住就又笑了,剑帝就知道自己答错了。但也不在乎,这不是第一次答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当下催促她说下去。
“若是这样。便不需操心了。交由姐姐处理便是,夫君也不能为此插手说话什么。”
“白无邪的所求。不是这些,而是一个人。”
剑帝奇怪道“人?怎么可能,她要个人做什么?”
妖后笑吟吟的,凝视着他,轻声开口道“真地是个人,她求的,是拥有夫君你!”
剑帝当即愣住,只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妖后绝不是说笑。
就见妖后正色道“夫君你说,这是否不可饶恕地非分之想呢?”
剑帝摇头道“这回我看是你猜错了吧。实在太没有道理。”
“何尝不希望是个错误呢?可惜事实却非如此。初时知道她不再执着于门派势力争斗扩张发展时。尚未往这方面想。
后来知道。她频频喜爱外出游玩,去的地方,都是夫君曾过之地,回到白昼门了,也总爱留在夫君故居。才开始生出疑心,便有心探听真相,她身旁地婢侍小亲。夫君想必知道。”
剑帝点头,当然知道。一个自幼服侍无邪至今的心腹。
“是了。从她口中得知,事情就是这样。就盼她只是感怀,不想近日她就有了不可饶恕地放肆打算,要见夫君一面,向夫君挑战一场。
或是她死,或是让夫君你随她走。这等罪过。如何能饶恕呢?尚不敢让姐姐知晓,若不然。她现今早已死了。”
剑帝听罢,心里虽仍旧不能理解,怎都不觉得无邪会是这样奇怪的人。但又相信,妖后绝不是在说笑。一时就也没有主意。
“无怪听人说,白无邪奇怪的紧,这般年岁,却从不曾跟男子欢好过。这在魔门外间,可十分罕见。如今终于明白了,她是一心系在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