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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魂发愁:“那我们怎么去找他?”
许飞琼道:“谪仙虽是神仙犯戒中最轻微的惩罚,却也终究是有过错在先,不管是去了哪里,自有值日正神记录在案。东岳泰山的天齐仁圣大帝不但主管人间吉凶祸福,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且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都要在泰山之上的仁圣天宫进行勘对,方准施行,李白去了哪里,现在何处,在仁圣天宫自然也都能查到。我查过日期,今天的值日正神我恰好认识,等卯时仁圣天宫开门时,我去找他问一问,就知道那混蛋去了哪里。”
风魂见许飞琼口口声声喊李太白作混蛋,不禁更是想知道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
明月还在当空,离卯时还有一段时间,两人坐在泰山的姊妹松下,看着远处夜景。
许飞琼想起风魂身上的骨折之处刚刚接愈,于是低声问道:“你身上可还有难受之处?”
风魂转头看她,见这婉丽的仙子在月色下秀丽可人,不由想起在落花林看到的那美妙胴体,心神一荡,故意说道:“还有些地方很痒。”
许飞琼低声道:“那你躺下,我帮你揉一揉。”
风魂平躺在地上,任由飞琼仙子在他身上轻轻按摩。自那日在王屋山,许飞琼以为他以诗句暗表情意,便也拐弯抹角地透露出自己的心意。两人的关系虽然没有更进一步,却也彼此相知,就算偶尔斗斗嘴,也宛如情人骂俏一般。
而风魂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好胜的仙子,穿起浅红色窄袖绕襟深衣,看上去竟也文文静静,别有一番媚态,而有时温柔起来,更是让人骨子发酥。
“左边一些,再左边一些,往下……嗯,那里好痒……不是这,要再往下……”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少女美手在自己身上的轻搓细揉。
许飞琼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放在这个男人小腹上的手,而他还在那喊着:“再往下,再往下……”
她眉头一挑,心里的怒气便又上涌,却又有一股羞意传来,想道:“我连身子都被他看去了,又让他知道了我对他的喜欢,那、那除非他不要我,我将来终是难免嫁给他,虽然我不见得要去学那些人间小女子的三从四德,但夫为妻纲,我要总是凶凶的,他、他以后要是厌烦我怎么办?”
怒意虽然消退,但毕竟心底的傲气在那,要让她主动去给一个男人的那种地方“按摩”,她又有些不太愿意。犹豫许久,她低声问道:“那、那地方真的很痒么?”
她知道风魂有时就喜欢故意捉弄人,于是小声问了一问,希望他只是装装样子。谁知风魂突然翻起身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同时伏在她身上,腹下那坚硬的东西隔着衣衫顶在她的双腿之间。
“真的很痒。”风魂将脸凑在她的耳边,“憋了三百多年了,怎么可能不痒?”
许飞琼俏脸一红,虽然隔着衣服,却仍清楚地感受到抵在自己花蜜处的那股滚热,不由想道:“听说男人这种地方憋得越久便越是难受,他在冰湖之下镇了三百多年,果然是受不了了么?只是、只是他离开冰湖也有好些日子了,身边带着漂亮女徒,人间也自有许多风花雪月之处,他却宁愿憋着也不胡来,直到现在与我在一起时才想要发泄情欲。看来他、他果然是喜欢我。”
其实风魂倒也不算是憋了三百多年,至少他出来后,跟蓝菊花还是“胡来”过的,只是这种事他当然不会说出来。藉着月光,他见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女咬着嘴唇,一副欲拒还迎的诱人模样,心知自己今晚的兽欲基本是可以得逞了。
解开少女的束腰绸带,让那鹅黄色心衣显露在自己眼前,风魂贪婪地注视着这婉丽女仙玲珑有致的身材。许飞琼的左袖本就是空荡荡的,浅红色绕襟深衣一解开,便从香肩上滑落,胴体半露,极具美感。
风魂隔着心衣抚摸婉丽女仙丰腴的酥胸,心衣柔软,心衣之下那鼓涨涨的双峰却是饱满而极具弹力。许飞琼的身材之好风魂在王屋山落花林的山谷中便已见识过了,而左肩的断臂之处,又让人为她心怜,这种怜惜却又加重了想要把她压在身下尽情摧残的男人欲望,让风魂情难自禁。
虽然这女仙分明已是愿意,但风魂知她性子,知道若是逼得太急,说不定又会把她心底的那一股子傲气逼出,于是也不着急,只是用手在她的胸腹之间来回抚摸,轻轻勾引着少女羞涩的情欲,同时还故意问道:“你这衣服上画的是什么?又是小孩子,又是桃花的,有什么名堂没有?”
古时候的女子虽然在外衣上比较拘谨,在内衣上却极是大胆开放,不但布料精致,而且色彩鲜明,在颜色和图案上极富创造力和想象力,虽然这些内衣不像二十一世纪的乳罩内裤一样到处乱挂,只能让自己的丈夫见着,但就是在心衣、诃子、抹胸这类小小的布料之上,却演绎着这些含羞少女的浪漫情怀。
见风魂问起,许飞琼脸上更是红了:“这绣的是‘三多之相’。”
“三多之相。”
少女的声音有如蚊子:“意思就是多子、多福、多寿。”
风魂哑然失笑,心想多福多寿乃是天上所有仙人的追求,也还算了,但你一个女仙,难道还想生一大堆的子子孙孙不成?看来这位天上仙子早就动了尘心了,那句“俗缘未尽尘心在”还真是没有说错。
许飞琼轻轻睁开眼睛,见身上男子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这种事情也不好去解释,只好羞羞的不去理他。
其实在这点上,风魂确实是误解了。他对这个时代女孩子内衣的图腾纹饰不太了解,其实这“三多之相”和“喜上眉梢”、“莲年有鱼”一样奇…书…网,都只是少女心衣或是兜肚上最普通的图案,其它各种图案更是挑逗意味十足,就算绣些“丹穴凤游”“三羊对树”之类的春宫图在上面,也并不如何出奇。
还有一种大红图案虽然全是花花草草,上面却绣着“天下为公”四字。
虽然知道风魂想得歪了,但许飞琼反而有些美滋滋的,这人对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心衣图案如此惊奇,恰恰证明了他虽然嘴上时常有些不正经,却并非是一个百花丛中过的风流之人,再一想到他“憋”了三百多年,却只对自己一人生出色心,甚至以情诗赠送自己,那一番被人在乎的感觉自是让人迷醉。
风魂其实早已按捺不住,将手从身下女仙的腋下伸了进去,便要去解她心衣的结带。就在这情迷意乱之际,许飞琼突然伸手硬是将他推开,弄得他一头雾水,心想她好端端的怎么又发起脾气了?
许飞琼急道:“你、你快起来,有人来了。”
风魂回头一看,见夜空之上果然有人踏着云朵飘了下来,赶紧翻身下来,帮许飞琼穿上她的窄袖绕襟深衣。
飘下来的是一个妩媚的女子,头发很长,一举一动,自有风情万种。许飞琼认得这个女子,皱了皱眉,方自觉得怎么会这么巧,那女子已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飞琼仙子,你可让我好找。”
许飞琼寒着脸,冷然道:“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子娇笑道:“仙子如此生气,可是因为我来得不巧,扰了你的好事?”
许飞琼俏眉一竖,便要发火,那女子已往后一退,笑道:“但你也莫要怪我,只是因为玉帝令我传旨,要你立即前往灵霄宝殿,关于前些日子在王屋山所发生的事,玉皇陛下需要问你一些细节。我在上面等你,你可别误了时辰,让我不好向玉帝交差。”
说完,那女子飞上了云端。
听到是玉帝传旨,许飞琼倒也不敢再耽搁,她看向风魂,两人对视着,想到好端端的一场美事就这样被打断了,多少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风魂,虚火已被勾了出来,却又被强行压下,自然份外难受,倒像是体内的那股浊液真的被憋了三百多年,不放出来就全身不自在。
许飞琼见他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心中一软,低声说道:“你再忍忍,我很快就回来,到那时、那时……”
风魂见她那欲语还羞的样子,倒也觉得有趣,问:“那时又怎样?”
婉丽女仙脸颊发烫,却又觉得这种羞答答的样子实在是与自己的形象不太相符,眉头立时一挑,瞪着风魂:“到那时我就让你欺负,你想对我怎样都行,这样可以了吧?”
风魂差点失笑,心想你这凶煞恶神的瞪眼模样,知道地说你是许下“任人欺负”的诺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谋杀亲夫呢。
许飞琼说出这话,早已羞得连脖子都红了,想要就这样飞走,却又有些舍不得。风魂见她模样,不忍让她继续羞恼下去,于是转开话题:“刚才那女人是谁?也是瑶池女仙?”
许飞琼摇头:“她是周天列宿群星恶煞中的心宿心月狐,乃是斗部的正神,常以桃花煞破坏人间姻缘,连月老也拿她毫无办法,所以我……我不太喜欢她。”
风魂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心月狐传的是玉帝旨意,但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露面,与其说是凑巧,倒不如说是故意的。
天庭既然主宰三界,那自然是既有添财增寿的善神,也有制造天灾和各种祸事的恶煞。心月狐为二十八宿中的苍龙第五星,其职责便是破人姻缘,许飞琼刚刚才与风魂心心相知,只盼能永结同心,当然不会喜欢遇到她。
风魂笑了笑,在少女的手心上轻轻捏了一下:“既然是玉帝召见,你还是先去一趟吧,我在这等你。”
“那你。”许飞琼小声问,“你、你会不会憋坏了身体?”
“三百多年都忍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风魂心中好笑,道,“反正你回来之后,我们还可以继续,到时我想把你怎样都可以,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许飞琼难为情地点了点头,这才向他告别,飞上天空,与心月狐一同离去。
第二部 太乙白玉轮 第二十六章 亦笑亦狂真名士
红线驾着马车来到荒野,把那疯癫的家伙往地上一扔。那家伙被扔得七荤八素,摸不着头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瞪着红线看,红线最讨厌有人瞪她,立时也反瞪回去。
隐娘跃下马车,见师姐正与这家伙对瞪,不禁好笑。那文士转头看到隐娘,认了出来。隐娘知书达礼,虽也觉得这人的行径有些疯癫,却还是殷殷行礼,正要小声说话,青衫文士却已看到卫夫人,怔了一怔,就这样钻入车厢抚住卫夫人的脸,叹道:“承庄,承庄,你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卫承庄泪水直流。
青衫文士将她抱在怀中,就仿佛多情的少年搂上了怀春的少女。卫夫人明明已是又老又丑,这人注视她的眼神却像是在看着精致的瓷娃娃一般,仿佛怀中之人仍是以前那个青春漂亮的闺中少女。
红线和隐娘呆呆地看着他们,只觉得不管是这文士还是卫夫人,都有些变了。卫夫人神情间的平静与幸福,别说是出自这样一个被人做成人瓮的可怜人,便是寻常人脸上也难得一见,而这青衫文士收起那亦歌亦狂的表情时,却也显得潇洒脱俗。
青衫文士抚摸着卫承庄那充满皱纹的脸,红线和隐娘也没看清他做了什么,却见卫夫人那老树残皮般的皮肤竟开始生出变化,黑斑消失,纹痕退去,就像是返老还童一般,重现出一张瑞丽的脸。
“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住你们。”青衫文士长叹一声。
卫承庄流着泪直摇头。
两个少女都没有什么恋爱经验,却也看得出卫夫人脸上那份纵死无悔的痴意,一时竟心生感伤。明知卫夫人并不是什么良善的女人,也明知她年华早去,下场凄凉,却仍是无法不为她那无怨无恨、数百年不移不动的少女情爱所感动。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值得一个女人爱他爱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在经历了数百年的苍桑后,仍执着于那虚幻的爱情?
“以前你说过,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我的剑下。”青衫文士温柔地看着卫承庄,慢慢地抽出剑来,“想不到当年的一时情话,竟会在今日成为事实,承庄,你可准备好了?”
卫承庄闭上眼睛,不但不再流泪,甚至还多出一种幸福与羞涩的笑容,就像是洞房花烛中的新婚妻子,在含情脉脉地等待着郎君替她宽衣解带。青衫文士伏身吻在她的脸上,举止优雅,动作温柔,就仿佛这样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卫承庄一脸迷醉,失落在怀春少女般的幸福之中,而长剑已在她的身上透胸而过。
红线和隐娘都没有阻止这人的杀人举动,她们自忖换了自己,也宁愿带着最后的幸福死在情郎手中,而不愿四肢皆断地苟活下去。
青衫文士抱起卫承庄的尸体来到一棵树下,要替她挖土造坟,红线掠上前去,将紫绡剑一挥,地上便多了一个土坑。那文士对她的本事也没有露出半分惊异,只是将卫承庄放入坑中,